莫寒在屋外聽得很真,再也忍不住了,立馬推開屋門闖了進來。


    隻把冷厥與莫雲天唬得一跳,上來也不等莫雲天冷厥說,就扯著冷厥問:“你說什麽鬼話呢!二哥怎麽被人打下懸崖?”


    冷厥道:“寒公子,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


    莫寒怒道:“不好!我不管!就懸崖這事兒來說,二哥怎會被人逼到這等程度?”


    冷厥道:“掌使身無半點武功,碰上高手,自然也就會被逼得走投無路的。”


    莫寒道:“你胡扯!二哥智計無雙,向來隻有他逼別人的份兒,你瞧瞧這迴那詭滅一族的人被算計得體無完膚,這全是二哥的功勞。即使他人不在京城,也能運籌帷幄與千裏之外。卻怎麽會栽倒在別人的手中?”


    冷厥道:“頭腦再怎麽聰明,也抵不過拳頭來得硬嘛!”


    莫寒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門中捕快,個個身手不凡,竟然還能親眼看著二哥掉下懸崖?你教誰會相信?”


    冷厥有些急了,正要迴嘴。莫雲天卻朝莫寒道:“寒兒,你不要著急,我們先將實情弄清楚。”


    又朝冷厥道:“冷副使,你將報信的捕快帶到這裏來,本侯親自來問他。”


    冷厥拍了拍手,接著從窗外竄進了一名白衣,那白衣拿著把月華紙扇,正是莫均所持之物,走到三人麵前,一一行禮。


    莫寒問道:“這把紙扇...莫非是我二哥的?”


    那白衣捕快麵色有些痛苦,道:“迴寒公子,不錯,這的確是掌使的。”


    莫寒怒道:“你帶迴了二哥的行扇,卻將他人落在了外麵?”


    白衣趕忙下跪叩頭道:“都是屬下無能!”


    莫雲天道:“你將全部的細節全都說上一遍,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那白衣頓了頓,便從頭說起。


    卻道莫均帶著許數白衣捕快縱馬出城,趕往中原伏羲城。路上也算快馬加鞭,夜住曉行。


    雖說這一路上飽覽山河風色,但母親周夫人中毒,急需鳳涎香予以解毒,事情自然是刻不容緩。


    莫均便也沒過多停留賞欣,一心隻顧著趕路。


    一行人快馬加鞭,總算費半月之期,順利抵達伏羲城。


    到了城內,莫均當先找了一家客棧,給了掌櫃的銀錠,選一間上房,再讓他備些酒菜,送到房裏供他填肚。


    而跟隨莫均一道的白衣,自然分散開來,各自喬裝換裝,先行安定下來,再做打算。


    不過在莫均所住的那家披香酒樓,外麵早已暗伏了一幫捕快用於保證莫均的安全。


    稍時店小二送來飯菜,莫均正要食用,外麵闖進來一名捕快,忙阻斷道:“掌使不可!”


    莫均一愣,那白衣掏出一頂銀針,靠近那桌,將銀針插進碗碟裏的飯菜內,仔細觀察銀針是否變黑。


    銀針顏色如常,那白衣才放下心來,朝莫均道:“沒事了,掌使請用。”


    莫均訕笑道:“哇,你考慮的可真周到,要不要吃點再走呀?”


    那白衣忙道:“掌使這話說的,小的哪敢與掌使一桌用膳呀。”


    莫均道:“不不不,此言差矣。倘若你不及時出現,而這飯菜真的有毒,本掌使這一口下去,可就要步入黃泉了呀。這麽說來,你就算本掌使的救命恩人了,邀本掌使的救命恩人一同用飯,又有何不可呢?你說是也不是?”


    那白衣摸著腦袋,倒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掌使還真是體貼下屬,掌使若真的這麽想的話,屬下就不客氣了啊。”


    他說完就要走過來,接著窗外又竄進了三五名白衣,一齊拜見莫均,道:“掌使,您可不能偏心,我們兄弟幾個早早地都準備好了銀針,可謂準備周全。派了這小子下來驗毒,您可不能隻賞他一人才對啊。”


    莫均笑道:“都來都來,都有份都有份,大家一起吃吧。”


    那幾個喜上心頭,都道:“謝掌使。”


    便要走過來用飯。莫均一頂扇子砸過去,將那頭一名白衣的寬額砸出了一個紅印,朝他們罵道:“你們這幫酒囊飯袋,真是大事辦不成,小事獻殷勤。照你們這麽說,我這剛一進城就有人給我下毒,那我這迴來這裏豈不是是有來無迴了?我堂堂掌使級別的人物,要是剛一進城就被人盯上了,還給我盯到客棧裏麵來了,還知道了我在哪號客房,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下毒毒我!要是真有人能做到,我這七雀門的掌使還不如不幹了,早給人暗算死翹翹了!”


    被扇子砸中的白衣忙將掉落在地的紙扇撿起來,然後戰兢兢地遞放在桌子上。後麵那幾個捕快辨說道:“掌使,我們兄弟幾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嘛。”


    莫均冷笑道:“好個以防萬一,照你們這麽說來,日後我若見了這鳳涎香的買家,也就是那些商賈。跟他們說幾句話,喝幾口茶,吃幾頓飯,你們是不是也要每迴都現身出來,拿著頂銀針在那左探探右插插呀?”


    那幾個人道:“這......這還真沒想到...或許會的..吧。”


    莫均怒道:“會你個大頭鬼!你們到底是密探還是鏢師啊?真是一天都不讓我省心,跟了本掌使這麽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出去!看見你們就煩!”


    那幾名白衣不敢吱聲,隻得翻窗戶離開。


    莫均提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歎著氣道:“看來我還得多操心了。”


    吃畢飯,店小二進來收拾碗具。莫均走出酒樓,走在大街上信步。


    見這城內多是些古玩攤子,有各類玉鐲吊墜之類的,還有紫晶瓶,洋奎扇子等珍奇事物,也不知是真品還是哄小孩兒的贗品。


    莫寒笑而不語,依舊擺弄著手中的折扇,就這樣隨便走走逛逛。


    七雀門內的捕快曾探得那鳳涎香在這城中的幾位有名的商賈手裏,在這街麵小攤,或是商鋪雜貨店內卻沒那麽容易找著。


    莫均心如明鏡,自然不會輕易向那些店老板商鋪夥計打聽那鳳涎香的下落。其實他心中早已有數,隻是一直在籌劃著。


    走了一小會兒,莫均便要折迴酒樓。


    到了樓內的客房中,忽見三名白衣齊齊站在窗邊。莫均唬得一跳,道:“你們是要嚇死人呀!”


    那三名白衣中的一位迴道:“掌使,我們已經查到鳳涎香在哪兒了。”


    莫均道:“不是說在好幾位商賈的手裏麽?”


    那白衣道:“非也,我們留在伏羲城的捕快剛剛迴報,所有可用的鳳涎香全被伏羲城的城主公孫略買走了。”


    莫均驚道:“為何這城主突然要買鳳涎香?”


    白衣道:“這個屬下暫時還不知,隻曉得那公孫略在半個月前就設宴將那幾名持香的商賈叫去,然後第二日他們就紛紛派人將鳳涎香送到公孫略的家宅前。屬下們也曾喬裝成路人四處打聽,卻都沒人清楚這其中的緣故,隻是知道這一事實。”


    莫寒垂首沉思,眉頭微皺,道:“我本想著那些商賈的香雖不好得,但他們的家宅卻是還能摸進去探一探,軟的成來硬的,就算是偷也能偷個一兩盒出來。這下好了,東西被那公孫略收走,他那官邸又是戒備森嚴,我們又當如何?”


    幾名白衣也是十分憂愁,其中一位白衣忽道:“掌使,不如我們想個法子將那城主抓起來,然後嚴刑逼問,他一害怕,必會將鳳涎香拱手相送給公子的。”


    莫均笑道:“你這主意雖說不錯,但我們對這公孫略一無所知,想要抓住他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而且他既然能做到城主,想必也是頗有城府,我們還是不可輕舉妄動。”


    白衣急道:“掌使,我們沒有時間了,眼下這鳳涎香我們是勢在必得啊!”


    莫均道:“你說的倒輕巧,勢在必得!怎麽個必得法?本掌使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你們且去好生探探那公孫略。記住!沒有我的命令萬萬不可擅作主張。還需注意的是,這公孫略的身邊必然也不乏武功高強之人,你們要萬般小心,千萬不可暴露了!”


    四名白衣領命,就此奪出窗外。


    莫均負手於後,走到窗邊倚住,神情複雜,若有所思。


    這樣呆立了半日,才合上窗戶,走到桌邊坐下,倒上一盞茶,飲上幾口。


    終於,他忍不住走下樓,想著要去那公孫府外轉一轉,說不定轉著轉著就有了好計策。


    於是莫均又走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路人,詢問公孫府邸的方向。


    那路人用異樣的目光瞅著莫均,莫均笑道:“在下自中原而來,到這伏羲城遊玩,還請兄台賜告。”


    那路人道:“好吧,即使如此,你隻要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南麵走,到了南汀街往西拐,再走上個三五裏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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