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聽了韓鈴笙的話之後,頓時有些不確定自己方才的猜測了,遂看向紫蘇。


    “紫蘇小友你怎麽看?”


    紫蘇幹脆搖頭:“在我眼裏,沐家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狄雲不過嫌疑最大而已。”


    不過這個嫌疑最大的人現在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沐家的案件才陷入了僵局。


    韓鈴笙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問道:“那你為什麽說那幕後之人是被逼急了才對你動手?”


    紫蘇睜開眼望向她們,慢慢向兩人道出自己的分析。


    “除卻沐家主君,假設雲沐兩家中每兩個月必須要死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好輪到雲明澤。但他卻被我救了,當初我和白錦遇刺之時,雲明澤忽然又劇毒複發,定是兇手向他下了毒,而且是足以讓他毒發死掉的劑量。”


    她自己救治的病人她很清楚,當時雲明澤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七七八八,接下來慢慢調養便可恢複。但是後麵卻又劇毒複發,險些送命,必是有人再次下毒。


    “雲明澤沒死,便打破了每兩個月必死一人的規律。下毒者要麽尋找別的目標,要麽殺掉破壞這一規律的人。”


    尋找別的目標照樣會被紫蘇救迴來,而且也容易暴露自己,唯有除掉破壞規律的人才是治標治本,這就是那人想要殺了紫蘇和白錦的動機。


    說到這裏,兩人已經豁然開朗了,隻聽見紫蘇清冷的嗓音頓了頓又繼續響起。


    “既然第一次借林柳茹之手直接刺殺失敗,那麽隻能另尋他法。先前我與林柳茹結下仇怨,而她又想得到白錦,那人便幫助林柳茹設計了這次的計劃。但是一旦動了我和白錦那便是與沐家作對,林家雖有個縣令做靠山,但到底財勢不如沐家。能夠打動一個女人的除了美色之外,無外乎權和錢。”


    紫蘇微微眯起眼,隨意披垂的墨發下一雙眼清冷睿智。


    “林柳茹曾無意跟林悅說過要奪了沐家,林家已經有權,唯有錢比不過沐家,如今沐家人丁凋零,正是取而代之的最好機會。那幕後之人應該是承諾林柳茹隻要除掉我,既能夠讓她得到白錦,又能得到沐家的財產。可是林柳茹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是那人布局的一顆棋子,她不過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一箭雙雕,這計策可真是天衣無縫。如果她沒有僥幸逃脫出來的話,那人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接下來隻要避過了沐家下毒案的風波,那就萬無一失了。


    聽了紫蘇的分析,慕容雪禁不住感歎,平日裏見紫蘇小友一直都待在院子裏,除了治病之外便是喝酒,明明是對沐家之事不聞不問的樣子,可是她卻能夠看得這麽清楚。


    韓鈴笙凝眉肅目,紫蘇的假設確實很合理,按照她這麽說的話,連白錦殺了林柳茹都是在那個人的算計之中。


    想到這裏,韓鈴笙禁不住歎了口氣:“若事實真是如此,雖然整個局是她布置的,但擄走你的是沐家奸細,殺林柳茹的是白錦,所有的事情都與那人沒有直接聯係。就算我們能知道她是誰也沒法給她定罪,何況現在是誰都不知道。”


    紫蘇眼眸望向窗外,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所以我們這不是來找那幕後之人殺死林柳茹的證據嗎?”


    馬車在林府別院停了下來,早早迎候在門口的管家立即快步走了過來。林柳茹自己住在別院裏,林家家主和林家主君許是讓林悅做了假供不敢前來見韓鈴笙,遂隻派了管家到這裏來迎接。


    管家領著三人來到書房那裏,韓鈴笙便讓她退下了。


    書房在案發之時便一直封著,裏麵什麽擺設痕跡都保持原樣,連地麵上早已經凝固了的一小灘血跡都還在。


    慕容雪環顧了一周:“這裏還真是挺亂的。”


    門柱上有刀劍砍過的痕跡,連一旁的盆栽也沒能幸免。前麵的書桌有些淩亂,幾個擺放著的花瓶也摔碎在了地上,而地麵上有一小灘早已經凝固的血跡。


    紫蘇抬手摸了摸身旁架子上被削了一半的植物盆栽,切口十分整齊,顯然是被一劍砍下的。


    “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韓鈴笙道,看來白錦沒說謊,他來到書房後的確是與林柳茹發生了衝突。


    紫蘇在地板上一小攤血跡前蹲了下來,她所料沒錯,林柳茹被白錦一劍刺倒之後流出的血十分少。


    見韓鈴笙正一臉認真地查看書桌,而紫蘇盯著地上的血跡,慕容雪雖然想問她們看出了什麽,但此刻也不好出聲打擾。見前麵的書架上放了不少書,她便走了過去。


    像林柳茹這種好色的紈絝子弟居然也還是個愛看書的人?慕容雪隨手在架子上抽出了本書,翻開看後神色頓時極為古怪,連忙將手裏的書甩開,好像她拿的不是書而是燙手山芋。


    她扔得太急切,書的封麵又是硬紙,隻聽見“啪”的一聲,那本書重重砸在了淩亂的書桌上,引來了另外兩人的目光。


    夕陽未曾下山,一束光線自窗外落進來,將書桌上那本攤開的書映照得清清楚楚。


    紙頁上畫了一對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做著最原始的事情,姿勢豪放浪-蕩,並且是極其少見的高難度,每一幅圖下麵還有文字注解......


    慕容雪伸出想要蓋住的手僵在半空中,麵皮發紅,更顯尷尬:“......”


    韓鈴笙輕咳著移開了視線:“......”


    那本書正巧就扔到了恰恰站起身的紫蘇麵前,她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將那本限製級春宮圖拿了起來。翻到封麵哪裏看了看,兩個正楷大字清楚寫著《禮記》。


    紫蘇又從拿下《大學》、《中庸》等書,發現無一例外都是和這本偽《禮記》一樣,皆都是偽裝成了正統書籍的春宮圖,而且五花八門,趣味特殊。


    素來飽讀四書五經的韓鈴笙看見那些書,嘴角一抽:“......真是詆毀聖賢名著!”


    想到這書架上的書都是那些......咳咳,慕容雪麵皮漲紅。


    知道林柳茹風流在外,哪裏知道她居然是如此好色?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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