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遷又道:“如果木葉沒答應雲忍的要求,不讓日向一族交出一名忍者給雲忍賠罪,你父親還會被犧牲掉嗎?”


    突然間,寧次像想通了什麽,抬頭看著徐遷:“村子是不想和雲忍開戰,所以才這麽做的,如果犧牲父親他一人,就能換來村子的和平……”


    說著,他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這娃咋跟宇智波鼬想到一路去了?


    不得不說木葉的“教育”工作做的很好,連小孩都有這麽高尚的愛村覺悟,隻是這些高尚最終便宜了誰,受益者又是誰?


    “那你們木葉可真可悲!”徐遷笑了一聲。


    寧次不解地看著他。


    徐遷笑道:“一個村子,在明知是別人錯的情況下,不能保護自己人不說,反倒將自己人主動逼死,把屍體交給別人賠罪,不是可悲,又是什麽?”


    寧次張了張嘴,有心想為村子辯解,說那是為了和平,犧牲一人換取整個村子的和平,是值得的……


    可他又張不開嘴,因為他心裏也覺得徐遷的話很對,而且犧牲的那人還是他的父親。


    徐遷放緩語氣,繼續道:“何況,犧牲了你父親,就一定能得到和平?那不過是一時媾和,將戰爭暫緩罷了,‘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你們木葉對雲忍妥協退讓,不僅不會讓雲忍看得起你們,反而會讓雲忍覺得木葉軟弱可欺,隻會更加得寸進尺。”


    “雲忍這次提出的無理要求,犧牲了你父親,那要是雲忍過幾天再提出更無理的要求,又要犧牲誰,又要犧牲多少人?”


    寧次繃著小臉皺著眉,再次陷入沉思。


    “主動犧牲自己人去獲取一時之媾和,那是種恥辱,特別還是在別人錯的情況下!”


    徐遷又道:“你們木葉說是村子,其實跟一個國家差不多,國當國格、尊嚴、氣節,當能維護本國人民,保障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算什麽國?”


    “我隻聽過因子民受辱而向敵國開戰者,從未見過敵人上門起釁,反倒主動把自己人逼死,將屍體送去給敵人賠罪的!雲忍的要求不合理,你們木葉高層的做法就合理?”


    寧次很想點頭承認徐遷的話是對的,可他從小受的教育,以及心中原本的一些想法,又讓他不願承認,因為他承認了,就等於否定了村子的決定,隻能沉默著不說話。


    對於木葉,寧次心裏充滿了熱愛,所以他恨逼死父親的宗家,卻沒想過村子對他父親的也有責任。


    徐遷當然看出了寧次所想,但扭轉思想、改變三觀這種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不過他不著急,現在被困在這鬼地方,有時間折騰。


    說來他會被困在這,原因也很離奇。


    一人世界那場大戰,徐遷利用數億人所成的內景之力崩斷了那根弦後,他的意識短暫超越了宇宙,看到了無盡時空中的同位體。


    在那一刻,徐遷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意識分解,以同位體作為燈塔指路,前往不同世界。


    現在同小寧次說話的這個徐遷正是分解出的一縷意識,然而穿越有風險,投胎需謹慎,這縷意識在穿越時就出了問題,作為燈塔指路的異世界同位體死了。


    異世同位體不僅提供穿越的坐標定位,同時還有接引之效,現在接引他的燈塔沒了,這縷意識一下就給卡在了穿越途中。


    確切說,他是被卡在了宇宙壁,隻差一點就能達到這方世界,但就是這麽一點,讓他無法真正降臨,就好像下片下到99.99%,就差那0.01%。


    沒了異世同位體,徐遷隻能靠自己想辦法降臨,幸虧已經完成了99.99%,讓他稍微可影響到這方世界,要是沒這99.99%,他隻能卡在宇宙壁當個世界外的觀眾。


    現在,他需要重新定位,也即要設置一個或多個穩固的錨點,將他接引進去,但他還沒抵達這方世界,自己沒法設置錨點,需要有工具人幫忙,而他選中的工具人正是寧次。


    年幼,剛失去至親,對未來充滿迷茫,是個好被“引導”的對象!


    徐遷對寧次道:“若非木葉高層為了一時媾和,同意雲忍的無理要求,對日向一族施壓逼迫,你父親還會被當作犧牲品交出去嗎?你迴去好好想想!”


    寧次再次眼前一黑,等迴過神,他已重新迴到了屋中,屋外風雨依舊,他懷裏仍緊緊抱著父親的遺像,方才一切,恍然如夢。


    “我的存在,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給你說的話,最好也別讓人知曉,多看,多聽,多想,少說!若想同我說話,隻需在心裏說即可,我能聽到!”


    一個聲音從寧次心底響起,寧次一怔,緩緩點了點頭。


    盤坐在那片黑暗虛無中,徐遷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小鬼還需好生調教一番,可不能像原著裏那般英年早逝了。”


    “宇宙壁壘,位麵隔膜……”


    徐遷看向前方,那裏依舊是黑暗虛無一片,但徐遷能感到那有東西阻擋他,那是一個大宇宙的自我防禦機製,阻擋世界外之物。


    卻說另一邊,寧次意識迴歸,坐在地上,仍在思考徐遷的話。


    寧次的內心如天人交戰,矛盾不已。


    一方麵,他聽進去了徐遷的話,認為木葉沒保護好父親,對父親的死,也有責任;另一方麵,他又不願意承認這點,因為他熱愛木葉,在他心中的木葉陽光幹淨,不染一絲塵埃,如果承認,他心中的木葉從此就有了汙點。


    但徐遷的話不斷迴響在寧次腦中。


    “木葉和木葉的忍者、平民,是相互成就,忍者保護村子,村子也當保護他們,尤其在忍者遭受不公正的對待和侵害時,村子應當站出來,為忍者主持正義、提供庇護……”


    “如果木葉沒答應雲忍的要求,不讓日向一族交出一名忍者給雲忍賠罪,你的父親還會被犧牲掉嗎?”


    “若非木葉高層為了一時媾和,同意雲忍的無理要求,對日向一族施壓逼迫,你父親還會被當作犧牲品交出去嗎?”


    一句一句不斷衝擊寧次心神,冷汗不停從寧次額頭滲出。


    終於,寧次支撐不住,倒在了屋裏。


    看到寧次暈倒,徐遷搖頭道:“這心理素質,還有待鍛煉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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