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好在第二天陽光明媚。和林屹澤吃完早飯,男人順理成章地開車送她到星輝上班。


    付知寧上午約了律師詳談遺囑繼承,誰知律師帶來了一個令她震驚不已的消息。


    “您父母的遺囑明確說明,在您大學畢業前所有公司股份都轉入林總名下,由他本人負責管理星輝或者由他任命新的總經理。您和林總結婚後,這些資產會自動轉到您的名下。如果您想在結婚前接管企業經營權,需要林總配合寫一份授權書並且舉行董事會。”


    換句話說,如果現在她和林屹澤退婚,就不能繼承星輝的股權。林屹澤若是沒有自覺把股份轉贈迴來,她還要想辦法花錢從他那裏收購。


    “那之前季總任職的時候為什麽他沒反對?”


    “林總當時提起寫好授權書並知會了各位董事。”


    付知寧聽到這裏有一種被男人拿捏的感覺,她今天才知道季洛川任職星輝是林屹澤提前授意的,就連自己能不能名正言順坐到這間辦公室都需要他的同意。這簡直是不合理,付知寧真是搞不懂父母為何如此信任林屹澤,就算自己再不擅長企業管理,也沒理由把辛辛苦苦打拚的家業放心交給外人。


    付知寧拿起桌上的三人全家福,指腹掃過兩張溫和慈祥的麵孔,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閨女??你們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她歎息一聲,放下照片,走到落地窗前生氣地扒拉花草。


    怪不得她幾次三番提退婚林屹澤都愛答不理,他明白自己不會把家業拱手讓人也要堅持退婚,才這麽整日淡然自若。


    “所以他現在是什麽意思?”


    “林總他......不同意簽授權委托書。”


    照林屹澤這麽做,付知寧隻能嫁給他之後才可以繼承他父母擁有的股權。現在燃眉之急是順利接管公司,股份的事情以後還有的商量,大不了到時候請教季洛川,琢磨些別的辦法。


    付知寧越想越不理解,火氣直竄頭頂,她氣唿唿撥通林總的辦公室電話,可惜對方一直占線,她撥林屹澤私人手機號,依舊無人應答。


    竟然跟她玩失蹤,付知寧拎起包闊步向外走。


    手機持續震動著桌麵,此時的林總剛剛結束會議,正在悠閑地煮著咖啡,等候著付知寧的到來。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小丫頭衝到22層,她努力克製住怒火坐到老板椅對麵,緊接著就是劈裏啪啦朝他一通質問。


    “你早就知道對嗎?為什麽不同意我接手星輝,這本來就是我家的公司,我來負責天經地義,請問林總有什麽不可以嗎?”


    林屹澤端了一杯咖啡給她,異常嚴肅地說道:“是的,我早就知道。作為星輝的董事會成員,我不認為你有足夠專業的管理能力可以勝任星輝總經理的職務,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付知寧聽到這個理由一時詞窮,思來想去決定將態度軟下來,林氏千億資產又怎會將這種小本買賣放在眼裏,她心中篤定林屹澤對她這點家業沒興趣,幹脆誠懇地征求他的同意。


    “我已經在學了,洛川哥哥也教了我很多,以後遇到什麽事情我可以找你們尋求建議。況且,他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公司,他答應我可以等我成長到足夠一個人決策的時候再離開。”


    林屹澤聽到季洛川的名字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你真的以為他有心思管你?他自己的事情都無暇顧及。”近些日子,季氏集團風波不斷,季洛川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對付他舅舅與二哥的反擊上。一想到他們有機會在一起獨處,林屹澤就心情不悅,“無論他在與不在,我都不會同意。”


    真是軟硬不吃啊!


    付知寧站起身雙手叉著腰,噘著小嘴發脾氣,說話音量不自覺大了幾分,“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那明明是我父母的公司,隻是委托你代持股份,又不是把公司送給你,你憑什麽不同意!”


    這副架勢顯然嚇不倒林總,男人還是不輕易鬆口,“憑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有權決定星輝的人事變動。”


    未婚夫三個字徹底點燃了付知寧的怒火。


    “那就退婚!你把手裏麵的股權馬上轉過來,咱們好聚好散!之前林總你可是答應過的,不會忘記了吧!”小丫頭這次真的氣得不行,臉色鐵青,滿腔的憤怒寫在臉上。


    距離上次提退婚過去了一個多月,他們算是和平共處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消除了往日的隔閡,關係愈加親密。本來盼著小丫頭借此機會好好下一番功夫請他迴星輝,當初威脅付知寧撒手不管也是氣話,他知道比起繼承家業,付知寧心中還是更加熱愛導演專業。結果人家根本不稀罕,不僅見麵就要吵架,還張口又提起退婚。


    林屹澤瞬間怒火萬丈,眉眼一片冰冷,揚起冒著青筋的胳膊,一摞文件夾打翻在地,他站起來扯了扯西服領口繃緊的領帶,順手解開兩個紐扣,林屹澤把付知寧一把用力按在旋轉椅上。


    低頭審問道:“這麽著急退婚,是急著找你的好同學還是你青梅竹馬的洛川哥哥?”


    付知寧對他一生氣就開始說胡話的毛病了然於心,她此刻勇敢地直視男人黑色的雙瞳,冷靜地說:“林總放心,我誰也不找,隻要你同意把星輝還給我,可以提條件,隻要我付知寧能做到的都可以。”


    林屹澤撩了下腦門的碎發,戲謔地眯起雙眸,他摘下袖扣挽起白色襯衫袖子,抱著付知寧坐到寬大的辦公桌上,文件嘩啦啦地灑了一地。


    “付小姐不是說能做到的都可以嗎?怎麽,我在這兒要了你怎麽樣?”男人的語氣如同萬年黑冰般令人恐懼,他手上快速地解開付知寧香風外衣上的腰帶,一把甩了出去。


    “你瘋了嗎!?大白天在你辦公室做這種事情?”比起考慮操作的可行性,她似乎對時間地點更加在意。付知寧壓低聲音,驚慌失措望著男人身後不遠處的玻璃,慶幸百葉窗是合上的。她的反抗對林屹澤而言就是貓爪癢癢,絲毫沒有殺傷力。


    男人不僅手上做著膽大包天的事,嘴上也說著撩撥人的話,“沒關係,沒人會進來,讓我們感受一下白日宣x的樂趣,上次在家不是教過你了嗎。”


    林屹澤的氣息在她耳畔縈繞,男人分開她的雙腿站在中間,付知寧被迫向桌麵傾倒,不小心碰到桌上溫熱的咖啡杯,棕色的液體順著光滑的桌麵不斷向下流淌,一滴一滴落在精致的手工地毯上,沒一會兒,整間辦公室都充斥著咖啡豆醇厚的香氣。


    座機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嘀嘀—嘀嘀—”


    付知寧嚇了一跳,羞著臉讓林屹澤去接電話,男人好似沒聽見,一心一意專注在她身上。上次在家就是因為季洛川幹擾了他們的好事,這次他是斷斷不會放過小丫頭的。


    他強勢的吻順著她的耳垂不斷遊走,付知寧胸口被弄得緋紅一片,身體不知不覺間迎合著對方的靠近,胳膊不知道什麽時候攀上了男人的脖頸,林屹澤溫暖熟悉的氣息像神的結界一般將她徹底包圍,無處可逃。


    林屹澤得寸進尺,抬起膝蓋抵在她腿間,付知寧下意識嘴裏溢出幾聲誘人的喘息,手裏死死拽著身上的衣服,警告自己要保持理智,生怕男人暴力撕扯。


    “你別……別太過分!”曖昧的斥責並沒有製止住林屹澤,男人靈活的雙手在她後背上到處點火,似有似無地摩擦著白色蕾絲打底衫,掌心的熱度不斷蔓延開來。


    正在兩人情不自禁無法克製時,說話的聲音由遠及近從外麵傳來。


    “我說你這個電話是擺設嗎?”還沒等付知寧掙脫開男人的束縛,顧炎就推門而入,刹那間打破了屋內的旖旎。


    四處散落的衣物將他們的罪狀公諸於世,一時間尷尬無比。


    開門的瞬間林屹澤把付知寧轉擋在身後,隻給顧炎展示了一下他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


    “打擾了,你們繼續哈~”


    誤入的顧炎以百米飛人的矯健身姿光速撤離了“案發現場”,還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再耽擱一秒他怕被林屹澤挖掉雙眼。


    留下兩位無地自容的當事人。


    付知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明明是來跟男人理論,吵著吵著就忽然變味了,莫名其妙被推倒還不說,竟然還被熟人撞破。林屹澤就是個表麵冰山實則悶騷的好色之徒,大白天都不知道羞恥,竟拉著自己做這種事情,果然男人都喜歡用下半身來思考。


    林屹澤的怒意早已褪去,意識到剛才的行為多有不妥,紳士地給小丫頭整理好衣服,披上外套係好腰帶,撿起扯掉的黑色條紋領帶遞給付知寧,順勢仰起脖子等待。


    付知寧拽著領帶纏了好幾圈,差點謀殺親夫,係好了溫莎結,她使勁勒緊了最後一下,林總咳嗽幾聲才緩過來。


    “你要是能通過我的考驗就可以坐上這個位置。”


    聽到男人鬆口,付知寧立刻從歡愉中清醒過來,把剛才揚言退婚的話忘在了腦後,“真的?你要說話算數,不許反悔!”


    “一言既出,八匹馬難追。”


    林屹澤手指勾上小丫頭伸出的小拇指,在大拇指上使勁蓋上一枚印章。


    此刻,穿戴整齊難掩笑意的付知寧不知道的是——她將麵對多麽“慘絕人寰”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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