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約了蔣卓去吃飯,不許遲到!】,後邊跟著發送了一條餐廳地址。


    林屹澤如約到包房,付知寧和蔣卓已經點完菜,兩人正在熱烈探討剪輯的進度。“大哥好,不,林總好。”蔣卓站起身和男人打招唿,之前叫順了嘴,忽然改口有些別扭。


    林總和他握了手,脫下西裝外套,自覺坐到了付知寧旁邊。


    來龍去脈蔣卓都聽付知寧說清楚了,這次的事件鬧得不小,連家裏父母和大哥都打電話來過問。他雖然不是始作俑者,但這件事終究還是他行為有些欠妥,要不然不會被有心之人用為把柄。他主動解釋道:“林總,我和小寧隻是同學,沒有其他的關係,請您不要誤會。”


    今天這場飯局顯然是付知寧為了緩和兩人關係,才特意邀請他們前來。林屹澤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眉眼間流露出幾絲生份,端起茶杯客氣地道歉:“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給你帶來了不便,日後蔣家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男人說著遞給他一張名片,蔣卓雙手接過名片,總裁兩個大字赫然印在精美的卡片上。蔣家是知識分子家庭,就算躋身了上流社會,但終究背景與地位無法和林氏相提並論。


    看林屹澤並無責怪之意,蔣卓就此翻過這個話題。席間,林屹澤體貼地為付知寧剝蝦挑魚刺,絲毫沒有總裁的架子,兩人之間甚是親密,雖然一桌之隔坐在他對麵,但蔣卓好像很難打破他們的結界。他有意和付知寧聊學校的事情,男人插不進話題就在一旁默默聽著,時不時地給付知寧夾菜,全程沒有一句打擾,三人也算是愉快地結束了用餐。


    正值十一月,北方氣溫迅速下降,此時外麵狂風肆虐,唿唿的風聲從縫隙中闖入。臨走前,林屹澤當著他的麵給付知寧耐心地係好一顆顆風衣外套紐扣,骨節分明的手指掃過付知寧的領口,好似故意放慢動作讓他看著。


    天空烏雲密布,枯黃的樹葉隨著蕭蕭的西北寒風抖落,晶瑩的雨滴從天空一滴滴墜落。望著藍色法拉利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道路上,蔣卓呆坐在駕駛位,久久沒有啟動車子,車外的雨劈裏啪啦砸在玻璃上,雨刷器刮的前方一片狼藉,讓人心煩意亂。


    那次去溫泉度假村,他就發現了二人之間的端倪,林屹澤看小寧的眼神絕非是親情之間的流露,蔣卓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對他的敵意。一查才知道所謂的“大哥”其實是付知寧的未婚夫。付知寧從來沒跟他提過自己有未婚夫。他本打算這樣繼續裝下去和她做好朋友,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始終是興趣相投,專業領域上可謂是天作之合,在旁人眼中更是形影不離。


    可就算自己的小心思隱藏的太好,能騙得過付知寧,又豈能逃過林屹澤的眼睛,男人在拍攝期間日日探班,蔣卓明白他的用意,隻好和付知寧保持距離。一則爆炸新聞,卻將他們的關係描繪得如此不堪。付知寧若是真的和自己在一起,那就做實了出軌兩字的罪名。他後悔沒有克製住自己的行為,才引來這場禍事。


    意識到兩人或許是心意相通,蔣卓才明白一廂情願的暗戀有多可笑。一個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付知寧會怎麽選?


    是他的懦弱膽怯,讓自己一次次錯失了表白的機會。如今若是想再去勇敢的追求,恐怕要麵對無數的流言蜚語,就連付知寧都要背負著旁人的指指點點。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已經夠了,他不想再給付知寧增添更多的煩惱,也不想讓家裏人因為自己的私心承擔無謂的指責。


    覆水難收,話已經收不迴來了。他已經選擇了和付知寧成為朋友,那這輩子也隻能是朋友。


    或許是時候收迴這份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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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裏,音樂電台播放著節奏緩慢的民謠歌曲,雨刷器不停的左右擺動,雨滴滑落的滴答聲伴隨著跳動的音符奏出美妙的音樂。


    一路上,林屹澤冷著臉一言不發,嘴角掛著一絲不悅。付知寧偏頭就碰上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眸,一隻嫩白的小手跟著音樂的節奏不停打著節拍,悄悄地流轉到林屹澤黑色的西褲上,靈活的指頭順著絲滑的布料肆意舞動,輕柔的動作無聲息地敲打著男人的心房。


    林屹澤在紅燈路口踩下刹車,一隻溫暖的大掌從方向盤移動到大腿上攥住無法無天的小手,他的聲音涼薄而低柔帶著些許嗬斥,“安分點。”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上下交錯,付知寧感受到隻屬於男人的暖意從皮膚緩緩滲入流淌到冰冷的血液中,如同珍貴的雨水撒向幹渴貧瘠的荒土,讓萬物吸取營養、生根發芽。


    車子在公寓樓下熄火,男人抓著她左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付知寧用右手鬆開安全帶。“喀噠—”車門鎖住,座椅靠背向後倒去,林屹澤鬆開安全帶,附身側過去,她頓時惶恐不安大叫一聲,“哎哎哎,你幹嘛!在外麵呢!”


    男人抓住她的兩隻手舉起來,他紅著眼睛,胸口一前一後起伏,粗重的唿吸聲吐到小丫頭的臉頰,“外麵看不到。”


    厚厚的車膜和胡亂落下的雨水模糊了外界的視線,付知寧慌亂地蹬著兩條腿,“看不到也不行!”


    封閉的空間升起一團團的火熱,曖昧的氣氛隨著男人的荷爾蒙不斷擴散。濕潤纏綿的吻順著她的額頭、鼻尖、臉頰、脖頸一直來到胸口,付知寧扭著脖子來迴亂動也沒躲開他的入侵,無意的反抗和似有似無的呻吟聲似最好的助燃劑徹底點燃了林屹澤。


    男人的唇始終沒有對上小丫頭的朱唇,吸吮住紅透的耳根,柔軟靈活的舌尖抵在耳後胡作非為。付知寧猛地抽搐一下身體,眉頭緊鎖,臉色慘白,精致的五官皺得連在了一起。燃燒的火苗被瞬間撲滅,林屹澤停下動作,心急如焚地檢查她的身體,“哪不舒服?”


    付知寧揉了揉肚子,痙攣的痛感她再熟悉不過,低著頭小聲迴答,“沒事,那個來了。”林屹澤愣怔一秒,打開車門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撐開雨傘遞到她手中,雙臂用力直接一個公主抱把人從車裏抱出來。


    “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男人不理會她,抱著人徑直走進電梯,在房門口用指紋開鎖。“你什麽時候錄的!”付知寧驚詫地質問他。


    林屹澤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上,轉身關上房門,雨水浸濕了他的後背,發尾處濕噠噠一片,毫不心虛地解釋道:“你改密碼那次。”說完,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走到廚房熟練地打開櫥櫃拿出蜂蜜。


    付知寧接過溫熱的蜂蜜水喝了幾口,椴樹雪蜜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驅走了身上的寒意。她蜷縮在舒適的沙發上,林屹澤打開室內暖風,拿來毯子給她蓋上。他雙手搓熱手心,大掌隔著衣物一圈圈揉著小丫頭的肚子,付知寧窩在林屹澤的懷裏,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像貓咪一樣安心地露出肚皮溫順地接受主人的愛撫。


    窗外轟隆隆的雷聲怒吼著在天邊炸裂,閃電發出耀眼的白光刺入夜空,她躺在男人膝上支支吾吾指著衣帽間的方向說:“你去衝個澡吧,衣服那邊找找。”


    言下之意是同意男人今晚留宿。


    這段時間東奔西跑,從早到晚處理各種事務體力消耗極大,林屹澤吹幹頭發從浴室出來時,付知寧眼皮打架,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她聽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睡吧,我今晚不走。”才閉上眼睛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許是家裏有人陪伴,這一覺付知寧睡得十分踏實,醒來時已經晚上十一點。林屹澤正穿著她新買的深藍色家居服坐在書房,“醒了。”瞧見小丫頭在門口探著個小腦袋,他起身摸了摸小貓咪毛茸茸的額頭,獎勵她一碗熱騰騰的清燉羊肉湯。


    付知寧一滴不剩的喝完湯,抿了抿紅潤的嘴唇,“你不休息嗎?”


    “嗯,還不困。”林屹澤蹦了四個字,臉色凝重。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心情不好嗎?”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急得付知寧有些焦躁,雙手用力握住水杯,屏住唿吸等待對方開口。


    “我不太喜歡別的男人的衣服。”


    別的男人?什麽鬼?付知寧對突如其來的答案搞得滿頭黑線。


    忽然記起林屹澤有輕微潔癖,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真誠地解釋,“這是我新買的,沒有人穿過。”


    男人勾起嘴角若有所思,“你為什麽給我買新家居服?”付知寧眨了眨眼,磕磕絆絆地說明,“我去逛街,銷售員說兩件打折所以順便買的。”她才不會傻乎乎地告訴林屹澤那是自己特意去商場給他精心挑選的。


    林屹澤帶著鄙夷的目光審視著她,“真的嗎?”


    “真的,沒騙你。” 付知寧故意躲開男人投來的紅外線鑒謊視線,匆匆忙忙道了晚安跑迴房間。“我不太舒服先迴去了,你早點休息。”


    客廳裏,望著貓咪落荒而逃的背影,主人微蹙的眉頭漸漸鬆開,慢慢揚起嘴角,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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