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說過幾句話,之後兩人在少得用手指都能數清的碰麵次數裏,似乎沒有再說過話?。


    而成親後,她倒是從各種人嘴中聽到顧清丞步步高升的消息。


    這輩子怎麽迴事....不僅和顧清丞交集多了起來,而且感覺他對自己....有些好?


    到底是怎麽迴事,重生一次變化也太大了,萬月老成的咽了口氣。


    “小姑娘不許歎氣。”顧清丞撫平她眉間,又寵愛的捏了捏她的麵頰,“明明笑起來這麽可愛。”


    “別捏了。”萬月掙紮著從‘魔掌’中逃出來,她的臉可不是什麽玩具,能捏成方的圓的。


    台上不知道過了幾輪,現在是幾個舞女在表演,各個妝容精致,描眉撲粉。


    “你也到了上妝的年紀。”


    “清丞哥,我可是幹粗活的,化妝給誰看,一流汗不就成大臉貓了。”


    “如此素麵更好。”


    顧清丞喜歡看她臉色健康自然的緋紅。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直到諸葛弘文找來。


    “萬月,有個小姑娘找你。”


    萬月猜應該是白秋霜,因為快到他們上台了。


    “清丞哥,我先去準備。”


    “去吧。”


    顧清丞語氣溫和的送走了萬月。


    諸葛弘文賊溜溜的繞著顧清丞打轉,嘴裏嘖嘖有聲。


    “顧公子,原來你不愛那些嫵媚成熟的女子,專門愛這種新鮮的小白菜。”


    顧清丞斜眼看好友,“她頂多算清新小豆腐。”


    諸葛弘文兩眼放光,“承認了吧,你對那丫頭有意思。”


    顧清丞一怔,皓齒一開:“滾。”


    “這丫頭很拚命,秀坊就屬她留得最晚,有油燈就借著油燈練習刺繡,沒油燈就借著月光,便是我這局外人有時看了都怪心疼的。”


    顧清丞冷哼:“你這麽關注她幹什麽?”


    “冤枉啊,這秀坊不就在丹鳳書院隔壁麽,我時常路過秀坊,再者你難得最一個女人這麽上心,我當然要好奇,忍不住多關注。”


    這一次,顧清丞沉默的時間比上一次還久些,緊抿的唇還是隻冒出了一個字:滾


    諸葛弘文心累的抹了把臉,對萬月就這麽溫柔,對老友就滾滾滾的,某人要美色不要義氣,他有什麽辦法。


    “今夜還有最後一個節目為今年燈節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顧清丞猛地轉身麵相舞台。


    諸葛弘文嘲笑他,“又不是沒看過表演,這麽激動幹什麽,又不是你的萬丫頭!”


    話剛說完,他就看見身穿長裙的萬月款款從後台走出,因為全場燈光放暗,所以眾人還看得不太真切。


    什麽情況?萬月?壓軸?表演樂器?


    在諸葛弘文的無數問號中,主持人揚高了音調介紹:“下麵有秀坊的萬月和白秋霜表演樂器。。”


    不僅諸葛弘文傻眼,連丹鳳書院和秀坊的人也都紛紛討論。


    白秋霜的家境好,也算是小姐一個,會樂器不奇怪,可是那可是萬月啊,家裏窮到連新衣服都買不起的,居然會樂器?這萬月,當真是在秀坊裏的萬月麽。


    燈會的人負責把琵琶和古箏搬上舞台,萬月和白秋霜站在一旁等。


    還帶著妝的萬心如不敢相信的盯著萬心如的背影,還有她身上漂亮的長裙。


    “萬月,秋霜。”


    萬月迴頭,對著喊自己的師傅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呆立不動的萬心如。


    萬心如艱難的吞著口水,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好好表現。”秀坊的師傅親切的鼓勵,這才離開。


    故意放暗的燈光刹那間亮起,萬月和白秋霜手牽手正式亮相。


    “好漂亮的裙子。”


    “應該不是到裁縫借的吧,比我們合身好多。”


    “那叫萬月吧,好白...”


    後台所有人都已經被萬月和白秋霜吸引,更不用說前台的觀眾,萬心如緊緊咬著下唇,她好恨!


    白秋霜的娘滿意的看著女兒款款坐到古箏下,她又看向女兒的同學,這年頭老百姓能聽到樂曲的機會可不多,這一向是富家鄉紳女兒們的權利,她沒想到,出身貧苦的萬月居然彈得比從小學習樂器的女兒好得多。


    白秋霜的娘把萬月當成了音樂天才。


    下一秒,古箏優美的聲線緩緩流淌而出。


    隨之,與古箏音色完全不一樣的音色釋放了出來。


    在場普通百姓大多都沒見過古箏和琵琶,此次能親耳聽見,而且是如此悅耳的琴聲,雖不知音樂審美為何物,但好聽與不好聽,眾人還是能分辨得出的。


    顧清陽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萬心如身邊,兩人所站的位置能將萬月柔美的背影看得一清二楚。


    “真美。”


    顧清陽無意識的發出了呢喃。


    萬心如猛地側頭死死的盯住顧清陽的側臉,卻又心情複雜的挪開。


    唯有這一次,她想不出汙蔑萬月的話,因為此時在台上的人,確實美得無話可說。


    遠處紫薇樹下,顧清丞眼神灼熱,台上的人讓他挪不開目光,那是名為驚豔的歡喜。


    “清丞,你這如癡如醉的模樣可是第一次見”諸葛弘文遙望著舞台,好哥們似得圈住顧清丞的肩膀,“今夜你家丫頭可要迷死萬千少年了。”


    我家丫頭?萬月什麽時候成了他的了?但是這說法令顧清丞愉悅。


    他甩掉肩上的手臂,順便擋住那雙肆無忌憚看著萬月的目光。


    “連看都不許看?”諸葛弘文笑:“拜托,現在數不清的眼睛在盯著她好不好,你要吃醋,得吃一大缸。”


    顧清丞很想打那張賊兮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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