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鳳鐵悠悠醒轉過來,然後他發現他居然能動了。(..tw好看的小說)


    “呀!”鳳鐵正好看見尤蘭達一雙清亮的杏眼緊張地望著自己,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憤的尖叫。


    “你這個毒婦,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小三八,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嗚嗚嗚嗚,我詛咒你嫁給李蓮英當老婆,我祝願你生孩子木有小雞雞,你仗著武功高強就可以為非作歹隨便窺探人家隱私嗎,我發誓等我練成葵花寶典之後一定會把你賣到島國去做紅藝人,我要把你的所有影像做成.rmvb的格式傳遍綠海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嗚嗚嗚嗚……”


    “還有羅浮,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沒想到你丫就是個禽獸,你這隻披著披著喜羊羊皮的灰太狼,老天爺沒長眼哪,當初樹林裏爆炸的時候為什麽不把你的三條腿一齊弄斷,嗚嗚嗚嗚……”


    “熊大,本少爺現在正式通知你,作為我的貼身侍衛,你因為玩忽職守被正式解雇了,同時我代表火馬王國最高法院宣布你被雙規了,你有權提出疑問,但是你放出的每一個屁都會作為呈堂證供,我一定要將你五狗分屍,嗚嗚嗚嗚……”


    “你們這群流氓,你們會遭到報應的,你們會被浸豬籠的,你們作惡多端喪盡天良死了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看到你們令人發指的累累罪行都會鄙視你們,從而不給你們的孟婆湯裏放蔥花香菜和肉沫,我,我真是說不下去了,我為我一不小心認識了你們三個而感到悔恨萬分,交友不慎啊,嗚嗚嗚嗚……”


    尤蘭達和羅浮被鳳鐵罵得一陣錯愕,繼而一齊笑得直不起腰來,熊大本來一副我好怕的可憐表情,終於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熊大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攙扶起鳳鐵,“少爺息怒,其實我們根本沒看到您的什麽記憶,熊大對天發誓,真的啥也沒看著,不信你問羅浮將軍,羅浮將軍總不會說謊吧。(..tw)”


    “哦?是這樣嗎?”鳳鐵斜睨著羅浮,“你現在雖然也學得不太老實了,但是總比這兩個家夥要可靠得多。”


    “熊大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什麽也沒看到!”羅浮很幹脆地迴答道,為了安鳳鐵的心,羅浮指了指胸前佩戴的火馬王國軍服的製式胸章,“我可以向我的勳章起誓。”


    看到鳳鐵臉上的怒容漸漸斂去,尤蘭達趕忙跑過來拉住鳳鐵的另一隻手臂不斷地搖晃撒嬌:“是真的,世上哪有能夠讀取別人記憶的魔法,我隻不過是編出來嚇嚇你而已,其實這個頭盔的作用隻是讓你製造一段臆想的場景,然後我用魔法將這段場景銘刻進頭盔裏,然後再通過阿莫斯之球釋放給別人看,你別生氣啦,我保證再也不跟你開這麽過分的玩笑了。”


    尤蘭達把胸脯拍得山響。


    看到尤蘭達胸前的一陣波濤洶湧,鳳鐵決定暫時原諒她,但是他還決定三天之內不給羅浮好臉色看,同時一把甩開給自己捶背順氣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的熊大。


    “好吧,本男爵可是個憐香惜玉惜花愛花之人,斷然不會做出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如果有女孩子求我做事的話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們,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道德準繩。”鳳鐵一頓自吹自擂,抬起雙手整理了一下頭上戴著的頭盔,“說吧,要我怎麽做。”


    “恩,就這樣。”尤蘭達歪著頭想了想,正色道,“一會我開始念咒語的時候你要抓緊時間在腦海中虛構出一幅曆盡千難萬險得到這柄彎刀的過程,記住,過程一定曲折離奇,驚險刺激,畫麵感一定要強,你大概隻有一分鍾的時間去構思,然後我的咒語就會結束,你構想的畫麵就會銘刻在頭盔裏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已經構思好過程了,你念吧!”


    “阿古度莫可拉喂亞……”一連串古怪晦澀的音節從尤蘭達口中發出,鳳鐵隨後感覺到頭上一緊,頭上帶著的金屬頭盔似乎一下子融進了自己的思想,鳳鐵根本一絲一毫也感覺不到頭盔的重量,仿佛它就是自己頭部的一部分一樣,於是鳳鐵按照尤蘭達的吩咐迅速在腦海中勾勒出一段奇異無比的景象。


    大約幾十次唿吸的時間過去了,鳳鐵感覺到頭上一沉,終於感應到了頭盔的存在,尤蘭達因為連續使用了兩個十分耗費精力的大型魔法,剛剛又因為鳳鐵的昏迷擔心過度,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臉色頹唐地坐在椅子上休息,尤蘭達喘勻了氣,看向鳳鐵的眼神也軟化了不少,似乎要和鳳鐵說點什麽,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歡唿聲。


    應該是第三件拍賣品出現了,否則眾人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包廂裏的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外麵看去,泰格這一次真的把目錄中第三件藏品的印記輸送到了阿莫斯之球中,球體上方再一次映射出渾圓巨大的立體空間,影影綽綽的模糊景象正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


    映入人們眼簾的是一支規模龐大的駝隊,駝隊約有四百人,看上去是清一色的男人,這些男人全都神情彪悍,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胸膛上刻畫著不同形狀的傷痕,看起來是來自不同地域的一群傭兵,被雇傭出一個任務,僅此而已。雇傭兵們每人都牽著兩匹駱駝,一匹駱駝背上裝載的是行李和大量的鹽巴、幹肉、清水。另一匹駱駝背上負載的物品都神秘地用白色麻布覆蓋著,這些物品看上去重量很大,以至於駱駝的行進速度很慢,那樣寬大厚實的腳掌每邁出一步都會在堅硬的砂礫地上踏出一個淺淺的凹痕。


    這裏似乎是沙漠的邊緣地帶,確切的說來這裏的地形地貌更加幾近於戈壁,地上全部是粗大堅硬的多麵形砂礫,在烈日的灼燒下向四麵八方發射出熾熱的光芒。幹燥的地麵上偶爾會有小叢的灰褐色草和灌木,一些接近地下暗河的地方甚至會生長有高大的刺荊樹和胡楊,隻是這些植物隻能生長出少得可憐的葉片,葉片幹巴巴的沒有多少水分和綠意,在這樣極端惡劣的自然環境下聊以存活罷了。


    駝隊裏的男人們互相取笑著,有人豪邁地唱著家鄉的山歌俚曲,有人耐不住路途的辛苦,偷偷趴到駝背上小口地往嘴裏灌著皮囊中的烈酒,卻很快被駝隊的隊長甩著長長的皮鞭吆喝下來。


    隊長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黑人大漢,他剃著光頭,方麵闊口,即使是在炎熱的戈壁灘上也精赤著上身,曬得皮膚油光鋥亮,看上去為每一塊本就堅實的肌肉更加增添了一份爆炸性的力量。


    駝隊緩緩向前蜿蜒移動,所過之處留下許多紛亂的腳印,但是很快就被熱風刮來的沙塵所覆蓋,又是一陣風襲來,剃頭一樣刮去了地上的沙塵,於是戈壁恢複了原來的樣貌,似乎千萬年以來一直寂靜地荒涼,從來沒有生靈經過。


    和以前一樣,空間裏的畫麵漸漸模糊又漸漸清晰,駝隊已經穿過了戈壁,進入到了真正的沙漠之中。


    沙漠是讓人絕望的。


    每一個進入過沙漠的人都會對自然產生敬畏的心理,無論什麽樣的強者,在自然的麵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有些人畢生都在追求天道,其實自然就是天道,隻有懂得用一顆渺小的心去膜拜,才能在追求天道的路上行走的更遠。


    在沙漠中也是這樣,沙漠也是天道,也需要人們的敬畏和犧牲,沙海中偶然可見的皚皚白骨便是佐證。


    駝隊正行走在這片沙漠的中心,無力的人們都已經坐在了駝背上,也包括心誌堅定的黑人隊長。天上的太陽似乎和地麵無比接近,它把自身的光和熱都無私地贈送給每一個哪怕是最細小的沙粒,這片沙海是崎嶇的,隨處可見的深坑和沙檁重疊交替,就像真正的大海中的狂波巨浪一樣,起伏不定。駝隊有的時候會遇到一座巨大的沙山擋路,繞過去的話可能要花上幾天的時間,隻有直接爬上去。爬角度過於陡峭的沙山時不能騎在駱駝背上,隻能依靠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鬆軟灼熱的沙子不斷地消磨人們的力氣,待到爬上山頂以後才發現前麵又是一座座起伏的沙山。


    不斷地有人因為失水過多而倒下。盡管食物和水帶的十分充足,可是習慣了內陸生活的人們根本沒辦法適應沙漠中人體水分流失的速度,所以盡管人手一隻碩大的水壺不停地灌進嘴裏,還是有人嘴角淌著清水長眠沙海。


    一個長著黃色短須,紮著馬尾的白人大漢實在是過於疲憊,他趴在駝背上睡著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頭頂用不透光的厚厚白布做成的遮陽篷掉落了,他身邊的同伴們也沒有注意到。兩個時辰以後,當巡視隊伍的黑人隊長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被曬成了一具幹屍,而他身下的駱駝還在不緊不慢地隨隊走著,時不時反芻胃裏的食物細細嚼上兩口。


    一刹那的光陰,本來耀眼的太陽瞬間失去了蹤影,狂風怒嚎著卷起漫天的黃沙,傭兵們被沙粒打在眼睛上疼得睜不開眼看不到路途,疾風中沙粒們不斷地相互摩擦,像魔鬼發出的嚎叫刺破傭兵們的耳膜,是他們聽不到同伴的召喚,傭兵們隻能死死地挽住手中的韁繩,緊緊依偎在跪在地上的駱駝身邊,風暴過去以後,有的人抖落掉身上頭上的沙土,重新站了起來,有的人,便永遠的消失在蒼茫的沙海。


    不斷地有人死亡,總是有人在哭泣,爭吵,在死亡的陰影下有些人被巨大的壓力變得異常敏感殘暴,他們會因為一點點小摩擦而大打出手,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在這種條件下,受到稍微大一些的傷害幾乎和死亡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早晚的事情而已。黑人隊長看起來是這次任務的發起者,但是他漸漸地也有些壓製不住眾人的勢頭,隊伍的數量急劇減少,隻剩下了不到一半。


    就在傭兵們即將絕望的時候,沙漠之神展現了他仁慈的一麵,在翻越過又一座高高的沙山之後,一片蔥鬱的濃綠出現在人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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