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激烈的競拍過後,阿比蓋爾大師的手劄被大陸上首屈一指的猛蛟傭兵團以十五萬金幣的天價購得。(..tw)


    猛蛟傭兵團的團長熱切地注視著手中的羊皮卷,仿佛看見了不久的將來,團內的傭兵們個個身上爆發出形態各異的鬥氣,勇猛地衝殺在不同的戰場上,自己騎在神駿的高頭大馬上檢閱著一望無際的整齊隊列,每個傭兵的臉上都露出彪悍無比的神情,一齊高唿猛蛟的名字,隻覺得一陣心神激蕩,不知不覺中濕潤了眼眶。


    跟這本冊子失之交臂的其他武者們雖然無比失落,但是剛剛在阿比蓋爾大師身上學到的東西可以彌補一些失望的空白,這些東西太重要了,如果仔細消化掉的話至少也能夠把自己的武技提升不止一個層次,對於有些武技修煉到自身所能達到的巔峰的武者來說,這些東西甚至是一把通往另一個神秘境界的神奇鑰匙,可以終生受用無窮。


    親眼看到第二件拍賣品終於塵埃落定,而且又拍出了一個天價,甚至比預想中的敲定價格要高出很多,尤蘭達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安然落下。


    “好了鳳鐵,現在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尤蘭達轉過身對鳳鐵說道。


    “啊,什麽?”正在出神的鳳鐵被打斷思緒,忍不住脫口說道,“什麽事?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在說什麽,你這個混蛋!”尤蘭達聞言勃然大怒,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向鳳鐵砸去。


    鳳鐵訕笑著躲過飛來的椅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麽,沒什麽,一時口誤說錯話了,你說要和我談什麽?”


    鳳鐵抹了一把冷汗,心想我又走神了,還以為是那個世界裏有粉絲裝懷孕來譴責我這個負心漢呢,怎麽不小心又惹怒了這個女魔頭,看來以後一定要小心點。


    “談什麽?”尤蘭達平息了一下怒氣,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她右手一翻,一柄鑲金嵌玉的彎刀赫然出現在手中,“談談這柄彎刀的事情呀!”


    “什,什麽?”鳳鐵滿臉警惕地護住自己的胸口向後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說道,“彎刀不是已經給你了嘛,你給我的錢我也已經花光了,刀你盡管拿去拍賣好了,還找我談什麽。(..tw)”


    看到眼前的這個卑鄙小人裝瘋賣傻的狂飆演技,尤蘭達忍不住怒從心起,她悍然摒棄了自己辛辛苦苦樹立了十六年的淑女形象,撩開裙子一隻腳重重地踏在椅子上,單手掐腰,麵目猙獰,另一隻手拿著彎刀指著鳳鐵的鼻尖破口大罵。


    “你跟老娘裝什麽傻,當老娘說的話是耳旁風嗎。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一遍了,你給我的這把破刀裏麵一點記憶也沒有,現在老娘要把它拿出去賣了,你好歹也得出來現身說法講述一下這把刀的來之不易我才能多賣點錢,你要是真敢袖手旁觀的話看老娘不活剮了你我就不叫尤蘭達!”


    鳳鐵被罵得完全躲進了牆角,身子縮成一團,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無辜地看著發飆的尤蘭達,一臉“你這個潑婦”的怕怕神情。


    “當啷!”


    尤蘭達循聲望去,原來是目瞪口呆的羅浮將軍不小心把拐杖掉落到地上,熊大正像一隻考拉一樣手腳並用纏在羅浮身上,驚訝地大張著嘴看著瞬間從天使蛻變成女魔頭的美麗女會長。


    尤蘭達不好意思地朝羅浮和熊大笑笑,兩頰浮上一片羞澀的紅雲:“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兩位受驚了,都是被這個混蛋給氣的,其實我不經常這樣的。”


    “咚!”


    這次是熊大從羅浮的身上掉了下來。


    尤蘭達把目光轉向鳳鐵,臉上換迴了兇惡的表情:“你怎麽說!”


    鳳鐵哭喪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心情不好,而且我膽子小,從小沒見過什麽世麵,我不敢上台,要不讓熊大替我去吧。”


    “哈哈哈哈……”一陣旁若無人的狂笑從尤蘭達口中傳出,笑完之後,尤蘭達換上了一副嫵媚輕佻的模樣,笑眯眯地用刀鞘勾起鳳鐵的下巴:“小滑頭,就猜到你會推脫,別著急,姐姐這裏有好東西給你哦!”


    尤蘭達把刀鞘插進腰側,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詞。咒語念到一半的時候,尤蘭達的雙手緩緩打開,雙手之間一個模糊的光團漸漸淡去,待到咒語結束之後,尤蘭達的雙手居然托出了一隻兩側各有一隻小型羽翼的銀白色頭盔。


    鳳鐵咽了口唾沫,幹巴巴地問道:“這是蝦米?”


    羅浮和熊大也同時展露出一臉的求知欲。


    尤蘭達得意地笑笑:“沒見過吧,這個頭盔叫做‘記憶之盔’,可是一件難得的東西,傳說中居住在大陸最北端的神有一套銀色的鎧甲,組成部分分別是‘記憶之盔’和‘光明之鎧’,神在和地獄中爬出的惡魔同歸於盡以後光明之鎧也隨之失落了,隻有這個頭盔不知怎麽流落到人間,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弄到手,可惜研究了好久也沒有開發出什麽特殊的功用,但是……”


    尤蘭達像個得到了漂亮新衣服的小女孩一樣雀躍起來:“經過不懈的努力,我終於發現了這個頭盔的一個小秘密!”


    “什麽秘密?”三個好奇的大老爺們兒整齊地抻著脖子問道。


    “那就是……”尤蘭達拉長聲音,賣了一個小小的關子,“隻要有人戴上它,我便可以通過施展一個特殊的光係魔法攫取那個人的全部記憶,甚至把一些不曾發生過的事情植入他的記憶當中,等他清醒過來以後就會堅信那些虛假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然後我就可以通過這個頭盔把這些記憶注入到阿莫斯之球中,也就是外麵的那個水晶球,把這些記憶中的片段用影像的方式展示在眾人麵前。哈哈哈哈……”


    尤蘭達再一次發出了夜梟般的笑聲,她拿著頭盔一步步逼近鳳鐵,一邊用誘惑的聲調對鳳鐵說道:“來吧我尊敬的男爵閣下,乖乖的不要動,讓姐姐把這個頭盔給你帶上。”


    鳳鐵驚恐地企圖轉身逃跑,可是身後就是牆角,鳳鐵隻好大喊大叫著向包廂的大門奔去,“不,不,不要過來,你這個瘋女人,離我遠一點不要過來,羅浮將軍救命啊,熊大救命啊,唔……”


    尤蘭達隨手釋放出一個風係魔法的束縛術,狂奔中的鳳鐵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身體像是被一張大網緊緊裹住一樣,再也不能有絲毫的動彈,失去重心之下整個人咕咚一聲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尤蘭達獰笑著向自己走來,剛要大喊救命,尤蘭達又釋放出一個禁語術施加在鳳鐵身上,這迴鳳鐵隻能咕嚕著眼珠表示抗議,嘴裏含混不清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尤蘭達,你確定這樣做妥當嗎?”


    鳳鐵聞言鬆了一口氣,因為一向做事沉穩、為人正直公正的羅浮出言相勸了,“畢竟記憶是屬於一個人的隱私,我們沒有經過鳳鐵的同意就私自進入他的內心世界會不會太粗暴了一點。”


    羅浮指了指自己的頭部,“而且這種做法會不會對他的這裏有什麽損傷?”


    熊大不想自家少爺收到什麽傷害,也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讚同羅浮的意見。


    尤蘭達還是很敬佩眼前這個作風強硬為人正直的軍旅悍將的,尤蘭達麵帶歉意地解釋道:“將軍多心了,我曾經在許多死囚的身上做過實驗,這件頭盔配合我的魔法攫取人記憶的過程不會對大腦和身體產生任何危害,剛才我隻是嚇一嚇鳳鐵男爵,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觸及到這個登徒浪子肮髒的靈魂,他的那些荒淫無恥的過往我早就有所耳聞,我才不想去看呢,我隻是要借用他的形象編造一段記憶銘刻到頭盔裏麵而已,請將軍放心。”


    “喔!”鳳鐵長長地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羅浮真誠地說道,“那麽請吧,尤蘭達會長。”


    羅浮把手伸向鳳鐵,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邀請動作,鳳鐵氣得直翻白眼兒,心說這是把我當成什麽吃用的東西了麽,還如此謙虛地女士優先。


    當銀色的頭盔即將套上鳳鐵頭顱的一刻,鳳鐵聽到羅浮將軍背轉身用很大的聲音自言自語歎息道:“不知道鳳鐵這小子小時候有沒有被他老爹揍得滿地找牙,不知道他從小到大一共欺負過多少良家少女,不知道他如此花心心裏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的女人,剛才他的反應那麽劇烈不知道在梨花山穀裏阿比蓋爾大師到底教了他一些什麽東西,賣刀的錢還剩下很多也不知道他藏在哪裏了,真想知道啊!”


    熊大再一次附和地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臉期盼渴望的八卦表情。


    “哦?這樣啊!”尤蘭達當聽到“不知道他如此花心心裏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的女人”這句話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他偏著頭饒有深意地看了看羅浮將軍偉岸的背影,覺得這個偶爾知情識趣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愛了,所以尤蘭達毫不猶疑地將頭盔戴在了鳳鐵頭上,海使勁地往下按了按。


    尤蘭達的雙眼眯成了一對月牙,嘴唇抿在一起上翹起優美的弧度,一副標準的招財貓似的微笑:“英俊的男爵閣下,我們都想看一看你在火馬王國曾經做過什麽孽,你同意嗎?”


    然後尤蘭達抱住鳳鐵的腦袋人為地幫助他點了點頭。


    “耶!你同意啦,你可真大方!羅浮將軍,熊大,你們看哪,鳳鐵同意啦!”


    尤蘭達興奮地跳了起來,隨即蹲下身子念動咒語,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帶著一團聖潔的白芒指向鳳鐵的眉心,鳳鐵被氣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白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尤蘭達驚叫起來。


    “怎麽了?”


    “我家少爺怎麽了?”


    羅浮和熊大圍了過來。


    尤蘭達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她指著鳳鐵的頭部對羅浮和熊大說道:“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記憶,鳳鐵他,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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