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她自己都說得氣息不穩、顫顫巍巍,惹得蕭韞體內邪火更甚。


    他倏地把人抱放在桌上,隨後拉下她的手。


    “你自己看看,你勾得我實在辛苦。”


    阿圓觸碰到那輪廓,嚇得大跳。


    又羞又窘又氣。


    往迴她無意中瞥見過,隻覺得碩.大不可估量。這會兒真真切切地感受,再結合此前周嬤嬤教導她看過的那些畫冊,實在是......與蕭韞比起來,他的更駭人些。


    這會兒,搞得她連手都不知道放哪了,適才那滾燙的觸感還在。


    她低聲問:“腫得這麽厲害,會不會疼?”


    蕭韞閉了閉眼。


    往迴兩人沒賜婚還好,他努力忍忍還能忍得住。如今賜婚了,兩人之間像是沒了阻隔,做什麽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忍耐也變得更加艱難。


    “疼。”蕭韞咬牙道。


    “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


    蕭韞苦笑。沒見著人又想,見著了卻總忍不住,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我明日就讓欽天監算吉日。”他說。


    他突然說了這麽句話,阿圓懵了懵,隨後明白過來,臉色刷地就紅了。


    “你......你不要臉。”


    那還能怎麽辦?蕭韞無奈得很,再不成親,他恐怕難以忍住婚前就要了她。


    此時才過年關,天氣還是冷的時候,蕭韞愣是出了一身汗。


    他忍得辛苦,索性抱著人又狠狠親了一通,這才趕緊離她遠遠地說話。


    .


    後來,也不知蕭韞是如何吩咐欽天監的,最後成親吉日定在了今年八月。


    這會兒已經是正月底,離八月滿打滿算也隻剩半年時間。


    聖旨下來後,眾人不可思議。自古以來太子成婚,不準備個一年半載不成體統,怎的蕭韞成婚隻要半年?


    有人說:“興許皇上覺得太子年紀不小了,快些成親好延綿皇嗣。”


    “我怎麽聽說是太子殿下勒令欽天監算個最快的日子?”


    “是這樣?看來不是皇上急,而是太子急啊。”


    “那也不能急成這樣,半年時間如何準備?東宮倒是不愁,可褚家呢?褚家這是嫁太子妃,尋常人家不準備個三年都轉不過來。”


    “也是,也是。”


    這廂,吉日定下來後,褚家夫妻確實愁得不行。按他們所想,女兒才十六,再緩一年半載也緩得。


    竟不想,東宮那邊如此急,半年?這麽短時間內讓他們如何籌備?


    然而,蕭韞早就想到了褚家麵臨的問題,婚期定下來的次日,蕭韞就派東宮女官過來幫忙了。


    一來就來了十幾人,褚大人沒法子,索性跟隔壁鄰居商量,又租了個院子才夠安頓她們。


    不過,這些人不愧是從東宮來的,個個辦事利索得很。完全接管了褚家嫁女之事,小到針線荷包鍋碗瓢盆,大到妝奩家私嫁衣首飾。事無巨細,褚家夫妻竟不用操半點心。


    當然,想操也操不來。若是尋常喜事還好,褚夫人還能招唿周全,可這迴是嫁太子妃,她實在是沒經驗,前段日子跟無頭蒼蠅似的忙得又累又膽戰心驚,生怕出什麽岔子。


    這下好了,蕭韞派人全接管了去,她省心得很,隻需招唿眾人日常吃喝拉撒就行。


    某日褚大人說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嫁女兒,我們純粹是當個旁襯。”


    結果,被褚夫人剜了一眼:“別提這個,一提我就氣。”


    可不是太子又嫁又娶?


    他偷偷把人養了幾年,完了還自己張羅婚事,她們夫妻倆全然使不上力,隻能幹看著。


    .


    其他人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婚事,最閑的恐怕就數阿圓了。


    婚期將近,周嬤嬤前幾日就迴了瀾苑,阿圓不用學中饋和禮節,這一閑下來,時間多得很。


    她整日待在簌雪院,要麽作畫,要麽看書,得空了陪花糕和糖酥玩,偶爾還帶白蛟去馬場跑一圈。


    如今褚夫人也不拘著她了,反正拘也拘不住,太子若是想見人,她就算藏海底,他也能撈出來。


    反正離嫁去東宮也沒多少日子了,褚夫人也想讓女兒在成親前多些閨閣時光。以後嫁去東宮規矩多,不一定能暢快玩樂,況且阿圓出門有護衛跟著,倒也不必擔心。


    這日,阿圓才從馬場裏迴來,還未下馬,小廝慶安就拿著封帖子遞過來。


    “二小姐,有你的帖子。”


    “哪家送來的?”


    “曹國公府。”


    阿圓凝眉,曹國公府她知道,之前在宮宴上曹國公大力反對她當太子妃的事,還曆曆在目。


    帖子字跡娟秀,是戴倩寫來的,說是邀請她二月中旬去府上吃茶賞花。


    婢女桃素嘀咕:“二月這麽冷哪有花賞,我看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話落,就被蓮蓉剜了一記:“別胡說,什麽叫黃鼠狼給雞拜年?”


    桃素趕緊掌嘴:“呸呸呸!是黃鼠狼給咱們姑娘拜年,不安好心。”


    阿圓沒理這兩人逗趣,兀自若有所思。


    戴倩請她去吃茶做什麽?


    懷揣疑問,阿圓進了門,才進正院,就瞧見陳瑜坐在堂屋。


    見她來了,陳瑜過來行了一禮:“褚姑娘總算迴了。”


    “陳統領,有事?”


    “確實有事,”陳瑜笑道:“屬下奉命過來接姑娘去東宮。”


    “去東宮做什麽?”


    “大婚在即,東宮園子修繕,殿下想請姑娘過去看看,按照姑娘的喜好改動,若是要種什麽果樹,眼下正好春季,安排人栽種也趕得及。”


    阿圓聽了,又羞又甜蜜。


    嘴上卻道:“他修繕東宮喊我去做什麽,我現在又不是東宮的人。”


    陳瑜莞爾,道:“殿下今日得閑,這會兒正在等姑娘。”


    阿圓抬眼往堂屋裏望了望,略微遲疑。


    “褚姑娘放心,”陳瑜道:“此事屬下已經跟褚大人和褚夫人說過了。”


    “我娘準許了?”


    陳瑜點頭:“準許。”


    “行。”阿圓高興道:“陳統領稍等片刻,我先去梳洗一番。”


    .


    朝廷過完正月十五解印,百官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蕭韞連著忙了半個月,這才得了點空閑,昨日聽說東宮園子要修繕,便想讓阿圓過來瞧瞧,按她喜歡的改動。


    也正好,兩人快半個月沒見了,他想她得很。


    這會兒,蕭韞坐在書房下棋等待。


    沒過多久,護衛過來稟報:“殿下,李茂彥有消息了。”


    聞言,蕭韞一頓,眸子半眯:“在何處?”


    “屬下派人跟蹤了大半年,李茂彥先是從京城輾轉至鄞州,隨後又化名隱匿入豊國邊境。就在前兩日,他悄悄迴了京城,眼下,跟個寡婦落座在城西隍城廟附近的小宅院。”


    蕭韞聽了,麵色沉疑。


    將近一年來,他派人全力追殺李茂彥,沒想到這人竟是躲在豊國邊境。


    去年科舉舞弊案賢貴妃一黨倒下後,他可以確定的是,李茂彥此人背後另有主子,隻是不知這主子是誰人。


    如今,他在這個節骨眼偷偷迴京,想來是背後之人又有什麽動作。


    思忖片刻,蕭韞吩咐:“調動京城所有暗衛,這次務必要抓到此人,否則......”


    他眸色一沉,冷聲道:“你們提頭來見。”


    護衛心中一凜:“是,屬下必不辱使命!”


    隨後,蕭韞也沒什麽心思下棋了,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經臨近午時,便問:“陳瑜到哪了?”


    林內侍是東宮總管,跟在蕭韞身邊服侍多年,此前去褚家賞賜也正是他。


    這會兒聽蕭韞這麽問,便知真正想問的是褚姑娘。


    他恭敬地迴道:“殿下,陳統領已經護送褚姑娘入了皇城,想來不用多久就到東宮。”


    蕭韞點頭,坐了片刻,索性起身出門。


    .


    阿圓是第二次入皇宮,上一次是跟母親入宮赴宴,彼時傍晚將至,看得不大明顯。


    這會兒,她坐在馬車裏,透過簾子縫隙悄悄打量外頭的情況。


    此時正路過東華門廣場,四周宮殿建築宏偉,紅牆青瓦,金碧輝煌。廣場安靜且空蕩,遠遠地,一隊禁軍巡邏而過,琉璃飛簷折射出耀眼的光。


    一派莊嚴肅穆景象。


    阿圓下意識地放輕了唿吸。


    過了會,前頭似乎有人騎馬過來,而且很快就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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