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支吾:“就.....隨便看看。”


    “嗯?”


    “嗯什麽嗯,我看些閑書打發時間罷了。”


    “夜裏看書容易費眼睛。”


    “我隻看一小會的,你若是不來我就準備睡了。”


    蕭韞目光幽幽地,拆穿她:“我若是不來,你就準備繼續看是吧。”


    “你姐姐的屋子都熄燈了,就你還跟個夜貓子一樣。”


    “難道你不是?”阿圓頂嘴:“這麽晚了還來爬我窗戶,你堂堂景王不害臊的麽?”


    蕭韞笑,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與他這麽對著坐。


    “兩日不見,可想我?”


    男人身材高大,這麽坐下來,仿佛占了一半的空間。


    而此時他身上還穿著銀色蟒袍,與以前的玄色不一樣,襯得他一副玉麵郎君風流的模樣。


    阿圓歪頭打量了會,伸手指碰了碰他鼻尖,嬌蠻道:“才不想!”


    “為何?”蕭韞問:“我這兩日給你寫信也沒見你迴,發生了何事?”


    自從在綢緞莊聽了那些話,這兩天阿圓心情煩悶,就不想給他迴信。


    此時想起來,連看他這張俊臉都覺得礙眼起來。


    心裏有氣,便不大想理他。


    “怎麽?”蕭韞把她的手拉過來,緩緩摩挲她上頭的軟肉,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就是你!”阿圓癟嘴。


    “我怎麽惹你不高興了?”


    阿圓別過臉,不想說話。


    蕭韞鉗住她下巴,迫她轉過頭:“說說看,我哪裏惹你不高興,我這就給你賠罪。”


    見她癟著唇,模樣嬌俏,蕭韞拇指撚了撚她唇瓣。


    “嗯?我哪裏惹你不高興?”


    阿圓張了張口,很想問他以前是不是喜歡過陸亦蓉。


    可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作祟,她又偏偏不肯問出來。而且,她自己其實也清楚答案,問了隻會讓自己難堪。


    她拍開他的手:“反正我不想你。”


    蕭韞莞爾,把小姑娘拉進懷中:“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今日在宮裏待了一天,處理事情處理得頭疼。”


    阿圓沒反抗,任他抱著自己,她半張臉埋在他懷中,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裏糾結別的事。


    “這兩日你做了什麽?”蕭韞問。


    “看書,去買了匹布給爹爹做衣裳。本來還想給你繡......”


    “繡什麽?”


    “本來想給你繡香囊,但現在不想了。”


    聞言,蕭韞退開些許,仔細打量她:“你到底在氣什麽?”


    他含著點笑饒有興致捏她:“你是河豚嗎?這麽愛生氣。”


    “......”


    你才是河豚!


    阿圓捶他,卻不小心打到他硬邦邦的骨頭,哎呦一聲手疼得很。


    蕭韞趕緊幫她揉。


    “你到底氣什麽,嗯?為何不肯幫我繡香囊了?”


    “我......”想了想,阿圓隨意找了個理由:“沒什麽,就是氣你這麽久都沒來找我。”


    燭火下,小姑娘的麵龐姣好,紅唇誘人。且又是穿著寢袍,薄薄的衣料映出裏頭小衣的花色。


    而且她的閨房總是香噴噴的。尤其床幃處,也不知熏了幾種香,被褥上的,衣裳的,還有她身上的,很好聞。


    蕭韞眸子暗了暗,緩緩傾身吻過去。


    許是氣氛太過旖旎醉人,又許是自己實在想他。阿圓揚起脖頸,溫柔地迎接他的吻。


    少頃,蕭韞在他腰上揉了揉,說:“胖了點。”


    阿圓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


    “所謂心寬體胖,看來阿圓在家這些日子過得極好。”


    “當然好,”阿圓說:“我娘每日變著法兒地給我做吃的。”


    “小沒良心的,你意思是在瀾苑我虧待你了?”


    “那倒沒有,可你總欺負我。”


    “我欺負你?”


    “你總捏我臉,罰我抄書,不是欺負我是什麽?”


    蕭韞危險地睨了她一會,低聲道:“這就算欺負?那今夜我教你明白什麽是欺負。”


    說著,他把人壓到榻上。


    燭火搖曳,輕紗徐徐撩動。


    外頭守著的蓮蓉無語望天,暗想,這時候要是桃素在就好了,不至於她站這受罪。


    殿下也不知對姑娘做了什麽,姑娘又哭又笑地求饒。


    而芙蓉帳裏,小姑娘香腮緋紅,眸子水潤盈盈,唇邊還掛著一抹晶亮。這副嬌豔迷糊的模樣,惹人憐愛得緊。


    蕭韞垂睫,攬緊了她繼續親。


    他沿著唇吻至臉頰,一會兒,又慢慢地挪到了耳處。


    阿圓這裏最是敏感,她失神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仿佛掉進深淵似的,無力沉淪。


    沒過多久,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耳邊除了他的唿吸,似乎還有點別的,好像是......在翻書?


    “?”


    想到什麽,她猛地掙開,然後轉頭。


    果然見枕頭上擺著適才未看完的話本子。


    這話本子說的是千金小姐遇上俏書生的故事。而且跟別的話本子不一樣,還帶著插畫。


    當然也不是什麽露骨的插畫,畫的是書生為小姐簪花,也畫書生跟小姐站橋上牽手賞景。再厲害一點,那就是兩人抱在一處親額頭。


    反正,這是阿圓看到的極限了,她每迴看都羞得不行呢。


    然而好死不死,此時翻開的一頁正好是書生跟小姐抱在一處親額頭。


    “......”


    空氣安靜,適才的旖旎也頓時散去。


    半晌,蕭韞輕曬:“阿圓居然還看這些?”


    “......”


    “竟不想我的阿圓是個上進的,愛琢磨男女之事。”


    “才不是!”


    阿圓臉頰紅透。


    她自然聽過有種書叫避火圖,無論男女,成親之前都要研習。那種才叫“琢磨男女之事”。


    她伸手想把話本奪過來,但蕭韞手比她更快,被他迅速拿開了。


    “既然阿圓喜歡,不妨一起看。”他說。


    阿圓又羞又氣:“你討厭!居然偷偷拿我的話本。”


    “我隻是好奇阿圓平日看什麽閑書。”


    適才跟阿圓親吻時,蕭韞的手就已經摸進了被褥裏,還很是有興致地翻看了幾頁。


    卻不想最後一頁看到這麽個畫麵。


    他閑閑地睇她:“小色胚。”


    “......”


    阿圓羞窘,拚了命地去搶。


    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蕭韞推倒,然後跨坐在他身上:“快給我!不然我生氣了!”


    搶著搶著,視線不經意一轉,見他袖中掉出封信箋來。


    阿圓驀地一頓。


    那信箋很是打眼,金箔撒花香粉信紙,閃著淡淡金光,還帶著股與她這裏迥然不同的香氣。


    這種信紙阿圓當然知道,曾經曹薇給霍高旻寫信時用的就是類似。


    她仔細看了眼,上頭一行娟秀字跡“韞郎親啟”,頓時令她血液凝固。


    蕭韞也發現了,他蹙眉撿起來。


    這是什麽信?隨即想起來之前護衛曾遞給他兩封信,他彼時看都沒看就收起來。


    這會兒見阿圓盯著信箋一動不動,便知這個小醋包想多了。


    “這信......”蕭韞想了想,說:“是慧蘭公主寫的。”


    他臨時想了這麽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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