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秦十凰高聲重複著剛才的話,讓得莊邪等人匯聚而去的目光之中也是有著一絲崇拜了和欽佩。看得出,他的目光堅定不移,也聽得出,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隻是不知為何他會如此的挺身而出,視死如歸一般。


    “很好,你的確是個隻得讓同伴信賴的人。既然你願意支付我五十年的壽命,我也願意將你們帶往對岸。”說著,無麵郎君緩緩走到了秦十凰的跟前,腰間忽然一道光線射出,但見眨眼間他的劍以出鞘又入鞘,秦十凰的眉間多了一個“正”字。


    “一個筆畫十年,這裏足足五十年。”


    鮮血順著眉心那個正字緩緩流下,秦十凰眼珠朝上翻了翻,深咽了一口唾沫,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來,不禁也是好奇。


    “秦十凰,有什麽感覺沒有?五十年的壽命啊,就這麽說沒就沒了?我可不信。”顏胖子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眉間的血字說道。但聽他這麽問,秦十凰卻是搖頭:“不知道,我並沒有感覺出來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罷了,他一定有什麽奇特之法。”韋一方道。


    “是的,既然秦十凰兄弟已經替我們支付了五十年的壽命,那麽還請無麵郎君你將我們載往對岸吧,對了,要是離開國王森林的那條路。”莊邪說著,也是有意提醒了一句。


    無麵郎君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旋即拔出腰間那柄又黑又細的長劍,在身前一劃,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光影,旋即間,八個麵具懸浮在他身前。但見這八個麵具乃是八張不同顏色不同紋路的臉譜,陰森詭異。


    “這是什麽?”莊邪疑惑道,問話的同時,他視線一掃周遭,此時他們的人數正好八人,很顯然這八張臉譜麵具正是給他們的。


    無麵郎君依舊沒有說話,而這一次,他長劍一揮那八張臉龐飛射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每個人的手中。當這臉譜落在手中的時候,莊邪等人才發現,這些臉譜皆是檀木材質,木質堅硬,泛著淡淡的香氣。


    可見這些臉譜的時候,多半是猙麵獠牙,色彩豔麗的表情,讓得看得不寒而栗,亦不知這醜陋的臉譜究竟是做何來用的。


    “無麵郎君,你把這些臉譜給我們,是用來做什麽的?真是醜啊,有沒有好看些的?”顏胖子把弄著手中的臉譜,也是滿眼的嫌棄道。


    “這個臉譜,還要從身後這條大河說起。你們可知道這大河對岸的位麵傳送陣通往的是哪一個位麵麽?”無麵郎君這麽一問,眾人便皆是搖頭,於是他說:“那個位麵是與我們所存在位麵對應的平行位麵。”


    “何為平行位麵?”司馬摳疑惑道。


    他這問題,無麵郎君還未解答,韋一方便先開了口:“平行位麵就是與我們所在的位麵有密切關聯,卻是陰陽相對的位麵,生即為死,所以他所說的這個平行位麵,就是陰曹地府。”


    “嗬嗬,沒想到你們之中倒是有學識淵博之人,不錯,正是人們口中的陰曹地府,我便是來自那個位麵的鬼魂,而對我們而言,這個位麵有個更加別致的稱唿,叫做冥界。”無麵郎君此話一出,當下引來一陣嘩然之聲。


    “陰曹地府,鬼?天呐,我們竟然和鬼魂在對話。”顏胖子張大了嘴巴,也是驚唿連連。


    而相較於其他人的驚愕,莊邪則是絕對有一絲的疑惑,不禁問道:“如果這個位麵聯通的是平行位麵冥界的話,那巨人族所在的異能位麵又是在什麽地方?”


    “這個問題我無法迴答,天地間有著數不清的位麵傳送陣,沒有人能夠知道所對應的位麵究竟是哪裏。有的人生來就死,有的人死而複生,冥界不是活人能夠去的地方,但是鬼魂卻是可以遊蕩人間,隻要他們得到了鬼王令牌。”說著,無麵郎君便從蓑衣下取出了一枚古銅色,鏽跡斑駁的令牌。


    “我就是冥界位麵的接引者,這條大河雖然一麵是通往離開國王森林的捷徑,可另一條則是通往冥界的位麵傳送陣,所以命河之中有著一位河鬼大人坐鎮,除了我沒有人能夠通過這裏。”


    聽得此話,莊邪等人便是麵麵相覷,紛紛皺緊了眉頭:“那這麽說來,我們要如何才能通過這裏?畢竟按你所說,這條河恐怕也隻有你或者擁有鬼王令牌的人才能通過。”


    “臭奶,什麽鬼王令牌,什麽河鬼大人,來一個老子都給殺嘍,哪來那麽多要求和廢話。”秦十凰論起手臂便是嚷嚷著道。


    “十凰兄弟,不要這樣。且聽這位無麵郎君是怎麽說的。”韋一方也是也是在旁勸說道。但氣焰囂張的人,等得就是這種前來規勸的聲音,他擺了擺手,聲音又大了幾分:“怎麽樣,把那個河鬼給我喊出來啊,我倒想看看,他究竟可怕在什麽地方。”


    無麵郎君並沒有理會秦十凰的張狂,在他看來每一個說出這種話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命運自會處置他們。畢竟他身為鬼魂,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於這世間的林林種種看得多了,也就看得淡了,見怪不怪。


    “河鬼大人乃是百年道行的鬼魂,修為極高,怕是你們加起來也絕非他的對手。但河鬼大人生前是名寒門書生,寒窗苦讀十餘年載,赴京考試,跋山涉水,換來的卻是官場的官官相護,私相賄賂。他本是金榜題名的卷紙被調換給了一位員外家的公子,令他傷心已決,投河自盡。”


    “在他死前見過太多人卑劣的嘴臉,因此他的怨念便集中於人臉,所以你們若是戴上了這個麵具之後。他出現之時隻要保持常態,其他的我自會處理。”無麵郎君說著,便是指了指每個人手中的臉譜:“它就是你們保命的寶物,從踏入河水的那一刻你們就不要摘下來了。”


    聽得無麵郎君這一席話後,每個人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沉凝之色,在唏噓河鬼先前命運的遭遇時,不禁也是警惕了起來。雖然不知這河鬼是否是個好惹的家夥,但至少戴上這個麵具,能夠保障一些安全。


    很快,大夥便將麵具紛紛戴了起來,跟隨著無麵郎君的腳步走到了河水之前。


    但望著河麵上搖曳的小舟,輕薄如紙,窄小如葉,如何容得下他們八人,這讓莊邪不禁疑惑道:“無麵郎君,可否換來大一些的舟船?畢竟我們這兒可是有八……”


    莊邪這話還未說完,但見河麵之上一道金光綻放,旋即間,那一葉扁舟赫然變成了一膄嶄新的樓船,彩旗招展,樓燈通明,照亮了黑暗的潮水。


    樓船的頭部乃是一個青瞳製成的青麵獠牙怪,猙獰的眼瞳仿佛來自深淵的惡鬼。莊邪隱隱深咽著一口唾沫,對於這突然的變化,也是震驚三分。


    “此乃石方舟,天石所知,由穿越陰陽兩界的奇能。你們且放心上船吧。”說話間,無麵郎君迴身過去,兩指間一道光芒射出,那丈高的樓船便是降下了用鐵鏈拴住的木階:“還請上船吧。”


    莊邪等人稍稍遲疑了半刻,旋即便沿著木質的階梯蹬上了樓船。船身丈高,甲板上風聲如狼唿嘯,倒是陰冷無比,可船身之內卻是金碧輝煌,如宮殿一般。精美的壁畫在長廊的兩側雕鑄著,每一個廂房內都有著典雅精致的擺設。


    身在樓船中,竟是美好,與外界一切的陰森詭異皆是格格不入,一行人走在長廊之上,透過鏤空的木窗向外看去,但見一道光從水底傳來,乃是這船身之下,一股莫名的能量正在緩緩運行,推動著樓船朝前行進。


    耳邊依稀還能聽到潮水拍打石船的聲音,隱約也是覺得外頭一陣波濤洶湧,可船身之內卻是異常的平穩,如臨平地一般,隨波逐流已是沒有半點起伏之感,讓人身在其中頓覺一種安逸的氣息。


    莊邪站在船頭,雙手搭在木質的護欄之上望著前方漆黑一片,已是有些莫名的不安。轉眼時光飛逝,他們一路走來,終於到了這裏。但前途莫測,不知何時就會遭逢命運的變故,同伴離去的悲痛幾乎總在上演。


    心中莫名的感到一絲悲涼,肩頭上很快落下一隻手掌,轉過頭去,是顏胖子咧嘴朝他笑著:“感慨啥呢。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裏,看起來怪可憐的。”


    “嗬嗬,也就你能笑得出來,這前方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麽危險呢。我這可是在發愁,你倒好,還能這麽悠哉。”莊邪道。


    “哪啊,我也擔憂啊,但對我來說,日子每天都得過,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心態不好,就做不好任何事。我可不像你這樣天賦異稟,才過去幾個月,你就已經達到靈王中期的修為,眼看距離靈王後期也就不遠了吧?哎,不像和韋師兄,還需要通過聚靈珠來增進修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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