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府坐落在都城北角,地勢偏幽,環境宜人。『,


    丈許寬高連綿百米的石灰牆麵,雕刻著工藝精湛的紋路,偌大的正門之外立著兩尊石獅,沿著敞開的紅漆大門朝裏看去,是一座丈許來高的假山,假山生在一方石雕水潭中,潺潺的水流一泄如注,泛起水麵微波蕩漾。


    假山水潭周遭環繞著櫻花柳樹,粉粉綠綠,鶯鶯燕燕,將環院的長廊掩蔽其中。來往家丁形色不匆,麵露微笑,行步之間,穩健統一。


    順著長廊而入可見一處庭院,兩株青鬆之間鋪成著一條石路,順著石路前行便是正堂,偶有婢女端著水果茶盤進進出出,亦或是順著長廊拐去偏房,廂閣。


    這樣一個偌大無比,卻清幽宜人的府邸,當屬大豐國之冠,隻因這府邸主人,正是當今大帝的八弟嶺南王,柳中原。


    嶺南王原是朝中武將,統領大軍,於暮年卸甲告老。


    嶺南王早年走南闖北,征戰無數,老來與妻薑氏生下一女。由於膝下無兒,柳中原獨寵其女。其女名素莊,生於大豐國立國初年,而今年芳十六,加封郡主。又傳柳素莊自幼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豐國素以藝妓聞名,而無一人能與柳素莊相提並論。


    柳素莊,不僅才藝超群乃大豐國第一才女,其美貌更有沉魚落雁之說,引得慕名而來的王侯公子無數,修行強者更是數不勝數。而前來之人卻不知,這才貌絕佳的柳大美人早已與大豐國主長子指腹為婚。


    大豐國主乃嶺南王柳中原同父義母的長兄。而這長兄之子柳飛鴻與柳素莊同年出生,便定娃親。與成年之時。將其女迎娶過門。


    時逢立夏,庭院外嚶嚶鳥鳴。府邸西苑一處廂房之內。飄出幽然婉轉的古琴聲。


    窗外柳葉飄絮,窗內一隻白皙的玉手撫於雅致的琴麵之上,纖細的手指輕撥琴弦,那動人心境的琴聲飄然傳出,迎來黃鸝翠鳥輕停柳梢頭,鳴啼清脆。


    這雙白皙如玉的手主人,輕披淡粉色紗衣,散花百褶裙,一頭烏黑長發挽起紮著一支翠綠的發簪。一朵櫻花點綴其中,美豔動人。


    巴掌大小的臉,玲瓏嬌俏,一雙春水清波的美眸任憑看過他的男人,都無不留戀。唯獨可惜的是,這雙美不勝收的美眸略帶著一絲憂愁,似是這指下動人的音弦也無法令她內心蕩漾。


    木門悄然推開,琴聲停揭,一名綠衫婢女端著一壺清茶入屋。輕聲放下,然後扶腰施禮道:“郡主,今日護國寶寺的住持前來府上為下月的婚事祈福祭天,王爺特命奴婢前來請小姐到正堂會客。”


    “知道了。退下吧。”


    “是小姐。”


    木門緩緩合上。那雙憂鬱的美眸輕輕閉合,優雅地將頭靠在了琴麵上。一聲輕輕的歎息,美眸微微張開。眼底有著深深地無奈。


    “我連那人相貌都未見過,卻真的要嫁給他麽?”


    就在這時。清幽的庭院之中,傳來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哎呀!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說茅廁在這裏嘛!空念你說,這麽大個柳王府,茅廁怎麽就這麽難找呢!”無心挺著胖嘟嘟的肚皮,一麵提著褲子,一麵迴頭朝空念抱怨著。


    腳步輕踏在草皮上,空念聞著花香,環顧周遭美景,卻見此處樓閣格外壓製,似如女子書院。


    目光流轉間,不經意望見一扇半開半合的木窗,恰好與木窗之中一雙美麗的眸子相對。


    鼻息一緊,柳素莊嬌身一顫,旋即玉手遮麵,慌慌張張跑到窗前,將木架子取下,合上了木窗。


    眯著眼,透過木窗的縫隙看去,柳素莊美眸忽然一亮,但見這有些茫然之色,一身僧服打扮的小和尚,微微泛紅的臉龐頗為俊朗,又見他身形高挑,腰杆挺拔,倒是一表人才。


    她出身嬌貴,自由見過的英雄才傑無數,而眼下卻莫名被這清秀的和尚吸引。但見他許久看向木窗,旋即尷尬地側開麵去,像是個害羞的男孩,霎時可愛。


    木窗再一次的被撐開,柳素莊眼珠一轉,忽然狡猾的笑著,似是在盤算著什麽。


    “小師傅~”


    柔聲細語從那木窗的廂房中傳來,空念心頭一緊,他自幼無父無母,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子之聲。而這聲音猶如珍珠入銀盤一般,清脆動聽,讓得他臉頰一紅,也是側目看去。


    玉手伸出窗外,柳素莊麵容慌張:“小師傅,你快來。”


    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空念不敢愈近,隻是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女施主,有何事嗎?”


    “我~我屋裏有蛇~快幫我將它趕去。”嬌滴滴地說著,柳素莊昭然若揭,似是就要哭了。


    空念見這女子生得極美,難免不動惻隱之心,心頭一陣自省,順著木窗在房內一探,也是問道:“哪兒有蛇。”


    “哎呀,就在屋裏嘛。”


    那聲音變得更柔,空念又上前了一步:“哪兒。”


    “你不進來,怎麽看得著呢?”柳素莊忽然俏皮地看著他。


    臉色一變,空念向後撤迴一步:“小僧乃出家人,怎能入女施主的閨房呢。萬萬不可。”


    恰時,不遠之外的無心見空念許久沒跟上來,也是氣洶洶地跑了迴去,卻見他對著一扇木窗說話,投目看去,當見著那廂房內的少女時,也是大唿了聲,連忙跑上前去行禮:“小僧無心,是護國寶寺第九代弟子,見過郡主了。”


    那本來有著笑容的臉,一下冷若冰霜,垂眸看著無心,柳素莊輕聲細語道:“你怎知我是郡主?”


    “嘿嘿,簡單。這一路走來,凡是婢女,皆著綠服,像您這般衣著華貴的定是主子,而王爺膝下無兒,您不是郡主還能有誰呢?”無心自作聰明地笑著。


    可誰知,他這一言,非但沒能討得柳素莊的歡心,甚至還讓得那雙美眸變得更加冰冷。旋即合上木窗,從裏頭傳出聲音來:“茅廁沿北長廊走,過了翠竹柵便是了。”


    靜靜地盯看著木窗,空念輕輕將手撫上胸口,心跳悄然加速著。


    時值正午,街市之上往來的人群增多,沿街的商鋪生意火熱,出入之人絡繹不絕。


    一行六人行步在街市之上,莊邪身披的鷹王紗衣在陽光下變成了暗青色。縷縷青絲泛著奇異的光澤,引來過路人群羨豔的目光。


    自從來到虛幻之境後,他們已經許久沒有接觸繁華的城池,熱鬧的街市。這一經踏入城門,皇昊文的頭就沒有停止轉動過,那張嘴巴也從始至終沒有合上,嘀嘀咕咕地指著這裏,指著那裏,惹得身旁的白璃一陣鄙夷。


    順著街市而行,韋一方攔著一個路人詢問了柳王府的方位,一行人很快朝著北麵的方向行進著。


    而正在這時,當他們走在街道上時,沿街一家茶樓內幾個圍桌圍坐的身影頓時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那見這四人穿著相同的灰布衣衫,麵色蠟黃,長發蓬亂,模樣極為邋遢。又見他們的衣裳都略微寬大了幾分,極不合身,衣角之處還有殘留的血漬。讓得韋一方當下停住了腳步細看而去。


    這時,那四人之中,一道如黑夜孤狼般陰森的目光直視而來,與他對到了一處。


    目光交錯間,仿佛周遭一切的景物都停止,韋一方正正方方的眉毛輕輕的動了動,沉下聲音道:“他們是苦行宗的人。”


    “苦行宗?”莊邪不禁也是順著他的目光朝茶樓內的那四人看去:“是其他的宗門麽?”


    “苦行宗是王朝七大宗門之一,排行第六。與其他宗門不同,這個宗門的弟子絲毫不修煉靈力,而是修煉體魄。”唐子鈺道。


    “咦?那不是與我們在**玲瓏塔裏見過的那人....”白璃也是好奇地看了過去。話還還沒說完,唐子鈺便點了點頭:“對。所以你們也知道,若是將體魄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依舊是可怕的存在。”


    “但若是要將體魄修煉到超越靈力,那可是要經曆多麽痛苦的修行啊。”莊邪歎聲道。


    “所以他們才叫苦行宗。”皇昊文說著,也是上前一步,拍了拍莊邪的肩頭:“我先去打個頭陣。”


    “你要幹什麽!快停下。”莊邪連忙叫喚著,而他的背影卻依舊堅定,但見他繞開來來往往的人,兀自走入了茶樓之內。挪了把凳子坐在了四人中間。


    但見這四人在蠟黃色的肌膚之下,容貌都出奇的一致,加上幹幹瘦瘦的身形,很容易讓人產生輕視的錯覺。


    這四人雖然衣著相容,身形模樣也不盡相同,但他們項上的掛件卻皆不一樣,有的是狼牙,有的是古玉,有的是銀環,有的是骨墜。


    目光不著痕跡的在這四人中一掃,皇昊文咧起一嘴輕蔑的笑:“諸位好啊,我乃天師府弟子皇昊文,不知諸位是否是苦行宗的弟子呢?”


    這四人的身上皆沒有半點靈力的氣息,可下一刻,他們的目光卻變得尖銳起來,其中透射著陣陣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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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更(完)明天周末,又是三更的節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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