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士很快就到了,靳希言被勒令離開病房,我的另一隻手上又重新紮上針。


    趕走了靳希言,我一肚子未撒完的火根本摁不下。我像隻大眼蒼蠅,惡狠狠地瞪著輸液器,聽著病房裏掛鍾啪嗒,嘴裏罵著滾你媽的,靳王八。


    靳王八在一個小時後又爬了迴來,他手裏拎著包子和一次性塑料盒。


    我火冒三丈的轉過頭,卻因為剛才罵得太酣暢,現在嗓子徹底發不出音兒,我在張著嘴,唐老鴨似的啊啊著。


    “安簡,吃點東西。”


    我這人小時候缺奶缺愛缺飯,長大後成了見飯走不動,吃飯像趕集,知道粒粒皆辛苦的人。就算意誌再抗拒,我的肚子還是咕嚕嚕交換得直白。


    靳希言哼哧一聲又坐迴床邊,我一眼就看到他發尖兒上的露水,和凍得發紅的鼻頭。現在淩晨四點半,他還是那件染血的白襯衫。


    “牛肉包子我給你掰開晾著,小米粥我給你吹著,你別急,再等會兒。”他端著那塑料盒,低頭認真的吹著熱氣兒。


    他這會兒的細心倒像個體貼的男友,相濡以沫的未婚夫。


    挺諷刺的是,看著他這張溫情的臉,我竟然怔怔。


    像是感受到我犯賤的目光,靳希言把手中的透明碗撂在床頭櫃上,緊接著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床邊,一把扯著我的胳膊,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膛。


    我恨恨地掐著他的腰:“放開,滾蛋!”


    “安簡!”他吃疼的悶哼,口氣也火了起來:“你特麽的是老子的女人!可你卻沒一點自覺性!和我上床,又和他廝|混上床!我特麽的真想掐死你!”


    我被悶在他懷裏,沒覺得溫暖,倒覺得可笑。


    靳希言知道郝洛天這個人也有兩三年,怎麽不在兩三年前掐死我?


    這話,若早在盧伊迴來之前說,也許我真會來個互訴衷腸。


    可他在遇見盧伊後,又何曾把他自己當成我的男人?


    四個月裏徹夜不歸,他做不到身心專屬,而我守了的身心,他又給我什麽甜言蜜語?


    從第一次炮,到昨晚最後一次,他給我的信號均是:各取所需。


    現在蹦出來這些話,在我看來不過是為淩晨強我的事,找借口!


    我一口咬在他的胸肌上,口中含著他的襯衫蹦出四個字:


    “解除婚約。”


    我想他一定答應,我可不會忘了那次隻有雙方家長的訂婚宴,除了我裏外迎合,他卻像個冰塊坐在一旁,全程隻說了一句:隨你。更不會忘了,在這四個月裏他把我真當風塵女,要得激烈,毫無溫情,事後還要替盧伊叫不平。


    “休想。”咬著我的尾音,靳希言先把我推開,鷹眸狠戾的望著我:“你忘了我們訂婚的目的?”


    對,剛才我還真忘了。


    我們共同經營快五年的廣告公司在掛牌上市審核的節骨眼上,被一樁官司纏上。


    我們一老客戶突然反咬我們廣告欺詐,那些度日如年的焦躁日子,我和靳希言在那些應付官司的日子裏用吹啤酒,日日肢體交纏,沒有節製。


    在我們覺得上市要黃的時候,靳希言突然衝到我辦公室,直接在辦公桌上辦了我。


    他說:“安簡,盧伊迴來找我複合,附帶了三千萬的訂婚禮,有了這三千萬,我們就可以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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