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嘀咕著,忽而阿平俯下身,輕輕在我眉角印下了唇。[我的思維在此刻霎時中斷,隻愣愣地感受著那溫熱,心陣陣發軟,伸手,撫摸他的頭。


    這個動作我真的習慣了,在想要寵溺他的時候,在心緒波動的時候,無疑這時是後者。


    溫熱移轉,從眉角移往眉心,再到眼睛,我閉上了眼,任由綿延而下,唇被再次覆蓋。與剛才輕輕想貼溫柔輾轉不同,唇挨在一起,一點點的吮吸,一點點的深入,暗湧與挑逗並存。頭上的木簪被拔掉扔在一旁,手指插進了我的發中,輕輕摩挲。


    這一刻,我迷失了,迷失在這玄妙的溫柔裏。


    我竟然對阿平用了“溫柔”這個詞,明知不恰當,他此時在對我做的事可能全憑本能,但是我卻從他的這分本能裏感受到了,溫柔。


    這時候有一句話在心中冒出,就是如果一個男人願意,他可以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溫柔,而且是,溫柔蝕骨。


    所以當身上的濕衣被緩緩褪去,肌膚漸漸裸露於空氣中時,我放任了自己沉浸其中而沒有阻止。鼻間聞著他獨有的氣息,就像毒藥一般使我渾噩,使我迷醉。


    那件被我拉來蓋住他身體的衣物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掌下是最直接的肌肉緊繃的身體,不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在阿平一寸寸向下親吻,卻又在鎖骨處輾轉停留後抬起眸時,腦中轟然而炸,所有的顧慮都被拋在了腦後。


    那雙黑眸裏水光瀲灩,似承載了很多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可是我唯一看到的隻有是——煎熬。他是個男人,這種時候他沒法再停下來,隻憑借著本能,但還想要征詢我的意見。


    我隻做了一件事,伸手撫了他的頭,意為鼓勵。


    於是他再度埋下頭深入地與我身體做“溝通”……


    這是一張被逐漸編織的讓人沉淪的情~欲之網,交纏的身體,最原始的欲·望,是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情感交流。


    溫熱從鎖骨綿延至肩膀,一隻掌撫住一邊豐盈肆意的揉捏擠按,唇也流轉抵達另一邊,含住了胸前的櫻花,很快尖端在他的挑撥下挺立。一處處親下去,親遍了全身,也令我心甘情願在他身下軟成一汪水。頭頂沒有太陽不要緊,因為我有這個懷抱暖熱相貼,感覺最私密處被緩緩撫摸然後蓄勢待發,他急切地看著我,一寸一寸的進入,從未有過的激烈快·感在每一根神經末梢迸發。


    我緊閉著眼伸出手,一寸寸摸著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唇,但被他給拉下反扣在地上,又開始一點點親吻我的脖子與鎖骨。很輕盈,卻使我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栗,因為那每一下親吻都像是在撩撥,撩撥著神經,撩撥著我身體的極限。


    暈眩、快感、歡愉,很多道不明的感覺依次衝擊著感官,除了本能地抱住他再不知其它。在紊亂的唿吸中結束,聽著耳邊的喘息,感受著身體上的重量,有很多極致而曼妙的東西在那一霎迸發,所以這一刻我的腦袋是空白的。


    等到理智恢複時我才去推壓在身上不動的人,他的唿吸已經恢複了,卻還緊壓著我不動。推了下也沒推動,隻得開口:“起來呀,好沉。”一出聲被自己嚇一跳,聲音沙啞慵懶,甚至還帶著性感與撒嬌意味。


    阿平動了,微微抬起身不將全部重量都壓在我身上,卻不肯翻身而下。黑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嘴角就上揚了,眼中也有了笑意。


    我忍不住用手指去點他的額頭:“瞧你這傻樣。”


    他拿頭往我脖子裏拱,吃吃而笑在耳邊,再抬起頭時,笑得像個傻子。我也不禁跟著笑起來,被他這種簡單的快樂感染。在今天之前,我絕無可能會有一天與心愛的男人就在這樣的荒郊野外產生此類親密關係,哪怕周遭環境還算不錯,哪怕有溫泉有小黃花,但也超出了我的底線。


    可是我今天就這麽瘋狂了,甚至隻要翻過身上這個男人的身體,還可以看到他肩背上有被我抓過血痕。在爆發的那一刻,他的每一下力度都使我在他身上也留下了痕跡,同時致使這時我的身體還是發軟的。


    我用手指繞了他的一縷頭發,一圈又一圈,漫不經心問了句:“阿平,你會遊泳嗎?”清晰感覺到身上的人身體一僵,然後看過來的眼神裏有了微微的內疚和祈求。


    勾起嘴角,指尖輕劃過他的鼻子,“你一來就說了在這溫泉裏頭洗過好幾迴了,可見你對這裏很熟悉。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是不太可能不畏懼水的,所以啊,臭小子,我被你擺了一道呢。”我承認在戳穿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裏是含著寵溺的,也是當時找不到阿平時慌了神,根本沒去考慮那些,又在後來被激·情衝昏給忘了。


    不認為事後算賬是不理智,主要也是為消磨時光嘛。


    阿平被我說得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眼神亂飄猶疑不敢看我,嘴裏低聲迴:“我當時就是想鬧你一下,想要你也下水玩。”


    “那後來我下水了為什麽還假裝昏迷呢?”


    “因為你親了我。”


    “……”我那不叫親,是人工唿吸!可是我想這刻與他解釋,估計是解釋不通的。


    一番野性的放縱之後,是爛攤子要收拾,比如那被水浸濕了的衣物。隻能暫時穿了阿平的中衣,他裹上外袍,再將濕掉的衣物晾在樹枝上等風吹幹。


    阿平見我不生氣了又來拉我的手,看他畏縮的樣子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但臉上還繃著說:“現在好了,弄得兩個人都這麽狼狽。”他憋屈地站在那,小聲說:“我帶你去yield地方以作補償好不?”


    眉眼一挑,“還有地方可去?我們的衣服都晾在這呢。”


    “就在前麵。”


    我有些好奇阿平口中的“補償”是什麽地方,於是點點頭任由他牽著向前走。走沒多遠就來到了山腳處,成片的灌木叢,阿平鬆開我的手走上前撥開一處,竟見一個隱約的山洞出現在視線中。我連忙走過去,那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洞岩沒有被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因為灌木叢的茂盛而將洞口給遮蓋住了,所以哪怕有人經過此處也不太會發現。


    洞內並不大,就家中灶房的麵積,可能因為附近有溫泉的緣故,使得裏頭微微有著濕氣。


    看阿平獻寶一般期待的眼神,不吝嗇的讚揚出口:“這地方很不錯。”果然他滿足而笑,拉著我鑽進去,這才發現裏頭竟然有一絲沁涼,而且某一角居然生出了鍾乳石,還在滴著水。


    其實身子還有些酸軟,既然進了這裏就找了一塊幹的石頭坐了下來。心想這地方用來避暑肯定不錯,等以後夏天炎熱了或許能過來,又這麽隱蔽,像現在這般脫了外衣也沒事。


    阿平見我高興也輕鬆起來,四仰八叉地就躺在了我麵前,由於他裏頭沒穿中衣,外袍腰帶又沒係緊,於是這個躺姿立即變成是……胸線若隱若現,光裸的腿橫在外,薄薄的布料似遮又非遮。若不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極致的靈魂體驗,估計這會我又會被撩到。


    反觀現在我的態度是,拿腳尖踢了踢他說:“把你衣服拉起來些呢,小心著涼。”


    然後阿平迴答我一字:“熱。”


    聞言我失笑,與他見麵最初的洞房花燭夜,就是以這個字為開端的。當時在有了明確關係後心情還是複雜的,有些微酸、無奈和頹廢,因為我還沒被這個成為了我丈夫的人所吸引,也沉在被命運惡意主宰的陰影裏。


    現在的我不敢說擺脫了對命運的無奈,因為它強大的時候會有千百種理由讓你折服,隻是學會了在這非自然的生活狀態裏尋找平衡。而阿平,就是我找到的這個平衡支點。


    可以這麽一說,在認識他之前我過得行屍走肉,盡量摒棄與人的情感交流,哪怕與阿爹阿娘,哪怕與我照料了五年的小同,我都不過是在扮演好現在這個身份該承擔的為人女、為人姐的角色;而在認識阿平之後,我嫁到這個陌生的家庭裏,真正的性情才被釋放出來,也活得才像自己。


    眼前多了一隻手在搖晃,是阿平見我怔怔看著他出神不語來引我注意。


    我笑著把他的掌抓下來但沒放開,十指相扣時將頭輕靠在他胸前,輕聲說:“阿平,以後我們都這樣簡簡單單快活地過吧。”


    沒有語言迴應,有力的心跳卻是最好的答案。


    可能之前太過激烈導致我躺靠在他身上,神經放鬆下來疲倦就也來了,閉上眼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迷蒙中感覺好似有人在為我穿衣,又覺得那是在做夢,並沒有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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