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可能是見我不理他,在我還在胡思亂想時他自個就坐了起來,頭發散在肩上,很是煩躁地又去扯了扯衣襟,於是胸前裸露得更多了。


    在意識到他下一步動作時我出自本能地阻止:“別!”可他沒理我,還是徑自將中衣給脫了下來,於是,當真是春光無限了。


    白衣兜頭而罩,將我呆滯的視線擋住,微微的汗濕氣和之前就聞到的一股清冽氣息揉在一起,莫名使我焦躁不安。等我把罩在頭上的衣物給拉扯下來時,阿平竟湊到了我麵前,吐氣如蘭肯定不能用到他身上,可那唿吸噴在我臉上腦子一渾沌就隻想到這個詞。


    無意識地伸手一推,手下的滑膩感令我猶如觸電般,隻稍稍將他推離了些距離,卻使我的視線不僅隻在他臉上,脖頸以下的春光也控製不住地會去飄。


    帳外燭光搖弋,帳內曖昧暖融,交替的唿吸聲與如雷的心跳就像在譜曲似的,不止如此,他在被我推開後又抵近過來,在我的耳畔低聲說:“還是很熱。”


    我也熱……


    身旁這人就像暖爐似的在將溫度傳遞過來,尤其是此刻他唿氣在我的耳朵上都有熱乎乎的感覺。一咬牙,我側轉過臉想要把他再次推開,可那漆黑的瞳仁裏暗光瀲灩不說,他的好紅好紅,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在滾下來,順著他的臉頰滑到脖子,再從脖子滾過鎖骨、胸線、肚腹……


    一滴汗,也從我的額角滾落。


    在口幹舌燥裏隱隱覺得不對:“你怎麽了?”


    他舔了下唇答:“渴。”我盯著他的紅唇無意識地應:“那我去給你倒水。”頓了頓,剛要起身卻突然腰被圈住,他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氣息粗重。


    剛剛形容他是暖爐錯了,這分明是火爐,炙燙的胸膛看似單薄卻將我肩背給完全包裹住了,我本能地想要推拒,可伸手綿軟而無力,指尖觸及他的肌膚更感酥麻。


    目光慌走無處安放,落到桌案上的酒壺時忽而心頭一動,之前喜婆有吆喝著讓我給婆婆下跪敬茶,可這屋子裏根本就沒有茶水,隻有這麽一壺桂花酒。


    再迴眸看身後緊抱著我已經有些失控的阿平,除了越見粗重的唿吸、從臉龐到耳根的殷紅外,黑眸秋波流轉,迷離又熱烈。隱約有些明白了,洞房花燭夜擺在桌台上的酒叫龍鳳酒,但還有一個別名是叫——合·歡酒。呆傻的阿平可能不懂閨房之事,於是劉寡婦就在酒中下了那種藥,難怪他會一直嚷著熱,而我也亦然。


    阿平即使呆傻也有著男人的本能,忽而將我傾壓而下。


    炙熱的手掌撫上我的臉時不敢再看那雙漆黑的眼,裏頭的沉靜已經被閃爍的幽光取代,那代表了什麽我清晰可辨,隻覺指尖劃過耳畔,沿著脖頸一點點向下,激起一陣輕顫,而我的衣裳也逐漸被褪去……


    溫軟的唇落下,阿平的動作變得急切,唿吸也越發粗重,當身下疼痛來臨時心頭劃過不可描述的感覺,似酸又苦,還有難以控製的激越,心緒紛遝。


    夜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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