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穀城,傲立在遼闊大地上已有千年,古老城牆高大雄偉,宛如鋼鐵澆築而成,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烏光。


    此城地處平原盆地,乃是去東部的必經之路,兩側都是綿延千裏的巍峨山脈,很難繞開。


    張武不著急趕路,像是來自天上的清冷仙人,一路走走停停,看山看水,不斷沉思,不斷苦想,以心入紅塵,時刻體悟天人之道。


    那一晚拿捏陳老道,他已曉得自身實力,足以比肩無上宗師。


    雖說把陳鴻嶽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全靠釋菩提傳授的無上靜心咒,但真正打起來,即便不用此功,張武也不會虛陳老道。


    不過,說起來,這無上靜心咒也是相當恐怖,閉氣斂身,精神感應都對你無用,堪稱偷襲刺殺的絕世大殺器。


    大宗師修煉此功,隻要腦子夠用,都可以跨越鴻溝搞死無上宗師。


    隻不過當時在葵魔宗,不好鬧事。


    陳老道也對你有恩,白拿人家的千年靈藥和五十顆太極丹,解決過你吃飯的燃眉之急,不然張武早把他扒光了……


    陳鴻嶽絕對是張武一路走來最富有的家夥,底牌沒有五十張,也有十多張,各種手段連他都中過招,至今想起來都得撓幾下屁股。


    若是能將他洗劫一空,至少可以讓你少努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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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默念著無上靜心咒,張武漫步走進天穀城。


    “也不知老和尚怎麽樣了。”


    張武朋友不多,在實力和心智上能與他媲美的,隻有一個釋菩提。


    距離六叔逝去,轉眼已經過去快六年。


    當時六叔悄悄迴京,老和尚瞞著沒告訴張武,讓兩人的關係產生了裂痕。


    馬六下葬,釋菩提都沒臉去吊唁。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站在張武的立場,老和尚不夠意思,但站在六叔的立場,明知道會惹得張武不愉快,還是成全了馬六老父親的心,釋菩提足夠有擔當。


    如今張武已經放下芥蒂,隻希望昔日的朋友們長命百歲,能都多陪自己走一程,這樣自己也不會太孤獨。


    想著心事,他找個無人角落,隨便換了個樣貌,背著孟北鬥的兇悍尺刀,徑直走向城中最大的世家。


    這些權貴世家聯合找唐槐買命,如今張武是孟北鬥,他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以為攆走老子,每年一次的洗劫便可以避過。


    至於後麵偷偷跟著的楊霜,張武從未放在眼裏。


    時至今日,超一流在他眼裏已不算什麽,也不值得他親自出手,還是留給別人來練手吧。


    用一天時間,把天穀城裏的九大家族明搶打砸一遍,張武延續雷天刀的彪悍,在世家權貴們的欲哭無淚之中,弄到五株千年靈藥,珍稀藥材一大包袱。


    便連給唐槐的那個丹方,張武也拷問了出來。


    他一身孟北鬥的經典裝扮,但又換了臉,就是要惡心這些世家。


    人人都知道他是孟北鬥,洗劫肯定是他幹的,但又拿不出證據,畢竟長相不一樣。


    若是宗門問罪起來,張武也可以一推四五六,反正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冒充我,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先拿出證據來。


    當晚,張武便離開天穀城,沿著官道往東走出二十裏,在路邊一家驛站住下,四周都是荒山野嶺,沒有人煙。


    ……


    “這廝總算歇腳了。”


    遠處山坡上,跟了張武一路的楊霜滿臉疲倦,遙望著驛站,輕輕一吹口哨,一隻迅鷹自空中極速俯衝而下,落在她抬起的右臂上。


    將提前準備好的紙條,放在鷹腳的信桶裏,把迅鷹放飛出去,楊霜才鬆了口氣。


    “霜霜寶貝,喝口水吧。”


    梁文柏也是有些狼狽,多日來風餐露宿,弄得灰頭土臉,但依舊熱誠不減,滿臉寵溺的遞上水袋,護花使者當到了極致。


    楊霜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麵色冷淡的接過水袋,確實口渴難耐,正欲仰頭飲水,卻突然想起師兄的叮囑,冷若冰霜的又將水袋丟了迴去。


    “你自己喝吧。”


    “霜兒你不相信我嗎?”


    梁文柏滿臉悲戚,嘴唇顫抖。


    自己付出這麽多,卻換不來一絲信任,難道真如孟北鬥所言,女人不能慣著,要狠狠打壓,修理,用強,才能抱得美人歸嗎?


    悲憤之下,梁文柏為了證明水袋沒毒,仰頭咕咚咕咚灌起來。


    可楊霜不但沒有心疼他,反而冷睨了他一眼,厭惡說道:


    “你若想證明對我的心意,便衝進客棧把那孟北鬥殺了,我喜歡英雄豪傑,不要求你有唐師兄那樣的驚世才能,但也該有為自己心上人血濺五步的勇氣。”


    這一路上,楊霜幾次想甩開梁文柏,免得這個跟屁蟲壞事。


    可惜這家夥死纏爛打,臉皮比城牆還厚,怎麽都趕不走。


    楊霜已提過幾次讓他去殺孟北鬥,梁文柏一直支支吾吾不願意,不想落個殘殺同門的罪名。


    而今她再次提起此事,梁文柏被她一激,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人都有血性,豈能被心上人如此小覷?


    梁文柏紅著眼問道:


    “是不是隻要我殺掉孟北鬥,你便同意與我結為道侶?”


    “你能殺得了他再說吧。”


    楊霜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內門弟子裏的頂尖人物,在她麵前卻像一條狗,隨意唿來喚去,也不怪她心氣高。


    梁文柏發狠說道:


    “不過一個孟北鬥而已,我取他人頭如探囊取物,你且等著。”


    “我等著。”


    楊霜點頭,總算抬頭看了梁文柏一眼。


    梁師兄很果斷,下馬取出一根香,用火折子點燃,插在土裏,堅定說道:


    “一炷香時間,我若沒有取迴孟北鬥的人頭,從此以後絕不再糾纏你。”


    “希望你說到做到。”


    楊霜冷哼一聲,已經聽梁文柏講過幾次不糾纏的話,今天放棄,明天又變成跟屁蟲舔狗,半點自尊都沒有。


    梁文柏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深深看了楊霜一眼,背負雙手,緩步朝驛站方向走去,直至身影融入黑暗之中,消失在地平線上。


    他前腳一走,楊霜忽覺頭暈目眩,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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