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穿火紅長袍,身材性感惹火,貌美絕色,有沉魚落雁之資。


    但此女的嘴唇非常薄,以麵相來看,這種女人比較刻薄,很不好相處。


    據王當講,核心弟子裏麵,女性不多。


    相貌絕佳,身材火辣,但唇薄者,僅有一人,名叫楊霜。


    在葵魔宗,一般雜役弟子都是一流高手,內門弟子超一流,核心弟子大宗師,但也有例外。


    比如長老的弟子,不管實力如何,哪怕隻是個二流,也算核心弟子。


    這楊霜便是超一流,出自葵魔宗內部赫赫有名的楊家,大族嫡係子弟。


    不過楊家後代已凋零,這一代隻有楊霜一個孩子,連個男的都沒有,幾乎斷了血脈。


    就在張武暗暗思索之際,黑袍執法隊的兩名弟子,已將犯事之人綁在冰冷刑架上,嘴裏塞著破布,身上鮮血淋淋,布滿鞭痕,顯然已動過私刑。


    其中一位黑袍弟子睨了張武一眼,冷淡吩咐道:


    “孟師弟,人已給你綁好了,拿出你的閻君十三招,留一口氣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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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武蹙眉,瞥了犯事的弟子一眼。


    人已昏迷,身材精瘦,麵相儒雅,雖被打得很狼狽,但看其氣質也是個風度翩翩之輩,實力在超一流巔峰,離大宗師都不遠。


    張武仔細思索著對方的來曆,卻沒什麽頭緒。


    旁邊的王當也看了犯人一眼,閃過一絲畏怯之色,低著頭,朝眾人抱拳行個禮,沿著牆根悄悄開溜,不想趟這渾水。


    張武心裏瞬間有了決定。


    這儒雅弟子絕非籍籍無名之輩,若是公事也就算了,私下濫用重刑,你最好別讓人家活著出去……


    張武客氣說道:


    “師兄,我可否看看此人的卷宗?”


    黑袍弟子麵色一沉,冷聲說道:


    “此人犯有重罪,莫非孟師弟你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


    張武義正言辭說道:


    “國有國法,宗有宗規,李堂主怎麽判的,我便怎麽用刑,我等位卑身賤,還是按規矩辦事比較好。”


    黑袍弟子麵色鐵青。


    但他沒有資格命令張武。


    執法堂李風淵最大,執法隊長次之,其餘弟子全部平等,沒有從屬關係。


    這黑袍弟子聲音冷酷如冰說道:


    “堂主不在,否則定會下發文書,此子前往金雞山藥田收取靈藥,卻監守自盜,私吞千年靈芝十株,追求楊師姐多年,得不到便心生歹意,妄圖非禮,這等人渣,難道不該懲罰嗎?”


    “應該懲罰。”


    張武點頭,指了指牆角的各種刑具說道:


    “工具都在這裏,沒有文書,我不能出手,還請師兄自己動手。”


    “你……”


    這黑袍弟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冷哼道:


    “不識好歹!”


    從始至終,唐槐都隻是靜靜看著,沒有說話。


    而楊霜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唐槐,愛慕之意撲麵而出。


    事情簡單明了,三角戀。


    同時涉及肮髒交易。


    若這儒雅弟子真的意圖非禮楊霜,直接殺掉便是,或者押入大獄聽候發落,弄到刑室來幹什麽?


    大刑伺候,不直接刑死,還非要留一口氣,要說不貪圖人家的靈藥和功法,隻怕說不過去。


    不過這些都是楊霜的事情,唐槐也跑過來摻和,張武都不用多想,便清楚是衝自己來的。


    他自認從未得罪過這唐槐。


    但此人的針對之意非常明顯。


    一個核心弟子,親自到山門下接人,把自己送到執法堂來。


    無非便是給堂主李風淵施壓,讓老李把自己安排“死”。


    而李風淵不可能為你一個素未謀麵的小人物,去得罪一位大宗師,於是安排你當刑手,想讓你自生自滅。


    可這都快一年了,你還活蹦亂跳,唐槐自然得來關照一下。


    順便借著這件事,把你收拾了。


    張武暗暗嘀咕道:


    “看來天穀城那些權貴,不止花了二十萬兩,而是直接花大價錢買死孟北鬥。”


    說起這孟北鬥本尊,張武忍不住咬牙切齒。


    跨越大海來到葵魔宗地頭上,人生地不熟,第一件事當然是發動精神感應,尋找探路者雷天刀。


    天穀城主孟北鬥便是老雷的新身份。


    這家夥也是奇遇不凡,弄到一門《寂滅降龍刀法》神功,還有兩樣身法類神功,牛掰哄哄,先混入葵魔宗,又當了城主。


    江湖傳說他斬殺過一位超一流強者,名動四海,實則不過是老雷的冰山一角。


    在大坤,超一流高手太少,老雷身懷巨才,無處施展。


    來葵魔宗地頭上可算放了羊,龍歸大海,暗中陰死的超一流高手少說也有五位,得到的高級靈丹上百顆,好處不計其數。


    這還不夠,每年蠻橫搜刮天穀城各族的靈藥,把本錢積攢得比某人還要厚。


    張武找上門時,差點被老雷給陰死。


    城主府裏的陷阱,暗刀,風水格局,布置著四十多重,簡直比天羅地網還恐怖,就等人來送死。


    若不是張武喊了一聲“老子是張武”,自暴身份,激發老雷的舔狗之心,下意識的不能傷害“愛人”,沒再出陰招,轉身跑了,張武說不準會陰溝翻船,死在城主府。


    借了人家身份,自然也要承擔因果。


    “娘的,以前都是我惹禍,雷天刀背黑鍋,如今風水輪流轉,真他爺爺的報應不爽!”


    張武心裏胡思亂想著,而刑室的氣氛則是死寂凝固得可怕。


    突然。


    “啪——”


    一道穿金裂石的破空紅鞭,狠狠抽在儒雅弟子身上,令其渾身一顫,胸膛皮開肉綻,露出肋骨,接著鞭勢不減,兇殘如毒蛇般往張武臉上舔來。


    他早有預料似的低頭一避,往後一退,拉開距離。


    楊霜冷若寒霜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沒控製住力道。”


    嘴上這樣說,手下毫不留情又是一鞭。


    看似在抽打儒雅弟子,鞭尖卻始終瞄著張武。


    不論在哪裏,弱肉強食都是真理,核心弟子“誤殺”一個小小的刑手,無非也就是閉門思過一陣子。


    若再不講理,給死人安一個“意圖非禮”的罪名,倒打一耙,她什麽事都沒有,你還得身敗名裂。


    張武故作狼狽,連連躲閃。


    一旦還手,麵對的可就是唐槐這個大宗師了,張武還不想暴露身份。


    一時間刑室裏鞭氣撕空暴卷,爆鳴聲如一連串炸雷轟然擴散出刑室,在執法堂後山迴蕩。


    直至。


    “放肆!”


    李風淵的冷喝聲宛若晴天霹靂,令楊霜一聲悶哼,嘴角溢血。


    “這裏是執法堂,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見過堂主!”


    張武慌忙跑至李風淵身旁,像是找到靠山般趕緊拱手行禮,精神卻留在楊霜和唐槐身上。


    “這因果算是結下了。”


    張武心裏發狠道:


    “動了這倆家夥,牽扯出族中長輩,長輩又牽扯到族長,族長又拉出該族老祖,再到無上宗師……”


    “為了以防萬一,看來得先下手為強,想辦法把這些人全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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