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見的,似乎此時小女人在安撫的是他們兩人的骨肉。


    他眼眸微閃,心思一動,聲音暗啞,“依你也可以,不過……”話音未落,扣著小女人的腦袋,薄唇欺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皮皮兩隻前爪快速蒙上。


    因為一旦踏入化州地域便是暴雨侵襲,是以,北堂墨宸命令行進隊伍原地休憩一個時辰,並趁著休憩之際,填報肚子,養足精神以便接下來的暴雨之行。


    九月中旬的天,茂盛的野草青翠不再,茫茫無際的原野上,薑黃色的草浪在風中跌蕩起伏,隻見,一人一狐,一藍一白兩個身影在原野上奔走嬉戲。


    “咯咯,皮皮,那邊。”話音未落,鮮紅欲滴的野果自女子手中拋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隨著野果脫離女子的掌心,隻見,一團雪白的物體如疾風、如驟雨、如閃電般飛竄出去,在空中劃出的一道完美曲線,在野果落地之前,它矯健的四肢落地,張開嘴,準確無誤地將野果接住,吞入腹中。


    “哈哈,皮皮,這邊。”少女奔跑著,野果拋射出去的方向淩亂,小狐狸追隨的每一次動作都迅速,敏捷。


    “皮皮,快點啊!”


    “皮皮,你太慢了!”


    ……


    一望無際的蒼黃原野上,女子清脆的笑聲蕩漾在草原的上空,久久未散。


    原野上,烈焰低著頭啃著腳邊的黃草,北堂墨宸站在它身旁,雙手負於身後,漆黑的鳳眸時刻追隨著沐北寧的身影,不曾離去。


    眼前,沐北寧恣意與皮皮嬉戲的場景讓他眼底浮上絲絲溺愛與柔情,眉頭舒展。


    這樣的寧兒,是恣意的,是頑皮的,是快樂的,是在北寧皇宮以及他的睿王府,不曾有的。


    自由,是讓她如此的愉悅,如此的開心。


    “皮皮,你真厲害。”


    沐北寧手中的野果盡數被皮皮穩穩地接住,吞入腹中,矯健的四肢歡快地奔跑著,向沐北寧跑去,來到沐北寧跟前,它四肢一躍,想跳入沐北寧懷中向主人可惡的男人顯示它與主人之間無與倫比的默契。


    “咯咯……”似乎猜透皮皮心中的想法,沐北寧咯咯直笑,身子巧妙地避開。


    皮皮不服氣,足下一發力,追了出去。


    “哈哈……”


    “嗷嗷……”


    “咯咯……”


    “嗷嗷嗷……”


    一人一狐,你追我趕,樂此不疲。


    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遠處嬉戲的一人一狐,北堂墨宸心底升起一股濃烈的甜蜜,將他的一顆心緊緊地包裹住。


    她的發絲、衣袂在風中搖曳,自由,奔放,此刻,北堂墨宸不禁想,此生,能與眼前心愛的女子歸隱山林,每日,他上山打獵物或下水捕食,她留在兩人的小木屋內做著繡品等待他的歸來,然後,兩人一起做飯,他生活,她做飯,飯後,他們可以談詩作畫,撫琴弄劍,閑時,他可以帶著她來到空曠的原野上,讓她恣意的奔跑著,歡唿著,這樣平淡、閑適、沒有任何紛爭的生活,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的生活。


    隻是,這種生活是美好的,卻是可望不可即的,因為,他們有著塵世間的責任,他們要庇護親人的一世安康。


    思及此處,他眸光幽深,俊臉堅定,誌在必得。


    可望不可即,他也要為寧兒爭得一片自由的天空。


    北堂墨宸抬頭望著天色,再望了一眼不遠處正與皮皮玩得開心的沐北寧,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不舍得打斷她如此快樂的時刻,卻不得不打斷了。


    北堂墨宸縱身躍上烈焰背上,拉著馬韁緩緩行至沐北寧麵前。


    “寧兒,上來。”北堂墨宸彎腰,修長如玉的手掌伸至沐北寧眼前。


    沐北寧但笑不語,腳踩著馬鐙,隨後伸出纖細的手,放入他寬厚的掌心,他溫暖的溫度包裹著她的手,一隻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隻是輕輕一拉,便將她拉上了馬背。


    “嗷嗷……”隨著她坐穩,皮皮縱身躍進她的懷裏。


    “走吧。”將皮皮穩穩地接入懷中,沐北寧說道。


    “寧兒,似乎忘了一個動作。”北堂墨宸低沉著聲音,說道。


    臉上帶著少女羞赧的微笑,她側過頭,柔軟的唇瓣主動迎上……


    這一動作,是他作為妥協皮皮睡覺之外跟著她的條件。


    一親,滿足,北堂墨宸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拿著馬韁,烈焰飛奔而去……


    得到短暫的休憩與補充能量,行進隊伍又開始朝著化州的方向不停地趕,離開奕陽驛站兩日,日夜兼程地趕了兩日的路,他們終於踏入了化州的地界。


    化州區域暴雨不斷,行進隊伍的腳程因此緩慢了不少,馬車也曾多次陷進泥坑裏,自進入化州地界起,這一路走得非常的艱辛。


    “公主,這天真讓人捉摸不透。”泥濘的路上,馬車顛簸著,冰言雙手緊緊地抓著馬車的窗欞以保持身體的平衡,視線望著外麵模糊的雨簾,既是感慨,又是沉悶道,“明明隻隔著幾裏的距離,秦州的太平鎮還是陽光明媚,化州的蒼桐鎮卻是狂風暴雨。”


    這樣的天氣,可是折磨人,苦了外麵趕路的隊伍。


    “夏雨隔牛背,秋雨隔灰堆,十裏不同天,天東雨,隔堵牆;這邊落雨,那邊出太陽。這是自然不過的天氣景象,有何捉摸不透的。”沐北寧淡淡說道,隻是,她的柳眉卻蹙起。


    因為,此時這雨也讓人心裏無奈,讓人恐慌。


    江南的雨四季不同,春雨婉轉柔情,夏雨疾風驟雨,秋雨蕭瑟悵惆,冬雨清冷孤寂,這會兒已是接近中秋,疾風驟雨仍滯留在江南。


    據先行的探子來報,化州眾多城鎮村莊已被暴雨衝走,好在化州知府蘇崖早就通知村民往化州較高地勢的城鎮或村莊遷移,不然傷亡可想而知。


    地勢較低的村鎮已經空了,不怕暴雨山洪來襲,但是,那些地勢較高的數個城鎮、村莊畢竟是容納有限,更何況因這暴雨的襲擊,今年大部分百姓是顆粒無收,據聞,遠離化州城的百姓這段日子以來,多是以樹皮草根為食。


    聽聞消息,北堂墨宸怒了,這些地方臨近秦州周邊的城鎮,化州的難民完全可以逃到這些城鎮,卻被困在尚不知安危的化州城鎮內,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秦州的官員在阻止化州百姓的入界。


    因北堂墨宸的大怒,以劉丙為首的一眾官員紛紛下跪求饒,稱並未知道化州百姓陷入如此困境。


    然而,此時北堂墨宸不知道的是,這事與後麵更為瘋狂的事相比,是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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