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宸眼底的冷色愈來愈濃,冰言身為寧兒寸步不離的貼身侍女,竟然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那個人在冰言服侍寧兒之前,已經死了。


    可是,那時候的寧兒未滿八歲啊,未滿八歲,她便已承諾有來世,便嫁予那男人為妻,並且,念念不忘了七年,若不是深愛,怎會癡情到如此深的地步?


    “王爺,請你別責怪公主,或許公主她隻是做了噩夢,說胡話了……”見北堂墨宸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心裏擔憂北堂墨宸會因此對沐北寧心存芥蒂,冰言不安地看了沐北寧一眼,解釋道。


    胡話嗎?北堂墨宸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他也多麽希望是胡話,可是,有人會幾個月以來夢中都說著胡話,胡話的內容都與同一個男人有關嗎?


    “此事,本王不希望寧兒知曉。”抬眸,北堂墨宸冷聲吩咐道,言外之意便是不希望冰言將沐北寧夢中喊著別的男人名字一事告訴予沐北寧聽。


    “冰言不敢。”冰言眼簾微垂,鬆了一口氣,她看得出來了,王爺並未因此事對公主有任何不滿,她相信王爺不希望她將此事告訴公主也是為了公主著想,如此,她自然不會讓公主知道。


    “隊伍中途休憩一個時辰,你且下車走走。”沉默了一下,北堂墨宸對冰言揮揮手,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謝王爺,冰言告退。”馬車上不便行禮,冰言還是微垂著頭,恭謹道,之後,便依言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冰言更是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擔心公主的夢話被其他聽到,還好,馬車的百米內無一人,她的心稍微安定了。


    百米外,落劍見冰言無恙的下了馬車,也鬆了一口氣,以主子對王妃的寵愛,他進馬車不過幾秒,便理會將人趕出,剛才見主子進去好久冰言也不出來,他還擔心了,這會兒算是放心了。


    馬車內,北堂墨宸坐了下來,當視線落在沐北寧懷中睡得雷打不動的皮皮,剛緩和的臉色又是一黑,劍眉微蹙,修長的手指抓住那隻比皮皮身子還大的狐狸尾巴,正要將某隻趁著他不在,揩他女人油的小狐狸丟出車外,卻是想起什麽似的,他隻能不情願地收迴手。[.超多好看小說]


    拿起錦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底的止不住的淚珠,雖然,她的囈語不斷,一樣的傷人,可他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小心翼翼,就像對待稀世珍寶般珍視。


    細細端詳著她的嬌顏,他又是心裏一陣疼惜,寧兒又瘦了。


    這些日子不停地趕路,真的為難寧兒了。


    “寧兒,醒醒,醒醒……”兩手各撐於她的兩邊,北堂墨宸俯下身,不停地叫喚喚著,知道她坐車難受,他不得不叫她醒來,出外麵去唿吸新鮮空氣。


    而且,知道她一直在做與那個男人有關的夢,她嘴裏不停地囈語著那男人的名字,他更不想讓她繼續睡著了。


    鮮紅的血,汩汩而流,滿地,都是……


    左治,你是個惡魔。


    “啊!”沐北寧突然驚坐而起,


    北堂墨宸始料不及,“砰。”兩人的身體碰撞在一起……


    馬車外,望著突然晃動的馬車,慕容千葉嘴角狂抽,北堂墨宸這家夥,該不是禁欲太久,一時把持不住,失控了吧?慕容千葉很邪惡地往那方麵想。


    卻見馬車隻是搖晃了一會兒便停止了,他嘴角微揚,手指捏著下巴,暗想,是不是該給某王爺把脈診斷下是否因為禁欲太久,某個方麵出了問題?


    馬車內,北堂墨宸手臂繞過沐北寧的腰際,將她提起坐好,卻見她臉上的驚恐未完全消散去。


    沐北寧任由北堂墨宸抱著,驚魂未定的模樣,她的手捂著心口,又夢到逸哥哥被槍殺的場景了,她的心好疼,好疼……


    一百多裏外,白衣男子驚醒,靠著床幃,手捂著心口,白玉般的俊顏,一臉的痛色,短短的午間休憩,又夢到雅兒了,而且,他的心口好疼,好疼……


    因沐北寧的動作,皮皮也被驚醒,紫眸一睜開入眼處便是一抹冰藍色的身影抱著自己的主子,心中警覺頓起,立刻知趣地往車裏的角落蹲著,玩爪子去。(.好看的小說)


    “寧兒,可是做噩夢?”


    “嗯。”木然地點頭。


    將她冰冷的手攥入掌中,北堂墨宸暗自催動內力,一股暖流自他的大掌緩緩地流入沐北寧體內,這才讓她迴過神來。


    “墨宸,你怎麽在這裏?”清醒了過來,沐北寧即刻疑惑地問道,因為已到達江南境內,途徑江南城鎮,北堂墨宸就不能像之前一樣陪著她在馬車裏了,而她也不便因為憋在馬車太久就要北堂墨宸騎著馬帶著她了。


    “前方探路的已迴來匯報,還有數十裏便入化州地界,如今,那裏仍是滂沱大雨,因此我便讓隊伍停下休息一個時辰,再趕路。”北堂墨宸解釋,之後,關心道,“你身子是否還不適?”


    “嗯。”伸了伸懶腰,沐北寧無奈道,“沒有你在馬車裏陪著我,我的暈車症更嚴重了。”


    “有你這種說法?”北堂墨宸笑了,嘴裏雖這麽說,他卻承認,確實是和他一起坐馬車的時候,寧兒臉色沒這麽白。


    隻是笑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斂去笑意,北堂墨宸幽幽歎了口氣,將她摟入懷中,無奈道:“連千葉對你的暈車症也束手無策,這該如何是好?”


    “沒辦法治的。”沐北寧也感到無奈,前世,出門要麽是小車,要麽是飛機,唯一一次與逸哥哥偷偷跑出去,坐了一趟巴士,那一次她是暈得腿發軟,最後逸哥哥無奈,隻能將她背迴家,他們偷出去單獨玩的計劃也因此破產,隻是她沒想到這暈車症也會遺傳到她這世。


    “寧兒,是為夫讓你辛苦了。”北堂墨宸滿眼疼惜道。


    “無礙。”沐北寧搖搖頭,“雖是暈車,卻沒像他人一般嘔吐不止,白眼直翻,隻是身體困乏而已,睡睡就好。”不過,越是躺著,身子越是累的感覺。


    “進入化州前的這段距離,你就不要坐在馬車內了。”實在不忍再讓她這個患著暈車症的人兒被憋在馬車裏了,北堂墨宸說道。


    “真的?”沐北寧興奮了,“我可以騎馬?”太好了。


    “你我共騎一騎。”北堂墨宸很快將她想自己飆馬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中。


    “又是和你一起。”沐北寧撇撇嘴。


    “嗯?”


    “好吧,一起就一起。”收到男人危險的目光,她馬上改口,同意與北堂墨宸共騎一騎。


    北堂墨宸滿意地移開視線,低頭,潔白的手指熟練地幫她捋平衣裙上的褶皺,捋順她那淩亂的發絲。


    做好這一切後,北堂墨宸漆黑的鳳眸緊鎖著她,提議道,“我們先出去走走,活動筋骨?”


    “好。”沐北寧點頭,對北堂墨宸的提議無異議,因為,馬車待得久了,全身骨頭散架似的,是應該出去活動筋骨,唿吸新鮮的空氣了。


    於是,將手遞進北堂墨宸掌心裏。


    “嗷嗷……”眼見兩人就要下了馬車,角落裏忽然傳來嗚嗚的嗚咽聲,沐北寧迴頭一看,隻見,角落裏,某隻小狐狸肥大的尾巴無力地拖在地麵上,身上的雪白的狐狸毛也無力地貼皮,兩隻漂亮的紫眸蒙上一層水汽,可憐巴巴地,期盼地望著沐北寧。


    見沐北寧注意到了它,皮皮更是兩隻前爪離地,做出“要抱抱”的姿勢來。


    北堂墨宸看著,原本柔和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而沐北寧卻並未注意到北堂墨宸的神色,而是,看到皮皮委屈的模樣,她心裏頓時酸了起來。


    “墨宸,以後能不能讓皮皮跟著我?”心裏一酸,沐北寧就意識到,自己之前對皮皮有多忽視,她錯了。


    “……”見他的小女人用著與某隻狐狸一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北堂墨宸臉色又黑上一層。


    “墨宸,皮皮還未出生它母親就死了,是我剖開她母親的腹部將它救出來的,它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我,這些年它早已當我是它的母親了。”


    北堂墨宸看著她,不語。


    “它隻是一隻小動物而已,你沒必要和它吃醋的。”小心翼翼地望著他,沐北寧提示道。


    “它是獸,畜生也。”某王爺冷冷地吐出六個字。


    皮皮鼻子嘴巴裏發出嗚嗚的嗚咽聲,它不是畜生,它是皮皮,主人說它是高等動物,是她的寶貝皮皮。


    沐北寧扶額,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兀自地上前抱起真的哭了的小狐狸。


    一觸到熟悉的懷抱,皮皮立即四肢緊扣,小腦袋深深地埋進沐北寧懷裏,死死地抱著她,似乎怕一不小心就被身旁的某人拍飛出去。


    “好了,別哭了。”望著懷裏仍抽泣抽泣哭泣的小狐狸,沐北寧深感無奈,隻能拍拍它的小腦袋,安撫道。


    不想,這狐狸是哭得越來越大聲了,以致於,某王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以致於,馬車外,冰言心裏一酸,王爺又欺負皮皮了。


    沐北寧歎氣,她沒想到皮皮會如此依賴她,摟著它瘦小的身軀,雖然知道它是故意把自己折騰瘦引起她的重視的,心裏卻忍不住心疼它,她無奈道,“好了,我錯了,以後不丟下你……”


    皮皮驀然抬起腦袋,蒙著水霧的紫眸盯著她,那樣子像是在求證她說的話是否算數。


    “不騙你。”見它像個人認真的模樣,沐北寧一笑,撫著它柔軟的雪毛。


    北堂墨宸薄唇緊抿,靜默不語,見小女人低著頭像哄著嬰孩睡覺般安撫她懷裏的小狐狸,他原本下沉的目光漸漸地柔和起來。


    眼前看見的,似乎此時小女人在安撫的是他們兩人的骨肉。


    他眼眸微閃,心思一動,聲音暗啞,“依你也可以,不過……”話音未落,扣著小女人的腦袋,薄唇欺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皮皮兩隻前爪快速蒙上。


    ------題外話------


    昨晚睡覺前就更新了,結果一天忘記看,今天才發現審核沒有通過。


    墨墨憂傷,文文從第一章開始,全部要修改,話說,墨墨好想問,第一章牽手都沒有,怎麽說涉h修改了?到底是哪個詞兒h了喲,親們能想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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