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日,驚變陡生。[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mianhuatang.info]靖江王與武成王聯手,不知不覺間拿下京衛。靖江王率人攻破皇城,一舉擒了斐仁皓,武成王則將斐仁皓嫡係的臣子全部緝拿下獄,但有反抗者就地斬殺。


    隨後,靖江王拿出斐仁皓謀害先帝的證據,以“逆臣賊子不足以為帝”之名,在一隊朝臣與武成王的支持下,自立為帝。


    不幾日,斐仁皓不堪受辱,自盡而亡。隨後,嘉儀公主發了瘋,墜入池塘溺死。斐煜誣陷安國公,殘害忠良大臣,貶為庶民並賜以死罪。庶民玉輕塵提供機敏消息,助安國公洗清罪名,並有從龍之功,封為晉陽侯。英國公自感羞辱,氣絕身亡。


    短短數月,皇位兩經更迭,權臣更是遭以清洗。


    “安國公可大好了?”新上任的晉陽侯,玉輕塵帶著禮品上門,風度翩翩:“聞聽安國公在獄中受了許多折磨,恰逢在下府中有許多滋補之物,特來探望。”


    他口裏說著關懷的話,眼中卻精光閃爍,真正的打算,不言而明。


    “多謝晉陽侯探望。”屠大海不鹹不淡地答道。


    玉輕塵不以為意,搖扇一笑,揮手令人又呈上兩抬珍稀寶物:“這些日子郡主受驚了,區區小玩意,不成敬意,若能博郡主一笑便物盡其用了。”


    屠大海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晉陽侯的好意,我替小女領了。這些東西,還請晉陽侯帶迴去。”說罷,也不顧玉輕塵是否生怒,轉身對下人道:“來人,送晉陽侯出府。”


    玉輕塵臉上笑容一僵,隨即拱了拱手:“既然安國公不方便,在下便告辭了。”至於東西,卻是不肯帶迴去,“這些小玩意是給郡主的,自沒有帶迴去的道理。”言罷,轉身走了。


    屠大海叫他不住,也不煩惱,隻高聲道:“來人,將東西抬進宮裏。早聽聖上所言,邊疆兵士甚苦,國庫漸虛,正好解了聖上燃眉之急。”


    玉輕塵腳步一頓,到底沒有迴頭,大步徑自走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溫倩才歎了口氣:“這個晉陽侯,真是心思深沉。”


    “還不是有功於上頭那位?”屠大海沉聲說道,“萬沒想到,那位透明人一樣的靖江王,竟有如此野心。”


    風浪止歇後,屠大海攜溫倩迴到京中,住進解禁的安國公府,恢複了安國公的爵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思及進宮謝恩時,見到新帝的模樣,不由搖頭:“新帝心機深沉,又狠戾嗜血,眾臣的日子隻怕不好過。”


    溫倩的眼眸沉了沉:“我隻在想,這玉輕塵究竟什麽時候搭上新帝的線?”


    玉輕塵被奪去英國公世子之位,乃是與屠大海被下獄在同一時間。短短數日,他借著從龍之功,直接一躍而上,成為晉陽侯。


    兩年前,玉輕塵大張旗鼓地追求過屠飛鳶,後來溫倩與屠大海、晉王府商議,托了武成王援手,也不知武成王如何做的,總之玉輕塵消停下來。眼下他成了新帝麵前的紅人,又不曾娶妻,萬一求新帝降下聖旨賜婚,隻怕安國公府還拒絕不得。


    溫倩雖是先帝血脈,然而知曉之人甚少。安平帝一去,溫倩的身份便埋藏黃土,再不宜揭開了。故而,新帝絕不會看在溫倩的麵上,對安國公府有所手軟。屠大海又說了,新帝的脾氣很不好,如此一想,更叫人擔憂。


    “天真是要變了。”屠大海沉聲說道。


    斐仁勇一直是透明人的存在。他憋了這些年,一舉坐上皇位,並且是在斐仁烈的支持下,怎麽想都覺得,這皇位是給他坐穩了。安平帝的其他兒子,又無人能與之匹敵,假使屠大海想做些利民惠民之事,便不得不在這位難伺候的君王手下討生活了。


    “不如我再去求一求武成王。”溫倩想了想道。


    武成王一直對溫倩客氣有禮,上次因著玉輕塵的事,他也痛快應了。一事不煩二主,溫倩想了想,遞了拜帖,往斐仁烈的府上去了。


    見了斐仁烈,溫倩便將心中擔憂,與他隱晦說起:“阿鳶不喜歡他,當初不喜歡,眼下仍沒有這份心思。雖然阿容走了,但是她也瞧不上別人。我不想她受委屈,思來想去,竟是沒什麽法子。”


    斐仁烈的腳邊,趴著一隻成年獵豹,身軀健壯,油亮的毛皮下隱藏著剛猛的力量。然而,此時乖順得如同貓兒一般,伏在斐仁烈的腳上。聽到溫倩說話,隻在聽到“阿鳶”兩字時,耳朵動了動。


    “玉輕塵的心意,我不敢保證。但是皇上的心思,我還是能左右兩分的。”斐仁烈道。


    斐仁勇坐上帝位,有他三分功勞。他什麽賞賜也沒要,若是以此求情,想必斐仁勇不能掃他麵子。畢竟,玉輕塵再得寵,也不過是寵臣罷了。他們,可是兄弟。


    “那便多謝你了。”溫倩真心謝過,也不好多打擾他,隻邀請了一迴:“今年大棚裏出產了許多蔬果,味道竟是不錯,王爺若不嫌棄,可來府上一嚐。”


    斐仁烈沒多言,點了點頭,便叫人送她出去了。


    待溫倩走後,斐仁烈站在門口,久久不動。直到獵豹等煩了,懶洋洋起身蹭過來,他才微微垂眸:“我要不要去見她?”


    “吼!”獵豹低低吼了一聲,似在說:“見了如何?她又做不得你的女人。”


    斐仁烈苦笑一聲,素來堅硬的眸光化成一片水,低頭摸著獵豹的腦袋:“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有何資格談情?”若她喜歡上他,而他沒有度過二十五歲的生死劫,再叫她遭受一迴挖心之苦?他不能。


    然而,“若她喜歡上他”的念頭一起,便如同跗骨之火,再也消除不去。


    “玉輕塵。”他口裏念道,眉間凝出一片冷酷。屠飛鳶從屠大海與溫倩的口中聽到,月聖國偶爾開啟,雖然總無定所。她不願枯等,便帶了伶俐的屬下,四下奔波,輾轉於各州城。一邊巡視非緣酒莊的生意,一邊期待月聖國的開啟。


    這一走,便是兩年。


    十七歲的屠飛鳶,愈發出落得亭亭玉立。肌膚粉白嬌嫩,眸子似寒星,往桃花樹下一站,便如那桃花仙子一般。令人既歡喜,又不敢唐突了去。


    正值初春,屠飛鳶辦了梅花酒宴,為春闈的才子們提供休憩場所。並拿出三壇窖藏好酒,作為頭籌的獎勵。自己則隱居幕後,並不出麵。


    怎知,竟仍招了狼來。


    “郡主,好久不見。”玉輕塵一身玄色寬袍,舉杯進入,倚在門邊,遙遙舉杯,“這兩年來,京中無郡主增色,委實失色不少。”


    屠飛鳶淡淡點了點頭:“晉陽侯。”


    “我還是更想聽郡主叫我一聲玉公子。”玉輕塵舉杯輕啜,慵懶的聲線伴隨著輕笑響起。


    屠飛鳶撇了撇嘴:“不敢。”


    玉輕塵,也是個慫貨。若非斐仁烈半個月前領兵南下,消滅突然進犯的一方奇異之敵,他哪裏敢出現在她麵前?


    自從溫倩告訴了她,玉輕塵為何消停,屠飛鳶便對他更加鄙視。因見玉輕塵賴著不肯走,忍不住譏道:“突然想起來,武成王走之前將他的獵豹托我照料,那獵豹很是可愛,不知晉陽侯可有興趣一同來瞧?”


    玉輕塵臉色微變,一雙墨眸緊緊盯著屠飛鳶,忽然輕笑一聲:“郡主若喜歡,便‘一直’養著罷。本侯還有事,不奉陪了。”


    斐仁烈?有本事迴來再說!


    南方進犯之敵,已消滅兩支精銳隊伍,敵首的身手很是不凡。力氣之大,常人難以匹敵,據說單手扛起十人還有餘力。這份本事,打得邊防隊伍節節敗退,連連道苦。玉輕塵便向皇上進言,朝中唯有斐仁烈勇武不凡,或可相敵。這才有了斐仁烈領兵南下之事。


    倘若斐仁烈做成了,便給他加一個有名無實的官職,明升暗降。若做不成,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貶他了。玉輕塵打算得精細,果真將斐仁烈支出了京城。這下好了,南方路程遙遠,又極有可能水土不服,那敵首又厲害,斐仁烈能活著迴來都是幸事。


    屠飛鳶縱然牙尖嘴利,屆時沒人護她,且瞧她如何得意?玉輕塵心下得意。從小到大,但凡他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隻要他等得起,不論什麽,總會到他的手心裏。


    屠飛鳶不知他的心思,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一個人坐在幕後,思索起來。不料,卻給她聽到一番話。


    “靈慧郡主真是可憐。當初那樣聲名赫赫,如今形單影隻,好不寂寥。”


    “當年京城裏愛慕她的人,不知凡幾。她全看不上,隻跟晉王世子打得火熱,連廉恥禮節都不要了。如今呢?”


    一陣咯咯笑聲後,有人接著說道:“隻可惜了晉王世子,不知得了什麽病,被遠送而走。兩年都過去了,半點音訊也沒。”


    “咱們靈慧郡主可是十七歲的老姑娘啦,也不知還能等幾年?”


    冷冰冰的風涼話兒,落入屠飛鳶的耳中,也不覺得難受。唯獨想起阿容,心裏一陣作痛。抬手掐下一枝柳枝兒,擲進碧波池水中,眼看著打碎了一道倩影。


    “他自會迴來的。”屠飛鳶眼看著那道被打碎的倩影,低低說道:“我會守著約定,等他到二十歲。”


    一轉眼,春去夏至。


    屠飛鳶接了屠老漢和李氏到京裏,用著冰塊避暑氣,又叫下人切了井水鎮著的瓜果,切了擺在盤子裏,在院子裏吃起來。


    隱約聽到下人說起:“什麽?武成王敗了?”


    “何止敗了?竟被敵首打落懸崖,連命也丟了!”


    “早先聽聞,武成王在二十五歲有一劫,這般算著,可不就是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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