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11


    賈詡難免遺憾的搖頭表示無可奈何,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他最擅長的還是謀劃,至於練兵精武之事,令行禁止上下一心他自是明白,但是彭城軍卒現在就已經達到了這種標準,至於更進一步需要怎麽操練,又或者是其他,他心裏並沒有可行的主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我曾聽說一匹狼帶著一群羊,比一隻羊帶著一群狼要來的厲害。”張仲季不知道這年頭中原有沒有獅子,就選擇性的把獅子改成了狼,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偽軍迷而已,向往金戈鐵馬封狼居胥沒錯,但骨子裏還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和平主義者,對於戰爭的殘酷,他無法忽視,所以他直接把自己比為綿羊,也把彭城士卒的血性不足算到自己身上。


    賈詡體會了其中的意思,卻一時保持沉默並不開口說話。


    “府君揮手所向,我等萬死不辭!”丹陽兵卻是一口將手中的酒水喝盡,直接站起來單手一拍胸口,這是寨外牧馬民族的禮節,他直接借用過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身為軍中老卒,他從普通行伍做起,見證了彭城十來年的變遷,這個他不關心,但他了解大部分底層軍士的心,他知道現在隻要府君下令死戰不退,縱使明知必死,也沒有人會後退一步,不是因為軍法也不是因為血性,隻是因為感恩。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活命之恩!


    如今得彭城軍卒很大一部分是曾經流浪到此的流民,他們的家人得到安置,他們擁有自己的土地,僅此而已,就值得為此付出性命而在所不惜!


    張仲季伸手讓他坐下,這正體現了他剛才引用的那句話,一隻綿羊領著一群狼。


    彭城現在處於最好的時候,軍伍之中戰意十足,缺的就是他這個領頭人的血性,他知道他需要讓自己轉變的更狠一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覺得自己需要把握一個度,既不能顯得畏戰也不能顯得莽撞,而且那成天嘻嘻哈哈,好說好歹的性子也必須要改一改,再怎麽說已經大權在握,手中更是掌握著千萬人的生死,沒有一點霸氣怎麽行!


    賈詡見他若有所悟的樣子,知道他心裏有了決斷,也就直接跳過此事,反而提起一件他覺得就算現在解決都已經太晚的事情,“丞相莫怪我多言。”


    這話馬上吸引了張仲季,他知道自己身上可能還有什麽不足之處,讓賈詡看了出來,對於自身缺陷他倒是敢於直視,道一句:“軍師隻管說就是!”


    “不知丞相何日大婚?”


    這轉變有些快,隻讓張仲季一愣。


    其實這才是賈詡一直想問的問題,不管是鄴城與許昌,那袁紹和曹操子嗣成群,說得難聽點,萬一他們遭遇不幸,隻要有兒子在,總能保住一份基業,哪怕剛剛興起的江東也比彭城來的穩當,那孫伯符好歹還有一群叔伯兄弟在側,不像彭城,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


    “就算丞相暫不願取糜大人與甄大人為妻,其他好女子也是不少,開枝散葉之事卻是刻不容緩。”賈詡趁自己喝了兩碗酒,膽子正壯的時候說出了這般言語,想來如果十分清醒的時候,他可不會當麵說三道四。


    “這個我卻定在兩年之後,到時把她們都娶迴去就是。”張仲季顯得有些赧然,這才想起來他這個決定還隻有三兩個人知道,而知道這事的人顯然不會告訴外人。


    賈詡卻在分辨著他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如今看來至少不是一個人,也許是女丞相與女大夫甚至包括女將軍在內的她們!


    他覺得陳群陳司直聽到這般言語肯定很高興,隻是兩年還是有些久了,在他想來,最遲也要在此次關中事了立即辦理才是,不過好歹是個說法,到讓人心裏踏實不少。


    “丞相,已經很晚了,這酒待來日關中事了,再來共謀一醉。”賈詡心滿意足的起身準備離開了,對他來說,今晚算是得到了許多意想之外的答案。


    張仲季隨之起身,笑道:“文和隻管迴去就是,我也差不多該走了,再晚點估計就有人要找過來了。”


    賈詡再次示意之後起步離開,他知道自己的發妻還在家裏等候,這麽久了沒見人迴來,估計心裏還記掛著,早點迴去也好讓她安心才是。


    “叔至,下次得空在一起喝兩碗,今個就到這裏了。”張仲季也不久留,這就準備迴去了,和賈詡這般睿智的長者聊天,確實能得到不少經驗,暗自打定主意往後多找他聊聊。


    “我送你。”陳到起身跟在他身後,風雪雖不大,但這時候外麵黑的幾乎看不見對麵過來的人,他可不放心讓張仲季就這麽迴去了。


    “你就別送了,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裏抱媳婦暖被窩去!”張仲季取笑一聲,見他不為所動,不得不把丹陽兵拉出來頂上,“有這位兇惡的大叔在我旁邊,誰還敢造次不成?”


    “我說叔至兄弟,你隻管放心就是,今晚我可沒多喝,就算遇到幾個不長眼的也搞得定!”丹陽兵也是亮了亮胳膊,相對來說,一壇酒對他來說並不多。


    “走了,你可別送,要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來了。”張仲季一揮手,笑著走人了。


    丹陽兵示意陳到放心,這才快步跟上他,見他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不由得心裏疑惑,“就是喝了兩碗酒而已,府君難得這麽高興?”


    “我心中有愧啊!”張仲季睜著眼睛說瞎話來著,這般一說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丹陽兵深表疑惑,看了看四周,這才問道:“我說府君,有什麽好笑的事情你也不和我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不是?”


    “是我把叔至給坑了啊!”


    “為什麽這麽說?”丹陽兵看他滿臉的幸災樂禍,顯然不是很明白他的心思。


    “你不覺得那一鍋肉和那後麵那幾道菜差別太大了麽?”張仲季覺得就是自己挖了個坑把陳到給埋進去了,之前還真沒想到這賈家的女兒竟然完全不通廚藝!


    那後麵呈上來的幾道菜是她用食盒直接提過來的,顯然是從別處借過來的,估摸著是去隔壁的娘家求來的。而那一鍋肉就不說了,七分熟的樣子,味道就更別提了,真是難得陳到默無聲息的吃了不少。


    他這麽一說,丹陽兵卻是更是糊塗了,“那鍋肉怎麽了,我覺得很好啊?”


    “很好?”張仲季直覺得他口味有問題,表示驚歎的同時,突然想起來,這丹陽大叔吃的肉可不是之前的那一鍋了,而是已經被他重新加料燉過的,味道顯然不差,隻不過後來重新上桌的時候,他自己下意識的沒有動過。


    丹陽兵正準備說些什麽,突然有所察覺,隻朝著一則怒喝一聲:“什麽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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