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6


    “店家,我又來了,把上好的酒菜都做兩份端上來。”張仲季也不上前拜會,反正各請各的就是,隻吆喝店中的老頭一家子讓他們快些上酒菜。


    一聽他的聲音,鄭玄自不必說,連孔融都是神情一頓,他不得不覺得在此會客是來個錯誤,不過此地算是城中為數不多的好地方,一時又不可能離開。


    “小民見過丞相!”店家再見了張仲季趕緊迎了過來,一聽說好酒好菜卻是有些為難,冬日裏生意清淡,本來不曾備上許多東西,而今日更是出乎意料的來了許多人,一些上好的料子都已經成客人盤中餐了,好酒倒是還有,好菜卻一時難做。


    “怎麽這副表情?今個我可是帶錢了的。”張仲季半開玩笑的擠兌了這老頭一句。


    “還請丞相贖罪,實在是今日店裏的食材都已經做空,還請少待,容小兒去別處弄一些迴來!”老頭子急得大雪天都冒冷汗了,這事可真讓他為難了,這麽個鬼天氣裏,隻怕想去別處借一些都十分為難。


    “沒了啊!”張仲季一時愕然,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忍不住迴頭看著孔融那一桌子,桌上的菜肴還真不少,甚至還有幾壺未曾動過的樣子,一時來了惡趣味,徑直起身過去,對著孔融道一聲:“師傅,徒弟那裏缺些酒菜,不知道可不可以勻一些?”


    一聲師傅叫得孔融板著臉點了頭,他不是不想在家中宴客,實在是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可憐他就隨身帶了王修,其他金銀珠寶分文未取,這來了彭城才知道,朝廷根本不給安排宅院,這且不說,每個月還就那麽多薪俸,吃喝倒是足夠,可尋個落腳的地方卻是為難。


    無奈之下也隻能選在此處,宴請各自從遠方而來的得意弟子。


    “多謝師傅!”張仲季假假的喊了幾聲師傅,直到自己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才伸手想要抱走桌上最大的那一尊。


    “丞相在此宴客就是,我等暫且遷往別處。”鄭玄在這個時候卻站了出來,一句話卻讓在座的眾位弟子心生不忿,雖說張仲季身份顯赫,可也不至於謙讓至此!不過礙於師尊往日裏的教導,卻也無人在此關口插上言語。


    “這多不好意思?”張仲季有些赧然,他隻是因為外麵的風雪太大,不想為了一杯酒兩盤菜再跑往別處而已,彭城裏的酒肆也不過那麽幾處,這種天氣還在開門迎客的想必更少,這才厚著臉皮來這裏勻一些酒菜,雖然有些不恰當,不過與孔融也算是半個師徒關係,將就著這般行為也能說得過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但若是鄭玄這麽一讓,到讓他顯得有些霸道了。不過今時今日,哪怕隻為了身後那個腦後生著反骨的魏文長,這般霸道也值了!


    “如此那就多謝了,改日若是得空各位也來我府上坐坐!”張仲季一把將眼前一位已經忘記名姓的儒生給提了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他的位子上,左顧右盼的神色很明顯的是在告訴眾人,這地方我真占了!


    孔融自不是個好相與的,隻是他與張仲季的身份有些尷尬,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麽,也看在之前商議好一些事情的分上,他當先起身領著一眾心中多有不平的書生離開了酒肆。


    魏延一直在一旁看視,此時正好越過一群儒生,眼見其中有三兩位斜眼瞄著自己,不由得暗自冷哼一聲,又見張仲季向他招手,也不客氣的坐了過去。


    “文長若不嫌簡陋,今日就在此處共謀一醉如何?”張仲季一直滿桌的剩酒剩菜,到底是一些有修養的文人在吃飯,倒是不見絲毫狼藉。


    “自無不可!”魏延一向話不多,隻是隨口應了一聲,就直接抓起一壺在滾水中翻滾的烈酒,竟然一口喝下,對他來說,正好暖暖身子。


    張仲季暗自咋舌,這溫度說低些也有七十了吧,一口下去豈不是把喉嚨都燙冒煙了?又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好奇之下卻也不敢嚐試,先讓店家換了兩副幹淨的碗筷,又邀了魏延風卷殘雲一番,隻把滿桌的酒菜都給吃盡,肚子飽脹不說更有了七分醉意。


    魏延心中有事卻不是一個願意明言之人,大致就是一個悶葫蘆,問一句說一句的那種,一直到現在酒足飯飽,他心中卻還是有諸多疑慮。眼見即將散席,他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丞相既知魏某,不知如何使用?”


    “文長自覺可以勝任何職?”張仲季心中一笑,魏延這人果真如同他知道的,並不擅長逢迎交往,一頓飯三五分鍾就解決了,中途更未曾與他這個未來的上司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這般人物也難免與眾人格格不入,相比之下哪怕太史慈那個木頭都比他吃得開。


    這麽一問到讓魏延為難了,大將軍他也覺得自己做得,可初來乍到一個校尉也說得過去,但此時酒意上來,一拍胸膛言道:“原為大將軍!”


    待說完卻也難免一身冷汗,大將軍之語不過他深埋在心中的壯誌,今者一不注意竟然說了出去,難免要惹人笑話。


    張仲季一愣繼而大笑,揚聲道:“好!我且與你一軍三千人,戰場之上隨你指使,勝百人為校尉,勝千人為裨將,勝萬人為大將,若得勝百萬人做個大將軍又何嚐不可!”


    大將軍自然不是說做就做的,這番說道到讓魏延心中一動,他徑直起身抱拳道:“來年西征逆賊於長安,末將請為先鋒!”


    這才是他此來彭城的真正目的,將軍功名馬上得,若沒有相應的功勞,縱使做了大將也不過是一個讓人在背後閑話的懦夫,此去關中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文長,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張仲季卻對著他搖頭,他這裏雖然已經打算插上一腳,不過有大將軍袁紹在洛陽整軍,他自身又與曹操之間多有齷齪,最好還是不要過去,否則以曹操的性子半路街道那是肯定的,明擺著的有去無迴,所以魏延也做不了他的先鋒。


    “不知丞相是何用意?”魏延顯得略有些急躁,大聲道:“還請直言!”


    “你這個將軍與尋常的將軍卻是不同,我隻與你三千人卻並不授予你將軍之位,一切都靠你自己爭取,如前者所說,你若領軍擊敗一百軍升為校尉,擊敗一千軍升為裨將,以此類推,能不能當大將軍就靠你自己的本事,在此之前你獨立成軍,可以不受任何人管轄,甚至也包括我!”張仲季笑著站起身,稍微頓了頓,在魏延還有些難以迴轉的時候繼續說道:“所謂將在外有所不受,你隻做你認為對擊敗敵軍有利的事情,我絕不幹涉與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要是因為不夠仔細導致全軍覆沒,該怎麽做自不用我多說!”


    魏延神情一肅,鏗鏘答道:“末將明白!”


    “明白就好,你隻記住,這支人馬我交給你之後就完全屬於你,糧草器械之類隨你取用,自此東西南北任你馳騁,且勝過多少敵軍我就給你配齊多少人手,但你現在可還欠我三千之數。”張仲季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在他麵前搖了搖。


    “丞相隻管放心,半年之內,末將必取三千首級在此!”


    此刻魏延心中滿是豪情,揮軍千萬攻城掠地,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滿懷的熱血!而此刻眼前這個不過見了一麵的人卻給了他一個實現的機會,自此他魏文長願為此人肝腦塗地!


    “我可見不得那麽多頭顱,中原之地都是我大漢子民,是以不管敵友盡量以收降為主,殺無止境,以安撫為主才是王道!”張仲季說到這裏,從懷裏掏出一物,正是調兵用的虎符,“這個給你,你自去營中挑選人馬,時日無多,你既然想趕上開春的那一場大戰,趁這個冬日多加訓練,讓手下將士如臂指使才是。”


    魏延俯身大禮一番,起身接過虎符,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酒肆。


    張仲季看著他略有些稚嫩的身影,說不擔心那是假的,此時營中留守之人多是無家可歸的漢子,想必此時此刻脾氣不怎麽好,魏延此去肯定討不了好處,至於他能不能成功收服三千軍將,那就得看他魏文長的本事了。


    至於因為年輕經驗不足,怕是難以領軍取勝,張仲季其實不怎麽感到憂慮,有的人天生就是當將軍的料,魏延就是其中一個。哪怕不能像霍去病一樣,以弱冠之齡追亡逐北封狼居胥,也不如弱不禁風的書生陸遜火燒連營七百裏,可像他這般永遠信心十足的人物,就是適合在逆境中生長,哪怕加上一兩次的失利也不能阻擋他崛起的腳步。


    “大爺你也不用再忙活了,我這裏都已經吃的飽飽的了。”張仲季發現這英雄酒樓真是個好地方,每一次都有一個不錯的收獲。


    店家李老頭本親自在一旁侍候,聽得這話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來,這是這頓飯菜的酒錢。”張仲季從懷裏掏出一大塊金錠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走,他可不想和一個老人家推來推去。


    也出了酒肆,他迎著風雪深唿一口,頓時酒醒了三分,又把懷裏的竹簡拿出來看看,上來許多人物都令他心動,不過已過了午時,再去他人家中造訪多有不便,似乎從古到今都有這個習慣,午時之後並不適合走親訪友。


    張仲季把手中的竹簡輕輕拋起來,驀然笑了兩聲,竟然一時熄了去尋諸葛的心思,隻想著來日若是有緣再見不遲,他大步尋往張家老宅所在的西城。


    內事托子布,外事全賴公瑾。公瑾自然指的是周瑜,而子布卻是張昭,這也是赤壁之戰前後,東吳的真實寫照,就好比後來所說的內事不決問度娘,外事不決問哥哥,張昭此人在東吳的地位就像兩千年後的度娘,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張仲季此時要去見的就是這麽一個人物,酒足飯飽之後也不覺得寒冷,張家所在的位置雖在西城卻也比較靠近彭城的中間位置,又半個時辰,張府二字抬頭可見。


    “同樣是姓張,五百年前多是一家,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從了我。”張仲季先是瞄著府門嘀咕了一聲,想著若是不從那就強上了,反正張昭似乎不是一個死心眼的人,正要前去敲門,卻見大門大開,從內走出幾個人來,當先二人可是眼熟的緊,賊娘養的,竟然是孫策與周瑜!這讓他心裏一個咯噔,似乎來晚了一步!


    “丞相緣何在此?”孫策先是有些愕然,繼而有些明知故問的樣子,他才占據江東大部地方,正需要糜子貞這樣的人來安定地方,是以特地前去請張昭為長史,不曾想半路上得知人家已經來了彭城,索性與周瑜一合計,也追來了此地。


    “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玉璽我就不還了,張子布我也不要了,不過下次別讓我在這種時候再見到你。”張仲季森然一笑,看張家人歡笑送客的模樣,顯然和孫策言談甚歡,他來晚了,也不好和孫策對著搶,畢竟還欠著人家的玉璽,這一次就讓其占得便宜。


    以玉璽換得張昭也算是得了好處,不用周瑜提醒,孫策明智的選擇了用笑意掩飾失落。


    張仲季朝著兩兄弟一拱手,無奈轉身就走,這事大概就這麽了了,臨拐角之處卻是心中一動,轉身衝著孫策道一聲:“若想繼承你先父的遺誌,自當戎馬關中完成他未盡的事業,隻待來年開春,我希望在那裏看到你江東子弟的身影。”


    他這是想讓孫策也去參加這一次的關中之戰,不論南北,他要借此落實大漢朝廷的威望,或者說要落實他張仲季一手把持的朝堂所應有的威望。至於去與不去那就看孫策自己怎麽決斷了,去了就能得到朝廷的封賞,做個討逆將軍烏程侯也未嚐不可,若是不去,那他就隻能繼續以白身來統領江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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