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倜與孫圖是何人殺害?


    是誰在昭行府中那麽及時的殺人滅口?


    襲殺兩位總旗並最終殺害了霍天雄的黑衣人是哪個勢力?


    那名持槍黑衣人與殺害錢倜與孫圖的兇手是否同一人?


    最近冬蛇與三殿下一係的鬥爭是否與這件案子有關?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並且一件隨著一件發生,每一件還影響甚大,饒是經驗豐富的兩位總旗都不得不被牽著鼻子走,理不出半點頭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今日兩位總旗一直找尋的冬蛇邵思竟然主動現身,要與他們見麵相談,兩位總旗自然不會迴絕,就想要從邵思這裏打開突破口,隻要他們抓到並攥住了線頭,就有信心抻開線團,將真兇揪出來。


    邵思選擇見麵的地方竟然是茗香茶樓,兩位總旗帶著宗洛如約而至,茶博士看到了,心下一緊,不敢怠慢,連忙引上二樓的一個雅間之中。


    進得雅間,隻有一名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坐在座椅上,他應該就是冬蛇邵思了,而他麵前的桌上沒有茶具,有的竟然是一壇酒與四個酒碗,酒壇外貼著一張紅紙,紙上寫有瓊漿二字,想來必然是瓊漿樓的佳釀。


    謝羽兩眼放光,連忙來到桌前,沒有理會邵思,見那酒壇竟然還未打開泥封,知道定然是陳年的佳釀,他不管不顧拍開泥封,眯著眼睛一聞酒氣,陶醉其中地說道:“好酒好酒,是瓊漿樓的百年佳釀,這可不好弄啊,上次我都沒偷出來,你們冬蛇挺有辦法啊,昨天鬧那麽大的動靜就是為了偷這個出來吧。”


    “謝大人可真會說笑,早知大人愛酒,所以特意將這壇酒帶來,我們邊飲酒邊談事。”


    謝羽聞著酒的香氣忍不住了,但也沒有直接端起壇子往嘴裏倒,他可舍不得這等好酒有半點從嘴角流出去,所以先倒入碗中,然後才喝了進去,果然好酒!


    謝羽美滋滋地感受完酒的醇厚後,對著邵思勾肩搭背地說道:“你們冬蛇應該了解我,我除了愛酒還愛美人,你們是不是也準備了?藏在哪裏了?”


    邵思無奈地晃著腦袋,說道:“謝大人的確是愛說笑啊。”


    顧空弦將謝羽扯過來,然後說道:“莫鬧,不知今日來做什麽的嗎?”


    謝羽性情無常,尤其剛剛見了美酒之後竟將今日前來的目的拋到腦後,經顧空弦這一提醒才想了起來。


    “先坐下吧。”邵思說道。


    兩位總旗與宗洛一同坐下,邵思主動將所有酒碗都倒滿,然後說道:“請。”


    謝羽馬上端起碗一飲而盡,宗洛則是麵色為難,他從來沒有喝過酒,但又不知怎麽拒絕也隻好端起來,閉著眼睛,喝了一口,可是酒水一到口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充滿他的口腔,總之對於他是難喝極了,酒水被他強咽下去,瞬間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刺激著他的咽喉,好像刀割了一般。


    宗洛張著嘴,不斷地大口唿吸,臉色難看極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能喝逞什麽強啊。”謝羽很不滿宗洛浪費了一口酒,他拿過那隻碗將剩餘的酒喝了下去。


    邵思起身叫來茶博士,要了一壺山泉水給宗洛喝下去,這才讓他好些,可是嘴裏一股酒味讓他很難受。


    “是我欠考慮了,本以為講武堂的學生也應該會飲些酒。”邵思看起來像是有些歉意,然後又轉向顧空弦,看到他隻是安坐,並將酒碗推開一旁,便問道,“顧大人怎麽不飲酒?莫不是覺得這酒不好?”


    顧空弦搖手道:“我不喜飲酒,唯恐酒氣沾染身體。”


    “原來如此,素知顧大人喜好潔淨,沒想到酒氣也是為忌,著實是我欠考慮了。”


    “欠什麽考慮!這酒他們不喝有我呢,就是缺少幾個美人相伴這才是欠考慮呢。”謝羽又將顧空弦那碗酒喝了下去。


    邵思一笑,又要說些什麽,可是卻被顧空弦直接打斷了。


    “今日邵兄相邀我與謝總旗,不會是隻為了飲酒閑談吧。”


    邵思說道:“好,知道兩位大人最近一直在找尋我的蹤跡,今日我主動現身,是為了打消我身上的嫌疑,同時也為兩位大人指點迷津。兩位大人有什麽想問的盡可說出,除了實在不方便迴答的,其他我都會盡實而答。”


    顧空弦也不拖遝,直奔主題,說道:“錢倜與孫圖是否為你所殺?”


    “不是。”


    “冬蛇之中似你這般身手的槍客還有他人?”


    “沒有。”


    “襲殺我與謝總旗的黑衣人是否為冬蛇?”


    “不是。”


    “近日你們與三殿下一係的鬥爭與這件案子是否有關聯?”


    邵思明顯頓住了,然後說道:“至少是有一部分關聯的。”


    顧空弦眼睛一亮,就連謝羽也停下了喝酒,豎起耳朵聽著。


    “昭行衛的那件案子原本與冬蛇沒有什麽關係,可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不斷給這件案子推波助瀾,逼得我們冬蛇不得不出手。”


    “什麽意思。”顧空弦問道。


    “有人要將這件案子推向我們冬蛇,其實兩位大人也很大程度上認為冬蛇是元兇吧,否則也不會花那麽大的功夫來找尋我的蹤跡。”


    顧空弦與謝羽不置可否,雖然他們早就排列出了多種懷疑,但無疑邵思是最有嫌疑殺害錢倜與孫圖的,因為已經認定三殿下一係的寧飛遠僅僅在這件事上是肯定無關的。


    邵思繼續說道:“昭行衛的總統領越大人對這件案子肯定也是大為光火吧,從派出霍天威與第三衛所的昭行衛去保護盧敬仲就可以看出,越大人也對我們冬蛇有很大懷疑。要不然就算是三殿下親自去昭行府,以越大人的脾性也不會這樣重視。我們怕因為此事,昭行衛倒向三殿下一係。”


    “所以呢?”顧空弦說道。


    “我們冬蛇便用最直接的手段,不惜與三殿下一係全力一戰,來表明我今天的誠意,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顧空弦輕笑一聲:“你們與三殿下一係全力一戰與我昭行衛何關?用這個作為誠意,以為我與謝總旗是三兩歲的小兒嗎?”


    “那如果我說兩位大人可以以昨夜發生的鬥爭作為契機,破了此案呢?”


    謝羽與顧空弦很是驚訝,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說道:“你的意思是冬蛇不惜付出幾乎全滅的代價,隻為了給昭行衛一個破案的契機,邵兄也是愛說笑的人啊。”


    “並非說笑。”邵思一臉嚴肅,說道,“冬蛇此舉的用意雖然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目標,但的確是給了兩位大人一個破案的契機。”


    “願聞其詳。”顧空弦說道。


    “我們五日後還準備有一次行動。”


    謝羽與顧空弦聽後也不得不有些驚訝,據他們了解,昨晚冬蛇慘敗之後,剩下的成員可不多了,就連七毒蛇都死了兩個,邵思他們也各個帶傷,並且京中接下來也必然會更加嚴備,這種時候他們不藏匿行蹤,反而還要有所行動?接下來邵思的話更讓兩位總旗大吃一驚。


    “這次我們準備襲殺羽林中郎將穆連盛。”


    “你們瘋了不成!”謝羽眼睛都睜圓了。


    上京城內最大的軍隊便就是一萬五千編製的羽林軍,雖說是歸光祿勳管轄,但現在真正的領軍人物正是穆連盛,而穆連盛正是三殿下的心腹之人,巴蜀平叛歸來,便以戰功為其謀得了羽林中郎將這個至關重要的職位。冬蛇居然要向他下手,的確,如果能除掉穆連盛,無疑是對三殿下是個很大的打擊,可憑著大傷元氣的殘餘冬蛇真的能夠除掉穆連盛?兩位總旗感覺希望不大。


    邵思說道:“這是文大人的意思,隻是為了讓昭行衛把握住這次契機,從而使此案告破。”


    “冬蛇會這麽好心?”謝羽不信。


    邵思為謝羽倒滿一碗酒,說道:“所以說這是我們冬蛇的誠意,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交好昭行衛。”


    “那還請邵兄明示所為的契機是什麽?我們又要如何把握?”顧空弦問道。


    突然茶樓外響起了幾聲鳥叫,邵思站起身來,向兩位總旗一拱拳,說道:“邵某今日事畢,也要告辭了。”


    “邵兄留步,何以不將話挑明?”顧空弦哪肯讓他這麽就走了,起身將邵思攔了下來。


    邵思笑道:“兩位大人都是聰明人,之所以這麽長時間都未理出頭緒,完全是因為有幕後黑手操縱,多個事件摩肩接踵而來,有意無意間將兩位大人引入局中,致使一個疑問沒有理出頭緒便又掉入另一個疑問之中,隨波逐流中不斷碰壁,最後也隻是原地打轉,沒有任何進展。”


    顧空弦與謝羽心中一動,果然如他所說的一般,真是當局者迷啊,兩位總旗這樣經驗豐富的人被幕後黑手耍的團團轉,半個月下來居然幾乎是一無所獲。


    “其實兩位大人隻要從案件開始慢慢理順下來,思考一下案件的起因,一定會有所收獲的,這次破案的契機也要靠兩位大人把握啊。”邵思說後,繞過顧空弦便離開了。


    顧空弦與謝羽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將案件的始末從腦海中重新篩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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