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坐在馬背上,停在清王府對麵的槐樹下,心底有些躊躇。


    聽了駱若然的一番話,唐善清覺得心裏有些內疚,不管是對於駱柔,還是對於身邊的其他人。


    “嘉儀郡主可在府上?”猶豫了片刻,唐善清最終決定上門。


    “迴九王妃,郡主在府上的。”門童見了唐善清,忙不迭地迎上來,躬身行了個禮,接過唐善清手中的馬繩。


    “王妃請隨奴才來。”門童拴了馬,站在唐善清的旁邊,示意唐善清先走,自己則半躬著身子跟在一旁稍後的位置。


    清王府不比月王府卻也自有一派豪華之氣。


    門童將唐善清領至前院大廳,道:“九王妃請在此稍候,奴才這就去通報。”


    溫螢萱自從搬進了清王府便住在西廂房,與駱吉文的寢殿相鄰,穿過一條遊廊便是。


    如今駱吉文領軍出征,清王府裏每日都安靜無聊得很。


    溫螢萱是個好動的主,原本想趁著駱吉文和駱柔不在的日子多跟唐善清消磨時間,說說話。


    可去了兩次唐善清都閉門不見。


    在宮裏的事溫螢萱也是知道的,自然也不會怪罪唐善清,心想既如此,不如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這些天來,百無聊賴的溫螢萱除了練練劍,竟看起了書卷。


    駱吉文的書房自是跟駱柔的比不了,可對於溫螢萱來說,卻是已經非常可觀了。


    倒是讓熏兒震驚不已。


    她家的郡主她自是知道的,若是不惹事不打架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如今不僅性子定了不少,竟還拿起了書卷。


    這兩天更神奇,竟還練起了書法。


    “郡主,你這寫的是什麽啊?”熏兒提著袖子在旁邊磨著墨,歪著腦袋盯著溫螢萱麵前的一紙白紙黑字。


    “嗯...”被熏兒這麽一問,溫螢萱也歪起了腦袋,表情有些迷惑。


    “這個嘛...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其實溫螢萱也不太懂自己抄的詩詞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便揮了揮手,懶得解釋。


    反正她隻是無聊打發時間而已,又不是要考取功名,管它是什麽意思呢。


    這時,忽聽杜總管在書房外喊她。


    “進來。”溫螢萱聞言將手中的筆放下,應了一聲。


    “什麽事?”杜總管人還沒站定,溫螢萱便急急問道。


    最近她實在是太無聊,駱吉文讓人送信迴來的時候還是在三天前,溫螢萱希望杜總管給她帶來點好消息。


    “迴郡主。九王妃來了。”


    “王妃人呢?怎麽不請進來?”溫螢萱站了起來,一邊問著便已行至門口。


    杜總管見狀忙不迭得跟了上去,道:“王妃人在前廳。”


    王府接客都在前院大廳,整個長安城,大概除了溫螢萱和駱吉文以外,沒有第三個人會像他們一般了。


    每迴駱吉文去月王府都當成是自己家,直往後院去。


    “唐姑娘!”遠遠的,溫螢萱便看見站在前廳的唐善清,便忍不住喊了起來,聲音裏掩不住的高興。


    溫螢萱喊習慣了,至今都是改不過來,開口閉口仍是“唐姑娘。”


    聞言,唐善清轉過身來,便看見溫螢萱步履匆匆朝她而來,臉上掛著笑。


    真是近朱者赤。


    這溫螢萱的作風是越來越像駱吉文了。


    “郡主,好久不見。”唐善清微微一笑,態度有些疏離。


    唐善清突然冷淡的態度讓溫螢萱頓了一下腳步。


    “你怎麽過來了?也不提前派人通報一下。”


    溫螢萱走到唐善清的跟前,伸手稔熟得挽起唐善清的手臂,領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早些時候迴了一趟尚書府,想起你前些日子來府上,我都因著心結不解而對你閉門不見,心生內疚,故來跟你道歉。”


    聞言,溫螢萱嗔怪道:“快快別說了!”


    “唐姑娘的家事我都聽說了,任誰遇上了這些事情都會這樣,你傷神不願見人,我自是理解的。”


    “我啊,不過是因為在這王府裏悶得慌,閑來無事便想去找你說說話,也沒什麽正經事,不用放在心上。”


    溫螢萱見唐善清那個樣子,忙不迭解釋起來,搞得好像倒是她無理了似的。


    “那就好!”聞言,唐善清鬆了口氣,道:


    “我還擔心因為我的不待見讓郡主見怪呢。”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的嗎?”溫螢萱語氣中裝作怪罪的強調,臉上掩不住的溫和出賣了她。


    “也不是。”唐善清頓了頓,道:


    “王爺出征了這麽些日子,也不見遞封信迴來,我有些擔心...”


    在此之前她都不擔心,可現在,她心底卻湧起了對駱柔的擔心,擔憂之情又化作對他的思念之情。


    “不知...清親王可有消息?”


    聞言,溫螢萱對唐善清曖.昧得笑了起來,道:


    “我說呢!原來我們的九王妃是擔心月親王啊...嘖嘖!真是夫妻情深,羨煞旁人也!”


    “胡說什麽!”唐善清臉上泛紅,沒好氣道:


    “我不過是替公主擔心我兄長罷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唐善清嘴硬,泛紅的臉卻看得溫螢萱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消息倒是有。”溫螢萱沒有再逗唐善清,道:


    “前幾日,清親王差人送了信迴來,道是一切順利安好,讓我不必擔心。”


    說著,溫螢萱“哼”了一聲,道:“盡是些敷衍的話,哪兒有人打仗會不擔心的?不過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


    聞言,唐善清心下有些黯然。


    就算是敷衍,駱吉文起碼也差人遞了消息。


    可駱柔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就連走的時候,也沒有讓人給她留句話。


    “怎麽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見唐善清神情不對勁,溫螢萱伸手拉住了唐善清的手,一臉關切:


    “是不是身子還沒有恢複好?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事。”唐善清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道:


    “身子已經無大礙了,可能是這些天沒有睡好的緣故吧,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說著,唐善清站了起來,借故告辭:“今日就不多留了,如果改日清親王再有消息,請郡主一定要告知我一聲。”


    “好!放心吧,你既然身子不舒服,便早些迴去,安心休息。若再有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與你聯係。”


    溫螢萱將唐善清送至門口,看著門口的馬匹,有些驚訝,道:


    “你怎麽騎著馬就出來了!也不讓馬夫給備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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