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一同去。”


    邵輕瞪眼,拿過麵具戴好,“你囉嗦個什麽勁兒呢,我又沒走多遠,隻在隔壁而已……喂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說話間,夜嵐笙冷著臉將邵輕拉了出去窠。


    邵輕眼珠輕轉,反手握住夜嵐笙的手腕,身子扭轉,一頭紮進了夜嵐笙的懷裏。夜嵐笙一愣,麵色不由自主的緩和了下來,伸手環住了邵輕,輕蹭著她的腦袋,低低道:“你總是這麽不安分,有時候確實很想將你綁起來,放在兜裏,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燔”


    “你不會。”邵輕扶著夜嵐笙的肩,踮起腳尖,輕咬了一下夜嵐笙的下巴。她的嵐笙,這麽溫柔的一個人,又怎麽舍得這樣對她。


    夜嵐笙輕笑,眉目柔和就如一幅明淨的山水畫一般,驀地低頭噙住了邵輕的唇,正欲深入,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劃破了這個夜晚的寧靜。


    “漓香?”夜嵐笙蹙起眉頭,望向夜漓香所在的房間門口。


    “去看看。”邵輕掙脫開夜嵐笙的雙臂,拉著夜嵐笙跑了過去,一腳踹開夜漓香的房間門口,寒風簌簌,屋內簾帳紛飛。


    屋內破舊的屏風倒落在地,夜漓香蹲在床腳邊,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聽到動靜,緩緩的抬起頭看,看到夜嵐笙和邵輕,尖叫起來:“滾開,不要過來,不要看我,不要!”


    邵輕蹙眉,幾步走過去將夜漓香拉了起來,夜嵐笙立即背過身子。


    “你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要動我了嗎!”夜漓香瘋狂的掙紮了起來,動作過於激.烈,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了遍布曖.昧痕跡的肌膚。


    “啊!不要看,你不要看,你快放開我!”


    邵輕眸光微冷,反手扇了夜漓香一巴掌,用力一扯,將夜漓香的左袖扯了下來,指著上麵的一點朱紅,寒聲道:“還沒失.身,你發什麽瘋?”


    “走開,你給我走……”夜漓香話音卡在,驀地抬起頭,茫然的看了邵輕半響,嘴巴動動,往自己的左臂一看,月光下白皙的肌膚上那一點朱紅尤為刺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真的,沒有嗎?”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夜嵐笙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房門。邵輕這才迴過頭看著夜漓香,問:“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夜漓香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痛哭出聲來,“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在睡覺,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爬到了我的身上來,我醒後睜開眼睛看,卻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什麽都沒有。”可是感覺卻這麽的真實,直到她失聲尖叫,身上的重感才消失,而身子上,也確實有這些該死的痕跡。


    “什麽都看不見。”邵輕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夜漓香抬起頭,茫然的盯著邵輕那張冰冷冷的麵具,過往的一幕幕從腦海閃過,突然間哭得更大聲了,“你這個煞星,我每次見到你都沒好事,你怎麽不走遠一點兒,讓我看見你做什麽!”


    “是我對你做了什麽了?”邵輕冷冷道。


    夜漓香一滯。


    “呆著,不要亂跑。”邵輕丟下一句話,在夜漓香疑惑的目光之下,驀地朝櫃子旁閃身而去,淩厲的掌風揮下,半空中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啊!”夜漓香麵色劇變,尖叫著不停的往後躲。


    門外的夜嵐笙心咯噔了一下,顧不得什麽,破門而入,沒有理會夜漓香,目光四處搜尋,正好看見邵輕跳窗而出,幾乎想也不想的,便跟著跑了過去。


    “表哥,我害怕。”夜漓香撲了過來,抱住了夜嵐笙的腿。


    夜嵐笙蹙起眉頭,抬腳踹開夜漓香,對隨著自己進來的楚風和雲漠二人道:“你們二人,替本座看好零兒和漓香。”


    話罷,跳窗而出,循著邵輕的氣息追逐而去。


    門外,驛站裏的人紛紛伸著腦袋想要往門裏看,許知富和許知財幾步走過去,擋在了門口。


    另一個房間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僅穿著裏衣的魏月零抱著枕頭走了出來,倚在門邊冷眼看著眼前的人,豌豆兒坐在魏月零的頭頂上,不停的打著哈哈。豆兒它的主人方才傳音給豆兒它,讓它好生看著小零兒的,它不能睡,絕對不能睡。


    魏月零看向許家兄弟,問:“發生什麽事了?”


    許知財搖了搖頭,“小生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裏麵的這位姑娘出了事。


    ”


    “哈!”魏月零突然大笑了一聲,轉身迴房,“活該!”


    許知財:“……”


    山林間,一抹身影飛速的穿梭在其中,所過之處,鳥獸接被驚散了去。


    邵輕憑著感覺緊追著前麵那個看不見的人,直至到了一處懸崖,再無去路,方才停了下來。


    月色正好,可以看得清周圍的幻境,邵輕猜想,這裏因是斷風崖的另一處崖岸。邵輕冷眼看向懸崖邊緣,那道淩亂的氣息,寒聲道:“閣下還不打算現身一見?”


    那人似乎知道是躲不過的了,粗喘氣現了身,是個約莫隻有二十來歲卻白發蒼蒼的男子,麵容猙獰,“你到底是何人,如何能識破我?”


    “不過是隱族的旁係罷了,雕蟲小技。”邵輕嗤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動人,今日你是想死在這裏還是死在這裏?”


    “大話不要說得太早,誰死,還不一定呢。”男子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邵輕一眼,忽的一臉淫.蕩的笑了起來,“你是女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這麽柔軟的身子,想必嚐起來一定很美味。不如你跟著爺,爺管你吃香喝辣的。”


    邵輕冷笑,“不如你跟著老子,老子管你吃香吃辣的如何?”


    男子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第一次遇見像你這樣有趣的女子。”


    “好了,廢話到此為止,是個男人,就手底下見真章!”邵輕正欲朝男子撲過去,男子驀地大叫了一聲,“慢著。”


    邵輕腳步頓住,語氣不善,“你又想耍什麽花招,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一試就……”涼颼颼的目光射了過來,男子猛地收住了話,輕咳一聲,道:“我打不過你,我認輸,可是我不想死。我從不隨意與人做交易,今日敗在了你手裏算我倒黴,我用別的東西與你交換,你饒過我這一次,你看如何?”


    “哦?你先說說,你有什麽能與我交換的。”邵輕雙目盯緊眼前男子,防止他趁自己不注意逃跑了,“若不能讓我動心,你還是要死。”


    男子想了想,道:“我自認為這江湖裏發生的大事小事沒什麽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邵輕來了興趣,麵上一臉質疑的打量著男子,“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這樣吧,你先隨便說個來給我聽聽。”


    “警惕心倒是挺強。”男子詭異的笑了笑,“三年多前,鳳閣第四任閣主蕭輕悅被蕭重燕和蕭叢月設計,扔進鑄劍池中祭劍,沒想到不但沒死,活過來後還擁有了那鑄劍池中的血劍,如今已歸投與龍門薄魘手下。而且,她還沒有心。我說得可對,名揚天下的蕭閣主?”


    自男子說第一句話起,邵輕便凝了麵色,聽男子說完,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拳頭,眸光冷光迸射而出,盯著男子看了半響,道:“迴答我三個問題,你走。”


    “三個?”男子失聲尖叫,“你當是賣白菜?這可是用命與天道來交換而的姑娘。”


    “你隻需告訴我,到底成,還是不成。”


    “……好吧,你問。”


    夜風微涼,天邊已經泛起了白肚。


    明明沒有心,卻感覺萬般沉重,邵輕重重的唿出一口濁氣,模樣迷離的看著遠方,緩緩的咽下口中的苦澀。


    “我早前曾聽說過這個世間有一種人,他們得天獨厚,擁有預知過去和未來的能力,不過卻是要以壽命作為交換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人,今夜真是漲了見識。看他年紀輕輕卻白發蒼蒼的模樣,看來是道出了不少天機,受了天罰的緣故。”


    這是那男子離開後,血劍與她說的唯一的一句話,暗示著她,此人的話,可信。


    夜嵐笙找到邵輕的時候,邵輕正坐在懸崖的邊緣上,雙腳懸空在懸崖上,看得夜嵐笙一陣心驚肉跳,迅速閃身過去將邵輕拉了起來,緊緊的擁在懷中。


    邵輕將臉埋在夜嵐笙的懷中,悶悶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恐和哭腔:“嵐笙,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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