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致的貝齒緊緊咬著嘴唇,眸光閃過一絲因驕傲產生的倔強。


    “萍姨,帶我去祁烈的房間,我想看看他有沒有好點兒?”男人對於女人的重要性,就相當於領土對國家的重要性。她隻看了關於她的一點點資料,對她的了解還太不夠深入了!


    她要是看看,這個薛桐桐有幾斤幾兩,膽敢和他爭奪南宮祁烈?


    萍姨為難地說道:“夏小姐,她在照顧少爺,你可能……”


    “萍姨,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夏玉致提高清脆的嗓音,溫柔的臉龐也變得有幾分銳利:“我說帶我去祁烈的房間……如果你不想帶我去,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你……窀”


    “怎麽?還是說,祁烈有交代過,不準任何人打擾?”夏玉致故事試探地這麽說道。


    但是,她看見萍姨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卻沒有反駁。她自然就知道南宮祁烈並沒有交代過那樣的話……她的唇角笑意溫柔可人,眼裏卻是閃爍著驕傲的光芒,犀利而又挑釁。


    “萍姨,有嗎?”


    “沒有……”


    “那好!”


    萍姨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在前麵,帶著夏玉致上樓。


    萍姨非常不喜歡身後的夏玉致,她簡直不能想象,像這種表裏不一的雙麵人,竟然是少爺的未婚妻。現在沒結婚,她就這麽和自己說話,沒有半分對長輩說話的尊重。要是等以後,她真的嫁到南宮家來,那自己注定是要卷鋪蓋走人的命運了!如果要讓她為少爺挑媳婦兒,她倒是喜歡薛桐桐這樣的,簡簡單單,打扮得也很得體,可愛又懂得尊敬人!


    夏玉致和萍姨走到南宮祁烈的房間門前。


    “到了!”夏玉致對萍姨使了個眼色:“你不用站在這裏了,去忙你的事情吧!這邊,我自己就可以了!”


    萍姨其實不想走的,但是無奈夏玉致已經這麽說了,她倒也沒什麽理由留下。mianhuatang.info所以,隻好默默地離開。


    夏玉致沒叩門,就轉動把手,徑直走了進去。


    夏玉致進去沒幾步,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說不出話。要不是她及時握緊了保溫瓶的把手,恐怕此刻這個保溫瓶早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床上,南宮祁烈睡的很熟,懷裏摟著的女人,正是薛桐桐。


    她不是曾經沒有想過辦法去勾引南宮祁烈的,隻是南宮祁烈每次對她都很冷淡。如果不是必要的場合,必要的事情,他甚至不會和她多聯係!


    她也是女人!需要男人嗬護,需要男人陪伴,需要男人關心……


    可是,南宮祁烈什麽都不願意給她這個正牌的未婚妻,卻毫無保留地把他的懷抱給了一個長得平凡普通的女人?這個女人打扮得土裏土氣的,像個沒出校門的學生,哪裏可以跟自己相提並論啊!


    夏玉致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隻是這眼淚和傷心沒多大關係,更多的是因為自尊心受挫,還有被搶走東西後的憤怒和不甘心。


    夏玉致的丹鳳眼裏流露出一絲陰狠的氣息,她把手中的保溫瓶擱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緩緩地走到了南宮祁烈的床邊,把手輕放在他的額頭上,手感已經不如昨天那麽滾燙了,看來是已經退了燒。


    隻是這樣……自己做不到,她卻可以,更讓她恨啊!


    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下去!


    夏玉致的手拍了拍薛桐桐的小臉,她的下手很有技巧,打得薛桐桐臉頰發疼,但是卻沒什麽聲音。


    薛桐桐覺得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一睜眼,對上的便是夏玉致狠戾的眼光。那眼光就像是一隻春天醒來的毒蛇,望著自己的獵物,惡毒地吐著紅信,好像要隨時發動攻擊。


    薛桐桐下意識地一驚,旋即她就看到夏玉致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薛桐桐馬上會意,她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要打擾到南宮祁烈……


    可能是因為南宮祁烈病了的原因,薛桐桐推開他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麽反應,而是繼續睡著。薛桐桐也心疼南宮祁烈,翻身起床的時候,動作也是非常非常輕的。


    “你……”夏玉致對薛桐桐勾了勾手指。


    薛桐桐是個老實乖巧的孩子,跟著夏玉致的身後,出了南宮祁烈的房間。


    但是,當薛桐桐剛剛關上南宮祁烈房門,轉身站穩身子的時候,就聽到“啪……”清脆的一聲。然後,薛桐桐就覺得自己的左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宛若火燒雲似的迅速占領了她的臉頰。


    “夏小姐……”薛桐桐捂著左臉,倔強地望向夏玉致:“你這是做什麽?”


    夏玉致這一巴掌打得是極其用力,先不說薛桐桐的臉疼成什麽樣,她打人的那隻手卻是疼得不輕。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這一掌的用力!她更希望,自己可以把這女人的臉皮撕破,看看她還能拿什麽去勾引南宮祁烈?


    “薛桐桐,怎麽?你自己做的不要臉的事情,還要我說給你聽嗎?”與南宮祁烈在的時候的溫柔可人相比,現在的她完全就卸掉了那層虛偽的假麵,真實的她毒辣狠戾,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折手段的那類人。


    “不要臉?”薛桐桐喃喃地說道。


    “哦?覺得我用這樣的詞眼很不好是不是?那我換個詞眼,恬不知恥……”夏玉致雙手抱胸,她的臉仍然是美豔動人,但是卻變得不再生動,而是醜陋:“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都爬上祁烈的床了,還想否認什麽?上次騙我,說你是這家的傭人,現在,你在我麵前該說什麽理由了?說說看,我等著聽!”


    “不是你想象得那樣!我和他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薛桐桐瞪圓了雙眼,不想讓夏玉致誤會什麽:“他高燒不退,是淩秘書讓我過來看看他的……”


    因為重案組和美國那邊對她的資料進行過編輯,所以夏玉致這邊並不知道薛桐桐會醫術的這件事情。


    她用幾近嘲諷的口吻說話:“哦?我一直以為薛小姐公關工作做得好,沒想到,薛小姐竟然也懂醫啊?祁烈生病自然有醫生和護士來照顧……你的恬不知恥還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薛桐桐不知道該怎麽和夏玉致說話了!


    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她這是在向自己宣戰!


    夏玉致繼續咄咄逼人:“薛桐桐,你為什麽藥這樣對我……南宮祁烈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已經訂婚三年了!也許,明年我們就會結婚!但是,現在的你,插進來算什麽?你一沒權勢,二沒背景,而且你還有個拖油瓶兒子!你是不是希望拖累南宮祁烈,徹底把他弄垮?”


    這些都是血口噴人!


    她一開始是喜歡南宮祁烈來著。


    如果他沒有未婚妻,她一定會爭取的!她不會這麽窩囊,不用把自己喜歡他的心意藏起來,她會告訴他,她喜歡他,然後粘著他。也許他對自己一開始是曖昧好玩,但是她相信自己會讓他喜歡上她的!


    隻是……當她知道南宮祁烈已經有未婚妻的時候,她不想去別的女人爭什麽!


    即使昨天她來看南宮祁烈了,即使昨天和南宮祁烈沉淪在那炙熱一吻裏麵,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與他的天長地久!那隻是自私的衝動,卻不是長久的婚姻!她分得很清!


    她喜歡南宮祁烈,卻控製著自己,不想讓自己踏錯一步!


    但是,夏玉致竟然把她的一切故意扭曲,說得那麽不堪!


    她薛桐桐傻歸傻,迷糊歸迷糊,但是她不蠢,她也有自己的小血性!


    “夏小姐!你不用這麽說的!”薛桐桐倔強地抬起小臉,迎上夏玉致犀利的眼光:“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你去搶南宮祁烈!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而我什麽都不是!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那麽擔心,也不要疑神疑鬼!”


    說這話的時候,她嘴裏說確實是心裏想的,可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隱隱做疼。


    她不是不想放棄……


    而是,因為喜歡過,所以放棄才會變得困難起來。


    夏玉致也碰到過想要南宮祁烈的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會哭哭啼啼,或者是接受自己的挑釁。但是,隻有薛桐桐會在她麵前主動放棄……可,她不能就這樣掉以輕心。


    薛桐桐真的不簡單,能夠獲得南宮祁烈不一樣的對待,誰知道她還會不會有更高明的手段啊?


    忽然,夏玉致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南宮祁烈房門開出了一條細縫兒。


    她分明記得,剛才薛桐桐關門的時候,是把門關緊了。


    那麽這條縫兒……隻可能是南宮祁烈自己開的!


    難不成,他剛才聽到他們之間的說話了?自己剛才狠戾惡毒的樣子,豈不是都被南宮祁烈看到了?夏玉致的眼光黯了黯,但是她心中的心思飛快地轉著,很快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的精明。


    現在,薛桐桐背對著房門的位置,恐怕根本注意不到身後的情況。


    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就在薛桐桐不明所以的時候,夏玉致又恢複成了那種溫柔女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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