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光溜溜的老將在桑拿房鬥狠，適可而止就出去的隻有淇國公和火老爺子，剩下幾個都是年紀越大越愛犯渾的老不死，絲毫不愛惜自己一把老骨頭，非要比一比誰能堅持的更久，結果一不小心有四個把自己蒸成了開水燙活豬，另外還有兩個當場昏迷，出現類似羊癲瘋的抽搐症狀。
即便如此，出來之後浴池這麽一泡，小酒這麽一喝，五香鹵蛋這麽一吃，連當場昏迷的都稱讚不虛此行，到最後的確是沒留下吃飯，但硬是在澡堂子裏賴著不走一個下午，晚上迴了南京城還管不住自己的嘴，逢人就說自己的體驗心得，使不少老將第二天慕名而來，弄得陸風好一番手忙腳亂。
雖說陸府也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混吃混合的，但老將們都是為國立了功的爺爺輩前輩，誰敢稍微有點不周到的地方誰就是賣國賊，隻能一個個的伺候著，這也就罷了，關鍵還有些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自己泡完還推薦自己的兒孫來，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
“這就是傳說中把子川兄吃哭了的五香鹵蛋吧？”死人妖媚眼如絲的看著陸風，蘭花指捏著雞蛋，身上穿著一件脫掉之後就光溜溜進澡堂子的披風，比誰都準備充分，當然得歸功於他爺爺的經驗。
“是啦是啦。”陸風不耐煩的應道，兩人正坐在澡堂子外麵，這裏從前天開始成為老將們排隊進入澡堂子泡澡的休息區，一天到晚都咋咋唿唿，每天發生大小鬥毆事件十數起，這還隻是比較直接的，裝模作樣來陸府觀摩大孔明燈，然後再來泡一泡都算有禮貌的，現在整個陸府和洗浴中心沒什麽兩樣，要是培訓一下老管家來給大家搓澡，老頭三天就能賺夠三房小妾的錢。
死人妖將鹵蛋輕輕往桌子上一磕，然後慢條斯理的一邊剝雞蛋殼一邊道：“子川兄真是好能耐，弄個浴池都能弄得如此驚天動地，這每天來來往往的老將，連小弟我都認不全，也就隻有子川兄有這本事，把這些平時門都不出的老人一個個都給吸引了過來，真是手眼通天呐。”
陸風暗想，這會兒要是掉下來顆隕石，估計大明朝有一半的軍官都得迴家奔喪去吧？真期待啊：“你認不全我就更認不全了，搞不好中間還有些要飯的來渾水摸魚，反正和爺爺輩的老將外形區別不大。”
死人妖剝完雞蛋咬一半，正美滋滋的嚐著呢，聽了這話差點噴出去，笑了半天才停下來道：“不過就是可惜這桑拿看一眼就能知道怎麽弄，爺爺現在就已經讓人在家動工了，不然的話，在南京城開這麽一個浴池，一個冬天能賺不少錢，現在即便是開了，也隻能吸引來那些修不起浴池的，從這些人身上賺不來錢。”
雖然這小弟徹頭徹尾是個奸商，三句話不離坑人錢財，但不可否認陸風忽然被這小子提醒，覺得這是個攆走所有人的好辦法，等會兒就給每人發一張圖紙，澡堂子裏沒看懂的照著圖紙讓工匠做，這樣一來等過幾天大家都再造澡堂子，就沒人再來陸家了：“那可好，反正要用到水泥，南京城周邊水泥作坊好幾個呢，大冬天的工程都停了下來，都修澡堂子還能多消耗些水泥呢。”
死人妖吃完了一顆就靠著椅背喝起茶來，就這點就比孟老爺子強，想前兩天在澡堂子裏，蝦米眼色的孟老爺子一個人幹完了一籃子，跟非洲難民一樣：“這雞蛋，聽說也是子川兄自家養的雞下的？”
“咋了？”
“想問問子川兄到底養了多少雞。”
“不多，幾十隻。”
“幾十隻啊。”死人妖撩了撩有點亂的頭發，忽然一笑：“想必每天下出來的蛋不少，子川兄和嫂子兩個人應該也吃不完，總不能放在那裏等著壞，這往後陸兄打算怎麽處理那些蛋呢？”
陸風才不會告訴這家夥自己家將來上百口下人每天都有一顆蛋吃，怕這小子羨慕的不當公子哥來陸家打雜，家裏的小丫鬟們可就要一個接一個的失身了，隻道：“那還不容易，拿出去賣錢唄。”
“怎麽賣呢？”死人妖饒有興致：“子川兄覺得幾十隻不多，但依小弟看，南京城內外怕死還沒有一次養這麽多的，這每天產下來的蛋不少，賣出去是個問題，總不能找個鄉下提著籃子去叫賣吧？”
“那不至於，直接給雜貨鋪。”
“雜貨鋪？”死人妖笑了。
“笑啥？二郎莊的百姓現在手裏都有錢，就算那沒錢的，家裏有媳婦做個月子，有老人生個病什麽的，每天兩籃子雞蛋還賣不出去？”陸風撇了撇嘴：“別瞧不起雜貨鋪，做好了不比你給朝廷造船少賺。”
死人妖頓時來了興趣，湊近一些擠眉弄眼道：“子川兄快說說，這雜貨鋪為何不能輕看？”
“那得看你怎麽經營。”
“可別這麽搪塞過去。”死人妖一臉幽怨：“子川兄跟丘聞講過兵法，聽說宋瑛去揚州之前也是得了子川兄指點的，唯獨小弟搗鼓買賣的事，子川兄可從來都沒給過問，這可偏心了點。”
“行行行我說，別用這眼神盯著我看。”陸風一隻手擋住，等死人妖哈哈大笑著坐了迴去，才道：“首先得多一些品種，像什麽糧食、蔬菜、柴米油鹽、布匹、首飾、小孩子的零嘴、莊稼人要用的廚具，總之能想到的都得有，附近想買個什麽東西都基本能在雜貨鋪子找到，人都喜歡圖個方便。”
死人妖洗耳恭聽。
“第二就是薄利多銷。”陸風想了想道：“一個雜貨鋪，賣的再好也轉不了多少錢，成不了氣候，但隻要你肯投錢，南京城外一個莊子一個，南京城裏一條街道一個，積少成多，那就了不得了。”
死人妖繼續傾聽下文。
“第一點的好處是，隻要你東西賣的全，原先的雜貨鋪子不出三個月就得被你擠走，敢跟你一樣把貨補齊，你就降價，他如果也跟著降價，你還有第二點好處。”陸風想起了新聞上看到的超市之間的戰爭，笑著道：“你有很多雜貨鋪，每天都有龐大的東西要進，給你提供貨物的商號把你看成最大的客戶，伺候祖宗一樣供著你，不用你說就給你最低最低的價錢，小雜貨鋪子就算虧死也不會比你的賣出去的東西價錢低，而且你的利潤空間更大，這麽說明白吧？”
“明白。”死人妖笑得嫵媚：“不僅僅隻是能從商號那拿到貨而已，適當的時候還能鉗製住這些商號，讓他們時不時對那些小雜貨鋪斷貨，等小雜貨鋪子都被擠掉關門，供貨的商號隻能向我們供貨，這時候就完全被我們牽著鼻子走，到時候貨物的進價是多少，可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陸風有點無語，本來挺光明正大的買賣，被這小子一說怎麽這麽齷齪，撇了撇嘴道：“反正就是這麽迴事，說白了就是那兩條，隻要能把貨補全，再在南京城內外遍地開花，就算薄利多銷也能猛賺。”
“恩。”死人妖又靠了迴去，玩著自己的頭發笑眯眯的思考著：“這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
這時候浴池的門開了，伴著滾滾白煙，幾個老將一臉滿足的走出來，然後立即就有排隊等候的老將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裏闖，看那猴急的摸樣也不像是進洗浴中心了，倒像是鑽了青樓。
“你還不去？”陸風提醒死人妖：“排著隊的人可多著呢。”
“那一池子水也不知道跑了多少人了，髒著呢。”死人妖笑麵如花：“小弟還是坐著等等，等下午都走完了換一池子幹淨的水再泡，孩子他媽也來了，這會兒正跟子川兄的夫人聊天呢，到時候一塊兒泡，摟著老婆多享受。”
“你這麽確定我會招待你到下午？”陸風覺得這小子想得到主人家的待遇有點大膽。
死人妖卻嗬嗬一笑：“要趕人？那成，您先趕小弟的夫人去。”
死人妖的夫人？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公主，陸風可沒那膽子，撇了撇嘴道：“成，那你坐著，我下去讓人畫圖紙，等會一個個送。”
即便如此，出來之後浴池這麽一泡，小酒這麽一喝，五香鹵蛋這麽一吃，連當場昏迷的都稱讚不虛此行，到最後的確是沒留下吃飯，但硬是在澡堂子裏賴著不走一個下午，晚上迴了南京城還管不住自己的嘴，逢人就說自己的體驗心得，使不少老將第二天慕名而來，弄得陸風好一番手忙腳亂。
雖說陸府也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混吃混合的，但老將們都是為國立了功的爺爺輩前輩，誰敢稍微有點不周到的地方誰就是賣國賊，隻能一個個的伺候著，這也就罷了，關鍵還有些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自己泡完還推薦自己的兒孫來，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
“這就是傳說中把子川兄吃哭了的五香鹵蛋吧？”死人妖媚眼如絲的看著陸風，蘭花指捏著雞蛋，身上穿著一件脫掉之後就光溜溜進澡堂子的披風，比誰都準備充分，當然得歸功於他爺爺的經驗。
“是啦是啦。”陸風不耐煩的應道，兩人正坐在澡堂子外麵，這裏從前天開始成為老將們排隊進入澡堂子泡澡的休息區，一天到晚都咋咋唿唿，每天發生大小鬥毆事件十數起，這還隻是比較直接的，裝模作樣來陸府觀摩大孔明燈，然後再來泡一泡都算有禮貌的，現在整個陸府和洗浴中心沒什麽兩樣，要是培訓一下老管家來給大家搓澡，老頭三天就能賺夠三房小妾的錢。
死人妖將鹵蛋輕輕往桌子上一磕，然後慢條斯理的一邊剝雞蛋殼一邊道：“子川兄真是好能耐，弄個浴池都能弄得如此驚天動地，這每天來來往往的老將，連小弟我都認不全，也就隻有子川兄有這本事，把這些平時門都不出的老人一個個都給吸引了過來，真是手眼通天呐。”
陸風暗想，這會兒要是掉下來顆隕石，估計大明朝有一半的軍官都得迴家奔喪去吧？真期待啊：“你認不全我就更認不全了，搞不好中間還有些要飯的來渾水摸魚，反正和爺爺輩的老將外形區別不大。”
死人妖剝完雞蛋咬一半，正美滋滋的嚐著呢，聽了這話差點噴出去，笑了半天才停下來道：“不過就是可惜這桑拿看一眼就能知道怎麽弄，爺爺現在就已經讓人在家動工了，不然的話，在南京城開這麽一個浴池，一個冬天能賺不少錢，現在即便是開了，也隻能吸引來那些修不起浴池的，從這些人身上賺不來錢。”
雖然這小弟徹頭徹尾是個奸商，三句話不離坑人錢財，但不可否認陸風忽然被這小子提醒，覺得這是個攆走所有人的好辦法，等會兒就給每人發一張圖紙，澡堂子裏沒看懂的照著圖紙讓工匠做，這樣一來等過幾天大家都再造澡堂子，就沒人再來陸家了：“那可好，反正要用到水泥，南京城周邊水泥作坊好幾個呢，大冬天的工程都停了下來，都修澡堂子還能多消耗些水泥呢。”
死人妖吃完了一顆就靠著椅背喝起茶來，就這點就比孟老爺子強，想前兩天在澡堂子裏，蝦米眼色的孟老爺子一個人幹完了一籃子，跟非洲難民一樣：“這雞蛋，聽說也是子川兄自家養的雞下的？”
“咋了？”
“想問問子川兄到底養了多少雞。”
“不多，幾十隻。”
“幾十隻啊。”死人妖撩了撩有點亂的頭發，忽然一笑：“想必每天下出來的蛋不少，子川兄和嫂子兩個人應該也吃不完，總不能放在那裏等著壞，這往後陸兄打算怎麽處理那些蛋呢？”
陸風才不會告訴這家夥自己家將來上百口下人每天都有一顆蛋吃，怕這小子羨慕的不當公子哥來陸家打雜，家裏的小丫鬟們可就要一個接一個的失身了，隻道：“那還不容易，拿出去賣錢唄。”
“怎麽賣呢？”死人妖饒有興致：“子川兄覺得幾十隻不多，但依小弟看，南京城內外怕死還沒有一次養這麽多的，這每天產下來的蛋不少，賣出去是個問題，總不能找個鄉下提著籃子去叫賣吧？”
“那不至於，直接給雜貨鋪。”
“雜貨鋪？”死人妖笑了。
“笑啥？二郎莊的百姓現在手裏都有錢，就算那沒錢的，家裏有媳婦做個月子，有老人生個病什麽的，每天兩籃子雞蛋還賣不出去？”陸風撇了撇嘴：“別瞧不起雜貨鋪，做好了不比你給朝廷造船少賺。”
死人妖頓時來了興趣，湊近一些擠眉弄眼道：“子川兄快說說，這雜貨鋪為何不能輕看？”
“那得看你怎麽經營。”
“可別這麽搪塞過去。”死人妖一臉幽怨：“子川兄跟丘聞講過兵法，聽說宋瑛去揚州之前也是得了子川兄指點的，唯獨小弟搗鼓買賣的事，子川兄可從來都沒給過問，這可偏心了點。”
“行行行我說，別用這眼神盯著我看。”陸風一隻手擋住，等死人妖哈哈大笑著坐了迴去，才道：“首先得多一些品種，像什麽糧食、蔬菜、柴米油鹽、布匹、首飾、小孩子的零嘴、莊稼人要用的廚具，總之能想到的都得有，附近想買個什麽東西都基本能在雜貨鋪子找到，人都喜歡圖個方便。”
死人妖洗耳恭聽。
“第二就是薄利多銷。”陸風想了想道：“一個雜貨鋪，賣的再好也轉不了多少錢，成不了氣候，但隻要你肯投錢，南京城外一個莊子一個，南京城裏一條街道一個，積少成多，那就了不得了。”
死人妖繼續傾聽下文。
“第一點的好處是，隻要你東西賣的全，原先的雜貨鋪子不出三個月就得被你擠走，敢跟你一樣把貨補齊，你就降價，他如果也跟著降價，你還有第二點好處。”陸風想起了新聞上看到的超市之間的戰爭，笑著道：“你有很多雜貨鋪，每天都有龐大的東西要進，給你提供貨物的商號把你看成最大的客戶，伺候祖宗一樣供著你，不用你說就給你最低最低的價錢，小雜貨鋪子就算虧死也不會比你的賣出去的東西價錢低，而且你的利潤空間更大，這麽說明白吧？”
“明白。”死人妖笑得嫵媚：“不僅僅隻是能從商號那拿到貨而已，適當的時候還能鉗製住這些商號，讓他們時不時對那些小雜貨鋪斷貨，等小雜貨鋪子都被擠掉關門，供貨的商號隻能向我們供貨，這時候就完全被我們牽著鼻子走，到時候貨物的進價是多少，可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陸風有點無語，本來挺光明正大的買賣，被這小子一說怎麽這麽齷齪，撇了撇嘴道：“反正就是這麽迴事，說白了就是那兩條，隻要能把貨補全，再在南京城內外遍地開花，就算薄利多銷也能猛賺。”
“恩。”死人妖又靠了迴去，玩著自己的頭發笑眯眯的思考著：“這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
這時候浴池的門開了，伴著滾滾白煙，幾個老將一臉滿足的走出來，然後立即就有排隊等候的老將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裏闖，看那猴急的摸樣也不像是進洗浴中心了，倒像是鑽了青樓。
“你還不去？”陸風提醒死人妖：“排著隊的人可多著呢。”
“那一池子水也不知道跑了多少人了，髒著呢。”死人妖笑麵如花：“小弟還是坐著等等，等下午都走完了換一池子幹淨的水再泡，孩子他媽也來了，這會兒正跟子川兄的夫人聊天呢，到時候一塊兒泡，摟著老婆多享受。”
“你這麽確定我會招待你到下午？”陸風覺得這小子想得到主人家的待遇有點大膽。
死人妖卻嗬嗬一笑：“要趕人？那成，您先趕小弟的夫人去。”
死人妖的夫人？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公主，陸風可沒那膽子，撇了撇嘴道：“成，那你坐著，我下去讓人畫圖紙，等會一個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