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無視兩人間的戰火,輕移蓮步,“傾池不是去祭天了嗎?”


    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輕言軟語,“是呐,不過……本太子知道有人想趁空,搶走本太子的愛妻,自然是馬不停蹄的趕迴來了。”


    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話,絲毫不覺得臉紅。


    玉生煙毫不留情的揭開了他的謊言,“你是早就知道了,布好了陷阱等著人家鑽吧。”


    “煙兒……看透別說透嘛。你看看林小侯爺的臉色多難看啊,嘖嘖……”幸災樂禍的譏諷著,配著他不可一世的神情,真的是――欠揍窠。


    看著兩人親密的舉止,林風輕鐵拳緊握。


    蓮兒,從未向他展露過這樣的一麵:柔情,嬌俏,毫不設防。


    她待他總是有著淡淡的疏離,原以為是因為男女之妨的觀念,卻原來,隻是因為不曾放下心防。


    見林風輕的目光黯淡,南宮太子暗自奸笑,“林小侯爺與本太子來場男人間的對決如何?勝者為王,敗者寇。”


    挑釁不言而明。


    耀星練武場。


    林風輕與南宮傾池相距十餘步遠,遙遙對視。


    兩人皆手指長劍,英俊的麵容上令人心悸的殺氣,


    忽然風起,雲動,人亦動。


    林風輕足尖用力,淩空而起,劍氣直逼南宮傾池眉心,身體疾落半尺。


    躲在暗處的南宮南宮羽情心驚不已,但她還未來得及驚唿出聲,局勢已然變了。


    仿佛僅在一瞬間,隻一個唿吸的功夫。


    後來每當林風輕迴想起今日,總是不由的感歎:此人之權謀,為人之大膽,世所罕見。若非心有所牽,否則以其亦正亦邪的做派,百姓堪憂,江山不穩。


    南宮傾池含笑看著飛馳而來的利劍,非但沒有半寸退縮,反而迎上前去。林風輕一時無法猜測其意,但就在這分神的幾秒,卻被劍走偏鋒的南宮傾池找到了他的破綻之處,幹將聖劍順勢迴旋,直逼心髒處。


    說時遲、那時快,林風輕猛然甩頭,發箍猛然而碎,長發漫卷而起,“噝噝”聲不絕於耳,轉瞬之間竟已被割斷數縷發絲,接觸到兩人相交的氣勁,頓時化為齏粉。


    林風輕暗自心驚,再晚一秒,恐就不是發絲受損了。


    他想要他的命!


    南宮傾池自是不會顧及他內心的想法,魔魅的紫眸,此刻熠熠生輝,仿佛暗夜裏吞噬人心的妖魔,危險卻一直不住的吸引。


    一手執劍,空出的右手凝指成爪,斜撩林風輕麵門。


    不料南宮傾池應變奇速,堪堪避過劍勢,來不及應變,蓄勢一掌終於擊實,內力如洶湧澎湃的狂潮疾撞在身上。鐵血男兒抑製不住跌落在地,“噗”一頭鮮血噴出。


    勝負已然明朗了。


    發絲飛揚,紫色錦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身後頭頂即將落下的夕陽散發著詭異得光芒,一時仿若暗夜帝王,居高臨下的拿劍指向林風輕的咽喉,“你輸了。”


    林風輕垂下了他驕傲的頭顱,年少王侯,少年得誌,未嚐一敗,然今日,神話終是被打敗了。


    “動手吧。”緩緩合上了雙眸。


    南宮傾池舉起了聖劍。


    “不要……”焦急的阻攔下了他的動作。


    嬌俏少女著急忙慌的攔在南宮傾池麵前,“不要……傾池哥哥……你不可以殺他。”


    南宮傾池調笑著打量著麵前的兩人,含義不言而明。南宮羽晴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自覺地將視線移向了受傷之人,“你還好吧?”


    雖不明白麵前的一男一女究竟是何種關係,但秉承著君子風度,林風輕還是淡淡迴了句,“無事,多謝姑娘關心。”


    這般疏離,顯然是不記得他們有過的一麵之緣了。


    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


    “唰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了林風輕的幾處大穴,張揚跋扈道:“要本太子放過你也可以,服下這顆藥丸,滾迴你的新月。”


    “你……”士可殺不可辱,想他年少封侯,到哪不是備受殷羨,何曾受過這等侮辱。


    挑眉,“不肯?很好,本太子就徹底廢了你的功夫,一代英雄變狗熊,這是絕佳的戲碼。”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雖相處不久,但從婉太後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消息,這位太子哥哥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意思。南宮羽晴恐他會被就地格殺,上前一把奪過藥丸,趁林風輕分心的時候,一把喂了進去。


    林風輕氣惱的看向她,似在責怪她的自作主張。


    南宮傾池邪魅的紫眸微閃,自己這個皇妹似乎對林風輕這小子……


    “傾池哥哥可以放心了……”南宮羽晴懇求的望著他,無聲的求情。


    血氣上頭,南宮傾池未置一詞轉身離去,走了近十步又道,“人就交給皇妹了,他若是在打什麽不該有的主意……,話鋒一轉,淩厲盡顯,“休怪本太子――殺無赦!”


    那絕世的伊人,是他的禁忌。


    散漫的走向林間,步調沉穩。然,行至深處之時,再也忍受不住反噬的強大內力,“噗”鮮血噴出。慌忙間扶住粗大的樹身,以支撐身體的下沉。


    落日的餘暉透過樹葉打在身上,真的好冷啊。


    兩年前急於求成的結果,造成了今日無法挽留的局麵。一旦動武,便會成魔,身體不由控製的想要將對方趕盡殺絕。並非本性嗜殺,隻是強行改變意誌,必定會遭到反噬,就如同今日這般,而今恐怕他的功力隻剩下五成了吧。


    也罷也罷,當初自己毀了他的婚禮,如今放他一馬,雖傷及自身,但在耀星這片土地上,想必不會出生麽大亂子。


    是否是因為太自信,所以當災難突然發生之時,才會措手不及,悔之晚矣。


    “太子……”


    “太子……”


    調整好紊亂的內力,南宮傾池迴到了東宮。


    見伊人坐在桌前尚未用膳,眼光不時瞥向門口的方向,不由得心生感動。


    她在等他,等他迴來。


    一瞬間仿佛已過經年,他們同食同寢,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邊雲卷雲舒。是否所謂的永恆,便是――等待。


    等待著相愛,等待著終老,等待這即是白骨成堆,桑海桑田,卻依舊歲月靜好,現世安寧。


    從身後伸出手臂,將她緊擁在懷中,“明天就要大婚了。”


    “嗯。”


    “煙兒會後悔嗎?”


    “你會讓我後悔嗎?”


    “……不會。”


    是的,他不會。他不會給她逃離的機會,也不會讓她後悔自己所托非良人。因為認定了,她是唯一。


    玉生煙淺笑,真是霸道的人啊!


    南宮傾池一個側身將她抱起,坐在了她原本的椅子上,早已以習為常的玉生煙衝他橫了一眼,嗔怪道:“東宮裏還缺了你的椅子不成,怎麽總是喜歡這樣。”


    溫香暖玉在懷,南宮傾池原本被林風輕擾亂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椅子東宮自然不缺,但是就缺美人啊。本太子為抱佳人於懷,隻能出此下策了。”


    一副“都怪你,本太子被逼無奈”的傲嬌模樣。


    “強詞奪理,南宮太子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幹嘛來我這哭訴。”毫不買賬的扭過頭去。


    “煙兒不知道為什麽?”報複似的咬在了她粉嫩的耳垂上。


    “啊”猝不及防的驚唿出聲。


    見此南宮傾池揚起了好看的嘴角,好敏感的小東西。


    “明天,明天還要早起,傾池快點用膳吧。”推搡開兩人間的距離,作勢便要起身。


    知她想逃開,又怎會讓她如意,收緊了手臂,“好了,不鬧你了。我們吃飯。”


    但是接下來的舉動,卻讓玉生煙深切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無賴的話,說破天去,也不要相信。


    拿起桌上的酒杯,滿滿斟了一杯,原本想勸他不要貪杯的玉生煙被他一把按住後腦,撬開貝齒,酒被全部灌了進去,“唔……唔……你……”


    怒斥的話語被盡數咽了下去,南宮傾池霸道的掠奪盡她所有的空氣,品盡她的芬芳。。


    片刻後,鬆開氣喘籲籲的伊人。猶如飽餐後的魅狸微笑輕撫著她的後背,讓她在自己懷中喘息。


    近身的接觸,伊人的體香隨著她的喘息陣陣飄來,伴著落日的餘暉,說不出的旖旎。


    還有一晚而已,忍下心中的悸動,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貼在她耳邊喃喃;“煙兒……你再趴在我懷裏,本太子並非柳下惠……可就要……”


    伊人身體一僵,默然不動了。


    窗外有蟲鳴叫,日落西山,皎月登場。


    這夜好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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