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南宮傾池的隊伍也在浩浩蕩蕩的來新月的途中,寶馬香車,從者如雲,聲勢浩蕩,香料彩綢招展,微風徐來說不出的雅致風流。車身上雕刻的耀星國徽鮮豔奪目,獵獵作響的徽旗赤金大字閃耀,無不昭示著車內人的尊貴不凡妲。


    馬車漸漸駛近。


    然在擦肩而過時,有三人的對話聲隨著風聲飄蕩進了車內,使得南宮傾池拿書的手一頓,心神一怔。


    “都五年了,還不見當日那少年的行蹤,定然是不再來了。”


    “就是,主子用這種守株待兔來抓人,實在令人費解。以主子的財勢,想要什麽樣的男寵沒有。”


    “這你就不懂了,主子說了,那種絕色百年難得一遇,要得到更是難關重重。你想想,這五年中主子連莊子都造好了,黃金腳鏈都準備了,隻等他出現呢。”


    壓低聲音,那人又說道:“主子說了,那少年器宇不凡,且生帶異瞳,顯然也是個有身份的。如遇到他,事情需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這時,一人叫道:“主子來了?”


    三人同時轉頭看去。他們剛要叫喚,卻看到主子對著自己的方向,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隻見那主子深深地盯了這邊幾眼,突然臉色大變,不等三人開口,他身子一晃,人已消失無蹤。


    三人有點納悶,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一人追了過去窀。


    風掀起簾子,南宮傾池麵色鐵青。


    他揮了揮手,召來一個護衛,對他低聲說道:“盯著那幾人,看看他們的主子是誰,住處在哪裏。”


    “是。”


    此去新月的途中,隨他們來的護衛雖然隻有幾千人,可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是深得南宮傾池的信任。


    那護衛走後,南宮傾池的眉頭還是越蹙越緊,剛才那三人的交談,因四周雜音太大,他們語速又快,真正傳入他耳中的,不過十之三四。


    可就這三四成,卻已讓他怒不可遏,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路舟車勞頓,有護衛來報:“太子,前麵有家酒館,是否停下歇息一晚?”


    “也好。”


    等南宮傾池下了馬車,二樓人已清空,酒菜已經布上。


    不用他吩咐,眾護衛已把飯菜細細檢查了一遍。


    舉起酒杯,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放到嘴邊微微嗅了一下,嘴角揚起諷刺的微笑。


    幾乎是在他落座的那一刻,他便敏感地注意到,盯向自己的一道目光,亮了亮。


    從容閑適地,南宮傾池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剛才舉杯的右手,優雅地扔到一側。


    南宮傾池的長相如此俊美,自然引得眾人頻頻看來。此刻他的小動作,也清楚地映入眾人的眼中。


    在一眾不解中,南宮傾池懶洋洋地右手一伸,道:“拿下他”


    他指的,便是樓下是縮在櫃台後的掌櫃


    一言吐出,掌櫃的頓時驚慌失措,嗖嗖幾下,兩名護衛毫不猶豫地站起,大步走到掌櫃的身邊,一把拎起了他的衣襟。見他想要大叫,另一護衛順口掏過一塊桌布,塞在了掌櫃的嘴裏。


    南宮傾池冷冷地說道:“一刻鍾內,我要知道他受了何人指使。”


    他連問都沒問,便直接定了那掌櫃的罪。


    見他如此,酒樓中眾人麵麵相覷之餘,也露出了一分不忍之色,這未滿過於武斷了,雖說這酒菜出了問題,掌櫃的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曾給,便直接發落了,著實讓人不敢苟同。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他的不是,這成群的護衛,還有那馬車上鮮豔奪目的耀星字樣,無不在昭示著他出身的高貴。誰又會為了毫不相幹的外人,去得罪一方權貴呢?


    提著掌櫃進入後麵的護衛,很快便過來了。把那掌櫃地朝南宮傾池麵前一摔,一護衛走過來,對南宮傾池低聲說了幾句話。


    南宮傾池的麵色始終無波無瀾,仿佛隻是在聽一件小事,但是有心人卻看到憤怒的火焰在他的鳳眼裏流蕩。(.無彈窗廣告)


    沉吟一會,南宮傾池深深看了一眼掌櫃的,手一揮,冷聲說道:“揪出幕後黑手……殺!”


    見此護衛們心知肚明,有兩人拎著掌櫃的去了後院,顯然是去處理掉了。剩下的人分成兩撥,一撥留在酒館,一撥迅速隱去。


    那一瞬間,四周的喧嘩也罷,笑鬧也罷,皆停止了。無數圍觀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敬畏非常亦擔憂非常。


    而這時一華麗的府內,一青年聽到消息撲通一聲軟倒在木椅上,顫聲道:“他已經知道了?”


    這話一出,書房內的眾人再無聲息傳來。


    許久許久,有一少女嘶啞地說道:“他們不知道是大哥。。。。。。”剛說到這裏,他想到落在南宮傾池手中的那掌櫃,便啞了聲。


    <嗖地一聲,少女轉向俊雅,風度翩翩的青年,對著臉色蒼白的他急急說道:“大哥,你跑吧。離開這裏,到別的國家去,他南宮傾池再了得,難不成還能把手伸到境外?”


    青年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隻能癱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沒用的……沒用的……那雙紫眸……我早該想到了,耀星,除了他還能有誰擁有那般惑人的雙眸,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聽到紫眸二字,少女的心一下子墮入了深淵。


    紫眸,出了當今耀星一手遮天的太子爺,還能有誰?原以為隻是權貴,卻不相竟招惹到了滅族之禍。


    少女原本勸慰的話說不下去了。


    事實上,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這青年人。這青年人,是他們的少主,他才略非凡,年紀輕輕便成就了令多少人豔羨的成就,更何況他還禮賢下士,平易近人,隻是現在……


    在眾人的目光中,青年人蒼白著臉看向遠方,他的眼中,閃動著炙熱而痛苦的火焰,那俊雅的臉孔,全然都是絕望……


    好一會,他喃喃說道:“我是真心傾慕啊……”


    隨即青年慘然一笑,閉上雙眼,道:“我今晚……病逝……你們替我陪罪,直到他滿意為止。”


    說這話時,他右手的拳頭握得死緊死緊,一遍又一遍地低念道:“南宮傾池……南宮傾池……南宮傾池……”仿佛這般反複的低吟,便可以把那絕美的少年烙刻成永恆


    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五年前見到的那一刻,青年便已深陷,至此夜夜都能夢到那人恍若天人的容顏,那雙紫眸更是青年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戀慕。


    隻是,如此愛戀於你,是難以容忍的屈辱吧……


    青年慘然。


    &&&&&&&&&&&&千年魅狸的分界線&&&&&&&&&


    “事情都解決了?”南宮傾池一手拿書,一手飲茶淡漠出聲。


    “是,不過……”護衛欲言又止。


    “說!”


    “屬下到時,那人已經服藥自盡,且留下遺書。”恭敬的呈上信函。


    南宮傾池輕輕瞟了一眼,將手中的書放下,杯蓋緩緩碰觸杯沿,“念。”


    “鄙人自知大限將至,願將名下酒樓,賭坊,鏢局,土地等所有財產上孝太子爺,以贖罪過。還望太子爺念在不知者無罪的古訓上,饒恕其他不相幹的人。籽棉謝過太子大恩。”


    聽此,南宮傾池嗤笑,真是聰明人呐,想要以錢贖罪,保全他人嗎?


    隻是,本太子的心情又怎是你能賠得起的。


    南宮傾池冷笑一聲問道:“其他人呢?”


    “屬下們都給綁了,現在都在外麵。”


    放小茶杯,站起身揚起紫色錦袍招展,“走,去看看。”


    “南宮傾池,你不得好死,籽棉哥哥做錯什麽了,你竟然這樣對他……”


    “南宮傾池,像你這種狠心冷情之人必定孤獨終老……”


    行至樓梯口的南宮傾池便聽到一陣陣叫罵聲,飛身而至到大廳中央,朝身後護衛冷冷看了一眼,猶如尖銳的箭羽般淩厲,驚得護衛一身冷汗,剛想上前解釋,卻發現南宮傾池已將視線移開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南宮傾池行至怒罵著的少女身邊,勾起她的下顎。少女隻覺得一時間被晃了眼,眼前之人仿若是佛祖眼角的一顆朱砂淚,是天地精魂凝結而成的妖異曼陀羅。紫色的潛龍錦袍邪魅張揚。高處風疾,衣袂飛舞,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眉若春山,丹鳳泣血,使人一眼就要沉淪,無法逃脫。


    使他不由得停止了謾罵,“你是……”


    南宮傾池冷笑並未迴答,“怎麽,罵的痛不痛快?”


    “你就是南宮傾池!怪不得……怪不得……”少女聽著那魔魅無雙的尊貴男子喃喃。


    怪不得,他會如此執迷,五年間都不曾忘記你。這樣的傾世容顏,誰又能忘得掉呢?


    少女隻覺喉嚨間一陣幹涸,聲音沙啞的說道:“籽棉哥哥……是真心思慕你……你……”


    南宮傾池淡漠的目光掃過她,使她停下了未完的話。還有什麽好問的呢?


    他是耀星一手遮天的太子爺,被人覬覦本身就是一種羞辱吧。


    但是為了那人他還是開口了,“籽棉哥哥臨終前囑咐我,若是有機會帶他問一句――你可曾記得他?”


    “不曾!”幹脆,毫不遲疑。


    “哈哈哈……不曾,籽棉哥哥你該是有多不幸愛上了一個都不曾記得你的人……而我又是多麽不幸……竟愛上了心有所屬的你……而你,又可曾知道……”


    最後音符落下的瞬間,少女咬舌自盡。


    見證這一幕的,青年的幕僚們淒愴落淚,愛到深處無怨尤,他們的少主,一生最大的不幸便是愛上了五年前的驚鴻一瞥,便不論性別倫理的深陷其中,自此再不能自拔。而少女最大的不幸,便是愛上了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萬般皆是錯,唯留歎息。


    仿佛沒有料到她竟會如此極端,南宮傾池腳步一怔,隨後長袍一揮,“處理掉,明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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