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風流公子


    懷涑這個城,雖說不上是極繁榮的,就是個連同兩國的驛城,一個驛城該有的繁盛,它也是有的,而一個驛城必須得有三樣東西是看家的,一是客店,而是銀號,三就是煙花地。.tw(。純文字)懷涑也有著這般的地界。


    客店有北朝知名的長興隆,銀號也有南北的京號,而煙花地則隻有一家獨大,名為鴛鴦號,雖是一間不起眼的兩層角樓,卻門庭若市,人人皆是搖著進,晃著出,幾步踉蹌夢生死。這正是個好地方啊!


    白衣少年自然也是這般想著的,如是便搖大步往這店鋪的門麵走去,腳步毫不遲疑,倒是其人身後的數人卻有些凝滯了。


    但這白衣少年雖衣闋翩翩,但那翩翩的方向乃一式朝前的,可是堅決得很,一點也不像是錯向方向,少年身後的人也隻好跟著其進去了那個地方。


    其中一個黃衣的少年,甚遲疑了腳步,還是叫青衣男子拖了幾下,才不情願地進去了那地方。.tw[]而一行五人一踏進那煙花之地,就被裏間的姑娘們盯上了。


    這些個個容顏似玉的公子哥,身上錦衣綢緞,環佩叮當,最要緊是幾人腰帶吊住的錢袋,都滿滿鼓鼓的,看著這派頭,真不知道是何處來的富家公子,莫不是平日遊戲慣了,這會兒被父親喊來管一下家中辦貨事宜,可是日久無聊,總算是尋到這地界來。


    這種想法,也是尋常人之念,那鴛鴦號的老鴇自是這樣想的,搖著腰肢就攀了上來,卻被白衣公子一柄折扇擋開了她的肩膀。


    “你這身上的脂粉氣太俗,不要靠近我。”其人斜睨那矮肥的老鴇,厭惡之情甚重。卻教邊上玄色衣衫的男子不高興了,眉眼都是怪責。


    “妖……不對!福公子怎麽能那般無禮。”這人眉目如玉,正是個溫潤的好人兒,那老鴇也算是半個人精,閱人無數,就是沒見過長得這般清脫出塵的人兒。


    接後的兩位公子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一個黃衣一個青衣,正在四處張望,猶帶些驚惶,黃衣的還帶些羞愧,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吧。


    老鴇忍不住掩嘴輕笑,低頭顧盼一會,再抬頭,卻看見藕色衣衫的一個公子正把臉蹭了上來,陰惻殺氣地一笑:“你這到底在打量些什麽呢?是不是在想著怎麽騙我們在你這兒花大錢呢?”


    老鴇立刻嚇了一跳,雙腳都軟掉了。“大爺怎就這麽說話呢?咱……咱這兒是溫柔鄉,是讓人開心的地方,怎麽會騙錢呢?”


    “阿嬰!”白衣少年呲了一聲生氣。“過來!”再往那藕色衣裳的男子招手一記。藕色衣裳的男子竟跳步及到其人身邊,雙手撐在他肩上,甚似一個孩童。


    那男子少說也有尺八高,百十斤,眉目也是凜冽威嚴的,可那神情態度竟十分兒戲。老鴇剛稱道奇怪,便看見自家有個姑娘露出半邊**駕著一個酒醉的中年漢子走到門邊。這正要嗬斥她快些送她相好的迴房,就聽見黃衣的男子唿喊一聲,便捂著雙眼偷到青衣男子的懷中,這般情景,教人如何落眼,莫非這兩位就是傳說中的龍陽之癖?!


    老鴇頓時傻了眼,不甚明白這行人來此處有何事,莫非是來鬧事的?!其人遲疑間低頭思索,再迴頭,已見白衣少年正身坐在這大廳中的空席上,嗑地撂開了一袋碎銀子。“先上些酒菜,姑娘可以慢著,順便跟我說說你這兒有什麽好看好玩的,看我高興不高興,高興還有銀子賞。”


    這人坐定,其他幾人也就坐定了,老鴇雖是精明,可做人就是簡單,有錢便能使她喊出鬼來推磨,看見這袋銀子,怎能不歡喜,所有的懷疑都得拋去腦袋後麵了。其人哼哼出一張圓月似的笑臉,笑得不見了,搖啊晃啊地上來,雙手取拾了銀錢,弓著腰口上碎碎地應著:“酒菜很快上,很快上……幾位爺先看看歌舞,咱這兒的歌舞可是一絕啊……”


    “自然會好好看的,不牢你費心,。”玄衣男子禮貌一笑,迴以一個點頭,惹得那老鴇一陣哼哼笑而去。


    玄色衣裳的男子還是覺得奇怪,皺了皺眉頭,忽地明白過來,自是一副懊惱的模樣。“我在淩霄上日久,總不習慣這地方。”


    “你這是假正經。”白衣的少年抹其一眼,便磕起桌子上備好的瓜子來。


    而這個二層的建築裏間比起外麵,可是豪華得多了,這樓層小小,當中竟有個不小的歌台,大廳當中也有個五六席,其餘之地,乃是些房間,都是不大的單室,裏麵偶爾生出聲響,都是些yin邪的笑聲。


    黃衣的少年已經非常地不自在,都低著頭不敢四處張望。青衣男子看了幾眼其人的狀況,便抿抿嘴巴,垂眉說道:“有必要在此地過夜麽?”


    “沒有必要嗎?”白衣少年對其魅惑笑去。“說大隱隱於市的人不是你麽?”


    “隻是,也要顧及柔兒。”青衣男子看看白衣少年,眉頭不禁皺起。“柔兒乃是女子,何曾到過這地方。”此人說著,四處看看,這席間穿梭著各色女子,燕瘦環肥,一式都把衣裳穿得極少,走路的姿態也婀娜得很,看著就讓人心生羞愧。


    “此地甚好來著,有好吃的有好看的,也能玩好玩的,我整日都在此地過夜,也不覺得有些什麽。”白衣男子把身靠在椅背上,雙腳更伸上了桌麵。“這般說,我就不是女子?”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青衣男子握拳憤道:“你和柔兒,怎能想比。”


    “這可真是傷人的話語。”白衣少年斜睨黃衣的少年一眼。“**柔,你以為你還是昔日的郡主大人?你現在,可是個被通緝的人犯呢。”


    “我並沒有!”那**柔十分激動。她這一喊叫,竟驚動了幾桌的人,白衣男子一看這情景,就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妖女,我並不知道你的來頭,總也算不上跟你有仇怨,可是你為何一路上都要說這言語給柔兒聽呢。”青衣男子等大雙眼,放出數十般怨恨之光,似足了千把暗器刺人。


    “哼,若是你的小妻房無事,怎會有那麽多人要殺她滅口,就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她。”阿芙騰出一手托腮,淡淡然地說道。“到底你做了什麽,要皇帝出皇榜來殺你。”


    “是啊,我到底做了什麽。”這**柔說著,竟落下淚來。“就連我那為國為民的親爹也要克日處斬。”**柔也不顧得上自己現在的男子打扮,隻顧得發泄心中悲傷,哭得和娘子似的,失禮至極,卻也沒了所謂。


    其人飲泣,青衣的嶽懷素也不能過於親昵地安慰之,隻能往那纖弱肩膀上輕輕拍去。


    見此,那白衣的阿芙便指了指楊嬰,楊嬰倒是安穩得很,點兒的危機之感都沒有,已經在吃著剛上的菜肴了,吃得急到了極致,滿嘴都沾上了油水,看來是餓得很了。要想起來,這人方才也是趁著大家在添衣換銀的空口四處找吃,亂跑一氣,不過也仗著他,方發現了皇榜的事兒。


    於是那阿芙便就著這事兒說了下去:“要不是阿嬰亂跑,跑到那皇榜邊上的燒餅檔,咱還不知道你家妻房被南朝通緝的事兒,幸好這兒是北朝的地界,皇榜也就是個通信,可進得那南朝的地界,皇榜就是正經的通緝令了。”


    阿芙冷然說道這些,語氣不善至極,乃是因為其人感到這迴可遇到麻煩事了,正焦躁呢。“到時候,咱不在這種地方睡,興許就要睡野外了,還能正經投店?”


    那身穿玄衣的秦敬,似乎不習慣身上的貴重衣料,小心撩起自己繡了精致飛鳥團紋的衣袖,捏著一雙竹筷半響使不出招式來,好不容易才下得筷子去,卻見那三人又吵起來似的,幾人自城門過來這鴛鴦號,不過是點點兒的路程,這已是第幾次快吵起來的模樣?!都是為了那張該死的皇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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