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眼看得就快到了河間府,一出河間府再望北走就是大遼國,正午時節看看離河間府已經不遠,城門已在眼望之中,楚傲天將馬絞子一提說道:“大哥,我肚子餓得很,我們趕緊進城打牙祭,不然小弟非的餓死”司馬令的肚子也是咕咕叫,這些天幾乎沒有遇到一家像樣的酒家,路上都是幾乎吃一些幹糧,聽楚傲天一說也將馬蹬一踹,二人飛一般的向城裏奔去。(..tw無彈窗廣告)


    進得城來,就見城裏人頭纘動,集市林立,這裏因靠著宋遼邊境數十年來就是最大的貨物交易的集散地,以貨貿易者穿梭不息。二人也顧不得仔細觀看,見到一家酒店,將馬匹交給小二,兩人進了酒店楚傲天還沒有坐下就大聲的嚷嚷:“夥計快快,先將五斤牛肉細細切來,要上好的牛腱,來兩隻肥雞,魚一條,肥鵝來一隻,將酒打兩斤,還有什麽好菜盡管上來。”說完將一錠銀子拍在桌上,那夥計一看這兩人一下子要這樣多的菜,就好像餓死鬼似的,滿口答應著將銀子一收,趕忙的去櫃台報單吩咐上菜。菜肴上來以後,二人狼吞虎咽,不一會就將雞魚牛肉吃了個杯盤狼藉,這才慢慢的喝著酒,二人對視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搞得酒店裏所有的客人都迴頭看著這兩個奇怪的年輕人。這時有個人看著這兩人琢磨了一會,不由得上前搭話道:“這兩位大爺,是要來這裏采購山貨,還是要采購皮貨?”司馬令一聽有些迷糊,楚傲天一聽就知道這人是這裏的‘腳貨’腳貨就是給生意人之間傳幫引線的人,事成之後貨主給一些傭金,就搭了話道:“我們不是要山貨,也不是要皮貨,要的東西怕你沒有。”那人一聽嘴一撅,有些不屑的樣子上前也不客氣端起楚兆天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大刺刺的說道:“這位小老弟你別小看人,在這地方隻要是你想要的沒有我侯老大找不來的貨,你老弟可以打聽打聽,我侯老大每年單單上好的人參、貂皮不知要做多少,嘿嘿,你說吧要什麽。”說罷伸手就將桌上的鵝腿一把撕了下來,塞在嘴裏就啃了起來。楚傲天一看這家夥也不客氣,還沒有等主人邀請就自斟自飲自拿自吃,心裏有些好笑,也知道這種人向來貪嘴,人稱“自來熟”不過也倒是與采辦貨的人更早相識的一些方式,當下也沒有生氣說道:“嗬嗬,原來是侯大爺,我們辦的貨很金貴,怕這裏沒有。”那侯老大一聽:“嘿嘿,金貴?方圓幾百裏的東西沒有我侯老大不知道的,說吧要什麽?”


    “我們想找一種叫‘火蟾’的東西。”還沒等楚傲天說出,司馬令已經脫口而出。


    “火蟾?難道是一種藥材?”侯老大嘴裏喃喃的說道。


    楚傲天一看這架勢就嬉戲道:“怎麽?不知道了吧,還說大話什麽都知道,我看你就是鐵頭肉身的鴨子,光靠嘴硬了。”


    經楚傲天一激,就見那侯老大滿臉通紅,將滿嘴的鵝肉強行咽下說道:“我哪裏嘴硬了,不就是一味藥材麽,你等等,我去去就來。”說完又撕了條鵝腿出了門。(..tw無彈窗廣告)


    司馬令看侯老大出去了,無奈的搖搖頭道:“難道此人在騙吃喝?”


    “嗬嗬,大哥不必焦慮,我想此人一定會迴來的。”楚傲天說道。


    “為什麽?”司馬令有些不解的問。


    楚傲天呷了一口酒說出一番道理:“大哥你想,這些人就是吃這碗飯的,靠著遊身於各大積貨商中間撈油水過活,所以這樣的人將信諾看得很重,如果人家托的貨物辦不妥,一來沒有傭金,二來下次這些商人決不會再找他,或者在同行中言到他的不是,那他的身價就會跌落,他的路就會越走越窄,說不定飯碗還會砸掉。他剛才這樣的吹噓自己,說明他在這積貨地還是很有些門道,他就是不知道‘火蟾’是什麽,這裏的人網脈信息相連,百十相傳,但凡有一點消息,利益所趨,必然有迴應,大哥就等著聽好吧。”


    司馬令看著這個新結識的兄弟,心裏很是有些佩服,讓自己將這些事想的這樣的細膩,斷然不會想到,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將事物分析的這樣透徹,心裏不禁的有些感歎。


    果然不一會,就見那侯老大領著兩個人進了酒店來到桌前,侯老大滿臉的得意說道:“這兩位是這裏最大的藥材行貨商,如果他們都不知道你說的東西,那你們就別找別人了。”


    楚傲天嘿嘿一笑道:“有這麽靈嗎?能說出這東西的來曆我就請你們吃酒。”


    兩人中有一個樣子極瘦的老頭,一雙三角眼,滿臉的皺紋在聽了楚傲天的話不卑不亢的說道:“這位客爺不妨什麽東西,看看老朽是否曉得,如果曉得當知無不言。”


    楚傲天將‘火蟾’的名稱一說出,就見那老頭輕輕的咳了一聲言道:“嗬嗬,怪不得,世間罕物,果然果然。。。”


    “老先生想必知道‘火蟾’的來曆。”司馬令覺得這老頭有些門道。


    “那‘火蟾’出自遼東長白山一帶,春眠夏癱秋脹冬起,非嚴冬厚雪不能相捕,形似蟾蜍,但身子比蟾蜍略小,貌似紅血,毒性異常,身體熱性極高,瞬間能化三尺之冰雪,故名‘火蟾’。此物十年一遇,經百萬蟾蜍交配後發變異種,經炮製後為世間奇藥,食之能解百骸之毒,且身子以後萬毒不侵。”那老頭不徐不急,款款的說出火蟾的來曆與用途,隻把個司馬令聽得恰如洗耳一般。


    司馬令趕緊離座,起身向那老者一拜道:“老先生真乃藥理一派大家,先生所說的正是在下要找的物件,敢問老先生見過此物?”


    那侯老大見狀有些得意,**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司馬令的酒喝了一杯,隨手又撕下一塊鵝脯塞在嘴裏。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說這位小老弟,我侯老大是不是鐵嘴的鴨子。。。”說著端起酒來又喝幹了楚傲天杯中的酒。


    楚傲天嗬嗬一笑,對著夥計說道:“在樓上換一個雅間,請幾位上樓。”說著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夥計。


    侯老大一看麵子掙足了,揣起盤中的那半隻鵝說了句:“這還差不多。”跟在那兩人後麵上了樓,添酒迴燈又重新開了宴。酒過了三巡,菜過了五味,那兩人也就不在那樣的拘謹,那侯老大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吃又喝。知道他們會將事情談妥,到時少不了自己的那份傭金,也就沒必要再操心。


    司馬令道:“老先生對藥材掌握得十分周全,看來我們今天見麵實是一種緣分。”


    “嗬嗬,調理了幾十年的藥材,總是存了不少經驗,長了不少見識,客爺過獎啦。”那老頭依然不徐不急的說道。


    司馬令心裏暗道:“如果這老者手裏有“火蟾”那麽婉兒的病就得以盡快醫治,看來此是天意。”道:“老先生家中可保藏有此物?”


    “哈哈,我哪裏會有這般貴重的東西,這種事物尋常人家看一眼就是福氣,老朽那裏敢妄想。”


    司馬令一聽不知該說什麽。楚傲天一看大哥問得過於急躁,如果這東西那樣的金貴,這老頭家裏藏有,那不是要招來飛橫之禍嗎?就是有的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焉得承認?就插話道:“老先生不忙答話,我大哥的意思是在哪裏可以找到此物,我們可以重金求購。”


    那老頭凝思了一會才說道:“不是金銀問題,老朽還是在二十年前見到過一迴,求購者乃是大宋宮內一位太監,是從一位遼陽府契丹人手裏購得了火蟾的一半,當時用了黃金三百兩,老朽那時正是此物的行貨人,嗬嗬,當時傭金就給了老朽白銀百兩,真是一樁奇怪的買賣啊。”


    侯老大一聽嘴裏不住的嘖嘖道:“啊呀呀,百兩銀子,那麽多?你老哥可怎麽使啊。”


    那老者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據那契丹人說是從女真那裏用五百頭牛羊換來的,還談到女真人為了捕捉火蟾當時就死掉十幾人,不知是真是假。”


    楚傲天知道這老頭手裏沒有現貨,可是知道了這點線索,就已經很珍貴了,這時才感到那火蟾的不易之處。司馬令一聽就涼了半截,看來尋找此物比大海撈針還難,臉上閃過一絲的憂慮。楚傲天一看就說道:“老先生可還記得那契丹人的住處?”那老者有些疑惑的看著楚兆天,不知他要意於何為。“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老先生帶我們去找到那契丹人,隻要找到那人,不管能不能求得火蟾都不關你老先生的事,我們願意付傭金白銀五百兩。”一說完,就見那老者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喃喃的說道:“二十年了,萬一他有個病災死了,或者出現了其他的意外,那不是白忙活了?再說宋遼兩國交惡,險惡萬分。。。”楚傲天立刻會意,知道這老頭怕萬一去了以後那契丹人已經死去,自己會賴他的傭金,當下哈哈一笑道:“老先生這個你不用擔心,即便是去了沒有找到那人,或者那契丹人命短死掉了,我還會付你白銀三百兩,如果有幸找到了,我再付你白銀二百兩,如何?”說著從包袱裏拿出一錠黃金:“這就算是三百兩的定金,你先拿著去安排一下家裏,事成之後我再付二百兩。”


    那老者見對方這樣爽快,出手是如此的大方,就這金錠就遠遠的不止三百兩,這是他十年也掙不來的,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真可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就不再說什麽當即站起,手一拍桌子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什麽時候出發?”那老者還沒有說完,就見那侯老大一聽這樣大的買賣也沒有說到自己就急了,站起來說道:“怎麽?沒我的事了?是不是想過河拆橋?”那老者一見忙製止道:“侯五,我哪裏能虧待你,事後好商量嘛,不要吵鬧。”


    就見楚傲天笑嗬嗬的說道:“嗬嗬,原來你不是叫侯老大,是叫侯五,你介紹這樁買賣有功,這樣吧,給你十兩算是對你的酬謝。”


    十兩白銀已經很不少了,但看到自己介紹的這樁買賣,酬金在五百兩,心裏那個不平衡勁實在是窩在裏麵不舒坦,可是人家貨主已經成交,如果對方忽然翻臉說不定連十兩也拿不到。情急之下說道:“小老。。。不不不,大爺您看這樣成不成?我也跟著一塊去遼東,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你們不要看我這樣,我前些年的時候也去過關東道路很熟,在者兩位大爺路上也需要人照顧,今後我就是二老的跟班啦,有什麽吩咐盡管說話,至於酬金。。。這樣吧,一百兩。。。我這個價很公道,老少皆宜,童叟無欺,不過您老也不缺這幾兩銀子,您想想如果沒有我,哪裏就能找到王老虎呢,這是天意。。嘿嘿。。這是天意。。。。”


    看著他幾乎一副乞求的樣子,司馬令說道:“二弟,就這麽定了吧,我們今晚就在這家酒店裏歇腳,明天出發。”


    楚傲天一看大哥說話了,也就沒什麽異議,當下讓那老者和侯五今天準備一下明天來這家酒店會齊上路,那老者見主次已分一躬身,將金錠揣在懷裏出了酒店。


    那侯五還站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楚傲天,楚傲天一拍腦門從懷裏摸出兩錠銀子遞給侯五道:“這是一百兩,拿去,明天一大早來伺候。”侯五眼看著銀子,笑眯眯的接過,千恩萬謝的走了。


    司馬令看這一切調笑的說道:“二弟,你就不怕他們揣了銀子跑了。”


    楚傲天嘿嘿一笑:“不會的,這些人一旦答應了以後會信用十足,這畢竟是他們的飯碗,他們不會因為幾百兩銀子就敲掉自己的前程,說不定已經想好了事情辦完以後,拿這筆銀子自己做什麽買賣了。再說你要是不給他銀子,他們迴去說不定一商量,家裏或許有些事說不定就不去了。嘿嘿,你給了白花花的銀子,那就迴去連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啦,家人看著銀子的麵子哪裏還會商量之說?說不定還怕我們反悔,今夜他們的家人恨不得攆他們到我們這裏來守住門呢。嗬嗬,這是‘腳貨’們尋常的做法,沒事的大哥,保你明天一早趕路。”


    看著司馬令有點心思,心裏已猜到了九分道:“大哥不要憂心,那買貨的銀子,到時候官府走一遭不就有啦,現在下有點沉吧,哈哈。”


    司馬令會意的一笑,心裏也就在無所顧忌。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聽著屋外有人敲門,司馬令穿好衣服開門這家酒店的夥計,那夥計道:“下麵有兩位爺,說是二位大爺讓他們來的,已經等了一會了,您看你老是不是要見?”司馬令一聽吩咐夥計給他們備了早飯讓他們在下麵吃飯,自己收拾好就下去。看著夥計下了樓,司馬令看了一眼楚傲天,對他的見識頗為讚許。


    二人在房間吃了早飯,下得樓來到後院,就見那老者與侯五已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聽候吩咐。那老者身後是一匹膘肥體壯的蒙古馬,而那侯五牽的一頭瘦弱的驢子,楚傲天嗬嗬一笑道:“我說侯五,你這是準備帶你娘子迴娘家吧,這麽像狗一樣的驢子還能去關東?”侯五笑嗬嗬的道:“你別看這牲口瘦,走起路來不輸給駿馬,耐力長久,耐力長久。”


    “行程千裏,你這匹坐騎不行,更何況我們要趕路,這樣吧,你去在集市上買一匹好馬,將你的驢子牽迴家去吧,省得路上麻煩。我們先走在北門外等你”司馬令說著從懷裏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侯五。那侯五接了銀子大喜過望,嘴裏連連的謝道:“大爺先走,我馬上就趕到,馬上就趕到。”


    一問那老者的姓名,方知叫王老虎。三人收拾停當,上馬向北門慢慢走去等待著侯五的到來,已經出了北門好久,還沒有見到侯無,正焦急間,就見身後小道上一縷煙塵,跑來一匹馬馬上之人正是侯五,到了跟前,侯五滿身鮮光笑嘻嘻的道:“讓各位擔心啦,小人去了集市買了一匹駿馬,還剩了不少銀子,就又買了一些我們路上用的食物,嘿嘿,順便將我這身行頭也換了一下,才一兩多銀子,還剩下一兩五錢銀子。”


    一眾人向東走去,不到兩個時辰已到了大遼境內,遼國自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建國以來,已曆世六朝,這期間正是大遼聖宗皇帝耶律隆緒執政,耶律隆緒親政後,在對內對外方麵都做有很多的貢獻。對內,他大力選拔人才,使統治集團內部相對穩定,他尤其注意重用有才幹的漢族官員。吸收更多的漢族知識分子進入政權。在一幫大臣的輔助下使農業奴隸成為封建生產關係中的農奴,促進了遼國社會經濟的發展,使遼國實際上進入了封建社會。


    那耶律隆緒的母親正是蕭綽,當時遼國的貴族中以蕭家勢力最大,那蕭太後垂政參與國事,攝行國政。她信用大臣耶律斜軫、耶律隆運,讓他們一起參預軍政大事的決策,蕭綽繼承並大大發展了自太祖阿保機時重用漢人、重視漢族文化的傳統,適應契丹族由奴隸製向封建製轉變的社會需求,進一步仿效,吸取漢族的統治經驗、典章製度。將整個遼國治理得十分的強大。


    入境遼國,見到經過的小股隊伍身穿獸皮,男人個個身形剽悍,十分的強壯,那楚傲天不由得讚歎道:“人說契丹軍隊雄壯,兵甲天下,今天一見果然屬實,怪不得當年石敬瑭割燕雲十六州與契丹,是不敵之故也。”司馬令默默不語,心想自宋太祖開國以來到宋太宗以後,朝內奸佞之臣遍布朝野,貪默國庫,任人唯親,中庸大臣們一個個唯唯諾諾,個個怕丟了烏紗,因此而國力不振,一直無法與契丹抗衡。作為大宋子民,他那骨子裏父親遺傳下來的那種憂患意識不由得由感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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