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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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將軍，我敬你”斜吊著眼睛的將軍站起身，他喝得多了酒，走路歪歪斜斜的，來到年輕將軍的身邊，“以前聽聞虎威將軍，還不大信。然而這一次，我服了關將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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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歲的關海滄看著卻有些落拓，胡子也不知道有幾天沒剃了，長得有些亂。眼睛赤紅著，神容略微有些憔悴。然而對著敬酒，他一聲不吭，隻跟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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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關將軍爽快”斜吊眼睛的將軍大笑，晃晃蕩蕩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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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又有人來敬酒，關海滄那裏竟是越來越熱鬧，圍了眾多的人。關海滄來者不拒酒到杯幹，自己一個倒先喝了有幾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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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白明玉坐在對麵，望著關海滄，隻自斟自酌，品著酒，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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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慶功宴，最大的功臣是關海滄，然而關海滄，也是最大的傷心人。他的妻子，在這一場戰鬥中，逝世了。兩個四歲的孩子沒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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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猛地站起，撥開了人群，走到關海滄的麵前：“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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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仰頭，看見了那個銀色的人。他掙著站起來，腳步踉蹌虛浮，打翻了桌上的杯盤，到了桌旁，單膝下跪：“郡主，有何吩咐。”深深垂下去的頭，幾乎要碰觸到了地麵似的，一個勁的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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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被驚訝了，尤其是新來投奔的將軍們，從未想到，關海滄會對白明玉如此的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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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你，不準再喝。”白明玉一字一頓，行使著自己對他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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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第一次，沒有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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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白明玉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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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沉默。好一會，才聽見聲音低沉沙啞：“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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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仿佛被那聲音驚了，她從未聽過，如此悲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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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仰起了頭，向著白明玉笑了，指著自己的心：“這裏，郡主，有些痛。郡主可知，如何可以不痛？”停了一下，又說，“四哥說，酒可以讓它不痛。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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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默然，迴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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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又垂了頭：“關海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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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白明玉提過一壇酒，向著關海滄，“你要喝，我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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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眼睛微微眯著，似看不清楚，眼前的，究竟是什麽人。他隻知道，有酒被遞到了手裏，而他被允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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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散席的時候，白明玉擅自帶著關海滄走了。關海滄早醉得一塌糊塗，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他迷迷瞪瞪的向著首座下跪告辭，拜別主公，卻都沒發現那裏沒人。而攙扶著他的，他更是不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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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給我酒”關海滄叫著，被丟在他營帳的床上，“郡主允了的，我今天可以隨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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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皺著眉，打發了緊跟進來的關海滄親兵小齊。對著醉得顛三倒四的人無奈歎息，把手巾浸了冷水給他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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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關海滄喃喃著，眼睛都睜不開，“郡主，允了的……難得，郡主，允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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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聽著他一次次的叫著自己，倒好像她對他多嚴苛似的，怎麽允了他一次酒，他倒像是多大的事一樣，一直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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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對不起……”關海滄的聲音沉寂了，拉住了白明玉的手。他雙目緊閉著，痛苦不堪，拉住白明玉的手死死的攥著，攥得白明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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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你怎麽了？”白明玉有些擔心，急推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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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我不該……”關海滄輕輕說著，把白明玉的手拉到了自己心口，“郡主，這裏痛……怎麽才能讓它不痛？郡主……郡主，把它剜出來好不好……你幫我收著……我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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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眼淚含著，卻看見關海滄眼角的濕潤。猛地她被個大力一扯，跌到鐵一樣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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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我錯了……”關海滄喃喃，“對不起，風兒……”把白明玉揉在了懷裏，使勁的摟著，“風兒，我不該的，不該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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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的眼淚滴在關海滄的身上。他是那麽的愛著自己的妻子，卻偏偏，教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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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關海滄一個翻身，把白明玉壓在了x下，胡亂的吻著，“風兒，我錯了，是我不好，原諒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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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被驚住了，忙去推拒，躲著關海滄的吻。然而關海滄卻壓得死死的，怎麽也推不動。白明玉第一次意識到，關海滄是那樣高大壯碩的一個男人，壓在她身上，像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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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原諒我……我不該……郡主……風兒，我錯了……”關海滄的手在白明玉身上胡亂走著，撕扯著白明玉的衣服，“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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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想要抓緊自己的衣服都不能，關海滄的力氣那麽的大，大得她仿佛是個無力的小貓，而關海滄卻是剛猛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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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就那麽被扯開了，白明玉胸前被吻住，不禁顫抖：“關海滄，你別……我不是風姐姐……”她不敢太大聲，怕被外麵的人聽見，闖進來看，那關海滄就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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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關海滄仿佛迴複了些意識，輕輕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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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白明玉顫抖著說，要拉起自己的衣服。然而她一隻玉峰還在關海滄的手中，卻拉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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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趴在了白明玉的身上：“風兒，我錯了，錯得離譜……怎麽，會想起郡主……風兒，你原諒我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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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無言，被關海滄壓得喘息不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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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原諒我了……”關海滄卻因此受了鼓勵，手上愈加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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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海滄，我不是風姐姐……”白明玉驚唿，身上一涼，衣服竟都被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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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關海滄再沒了那一點清醒，隻動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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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白明玉唿了出來，“關海滄……”她癱在關海滄的床上，眼淚奔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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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似乎想竭力溫柔，然而酒力讓他的動作總是不能協調，變得粗魯胡亂：“風兒，風兒……你想了吧……我不該的……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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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掩住了嘴，將哭泣的聲音咽了下去，任憑關海滄在她身上迴憶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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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關海滄終於沉寂了，白明玉卻疼得難熬。她嚐試著推了一下關海滄，這一次，卻推動了，把人從她身上翻了下去。關海滄睡得極沉，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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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忍著痛下了床，尋了自己衣服穿上。若是關海滄知道他今晚做了什麽，一定不能忍受的。那樣正直到迂腐的人，要怎麽原諒自己誤認著要了她？她不敢給關海滄知道，怕他自責，怕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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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床上點點都是她的血，淋淋瀝瀝，連關海滄身上都蹭上了。白明玉想了想，卻取了水，替關海滄都擦幹淨，才替他穿了衣。又將床單抽了下來，換了別的。如此都收拾幹淨了，白明玉才挪著步子離開關海滄的營帳。此時還是午夜，月亮在天空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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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馬，白明玉下身痛得難捱。騎馬於她此時就是痛苦。然而她還得撐著，不敢給人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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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為何這麽急著就要走？”副將披雲好奇的問著，“才剛大捷之後，主公不是說要休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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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蒼白著臉，在心中苦笑。若是不走，她要如何麵對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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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童攬江升帳，眾文武倒有一半未到，都是宿醉未醒，包括關海滄。童攬江倒是不以為意，放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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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孩兒請求鎮守珞城。”白明玉當先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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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童攬江好奇，不明白怎麽白明玉如此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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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勝不久，珞城才降，人心不穩，又是門戶之地。孩兒請求鎮守珞城，以當北麵敵軍。”這是白明玉想了****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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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童攬江頷首，“我兒果然是孤的心腹，得力臂膀。”白明玉說的沒錯，珞城確實需要得力的人去駐守。他原本想要派關海滄去的，不過既然白明玉請命，那麽就由白明玉去也是一樣的。正好可以讓關海滄修養一段時間。林泠風的死，對關海滄打擊太大了，兩個孩子在此時也需要有父親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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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也有人不滿白明玉的搶攻，然而事情也還是這麽定了。白明玉急急點齊了兵馬，不待晌午，就已經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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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關海滄還沒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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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很慶幸，沒有與關海滄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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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城開始還算平靜，似乎百姓也很歡迎童攬江的軍隊。早已聽聞童攬江是仁義之師，白明玉又與百姓秋毫無犯，自然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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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四叔童湖的通信裏，白明玉知道關海滄已經恢複了，統領中護軍，負責武將的選拔培養，保護童攬江的安全。白明玉想著，關海滄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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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白明玉也會想起那一晚，關海滄叫著林泠風的名字，要了她。她想起了關海滄的話，卻想，也許，該把她的心剜出來，寄放在關海滄那裏，她就不知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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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白明玉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在心痛之外，還有些甜蜜。不管怎麽說，那一次，她是關海滄的，盡管，關海滄把她認作了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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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能夠靜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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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珞城，遇到攻擊之前，白明玉還有時間偶爾想想這樣的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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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將軍，我敬你”斜吊著眼睛的將軍站起身，他喝得多了酒，走路歪歪斜斜的，來到年輕將軍的身邊，“以前聽聞虎威將軍，還不大信。然而這一次，我服了關將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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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歲的關海滄看著卻有些落拓，胡子也不知道有幾天沒剃了，長得有些亂。眼睛赤紅著，神容略微有些憔悴。然而對著敬酒，他一聲不吭，隻跟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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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關將軍爽快”斜吊眼睛的將軍大笑，晃晃蕩蕩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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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又有人來敬酒，關海滄那裏竟是越來越熱鬧，圍了眾多的人。關海滄來者不拒酒到杯幹，自己一個倒先喝了有幾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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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白明玉坐在對麵，望著關海滄，隻自斟自酌，品著酒，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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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慶功宴，最大的功臣是關海滄，然而關海滄，也是最大的傷心人。他的妻子，在這一場戰鬥中，逝世了。兩個四歲的孩子沒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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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猛地站起，撥開了人群，走到關海滄的麵前：“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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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仰頭，看見了那個銀色的人。他掙著站起來，腳步踉蹌虛浮，打翻了桌上的杯盤，到了桌旁，單膝下跪：“郡主，有何吩咐。”深深垂下去的頭，幾乎要碰觸到了地麵似的，一個勁的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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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被驚訝了，尤其是新來投奔的將軍們，從未想到，關海滄會對白明玉如此的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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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你，不準再喝。”白明玉一字一頓，行使著自己對他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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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第一次，沒有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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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白明玉厲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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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沉默。好一會，才聽見聲音低沉沙啞：“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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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仿佛被那聲音驚了，她從未聽過，如此悲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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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仰起了頭，向著白明玉笑了，指著自己的心：“這裏，郡主，有些痛。郡主可知，如何可以不痛？”停了一下，又說，“四哥說，酒可以讓它不痛。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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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默然，迴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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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又垂了頭：“關海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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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白明玉提過一壇酒，向著關海滄，“你要喝，我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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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眼睛微微眯著，似看不清楚，眼前的，究竟是什麽人。他隻知道，有酒被遞到了手裏，而他被允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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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到散席的時候，白明玉擅自帶著關海滄走了。關海滄早醉得一塌糊塗，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他迷迷瞪瞪的向著首座下跪告辭，拜別主公，卻都沒發現那裏沒人。而攙扶著他的，他更是不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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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給我酒”關海滄叫著，被丟在他營帳的床上，“郡主允了的，我今天可以隨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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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皺著眉，打發了緊跟進來的關海滄親兵小齊。對著醉得顛三倒四的人無奈歎息，把手巾浸了冷水給他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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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關海滄喃喃著，眼睛都睜不開，“郡主，允了的……難得，郡主，允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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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聽著他一次次的叫著自己，倒好像她對他多嚴苛似的，怎麽允了他一次酒，他倒像是多大的事一樣，一直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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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你怎麽了？”白明玉有些擔心，急推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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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我不該……”關海滄輕輕說著，把白明玉的手拉到了自己心口，“郡主，這裏痛……怎麽才能讓它不痛？郡主……郡主，把它剜出來好不好……你幫我收著……我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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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眼淚含著，卻看見關海滄眼角的濕潤。猛地她被個大力一扯，跌到鐵一樣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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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我錯了……”關海滄喃喃，“對不起，風兒……”把白明玉揉在了懷裏，使勁的摟著，“風兒，我不該的，不該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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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的眼淚滴在關海滄的身上。他是那麽的愛著自己的妻子，卻偏偏，教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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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關海滄一個翻身，把白明玉壓在了x下，胡亂的吻著，“風兒，我錯了，是我不好，原諒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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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被驚住了，忙去推拒，躲著關海滄的吻。然而關海滄卻壓得死死的，怎麽也推不動。白明玉第一次意識到，關海滄是那樣高大壯碩的一個男人，壓在她身上，像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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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原諒我……我不該……郡主……風兒，我錯了……”關海滄的手在白明玉身上胡亂走著，撕扯著白明玉的衣服，“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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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想要抓緊自己的衣服都不能，關海滄的力氣那麽的大，大得她仿佛是個無力的小貓，而關海滄卻是剛猛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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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就那麽被扯開了，白明玉胸前被吻住，不禁顫抖：“關海滄，你別……我不是風姐姐……”她不敢太大聲，怕被外麵的人聽見，闖進來看，那關海滄就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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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關海滄仿佛迴複了些意識，輕輕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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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白明玉顫抖著說，要拉起自己的衣服。然而她一隻玉峰還在關海滄的手中，卻拉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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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趴在了白明玉的身上：“風兒，我錯了，錯得離譜……怎麽，會想起郡主……風兒，你原諒我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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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無言，被關海滄壓得喘息不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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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原諒我了……”關海滄卻因此受了鼓勵，手上愈加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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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海滄，我不是風姐姐……”白明玉驚唿，身上一涼，衣服竟都被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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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似乎想竭力溫柔，然而酒力讓他的動作總是不能協調，變得粗魯胡亂：“風兒，風兒……你想了吧……我不該的……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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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掩住了嘴，將哭泣的聲音咽了下去，任憑關海滄在她身上迴憶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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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關海滄終於沉寂了，白明玉卻疼得難熬。她嚐試著推了一下關海滄，這一次，卻推動了，把人從她身上翻了下去。關海滄睡得極沉，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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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忍著痛下了床，尋了自己衣服穿上。若是關海滄知道他今晚做了什麽，一定不能忍受的。那樣正直到迂腐的人，要怎麽原諒自己誤認著要了她？她不敢給關海滄知道，怕他自責，怕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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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蒼白著臉，在心中苦笑。若是不走，她要如何麵對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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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童攬江頷首，“我兒果然是孤的心腹，得力臂膀。”白明玉說的沒錯，珞城確實需要得力的人去駐守。他原本想要派關海滄去的，不過既然白明玉請命，那麽就由白明玉去也是一樣的。正好可以讓關海滄修養一段時間。林泠風的死，對關海滄打擊太大了，兩個孩子在此時也需要有父親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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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也有人不滿白明玉的搶攻，然而事情也還是這麽定了。白明玉急急點齊了兵馬，不待晌午，就已經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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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很慶幸，沒有與關海滄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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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四叔童湖的通信裏，白明玉知道關海滄已經恢複了，統領中護軍，負責武將的選拔培養，保護童攬江的安全。白明玉想著，關海滄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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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白明玉也會想起那一晚，關海滄叫著林泠風的名字，要了她。她想起了關海滄的話，卻想，也許，該把她的心剜出來，寄放在關海滄那裏，她就不知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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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白明玉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在心痛之外，還有些甜蜜。不管怎麽說，那一次，她是關海滄的，盡管，關海滄把她認作了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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