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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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話，別跟我說。”張劍亭驕傲，“我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再者，若是關海滄跟你說對不起，你可接受？將心比心，你說對不起，可是看不起我”有些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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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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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也就換了話題：“明兒我就走。童寧你可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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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跟著接了：“我又看不到，怎麽看著她？你難道能指望碧遙把她攔住？”停了一會，歎息，“你若是不想，去了把她交給海滄。寧兒和心碧，最聽他們五叔的話了，我說了沒用的，他們五叔說了準好用。有海滄拘著，寧兒她不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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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冷笑：“你們一家子倒是有意思，從老的到小的，都把關海滄當個寶得了，沒別的事我歇去了。這一路好趕，我都累了，也就童寧和關霆關霖還能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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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張公子，我還有些事要問你。”白明玉卻叫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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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張劍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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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是不是在宮裏被欺負了？”白明玉冷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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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愣怔：“你怎麽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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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清寒一笑：“不是這樣，父皇也不會巴巴的把他們兩個送來。再者，現在的情況，本來也是對他們兩個不好。”黯然垂首，“海滄名義上是搶親，父皇勃然大怒，將他一貶再貶。雖然明白的都知道是做出來的，可還有人是不明白的。宮裏頭那些個人，我難道不知道的？盼著我失勢的不知道有多少，往日就見著關霆關霖不滿了。好不容易得了機會，還不得騎到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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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瞅著白明玉：“你倒是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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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哪裏不清楚呢。”白明玉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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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海滄是外姓，偏偏受到童攬江看重，當自己兄弟一樣。他官職爵位都不算高，然而皇親國戚的，誰見了關海滄不得讓著？都知道童攬江看重他。宮裏那些個自以為得了童攬江寵幸的妃子，自然是眼高於頂的。然而不說太子童心碧，宮裏頭就是白明玉和童寧兩個，就不是她們惹得起的。外頭又見著海滄比他們的父兄還受信重，自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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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也罷了，好歹也是跟著童攬江久的，戰功在那裏擺著。關霆關霖兩個，什麽都不算。沒身份沒地位，也就搭著是關海滄兒子的邊。忍讓跟著童心碧張口就叫‘哥’，同著白明玉住在宮裏琢山苑。那些個妃子們能不眼氣？她們心裏清楚的很，別說現在沒生出來皇子皇女的，就是生出來了，在宮裏地位也未必高得過關霆關霖去。隻是關霆關霖到底不是白明玉出的，與皇室的關係遠得很。多少人等著看呢，見那小哥兒倆什麽時候失了勢，可以好好的得意一番，羞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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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趕上這些事，不肯放過的人當然也少不了。隻憑著童心碧來護著，已經是不夠了。童攬江此時又不好迴護雙棒。白明玉是被搶走的，童寧偷溜了，都不在。關霆關霖在宮裏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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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明鏡似的，還問我幹什麽？”張劍亭無奈，“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童寧跟著我到處跑，也不清楚。然而陛下把人交給我的時候，眼裏也有不忍的意思。你若是想知道，怎麽不直接問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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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苦笑：“那都是跟他們爹一個脾氣的，能把這些說出來？你去問，一定都笑嗬嗬的說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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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了你身邊，還擔心什麽？”張劍亭看不得白明玉的苦臉，忙笑著說，“你疼他們兩個，可跟自己的孩子似的。有你這樣的繼母，關霆關霖也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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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輕輕的：“關家就這麽點骨血，我怎麽能不疼？”心裏有一片傷被剝開，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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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強笑著，聲音輕傲：“將來你再給他們兩個生些個弟弟妹妹的，關家不就不隻是這麽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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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垂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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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歇著了”張劍亭不再多說。白明玉的神傷他都看在眼裏。關海滄究竟還想把人怎麽樣？娶都娶了，他總不會還想著悔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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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白明玉淡淡的，“幫我叫碧遙來，我教她寫封信，明兒你幫我帶去給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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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關霆關霖跟著白明玉睡，一邊一個，緊依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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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扒著白明玉的胳膊，好奇來問：“白姨，你什麽時候給我們生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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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妹妹”關霖爭著，“還是妹妹好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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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隻摸著兩個孩子的小腦袋，沉默不語。關海滄不和她*房，她到哪裏給關霆關霖生弟弟妹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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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白明玉以為孩子都睡了，卻又聽見關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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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你要是給爹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們了？”關霖緊緊摟著白明玉的胳膊，攥得牢牢的，“我們以前，對你不好，還不教爹娶你。你早就厭了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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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霖別胡說”關霆喝止了，“白姨對我們好，難道我們自己不明白？還要聽別人的挑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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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抽出胳膊，將人都摟緊了：“白姨怎麽會厭了你們？白姨疼你們還來不及呢。”心裏清楚，兩個孩子果然被人說了閑話了，“白姨知道，你們受了委屈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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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我錯了，不該胡說的。白姨，你別難過。”關霖小手卻伸了出來，摸著白明玉的臉，嘻嘻笑著，“白姨，爹之前說過，教我跟著白姨學槍的。白姨你可記得了，等你眼睛好了，可要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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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關霆忙爭，“爹說教我學戟，可爹卻不在。你若是先跟白姨學了，我怎麽辦？要學也得是等爹迴來了一起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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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小哥兒倆吵了起來，鬧騰得不行。白明玉未免開始叫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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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也不過是熱鬧了一天，張劍亭和攜浪去邊關找關海滄，童寧樂顛顛的跟著一起。留下來的也就是關霆關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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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雙棒迴來了，最高興的應該是小飛，可是小飛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往常雙棒最能鬧的，滋事惹禍的，總少不了他們兩個。然而這一次，卻老實得很，隻跟著白明玉，跟兩個小護衛似的，一左一右的。白明玉去哪都少不了他們兩個。明赫爾在旁邊看著，倒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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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知道，這是兩個孩子對她好，親近她的表現。隻是雙棒心裏頭的別的事，卻是她不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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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來了之後，有了一個發現，那個叫明赫爾的，經常瞅著白明玉，眼裏出現和他們爹瞅著白明玉時候一樣的神情。雙棒記得，隻有在白姨沒注意的時候，他們爹才會出現那樣的神情，微微眯了眼，倚著門，望著白明玉的背影。然而每次當白明玉轉過身看關海滄的時候，關海滄那樣的神情就消失了，淡淡的笑又掛在了臉上，麵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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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赫爾，也會這樣，微微眯了眼，倚著門，卻是肆無忌憚的瞅著白明玉。因為他不怕白明玉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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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雙棒看見了，正如關海滄沒有想到他那樣望著白明玉的時候會被自己的兒子發現一樣，明赫爾也沒有想到，他會被關霆關霖發現。雙棒不喜歡除了他們爹以外的人也那樣看著白姨，那讓他們心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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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明赫爾怪異，怎麽關霆關霖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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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有所察覺，想要找關霆關霖談談。隻是在她把談話這件事付諸行動之前，卻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教她把雙棒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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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爹帶來一個消息，最近頻繁的有小孩失蹤的消息，似乎都是被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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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怎麽辦？”小飛爹著急，“延村丟了兩個孩子了。別的村子也都聽說有丟的。總覺得，離咱們村子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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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的孩子，都是多大的？”白明玉細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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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到十一歲的男孩，十三四歲的女孩。”小飛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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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明赫爾先生有什麽看法？”白明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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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赫爾想了一下：“六歲到十一歲的男孩，能幹些活，卻又還沒到可以徹底反抗的年紀。十三四歲的女孩就是……”明赫爾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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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歲的女孩，就可以賣給人做褻玩的工具了。”接下去說的是碧遙，神色淒惶，“這個年紀的女孩，有天分的還來得及****，沒天分的就直接賣出去教做那些事。反正都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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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遙，你……”白明玉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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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遙眼裏噙著淚：“我當年，也是這樣的。虧了我算是有天分的，他們就教我撫琴。可我親耳聽見，一起被拐去的姐妹，被一隻餓狼欺負。”那****，她根本睡不著，聽著隔壁的聲音。第二天一早去看望那姐妹，扒著門縫看見去，已被折磨得不堪。那一天還沒到晚上，就傳來了她自縊的消息。房梁上吊著的人，青紫的麵孔，吐出來的舌頭，一直出現的碧遙的噩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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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冷了臉：“碧遙，我要盡我所能，阻止你當年的事情再次發生。”靜靜的，卻是威嚴的，“碧遙，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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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碧遙頷首，“我信小姐”淚水撲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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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正扒著門縫，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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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想了想，卻趴倒關霖耳邊說了些什麽。關霖開心，連連點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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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話，別跟我說。”張劍亭驕傲，“我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再者，若是關海滄跟你說對不起，你可接受？將心比心，你說對不起，可是看不起我”有些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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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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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也就換了話題：“明兒我就走。童寧你可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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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跟著接了：“我又看不到，怎麽看著她？你難道能指望碧遙把她攔住？”停了一會，歎息，“你若是不想，去了把她交給海滄。寧兒和心碧，最聽他們五叔的話了，我說了沒用的，他們五叔說了準好用。有海滄拘著，寧兒她不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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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冷笑：“你們一家子倒是有意思，從老的到小的，都把關海滄當個寶得了，沒別的事我歇去了。這一路好趕，我都累了，也就童寧和關霆關霖還能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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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張公子，我還有些事要問你。”白明玉卻叫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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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張劍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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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是不是在宮裏被欺負了？”白明玉冷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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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愣怔：“你怎麽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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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清寒一笑：“不是這樣，父皇也不會巴巴的把他們兩個送來。再者，現在的情況，本來也是對他們兩個不好。”黯然垂首，“海滄名義上是搶親，父皇勃然大怒，將他一貶再貶。雖然明白的都知道是做出來的，可還有人是不明白的。宮裏頭那些個人，我難道不知道的？盼著我失勢的不知道有多少，往日就見著關霆關霖不滿了。好不容易得了機會，還不得騎到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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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瞅著白明玉：“你倒是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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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哪裏不清楚呢。”白明玉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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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海滄是外姓，偏偏受到童攬江看重，當自己兄弟一樣。他官職爵位都不算高，然而皇親國戚的，誰見了關海滄不得讓著？都知道童攬江看重他。宮裏那些個自以為得了童攬江寵幸的妃子，自然是眼高於頂的。然而不說太子童心碧，宮裏頭就是白明玉和童寧兩個，就不是她們惹得起的。外頭又見著海滄比他們的父兄還受信重，自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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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也罷了，好歹也是跟著童攬江久的，戰功在那裏擺著。關霆關霖兩個，什麽都不算。沒身份沒地位，也就搭著是關海滄兒子的邊。忍讓跟著童心碧張口就叫‘哥’，同著白明玉住在宮裏琢山苑。那些個妃子們能不眼氣？她們心裏清楚的很，別說現在沒生出來皇子皇女的，就是生出來了，在宮裏地位也未必高得過關霆關霖去。隻是關霆關霖到底不是白明玉出的，與皇室的關係遠得很。多少人等著看呢，見那小哥兒倆什麽時候失了勢，可以好好的得意一番，羞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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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趕上這些事，不肯放過的人當然也少不了。隻憑著童心碧來護著，已經是不夠了。童攬江此時又不好迴護雙棒。白明玉是被搶走的，童寧偷溜了，都不在。關霆關霖在宮裏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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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明鏡似的，還問我幹什麽？”張劍亭無奈，“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童寧跟著我到處跑，也不清楚。然而陛下把人交給我的時候，眼裏也有不忍的意思。你若是想知道，怎麽不直接問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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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苦笑：“那都是跟他們爹一個脾氣的，能把這些說出來？你去問，一定都笑嗬嗬的說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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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了你身邊，還擔心什麽？”張劍亭看不得白明玉的苦臉，忙笑著說，“你疼他們兩個，可跟自己的孩子似的。有你這樣的繼母，關霆關霖也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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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輕輕的：“關家就這麽點骨血，我怎麽能不疼？”心裏有一片傷被剝開，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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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亭強笑著，聲音輕傲：“將來你再給他們兩個生些個弟弟妹妹的，關家不就不隻是這麽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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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垂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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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歇著了”張劍亭不再多說。白明玉的神傷他都看在眼裏。關海滄究竟還想把人怎麽樣？娶都娶了，他總不會還想著悔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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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白明玉淡淡的，“幫我叫碧遙來，我教她寫封信，明兒你幫我帶去給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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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關霆關霖跟著白明玉睡，一邊一個，緊依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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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扒著白明玉的胳膊，好奇來問：“白姨，你什麽時候給我們生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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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妹妹”關霖爭著，“還是妹妹好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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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隻摸著兩個孩子的小腦袋，沉默不語。關海滄不和她*房，她到哪裏給關霆關霖生弟弟妹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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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白明玉以為孩子都睡了，卻又聽見關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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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你要是給爹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們了？”關霖緊緊摟著白明玉的胳膊，攥得牢牢的，“我們以前，對你不好，還不教爹娶你。你早就厭了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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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霖別胡說”關霆喝止了，“白姨對我們好，難道我們自己不明白？還要聽別人的挑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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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抽出胳膊，將人都摟緊了：“白姨怎麽會厭了你們？白姨疼你們還來不及呢。”心裏清楚，兩個孩子果然被人說了閑話了，“白姨知道，你們受了委屈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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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我錯了，不該胡說的。白姨，你別難過。”關霖小手卻伸了出來，摸著白明玉的臉，嘻嘻笑著，“白姨，爹之前說過，教我跟著白姨學槍的。白姨你可記得了，等你眼睛好了，可要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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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關霆忙爭，“爹說教我學戟，可爹卻不在。你若是先跟白姨學了，我怎麽辦？要學也得是等爹迴來了一起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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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小哥兒倆吵了起來，鬧騰得不行。白明玉未免開始叫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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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也不過是熱鬧了一天，張劍亭和攜浪去邊關找關海滄，童寧樂顛顛的跟著一起。留下來的也就是關霆關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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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雙棒迴來了，最高興的應該是小飛，可是小飛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往常雙棒最能鬧的，滋事惹禍的，總少不了他們兩個。然而這一次，卻老實得很，隻跟著白明玉，跟兩個小護衛似的，一左一右的。白明玉去哪都少不了他們兩個。明赫爾在旁邊看著，倒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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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知道，這是兩個孩子對她好，親近她的表現。隻是雙棒心裏頭的別的事，卻是她不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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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來了之後，有了一個發現，那個叫明赫爾的，經常瞅著白明玉，眼裏出現和他們爹瞅著白明玉時候一樣的神情。雙棒記得，隻有在白姨沒注意的時候，他們爹才會出現那樣的神情，微微眯了眼，倚著門，望著白明玉的背影。然而每次當白明玉轉過身看關海滄的時候，關海滄那樣的神情就消失了，淡淡的笑又掛在了臉上，麵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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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明赫爾，也會這樣，微微眯了眼，倚著門，卻是肆無忌憚的瞅著白明玉。因為他不怕白明玉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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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雙棒看見了，正如關海滄沒有想到他那樣望著白明玉的時候會被自己的兒子發現一樣，明赫爾也沒有想到，他會被關霆關霖發現。雙棒不喜歡除了他們爹以外的人也那樣看著白姨，那讓他們心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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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明赫爾怪異，怎麽關霆關霖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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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有所察覺，想要找關霆關霖談談。隻是在她把談話這件事付諸行動之前，卻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教她把雙棒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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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爹帶來一個消息，最近頻繁的有小孩失蹤的消息，似乎都是被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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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怎麽辦？”小飛爹著急，“延村丟了兩個孩子了。別的村子也都聽說有丟的。總覺得，離咱們村子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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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的孩子，都是多大的？”白明玉細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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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赫爾想了一下：“六歲到十一歲的男孩，能幹些活，卻又還沒到可以徹底反抗的年紀。十三四歲的女孩就是……”明赫爾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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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遙，你……”白明玉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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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遙眼裏噙著淚：“我當年，也是這樣的。虧了我算是有天分的，他們就教我撫琴。可我親耳聽見，一起被拐去的姐妹，被一隻餓狼欺負。”那****，她根本睡不著，聽著隔壁的聲音。第二天一早去看望那姐妹，扒著門縫看見去，已被折磨得不堪。那一天還沒到晚上，就傳來了她自縊的消息。房梁上吊著的人，青紫的麵孔，吐出來的舌頭，一直出現的碧遙的噩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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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冷了臉：“碧遙，我要盡我所能，阻止你當年的事情再次發生。”靜靜的，卻是威嚴的，“碧遙，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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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正扒著門縫，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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