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無論出什麽事，自有白明玉擔著，絕不會累及先生的。”白明玉知道楊懷啟的顧慮。
</p>
</p>
“罷了。我也認命吧。”楊懷啟感歎。那位出了事，也隻有白明玉能擔著，就是關海滄也未必擔得了。既然白明玉這樣說了，他還能怎樣呢？
</p>
</p>
“功課自然還得請先生正經教的。”關海滄見楊懷啟應了，笑著又來補充，“先生隻管當做尋常人來教就好，當初先生用在關霆關霖身上的手段，也直可以用在那兩個身上，這點倒是不用顧忌的。總得教那兩個服服帖帖了，才能好好讀書。”
</p>
</p>
楊懷啟聽了驚訝：“關霆關霖也就罷了，那位也能這麽教的？關爺，你嫌我命長麽？”
</p>
</p>
關海滄忙擺手，笑著分辨：“楊先生，關某說的都是實言，當真是可以那般教的！隻要能收服他們就好。要說來，他的功課比關霆關霖重要的多，卻不能因為寵慣著他而耽誤了。不然將來，誤了的不僅是個人，而是國家百姓。這是正經的大事，絕不頑笑。楊先生該打該罵該罰，自管去做。這點事，關海滄也還能擔。”
</p>
</p>
楊懷啟摸摸耳朵，不言不語。心裏想的卻半點不少。總覺得嗎，聽見他們這麽說，倒是國家有望的感覺。也許這個新王朝是個值得期盼的王朝。
</p>
</p>
白明玉想到之前關霆關霖被楊懷啟收服得再不敢上課調皮的模樣，也笑了：“我倒是有心請先生到太學去教呢。四叔沒有時間管那些個調皮的，別人又教不得他們。倒是楊先生，學問好不說，收拾人也自有一套，我倒是真有意向父親推薦呢。”
</p>
</p>
楊懷啟聽了不住搖手：“別別別，小姐你可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個江湖人，可不敢的！我那點子學問，隻夠個啟蒙用的，別的可不行！”
</p>
</p>
“楊先生太歉了。”白明玉自然明白楊懷啟是不肯的，也就白說說而已。
</p>
</p>
楊懷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裏卻叫好險。若白明玉真把他推薦上去，那他的逍遙日子也就到頭了。出入朝堂這種事情，絕不是他想要做的。正暗自擦著冷汗，卻見著兩匹馬護著一輛馬車來了。騎在馬上的是一男一女，楊懷啟並不認識，但那駕著馬車的卻是張劍亭。楊懷啟想，馬車裏大約是白明玉的那位弟弟和妹妹來了。
</p>
</p>
關海滄迎了過去，白明玉卻沒動。
</p>
</p>
遠遠看見關海滄，騎在馬上的兩人連忙滾鞍下馬跪地。幸而這時附近並沒有別人，也不至於引人生疑。關海滄緊走了兩步，把人拉起來，自去與張劍亭說話。馬車停了，關霆關霖先從車上跳下來，兩人同時伸手，攙護著一個比他們大兩歲的孩子出來。然後三個孩子都躲開了，等著一個鵝黃衣服的少女也跳下了車。
</p>
</p>
楊懷啟驚見那少女一下子撲到關海滄的身上，即使隔著有段距離，也能聽見聲音不小的嚎啕。他訕訕的摸了摸耳朵，去望白明玉。
</p>
</p>
白明玉卻是一臉的悠閑，見怪不怪的樣子。眼見著關海滄好不容易把那少女從身上扒下來，那少女就直奔自己來了。
</p>
</p>
“大姐！”少女一邊叫著一邊奔過來，又粘在了白明玉的身上，“大姐！那個叫張劍亭的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哭得梨花帶雨震耳欲聾。
</p>
</p>
白明玉無奈的拍了拍少女的背：“好了，寧兒，別哭了。”聲口還是清淡的。
</p>
</p>
“大姐，你看啊！我手腕都腫了！就是那個張劍亭給我綁的！”少女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露出皓腕給白明玉看。上頭果然有紅色的繩子勒痕，卻並不嚴重。
</p>
</p>
這時張劍亭帶著關霆關霖和孩子走過來了。他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再哭！再哭再把你綁起來！”也顧不得什麽禮不禮的了，“跟關海滄告完狀又跟白明玉告！哼！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麽？有能耐自己出頭，總躲著讓別人幫忙算什麽！”他身上掛了彩，胳膊上頭一道子紅，衣服上也多是土灰，看著是與人打鬥過的。
</p>
</p>
白明玉噗嗤笑了出來，看來張劍亭也是被寧兒給惹急了，說話也沒遮攔了。往日張劍亭雖然傲氣，言談卻是極有風度的，犀利卻不粗陋，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隻是遭遇了寧兒，卻實在把那形象給毀了。這要是給張詮見著，大約還得追著他打的。
</p>
</p>
“大姐你還笑！”少女不依，緊抱著白明玉，心裏卻緊張得很。所有人裏，隻有這個大姐是最不慣著她的了。從皇伯父到五叔，無不圍著她轉的，隻有大姐例外。該說就說該罰就罰，一點也不會給她留餘地。她這樣先撲過來告狀，倒不是真的指望大姐能幫她收拾張劍亭，卻是為了轉移大姐的注意力，別再想起來驚馬那事。
</p>
</p>
可惜事與願違，白明玉卻不會放過的：“寧兒，你還敢說張公子的不是？心碧驚馬那事，是怎麽迴事？”她並沒有把少女推開，隻低著頭看著少女，神情一如往日的清清泠泠。也沒見惱，也沒見笑。
</p>
</p>
少女瑟縮了一下，怏怏的離開白明玉，小聲囁嚅著：“大姐……那個……我……”不敢在大姐麵前抵賴。
</p>
</p>
“大姐，不關二姐的事！”倒是那孩子及時開口了，解了少女的圍，“大姐，是我騎術不精，還不太會馭馬。想不到驚擾了百姓，當真是不該的。幸而張公子都替我們賠了錢道了歉了。”
</p>
</p>
白明玉本來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不過是嚇唬少女的罷了。她見著關海滄還與那騎馬來的兩人說話，知道一時半刻怕說不完，對著孩子和少女囑咐：“既然來了，就冒我的姓吧，外頭就說是姓白。說話的時候多注意，不該提到的詞千萬別提，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張公子和楊先生倒是都知道的，還有張公子的父親。然而這三位之外，你們言談的時候就要注意了。”
</p>
</p>
“是，大姐。”孩子老實的點頭。
</p>
</p>
“大姐，誰是楊先生？”少女故意問，雖然她已經瞄見了白明玉身邊那個看來瘦瘦小小的人了。
</p>
</p>
白明玉就把少女和孩子向楊懷啟的麵前一推：“心碧，寧兒，從明天開始，你們跟著這位楊先生讀書。。”
</p>
</p>
“什麽？憑什麽？”少女先就抗議，“我不要！好容易偷溜出來的，我可要好好頑些日子的！”
</p>
</p>
楊懷啟摸著耳朵，懂得為何白明玉說想讓他去太學裏教書了。就見著這位二小姐的模樣，也絕不是一般的夫子教得了的。還真得是他這樣的非常手段，才能給製住。
</p>
</p>
“要是不同意，你現在就跟著畸影、攜浪迴宮。我會教攜浪好好看著你的，想中途溜走是沒可能的了。”白明玉淡淡的說著，事不關己的樣子。畸影、攜浪已經將人送到了，後麵的就是她和關海滄的責任了，那兩個必要迴去複命的。
</p>
</p>
“我同意！”少女無奈，隻得投降，“大姐，別趕我走……”小臉都垮了，“宮裏頭太沒意思了，無聊至極！你就教我出來透透氣吧。”
</p>
</p>
“既然如此，就跟著楊先生學吧。”白明玉輕笑了，拉過一直不太做聲的孩子，“心碧，你也要跟著楊先生好好學。這段時間都是誰給你們講書的？四叔忙成那樣，該是沒有時間來管你們了吧？”
</p>
</p>
“嗯。”孩子懂事的頷首，“四叔太忙了，太學裏不常去的。別的幾個師傅……”他遲疑了一下，瞥了一眼少女，忙垂了頭，“別的師傅，教得有限。”
</p>
</p>
“不是教得有限，是被寧兒都嚇跑了吧？”白明玉清楚得很，倒也沒太多怪罪的意思，“放心，要是連楊先生都製不住寧兒，那大概也真沒人能教你們了。”
</p>
</p>
“姐……”孩子討好的笑著，纏著白明玉撒嬌。他雖然看著穩重，然而在幾個親近的人麵前，也頗有小孩子脾氣的。
</p>
</p>
“迴頭讓楊先生考校一下你的功課，看看你到什麽程度了。”白明玉笑得柔緩，輕輕摸著孩子的小腦袋，“幾個月不見，你又高了。”
</p>
</p>
“姐，你都隻要關霆關霖，不要我了！”孩子趁勢跟著白明玉撒嬌，把腦袋埋在白明玉身上，胳膊緊緊摟著她，生怕她跑了一樣。
</p>
</p>
“誰說你姐不要你了？”關海滄遣走了那兩個騎馬的人，連著馬車也一起被那兩人帶走了。他大步走過來，朗聲，卻是望著白明玉，“你真需要的時候，你姐一定會在你身後支持你的。”
</p>
</p>
孩子卻從白明玉身上起來，紅著眼睛，垂了頭，一手拉著白明玉，一手拉著關海滄：“五叔，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五叔，我不單想要姐，我也想要五叔。五叔，”他不敢抬頭，不敢看那兩個人。好不容易，好像什麽事都沒了，都平靜了，所有人都安穩了，可是五叔和姐卻走了，不肯留下來。五叔和姐，是對他最好的兩個人，也是他最想留住的兩個人，“你們兩個都別離開我，行嗎？”
</p>
</p>
“心碧！”白明玉喝斷了孩子的請求，“路是你自己走的，不要依賴別人。不要依賴姐，也不要依賴五叔，明白嗎？你該做的事情，別人誰也幫不了，你隻有自己強起來才行。多學多看多想，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心碧，總有一天，當你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他們童家拖欠關海滄的已經夠多了，怎麽還可以繼續拘著他，用著他？難道還不能給他些安心的日子過了麽？</p>
</p>
</p>
“罷了。我也認命吧。”楊懷啟感歎。那位出了事，也隻有白明玉能擔著，就是關海滄也未必擔得了。既然白明玉這樣說了，他還能怎樣呢？
</p>
</p>
“功課自然還得請先生正經教的。”關海滄見楊懷啟應了，笑著又來補充，“先生隻管當做尋常人來教就好，當初先生用在關霆關霖身上的手段，也直可以用在那兩個身上，這點倒是不用顧忌的。總得教那兩個服服帖帖了，才能好好讀書。”
</p>
</p>
楊懷啟聽了驚訝：“關霆關霖也就罷了，那位也能這麽教的？關爺，你嫌我命長麽？”
</p>
</p>
關海滄忙擺手，笑著分辨：“楊先生，關某說的都是實言，當真是可以那般教的！隻要能收服他們就好。要說來，他的功課比關霆關霖重要的多，卻不能因為寵慣著他而耽誤了。不然將來，誤了的不僅是個人，而是國家百姓。這是正經的大事，絕不頑笑。楊先生該打該罵該罰，自管去做。這點事，關海滄也還能擔。”
</p>
</p>
楊懷啟摸摸耳朵，不言不語。心裏想的卻半點不少。總覺得嗎，聽見他們這麽說，倒是國家有望的感覺。也許這個新王朝是個值得期盼的王朝。
</p>
</p>
白明玉想到之前關霆關霖被楊懷啟收服得再不敢上課調皮的模樣，也笑了：“我倒是有心請先生到太學去教呢。四叔沒有時間管那些個調皮的，別人又教不得他們。倒是楊先生，學問好不說，收拾人也自有一套，我倒是真有意向父親推薦呢。”
</p>
</p>
楊懷啟聽了不住搖手：“別別別，小姐你可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個江湖人，可不敢的！我那點子學問，隻夠個啟蒙用的，別的可不行！”
</p>
</p>
“楊先生太歉了。”白明玉自然明白楊懷啟是不肯的，也就白說說而已。
</p>
</p>
楊懷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裏卻叫好險。若白明玉真把他推薦上去，那他的逍遙日子也就到頭了。出入朝堂這種事情，絕不是他想要做的。正暗自擦著冷汗，卻見著兩匹馬護著一輛馬車來了。騎在馬上的是一男一女，楊懷啟並不認識，但那駕著馬車的卻是張劍亭。楊懷啟想，馬車裏大約是白明玉的那位弟弟和妹妹來了。
</p>
</p>
關海滄迎了過去，白明玉卻沒動。
</p>
</p>
遠遠看見關海滄，騎在馬上的兩人連忙滾鞍下馬跪地。幸而這時附近並沒有別人，也不至於引人生疑。關海滄緊走了兩步，把人拉起來，自去與張劍亭說話。馬車停了，關霆關霖先從車上跳下來，兩人同時伸手，攙護著一個比他們大兩歲的孩子出來。然後三個孩子都躲開了，等著一個鵝黃衣服的少女也跳下了車。
</p>
</p>
楊懷啟驚見那少女一下子撲到關海滄的身上，即使隔著有段距離，也能聽見聲音不小的嚎啕。他訕訕的摸了摸耳朵，去望白明玉。
</p>
</p>
白明玉卻是一臉的悠閑，見怪不怪的樣子。眼見著關海滄好不容易把那少女從身上扒下來，那少女就直奔自己來了。
</p>
</p>
“大姐！”少女一邊叫著一邊奔過來，又粘在了白明玉的身上，“大姐！那個叫張劍亭的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哭得梨花帶雨震耳欲聾。
</p>
</p>
白明玉無奈的拍了拍少女的背：“好了，寧兒，別哭了。”聲口還是清淡的。
</p>
</p>
“大姐，你看啊！我手腕都腫了！就是那個張劍亭給我綁的！”少女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露出皓腕給白明玉看。上頭果然有紅色的繩子勒痕，卻並不嚴重。
</p>
</p>
這時張劍亭帶著關霆關霖和孩子走過來了。他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再哭！再哭再把你綁起來！”也顧不得什麽禮不禮的了，“跟關海滄告完狀又跟白明玉告！哼！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麽？有能耐自己出頭，總躲著讓別人幫忙算什麽！”他身上掛了彩，胳膊上頭一道子紅，衣服上也多是土灰，看著是與人打鬥過的。
</p>
</p>
白明玉噗嗤笑了出來，看來張劍亭也是被寧兒給惹急了，說話也沒遮攔了。往日張劍亭雖然傲氣，言談卻是極有風度的，犀利卻不粗陋，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隻是遭遇了寧兒，卻實在把那形象給毀了。這要是給張詮見著，大約還得追著他打的。
</p>
</p>
“大姐你還笑！”少女不依，緊抱著白明玉，心裏卻緊張得很。所有人裏，隻有這個大姐是最不慣著她的了。從皇伯父到五叔，無不圍著她轉的，隻有大姐例外。該說就說該罰就罰，一點也不會給她留餘地。她這樣先撲過來告狀，倒不是真的指望大姐能幫她收拾張劍亭，卻是為了轉移大姐的注意力，別再想起來驚馬那事。
</p>
</p>
可惜事與願違，白明玉卻不會放過的：“寧兒，你還敢說張公子的不是？心碧驚馬那事，是怎麽迴事？”她並沒有把少女推開，隻低著頭看著少女，神情一如往日的清清泠泠。也沒見惱，也沒見笑。
</p>
</p>
少女瑟縮了一下，怏怏的離開白明玉，小聲囁嚅著：“大姐……那個……我……”不敢在大姐麵前抵賴。
</p>
</p>
“大姐，不關二姐的事！”倒是那孩子及時開口了，解了少女的圍，“大姐，是我騎術不精，還不太會馭馬。想不到驚擾了百姓，當真是不該的。幸而張公子都替我們賠了錢道了歉了。”
</p>
</p>
白明玉本來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不過是嚇唬少女的罷了。她見著關海滄還與那騎馬來的兩人說話，知道一時半刻怕說不完，對著孩子和少女囑咐：“既然來了，就冒我的姓吧，外頭就說是姓白。說話的時候多注意，不該提到的詞千萬別提，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張公子和楊先生倒是都知道的，還有張公子的父親。然而這三位之外，你們言談的時候就要注意了。”
</p>
</p>
“是，大姐。”孩子老實的點頭。
</p>
</p>
“大姐，誰是楊先生？”少女故意問，雖然她已經瞄見了白明玉身邊那個看來瘦瘦小小的人了。
</p>
</p>
白明玉就把少女和孩子向楊懷啟的麵前一推：“心碧，寧兒，從明天開始，你們跟著這位楊先生讀書。。”
</p>
</p>
“什麽？憑什麽？”少女先就抗議，“我不要！好容易偷溜出來的，我可要好好頑些日子的！”
</p>
</p>
楊懷啟摸著耳朵，懂得為何白明玉說想讓他去太學裏教書了。就見著這位二小姐的模樣，也絕不是一般的夫子教得了的。還真得是他這樣的非常手段，才能給製住。
</p>
</p>
“要是不同意，你現在就跟著畸影、攜浪迴宮。我會教攜浪好好看著你的，想中途溜走是沒可能的了。”白明玉淡淡的說著，事不關己的樣子。畸影、攜浪已經將人送到了，後麵的就是她和關海滄的責任了，那兩個必要迴去複命的。
</p>
</p>
“我同意！”少女無奈，隻得投降，“大姐，別趕我走……”小臉都垮了，“宮裏頭太沒意思了，無聊至極！你就教我出來透透氣吧。”
</p>
</p>
“既然如此，就跟著楊先生學吧。”白明玉輕笑了，拉過一直不太做聲的孩子，“心碧，你也要跟著楊先生好好學。這段時間都是誰給你們講書的？四叔忙成那樣，該是沒有時間來管你們了吧？”
</p>
</p>
“嗯。”孩子懂事的頷首，“四叔太忙了，太學裏不常去的。別的幾個師傅……”他遲疑了一下，瞥了一眼少女，忙垂了頭，“別的師傅，教得有限。”
</p>
</p>
“不是教得有限，是被寧兒都嚇跑了吧？”白明玉清楚得很，倒也沒太多怪罪的意思，“放心，要是連楊先生都製不住寧兒，那大概也真沒人能教你們了。”
</p>
</p>
“姐……”孩子討好的笑著，纏著白明玉撒嬌。他雖然看著穩重，然而在幾個親近的人麵前，也頗有小孩子脾氣的。
</p>
</p>
“迴頭讓楊先生考校一下你的功課，看看你到什麽程度了。”白明玉笑得柔緩，輕輕摸著孩子的小腦袋，“幾個月不見，你又高了。”
</p>
</p>
“姐，你都隻要關霆關霖，不要我了！”孩子趁勢跟著白明玉撒嬌，把腦袋埋在白明玉身上，胳膊緊緊摟著她，生怕她跑了一樣。
</p>
</p>
“誰說你姐不要你了？”關海滄遣走了那兩個騎馬的人，連著馬車也一起被那兩人帶走了。他大步走過來，朗聲，卻是望著白明玉，“你真需要的時候，你姐一定會在你身後支持你的。”
</p>
</p>
孩子卻從白明玉身上起來，紅著眼睛，垂了頭，一手拉著白明玉，一手拉著關海滄：“五叔，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五叔，我不單想要姐，我也想要五叔。五叔，”他不敢抬頭，不敢看那兩個人。好不容易，好像什麽事都沒了，都平靜了，所有人都安穩了，可是五叔和姐卻走了，不肯留下來。五叔和姐，是對他最好的兩個人，也是他最想留住的兩個人，“你們兩個都別離開我，行嗎？”
</p>
</p>
“心碧！”白明玉喝斷了孩子的請求，“路是你自己走的，不要依賴別人。不要依賴姐，也不要依賴五叔，明白嗎？你該做的事情，別人誰也幫不了，你隻有自己強起來才行。多學多看多想，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心碧，總有一天，當你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他們童家拖欠關海滄的已經夠多了，怎麽還可以繼續拘著他，用著他？難道還不能給他些安心的日子過了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