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玉和關海滄在酒肆裏等著,兩個人多少都有些無奈的樣子。集市裏遇到的事,夠教他們兩個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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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連封信也不給,就那麽把兩人放出來了。”白明玉不平,氣惱著,“要不是今兒撞見了,還不知道寧兒得惹多少禍出來呢!虧了今兒是張劍亭,換別的橫行霸道不知輕重的,就寧兒那三腳貓功夫,兩人還不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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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微笑著安慰:“他們兩個必不是自己出來的,後頭肯定跟著人呢,不會真教他們出事的。現在人既然已經平安到了,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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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明玉歎氣:“不知道後頭跟著的是誰。方才也沒見露麵,倒是穩當的,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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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是畸影、攜浪。”關海滄想了想,“影衛裏頭,數他們兩個功夫最好,辦事穩妥。既然是頂著偷溜的名義,也不會派太多人跟著,有那兩個在,才能教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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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著也是。”白明玉瞅了關海滄一眼,忽然笑了,“然而若是他們兩個,怕張劍亭要吃點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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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未必。”關海滄也跟著笑,“張公子武功極好,若那兩個不是同時出手,倒是討不到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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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明玉倒是不以為然:“畸影最疼心碧,聽著寧兒與張劍亭吵的,怕心碧驚馬的事,跟張劍亭也有些關係。畸影是必要找機會跟張劍亭討迴來的。”畸影護著心碧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以至於寧可得罪被一群位高權重的人寵著的寧兒,也不敢得罪心碧,就是怕畸影來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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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淡淡一笑,也明白白明玉說的事情。但這都沒什麽,卻另外有事在他心上,教他鎖了眉:“這些都是小事,我隻擔心,京裏頭別發生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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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放他們兩個出來,怕未必沒有避禍的意思。”白明玉與關海滄一樣的想法,“不過既然沒個信來,應該也不至於太嚴重吧……”這話說得沒底氣,京裏的事,就是再小,能小到什麽程度?想想又笑了,寬慰著,“或者也真是覺得圈他們兩個太難過了,或者是被寧兒給吵得頭大,索性放了出來,讓他們禍害我們來。心碧一向最粘你的,就是單為來找你,也沒什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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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也就跟著一笑:“心碧也粘你。雖然是姐弟,可他比你小得多,又從小就沒娘,其實,倒是把你當娘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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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沒娘的滋味。那爹也是個不管事的。要不是你,心碧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父親可有一次擔心難過麽?”冷笑,“別人家的父親都疼孩子,我家這個,倒是嫌孩子累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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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關海滄忙製止,“你不該這樣想。父母哪有不疼兒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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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是例外吧。”白明玉冷淡,不想與關海滄再繼續談自己的那位父親,“我不多疼心碧點,還有誰疼他?不過是同命相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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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沒法多說,也隻得靜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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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懷啟過來的時候,就是見著那各據著桌子一邊沉思的兩人。他料著必是那兩人有心事,卻故意什麽也沒注意,隻埋怨著:“關爺,白小姐,教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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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先生,快請坐。”關海滄立刻笑著讓座,“先生今兒好興致,要找我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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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懷啟就笑著問:“早上你們說的,帶著關霆關霖趕集,下午迴來就教他們把功課補上。結果教我等了這許久,人影子也沒見著。往日你們不是很緊張他們的功課麽?怎麽今兒倒鬆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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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們疏忽了。”關海滄這才想起來,之前因著寧兒與心碧的出現,倒教他把這事給忘了,“關霆關霖有些事,還沒迴來呢。教先生白等了。”特意留著關霆關霖跟著,也是教他們兩個做個小護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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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楊懷啟也不在意,“你們把他們放我那,無非是想找人收斂他們,不教他們亂跑闖禍而已。既然有事,也沒什麽。”他們那樣的人家說是有事,可還能簡單了?倒是所謂功課什麽,都是次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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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楊懷啟,白明玉忽然想起來什麽,倒笑了:“楊先生,單教關霆關霖是不是太沒意思了?是否願意再多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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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教兩個人?”楊懷啟怔了,“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單教關霆關霖還沒意思?就那雙棒每天都有新鮮樣子來頑,換個普通的教書先生早被他們折磨跑了。再添兩個人讓他教?是覺得他精力太旺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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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弟舍妹來了,大約要住一陣子的,想請楊先生一並教了。”白明玉說的清清淡淡的。既然那兩個已經來了,估摸著也不會一時半刻就走。大老遠的從京城出來,隻為打個招唿麽?家裏又得雞飛狗跳的鬧騰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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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縱然楊懷啟是個無拘無束的江湖人,膽大包天,聽了這話腿也有些發軟。白明玉的弟弟妹妹,那得是什麽人?他哪有那本事教:“小姐……說的是真的?”苦笑,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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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明了白明玉的想法,鄭重向著楊懷啟抱拳:“其實,也是有要借重楊先生的意思。因是隱著身份來的,也不敢教人見著特殊。可當真放著他們不理會,誰也不敢的。因此想放在先生這裏,一來不教人起疑,二來不教他們亂跑,三來,也是請先生護持一下。”垂首歎息,“關某也知道,此事關係重大,若先生不肯,關某也不便強求。隻是,還是希望先生能幫忙則個,關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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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懷啟摸著耳朵,一時也不敢就答應。他一臉的愁苦,跟吞了黃連似的:“白小姐的弟弟,指的可是,那位……”楊懷啟不敢說破,隻向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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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海滄頷首正容:“正是那位明玉同父異母的弟弟。”白明玉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然而隻有一個弟弟是她同父異母的,另外的弟弟妹妹都是她叔叔家的孩子。另一個弟弟還小,才三歲,自然是不能出來的。能跑出來的,也唯有同父異母,關係最重大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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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懷啟想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在堂村待著了。湊熱鬧看玩笑是好的,可要是關乎人命就一點都不好玩了。然而白明玉的這位弟弟,舉動之間都已經不是關乎人命的事了。出了一點紕漏,株連九族都跑不了。然而要真是一走了之,又好像有點不夠義氣。這正是關海滄與白明玉需要人手的時候。正如關海滄說的,他是最適合的掩飾人選。就這麽走了,倒顯得他薄情寡義的了,太不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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