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澤明白自己沒有白白賣給宇文虛中一個大人情,他曾經輕輕一言化解了宇文虛中所舉薦的知徐州事張岩洞降金事,這份人情自然是要還的。但他還沒有徹底領悟宇文虛中為何挑選在這個時候還這份人情,尤是不解的是大局對他極為不利,如宇文虛中這樣明擇保身的文士,為何不惜得罪趙諶為他說道。


    不可能的時候,反而有想不到的人挺身而出,人總是這麽奇怪,不可琢磨,當王澤後來明白的時候,也如秦檜一樣,罵宇文虛中真是頭老狐狸。


    許翰『性』情以大不如前火爆剛烈,並不與宇文虛中強爭,反倒是怪異這老兒為何今日如此眼拙,看不透局勢為王澤說話,心下禁不住打起了小九九。


    範如圭正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可顧不了這些曲曲折折官場門道,當即抗辯道:“許大人所言乃正論,正所謂煌煌天朝,豈能與小小女真成叔侄之國,此國朝奇恥大辱——即便是權宜之計,亦決不可為之。”


    “迂腐之論。。。。。。。。”宇文虛中不屑地道了一句,冷冷地瞥了範如圭一眼就歸班而立,雙目微閉、如入定般地不再做聲。


    範如圭臉麵微熱,敢怒不敢駁,畢竟他隻是小小的校書郎,怎麽敢和執政當殿辯論人品才學,隻能硬生生忍下這口氣,心中暗自問候宇文虛中的女『性』先輩。


    王澤亦是眯著眼瞼不言不語,卻觀察著殿中局勢走向,心下緊張地盤算利害得失。


    範如圭忽然跪地叩首,涕而唿道:“陛下——和議縱然可簽,但女真須得歸還兩河舊土,奉天朝為正朔方可,萬萬不可以強勢而曲下國貪欲,使得青史留萬年不白之名。”


    趙諶見他聲『色』俱厲,淚流滿麵,不覺動容,溫聲勸慰道:“愛卿平身,朕知愛卿拳拳之心,甚是欣慰。”


    “陛下——”


    “愛卿所言甚是,有卿忠義大體,朕心甚是欣慰,愛卿且平身。”


    “謝陛下——”範如圭拭淚而起,恨恨地退到一旁。


    “諸位卿家以為初定議和條款,或是或非,將如何最終定奪,但暢所欲言,無須多慮。”趙諶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王澤。


    下麵雖有一些人看形勢不對,皇帝明顯對王澤不滿,這可是博取皇帝信任的大好時機。但宰執們要麽出言維護王澤,要麽沉默不語,令這些人不敢當這個出頭鳥,更何況王澤身後還有太後的支持,並不是皇帝一朝一夕能任意妄為的,鹿死誰手尚不一定,一個不慎,站錯了隊伍,往好裏說仕途將是一片黯淡,往壞裏說那就有可能荊棘三千裏,還是看看形勢發展趨勢再說,也並一定急於一時。


    趙諶見眾臣不語,心下不由地愈加忿恨,不想王澤權勢如此之大,自己已經明確地向群臣透『露』消弱王澤權力的信息,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宰執竟無一人響應,下麵的大臣亦是除許翰外,都在左右觀望,令他不滿之心漸甚。


    孫傅看看大殿上無人言語,隻好出班道:“陛下,和談條款尚未正式簽訂,所議並非國策,王大人自主持和談事務以來,憚心竭慮、已盡全力,此時大臣上書言事,似乎有些孟浪。”


    趙諶默不作聲,他心下一片沮喪,連孫傅也為王澤說話,看來今天他失分太多了,宰相下了定論,他也隻能輕輕點頭。


    李綱亦是道:“陛下——邦國政略,非隨心率意所為,亦非常人所能參悟,王大人公忠體國,敢為他人所不能之事,非尋常人所能。”


    他的話頗是直白,毫不留情麵,說的範如圭臉麵漲的通紅,連他的老友許翰亦是神情不悅。


    趙諶的臉『色』黑了下來,他實在沒想到宰執們竟全部為王澤說話,又不能不令他感到脊背發涼,暗自對王澤的勢力有一個新的認識,他心中形成了王澤實在是太可怕了的箴言,芥蒂越加頑固。


    王澤心中亦是為難,趙諶的用意他心知肚明,卻又不能化解,他采取策略的真正用心,隻能在宰執內限於幾人知道,不可能當著眾多大臣的麵,詳述自己對金國的策略。不過,宰執們的態度讓他感到欣慰,自己的多年的苦心沒有白費,至少朝廷的執政們對他還是認可與支持的,在這些人的支持下他目前的地位還無人可撼,就是趙諶也無能為力。


    趙諶麵『色』由僵硬慢慢轉為毫無表情,他冷冷地道:“孫卿家、李卿家言之有理,不知王卿家在簽定議和條款前,是何設想?”


    王澤見問到自己,已經無法再迴避,隻得出班道:“陛下,臣以為增歲幣是無不可,區區四五十萬貫而已,換得南北罷兵、休養生息,還是值得的,至於叔侄之國——陛下,此關乎聖榮,臣不敢擅言,還請陛下定奪。”


    他將球巧妙地踢了迴去,讓趙諶自己來解決這個難題,至於小皇帝的態度,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既然矛盾不可避免,那就不要迴避,仰著頭主動地去化解它。


    趙諶果然不能迴答,反對吧——宰執大臣們多以接受、至少沒有反對叔侄之國,恩準吧——等於屈從女真,他天子的威儀掃地,又讓王澤在朝廷中樹立權威。為難、實在是為難啊!趙諶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騰起難以抑製的憤怒。


    秦檜眼看這般形勢,暗自心驚不已,看來王澤與趙諶之間的衝突今日初『露』端芒,看似已在所難免,他決定自己還是閉嘴的好,今日就不要再多言了。


    趙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王澤,出班道:“陛下——王大人論事,頗有幾分道理,朝廷與女真上下稱謂,關乎國體,不可不慎之又慎,非一二執政可決,當由陛下欽定。”


    王澤聞言一怔,向趙鼎投去感激一睹,無論趙鼎出於何目的,這話畢竟是為他緩和君臣之間的矛盾,是在為他說了句公道話。


    趙諶詫異地看了看趙鼎,半響,才道:“容朕深思之。”


    “陛下,斷不可以上國之尊奉韃虜小邦,天下士庶將如何看待陛下,望陛下三思。”


    眾人待看時,又是範如圭,紛紛暗罵他多事,趙諶不是說過了要三思了嘛!他還在勸阻,明擺著要皇帝當殿表態,這不在激化群臣矛盾嘛?


    趙諶眼光一亮,想抓住一顆救命草,立即道:“範卿家真國士矣!朕斷不向韃虜妥協。”


    王澤暗自狠狠地瞪了範如圭一眼,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細細地歎道:“書生誤國。。。。。。。”


    趙諶的目光轉向王澤,道:“朕想聽聽各位執政的議論。”


    孫傅等人麵麵相噓,當著眾大臣的麵,總不能直言認可皇帝承認與女真的叔侄關係吧,再說皇帝已經公然表示不向韃虜妥協,他們怎能當殿反駁,這一招自然是趙諶拔了頭籌,宰執大臣包括宇文虛中亦無話可說。


    王澤忍耐到朝議結束的時候,感到身上冷冰冰的,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散朝後,不久,宮中傳出草詔,擬範如圭直秘閣,王澤當著眾目睽睽下附議。


    當晚,王澤沒有迴府,徑直地出城在文樓宿下,晚間,李長秋、王崇仙、封元等人聚到文樓,一個多時辰,才相繼散去迴城。


    王澤在幾人走後,這才獨自一人迴到了文細君的繡閣,吩咐丫眷服侍沐浴後,穿著一副絲棉長袍,頭發用一根絲線束在腦後,半躺在繡**,細細迴味著白天的事情。


    一晃快八年多了,不知不覺中已經物是人非,當年年僅十歲的皇帝早已經大婚,即將將為人父,作為與生俱來的天之子,他理所當然收迴本應屬於他的權力。與趙諶不得不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他王澤絲毫占不了上風,甚至還有道德上的劣勢。


    目前,他的地位還是穩若磐石、權力鬥爭暫時居於上風,但這隻是暫時的表象,即便是有朱影的相助,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皇帝年齡的不斷增長,他的處境會越加困難。不殺大臣及言事官的祖訓,也有個限度,隨著矛盾的不斷深化,難保君權與相權不發生流血衝突。


    歸政——王澤的確是想,卻又猶豫不決,在他眼中趙諶絕不是一位中興有為之主,充其量算是一個勉勉強強的守成之君。自己的理想與事業,掌握在這樣的人手中,他不放心,亦不甘心,他也相信李綱等睿智之士之所以與他達成妥協,定然是看到了這一層。


    拖不是辦法,要想一個穩妥的法子,鞏固自己的權勢,這樣才能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抱負。但淺顯的道理看是簡單明了,做起來卻是難之又難,畢竟這是與皇權抗衡。


    王澤疲倦地閉上眼睛,一個由來已久的憂慮,再次清晰地閃在眼前。


    “相公,正休息著呢!”


    正在王澤想的出神之際,文細君推門而入,從而打斷了他的思緒。


    饒是端好地風情,文細君一襲薄如蠶絲的紗衣,一頭烏黑的秀發散落倒仟腰之下,透過這層薄紗,若隱若現曲巧玲瓏的嬌軀。王澤感到眼前一亮,煩心事也隨之化去大半,這並不全是在意文細君那如花似玉的身體,而是在輕紗之下,那隱約可見的似曾熟悉的三點式。


    當他一把將文細君攬入懷中,撥開這層薄薄的紗衣,細細看時,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他曾經與文細君談笑時,無意中說到的美女三點式內衣,不想文細君竟然做出,穿在身上,當真令她驚喜非常,又興奮無比。


    文細君美眸似水,羞澀地望著王澤,嬌聲道:“看什麽啊!有什麽好看的啊?”


    王澤讚歎地道:“如此美玉嬌體,配上這。。。。這,方顯『性』感無比——”


    “『性』感?”文細君剜了眼王澤,俏臉飛霞她不明白王澤的意思,但也聽出這是句豔詞。


    王澤一雙眼睛冒著火辣辣的光芒,緊緊定在那深深地『乳』溝中間,不懷好意地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不想細君巧手蘭心,竟然製成了這稀罕的物件,真讓男人受不了啊!會噴血的——”


    “你好壞啊——”文細君說著,一雙小拳頭就上去了。


    二人一陣嬉笑。。。。。。。


    “對了,你是怎的想出來這物件的製法?”王澤遊戲夠了,也過足了手癮,懷抱著文細君輕聲詢問。


    文細君淺淺笑道:“這有何難,當日相公說下了形狀,姐妹們私下一合計,費了幾月的功夫才做成幾件。。。。。。”


    “做成幾件,難不成文樓中的女人都要穿上它?”王澤似是驚訝地盯著文細君。


    “怎麽不成?”文細君嬌媚地笑道:“如相公所言,文樓向來引導行在仕女衣飾、妝扮,這麽新鮮的衣飾,妾身怎能錯過,姐妹們商量了,今夜權當讓相公做天下觀賞第一人。”


    “不想我竟有此殊榮,那專利錢就免了吧!”王澤調侃地壞笑道:“那亦得取個閨閣雅名才是,莫不就叫胸罩,下麵的就叫。。。。。”說著附在文細君耳邊,細細道了一句:“三角內褲——”


    文細君本就紅通通的臉麵,聞言更加緋紅,白了王澤一眼,嬌顛道:“你們男人沒有好東西。。。。哎呀——相公,妾身錯了。。。。別。。。。。。。。”


    王澤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文細君除了三點式內衣外剝了個精光,當玉體橫陳側臥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有若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膚,那張淡施夜妝卻又浸透嫵媚的臉蛋,在嫵媚的裏麵,又透出一股濃鬱的**。兩隻眼睛,就象秋天的湖水,在微風的吹佛下,不時泛起無數美麗的漣漪,水汪汪的,隨便向人瞟那麽一眼,就要叫人感到勾魂『蕩』魄又不克自製,恨不得跑過去,一口將她吞下肚去!膚『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輝,顯『露』出魔鬼似的嬌人身段,那對隱藏在絲綢下的雙峰隱約地含蓄地顫動著。


    嬌軀在不斷地輕輕地扭曲,那種暗示『性』比之赤身『裸』體更散發出驚人的魅力。對著她動人的體態,隻要是沒有缺陷的正常男人,真是沒有人能不起『色』心,王澤當然也不例外。


    比起林月姐那股高貴的氣質,文細君有著風塵女子的妖媚,當然也有那種百變幻化,時而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時而又是極盡風趣的江湖俠女,這種極端的對比,更使人興起不顧一切要占有她的**,這也是王澤多夜宿文樓的緣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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