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角落,伐難乖巧嫻靜地端坐,不知所措地左看右看。


    “般若!”見般若醒來,應達臉色轉陰為晴,熱情洋溢地推開浮舍這個大塊頭,雙手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醒啦!我正在幫你教訓彌怒這個背後說人壞話的偽君子。”


    “偽君子?”彌怒收起岩案,不滿道,“般若醒著,這樣的話我照樣說。”


    浮舍蹲在地上,心痛地撫摸著報廢的家具,語氣滄桑:“……彌怒,閉嘴吧。”


    般若揚眉,彌怒說的無非是那些陳詞濫調,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他掩著嘴咳嗽兩聲,一副迎風弱柳的樣子假惺惺地對應達說,“忠言逆耳,應達姐姐你就不要怪罪他了。”


    應達捂住嘴唇,“……般若,你不用這麽替他著想!”


    “你看他這樣子,是為我著想嗎?”彌怒無語了,“明明是煽風點火才對吧!”


    伐難發現般若準備起身,關切地說,“般若,再臥床休息一下吧。近日無戰事,不用將自己逼得那麽緊。”


    “馬上就會有了。”般若歎口氣,穿好靴子站了起來。


    “什麽意思?”彌怒問,“祂又想打哪裏?附近隻剩岩之魔神的領地了。”


    “就是岩之魔神。”般若說。


    “祂瘋了!”彌怒不可置信,“以卵擊石豈有退路!這不會是你的注意吧?!”


    “怎麽可能?我不是瘋子。”般若矢口否認,決然不提是自己先慫恿夢之魔神偷襲歸離原,反而一副全心全意為族群考慮的模樣。


    “這是祂的主意,我待會兒想去見祂。哪怕不能改變祂的決定,也要盡可能地讓夜叉一族免於傷亡。”


    “我要拿到主動權。”


    應達善於戰鬥,甚少思考雜事,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夢之魔神的力量相比摩拉克斯而言如蚍蜉撼樹,她困惑不解,“祂是有什麽倚仗嗎?為什麽如此突然。”


    “是奧塞爾。”般若垂眸,“他決定和奧塞爾合作了。”


    低垂纖長的銀白色睫毛微顫,好似蝴蝶的翅膀版,精致而脆弱。伐難以為般若不安,安慰道,“沒關係,我們會在一起的。”卻沒看見,藏於陰影中的綠色雙眸中,正流動著的暗光。


    第6章


    與奧塞爾合作談判的日子將近,讓夢之魔神同意般若將自己帶上的過程算是輕而易舉,甚至沒費什麽唇舌。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夢之魔神真的多麽信賴般若,祂隻是單純的地相信自己種下的咒文而已。


    自從夢之魔神暗下詔令,要率一隊眷屬前去約見奧塞爾,領地內的氛圍就變得壓抑不安,各種流言蜚語四處流竄散布,夜叉族內尤甚。


    大家都心照不宣,夢之魔神大概率要同岩之魔神摩拉克斯開戰了。夢之魔神一腔雄心壯誌,但看眷屬們的臉上愁雲慘淡,便知大家對此事並不看好,夜叉族內反對聲尤甚。


    夜叉一族驍勇善戰,被夢之魔神以咒文束縛拘為使役後,數百年來為其四處征戰,幾乎不曾停歇,領地上的每一處土地都曾經潑灑過夜叉族的鮮血。


    對夢之魔神來說,夜叉族是用來消耗的工具,隻是作為對外征戰的利刃格外好用而已。為了自己的野望宏圖,祂從不讓其休養生息,以至於原本數千人的大族,如今淪落至寥寥數十人。


    如今又要開戰,他們無法麵見夢之魔神,便總有族人勸說般若,試圖讓他改變夢之魔神的決定:“岩之魔神他們比我們強大太多,與奧塞爾合作更是堪比與虎謀皮,此仗不能打啊。”


    “我人微言輕,如何能讓祂改變想法。”般若麵對來客,皆以同樣的話迴複。


    近幾日,他倒是過得悠閑自在,難得穿起圍裙親手做飯,時不時投喂隔壁的伐難。這日見陽光明媚,微風怡人,便準備出門踏青。


    他將那頭銀色長發高高束起,在身側的腰包裏放了一盒子點心,一身常服,輕裝出行。


    以往外出,都是因夢之魔神任務派遣,幾乎從未認真遊曆過此方景色。般若的步伐並不快,夢之魔神不愛管理手下民生,許久沒有迴應過信眾的訴求。一路走去,瀑布湍流卻不見索橋,嶙峋怪石橫攔路間,若來者是身無奇技的普通凡人,必然寸步難行。


    還好般若有神之眼,可以依靠著元素力從容安然地度過。


    地中之鹽四麵環海,途徑一個峽穀,兩側層巒疊嶂,懸崖峭壁拔地而起,唯有頭頂瀉下一線天光。


    這曾屬於鹽之魔神赫烏利亞,她被信徒殺害後,夢之魔神把包括地中之鹽在內的一大片土地占為己有。往東南走,是肥沃廣闊的平原,那則是摩拉克斯的國土,也是奧塞爾與夢之魔神覬覦已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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