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淩海閣大殿的配殿中,有些人還在討論增進修為丹藥一事,有些人在竊竊私語,也有些人在關注著譚陽的一舉一動。(..tw無彈窗廣告)


    還未等王大錘答話,潘人達就陰測測地道:“姓譚的,你嘴巴幹淨點,陸聖使能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潘某要想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大丈夫敢作敢當,人是我殺的,潘某就站在這裏,你想替朋友拔份盡管來!”


    譚陽淡然一笑道:“韓武那條斷臂,想必也是閣下所為?”


    潘人達傲然道:“沒錯,是潘某親手剁的,那個土包子的嘴就像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那是他自找的。”


    譚陽笑道:“好好好,你爹娘還真有遠見之明,替你取了一個好名字,潘人達,盼人打,我見過犯賤的,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犯賤的!別盼了,有朝一日,我會用墨峰岩髓打你的。”


    在場眾人哄堂大笑,許多人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就連有些千龍門的人都禁不住失笑。


    潘人達羞憤之下,氣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要朝著譚陽撲去!


    “人達!別魯莽!老夫倒要看看這小子能猖狂到幾時。”謝雲禪及時製止了潘人達,他雖然脾性暴躁,但畢竟是元相境界大修士,輕重緩急還是分得出來的。


    謝衍陰著臉開口道:“潘師侄,你和謝循先將這些礦奴押上龍舟,無傷師侄你也去吧,其他人隨我在這裏等候門主。”


    一個稱姓,一個道名,看來修真界還真是以實力為尊,潘人達和謝無傷雖然同為證罡境界。但在千龍門的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了。


    “是!”


    潘人達等人答應一聲,紛紛起身,謝循還有些不死心。涎著臉在謝雲禪耳邊低聲道:“爺爺,您看我那事……”


    “滾!沒出息的東西。”謝雲禪低聲斥道。“你還嫌今天的臉丟的不夠嗎?”


    這時,梁師兄、王大錘和其它兩位礦奴已被四個彪形大漢執住,潘人達急不可耐地衝上前,就要執住譚陽。


    鍾天師微笑道:“潘道友且慢,以貧道看來,你最好暫時別碰這孩子,謝前輩,您說呢?”


    潘人達身形一滯。帶著征詢的目光看向了太上長老,謝衍略一思忖,隻能無奈地擺了擺手,示意放開了譚陽。.tw[]


    汪素素無限怨毒地看了譚陽一眼,毫不避諱地啐道:“姓譚的,我汪素素今天撂下一句話,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們這群下賤礦奴就一個也別想逃。”


    謝衍眉頭一皺,示意汪正珮止住了她。


    潘人達等人一走,剩下的眾位大修士們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起來。所謂麵和心不合,話不投機半句多,氣氛自然頗不融洽。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令孤雁終於匆匆跑了進來,施禮道:“稟閣主,聖使大人有請諸位前輩迴大殿。”


    迴到大殿,眾人重新見禮,分別落座。


    陸輕煙掃視了一圈眾人,溫言開口道:“好了,現在正事已辦完,本座原本應該立刻迴宮繳旨,不過剛才聽謝門主說。你們今天的群英聚會似乎和譚陽有關,本座和這孩子有過幾麵之緣。具體什麽事情,能否說來聽聽?”


    譚陽搶先道:“姐。我來說……”


    “住口!沒大沒小,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陸輕煙俏臉一沉,嬌嗔道,“我告訴過你這小猢猻多少遍了,不許再叫我姐,特別是當著外人的麵,你怎麽這麽不長記性?滾到一邊不許說話!”


    雖然是斥責之言,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連傻子都能聽出來其中的親昵之意。


    譚陽訕然而退,陸輕煙繼續道:“謝門主,你先說,盡量言簡意賅;鍾閣主,你來補充,開始吧!”


    接下來,謝天賜和鍾孝陵分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不過事情太過錯綜複雜,再怎麽言簡意賅也花去了小半個時辰。


    陸輕煙聽完後並沒直接發表意見,而是秀眉微蹙思忖起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話,大殿中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清楚。


    片刻後,陸輕煙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看來事情的主要當事人應該是青陽宗,和千龍門及淩海閣並無多大關係。汪宗主,你來說說,這件事是怎麽看的?”


    汪叔齡連忙站起身,施禮道:“多謝聖使大人垂問,殺死汪正言和劫持礦奴,鄙宗損失慘重,這兩件事雖然不是譚陽幹的……”


    “汪叔齡!你給我住口!”謝衍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老糊塗,厲聲打斷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哪隻耳朵聽到不是譚陽幹的?”


    汪叔齡羞憤交加,老臉通紅,訥訥地閉上了嘴。


    大殿中的眾人神色各異,鍾孝陵和鍾天師父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就是淪為附屬門派的下場,即使一宗之主在別人眼裏也毫無地位可言,淩海閣豈能重蹈覆轍?


    陸輕煙臉色一沉,冷聲道:“嗬嗬,謝衍,你是不是當本座不存在?本座讓你說話了嗎?”


    謝衍今天可真算是倒黴到家了,出門沒看黃曆,身為大楚王朝修真界五大巨擘之一千龍門的太上長老,堂堂合虛境界大修士,二次當眾受辱居然敢怒不敢言,天啊,哪裏有棉花垛啊?


    看到太上長老下不來台,謝天賜急忙站起身,及時遞上了台階道:“聖使息怒,師祖也請稍安勿躁,有話慢慢說。”


    陸輕煙麵若寒霜,冷哼一聲道:“謝衍,如果你再膽敢在本座麵前如此無禮,本座並不介意替謝眺出手,教你一下如何做人。”


    謝天賜和千龍門諸人各個色變,謝眺是謝衍的授業恩師,多年前渡劫未成雷解道消,自謝眺以後這數百年來,千龍門甚至整個東土修真界再也沒出過一個渡劫境界修士,當然公孫無忌不是東土人,自然不能算在內。


    無奈之下,謝衍隻得強忍羞憤,起身抱拳施禮,氣餒道:“是謝某一時糊塗魯莽了,還望聖使海涵一二。”


    陸輕煙麵色稍和,擺手示意他坐下,道:“汪宗主,你繼續說。”


    這時,謝天賜暗自施展靈氣傳音術,衝謝衍道:“師祖,經過我再三努力,陸聖使已經開恩答應不再追究赤尾嶼之失,而且還答應迴玉虛宮後替咱們千龍門美言幾句,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大局著想,今日之事隻能作罷,不必再節外生枝或做徒勞之功了。”


    謝衍立刻掂量出了事情的輕重,老老實實重新落座,閉上嘴當起啞巴來。


    汪叔齡此刻是左右為難,思忖良久,才小心翼翼地組織著措辭道:“鄙宗的損失,譚陽難逃其咎,玉虛宮執掌天下修真界,就請聖使獨斷乾綱聖裁吧!”


    這番話總算恢複了一點老滑頭的本色,一推了之。


    陸輕煙卻抓住軟柿子不妨放,皺眉道:“以譚陽的修為,連條小泥鰍都算不上,能翻起什麽波浪?汪宗主,你們剛才提到的老王頭又是怎麽迴事?”


    在座諸人誰都聽了出來,這明明就是移花接木,為譚陽開脫之辭了。


    汪叔齡無奈道:“這老王頭是汪正言招來的做飯的夥夫,除了汪正言,沒人清楚他的來曆,這人現在已經離開了葫蘆穀,要想查找更是難如登天了。”


    陸輕煙輕笑道:“本座明白了,按常理度之,這老王頭才是殺害汪正言和劫持礦奴的最大疑兇,你們抓不到人家,就隻有拿譚陽等這群礦奴來頂缸撒氣了,是不是?”


    “這……”汪叔齡無言以對。


    “不對!聖使此言有失公允。”汪素素再也忍不住了,挺身而出道,“聖使,我知道譚陽和您關係匪淺,您作為玉虛宮的巡察聖使,怎能以私廢公偏袒他?老王頭一事隻是猜測並無實據,而家父之死卻有證人證明譚陽難脫幹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望聖使明察。”


    汪正珮站起身來,斂衽一揖,哽咽道:“聖使,玉虛宮執掌天下修真界,如果您因私人關係處事不公,何以服眾?”


    陸輕煙這次並沒動怒,而是和顏悅色地擺手道:“你們坐,譚陽剛才叫了我一聲姐,看來你們都以為我和他頗有淵源,是不是?”


    汪素素毫不畏懼道:“難道不是嗎?在座的諸位前輩人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問題根本用不著迴答,答案明擺著。”


    陸輕煙輕歎一聲道:“錯了,你們都錯了,事已至此,看來我不給你們交個底是說不過去了,本座和這個孩子隻有幾麵之識,並無深交。”


    在座的眾人雖然沒人敢冒然說話,但臉上皆浮出了不信之色,就連鍾天師和淩海閣諸人也都難以深信。


    陸輕煙道:“和譚陽有淵源的不是本座,而是家師玉虛宮宮主許諱旌陽,至於有何淵源,這個本座就不便明言了。”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一個巡察聖使已經如大山壓頂了,更何況堂堂玉虛宮宮主?不說其他人,就連汪正珮和汪素素都已萬念俱灰。


    千龍門其中一個長老大著膽子質疑道:“聖使,既然如此,那許宮主為何不將譚陽收入玉虛宮,而任由他流落江湖?”


    不愧是元相境界大修士,一言擊中要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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