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靈聽李氏這麽說,有些意外,但很快衝著李氏笑了笑,“謝謝,我知道了。”


    李氏一直把趙雲靈視作貴人家,提醒趙雲靈也是因為看他們一家心善,想著能提醒一句是一句,心裏本還有些忐忑,卻沒想到趙雲靈這麽溫和,還衝她道了謝,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不用謝不用謝,你們都是貴人家,我怎麽受得起。隻是……”李氏垂下了頭,又畏畏縮縮地抬眼看了趙雲靈一眼。


    趙雲靈見李氏這般過度緊張的樣子,一時間笑得更溫和了,伸手握住了李氏的手,李氏抽走也不是,反握住也不敢,一時間就僵在那裏。


    “李姨,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也不要這麽緊張,我們以後可是要在村裏長住的,以後都是鄰裏了,你這般可如何是好。”趙雲靈溫聲道。


    李氏聽趙雲靈這麽說,一時間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趙雲靈,得到趙雲靈鼓勵的目光後,便也不再畏縮了,還衝趙雲靈露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


    趙雲靈本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以前在外麵與旁人勾心鬥角,現在她想隱居了,不會太去想著那些事。她看得出李氏是個好人,也想對她好,她現在自然也不介意對李氏多釋放點善意。


    另一邊的苗氏迴了家,想著趙雲靈他們居然願意在李氏家借宿,而不願意在自己家借宿,越想越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先遇上的他們,還那麽熱情地想要招待他們,他們卻不領情,反而選了那又蠢又憨的李氏。她真是想不通,李氏家那又小又破的房子究竟哪裏比得上自己家?


    此時的苗氏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那般熱情地去找趙雲靈一家搭訕,為的是坑騙他們家,反而在心裏連連說起趙雲靈一家和李氏一家的不是來。


    在她眼裏,趙雲靈一家隻能找自己借宿,他們給的房租也理所應當是自己該拿的,如今趙雲靈一家卻選了李氏一家,她是一百個不甘心,但她又怕容硯,也不敢輕易對趙雲靈一家動手,這口悶氣隻能自己憋著。


    恰就在這時,苗氏的大兒媳被其他幾個兒媳推來叫苗氏吃飯,苗氏可找到自己的出氣口了。


    “你們這個時候才來叫我吃飯,不會是自己先吃了把剩的給我吧?”苗氏眼睛一瞪,還沒待大兒媳說話,又開始叭叭了起來,“你們這些賠錢貨哦,一個個的,兒子沒生出來幾個,天天白吃白喝不幹事,還背著我不知道做些什麽,個個都是白眼狼。”


    大兒媳看著苗氏想要辯解什麽,又想起了自己以往辯解後遭到的毒打,又默默垂下了頭,安安靜靜地聽著苗氏的咒罵。


    挨頓罵總比挨頓打好,今天晚飯她是鐵定沒得吃了,她可不想再挨打。


    苗氏見大兒媳不吭聲,罵人罵得心裏也暢快了些,慢騰騰地坐到桌邊去吃飯,才夾起一筷子青菜,又摔了筷子,向其他兒媳發起了難。


    “誰炒的菜啊?一桌子的草,喂豬呢?前幾天剩的豬肉呢?不會是被你們偷吃了吧?一個個的,幹活不會幹,吃飯倒是頂頂的會吃啊!還站在那幹什麽?背著我偷吃了還想再吃一遍飯呐?給我幹活去!”苗氏罵道。


    兒媳們雖然聽著不舒服,但是也早就習慣了,各自拿上自己平時用的工具,飛快地跑了出門,打算在苗氏看不到的地方磨洋工。


    但大兒媳卻很不幸地又被苗氏留了下來,“你幹什麽呢?拿我的衣服去洗去!一個個的笨手笨腳,要不是我沒空我還用得著你們,手比豬蹄子還不靈光!”苗氏看著大兒媳拿著她的衣服出去了,心裏總算舒坦了,索性飯也不吃了,直接迴了房。


    她日日使喚這些兒媳們慣了,看她們這樣悶不做聲的樣兒總感覺還不夠解氣,真正要她解氣,還是要好好整一頓趙雲靈一家人才好。


    隻是那容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讓她一看心裏就犯怵,這可是不好搞。倒是那李氏,傻傻憨憨的,從來都擰不過她,不如就從李氏下手……


    苗氏心裏有了主意,直接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做夢都夢到了她把這村裏的人連帶著趙雲靈一家狠狠地整了一頓,快活地笑出了聲。


    次日,工人便開始動工建房子了,工人們幹活就在李氏家吃,趙雲靈也給了李氏做工人吃食的費用。


    李氏本來不想要,糧食都是自家種的,不是外麵買的,今年又是個豐收年,加上往年的餘糧,她家的糧食供工人們和自家吃綽綽有餘,根本要不了趙雲靈他們那麽多錢。


    但趙雲靈非要李氏收下,說是給李氏家裏一些補貼,李氏也不好推拒,便收下了,是以李氏在給工人做飯時也格外用心,米放得足足的還有餘,菜色也比自家吃的時候做得豐盛。


    工人飯吃得好,幹活也賣力,個個都說李氏有良心,李氏也隻推說是趙雲靈一家對工人們特別照顧,一點也沒攬功。


    中午工人們吃了飯,因著太陽太大,下午都歇了會,卻突然有個工人嚷著肚疼,要去方便,緊接著其餘工人們也感覺到了腹痛,個個都去方便,卻都是腹瀉不止。


    李氏見此,頓時慌了陣腳,她實在是想不通怎麽好端端的,工人們都腹瀉了起來。


    村長恰在這時來看工人們動工動得如何了,便瞧見了這幕。


    李氏見到村長就像見到了主心骨,忙迎了上去,“村長,這可怎麽辦呐,工人們突然間都腹瀉不止,這可要怎麽動工啊?”


    村長皺著眉頭,趙雲靈一家的地是在他這買的,蓋房子的責任他也說了自己要擔,如今動工第一天就出了事,他也沒辦法向趙雲靈和容硯交代。


    村長正要說話安撫李氏,苗氏卻就在這時突然跳了出來。


    “工人們怎麽腹瀉不止你還不知情嗎?還在這裏假惺惺地跟村長裝好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你動了手腳吧?”苗氏陰陽怪氣地對李氏說道。


    李氏本來就急,一聽苗氏這麽說話,脾氣一下子就被點炸了,“你怎麽說話呢你?我做什麽了你就這麽說?”


    苗氏哼了一聲,“工人們的飯菜都是你做的,不是你動了手腳還能是誰?肯定是你在飯菜裏放了藥,或者用了不新鮮的菜,工人們才會腹瀉不止。”


    李氏聽苗氏這麽說話,頓時大驚,“你怎麽空口白牙地汙蔑人呢?他們家給我那麽多錢,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還能為什麽,你嫌他們家錢給的不夠多,想讓工人們動不了工,你能多拿點錢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你在這裏裝什麽瘋賣什麽傻呢?”苗氏說道。


    “我說了我沒有做!不然我們去找他們評理!”李氏憤憤道,卻突然想到趙雲靈一家去鎮上采買東西了,這會兒還沒迴來,臉色又灰敗了下去。


    苗氏自然也知道這迴事,愈發囂張地嘲諷起了李氏,“他們人在哪呢?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到那時,你就把所有痕跡處理幹淨了!我們現在就把話講清楚了,你也別想耍你的那些花花腸子!”


    村長知道苗氏向來咄咄逼人,要是現在不給解決了這事,這往後都得不了清靜,見此出了聲,“我來吧。”


    苗氏聽到村長說話,心裏也更有了些底氣,“村長,那就您來主持公道。您就說,是不是李氏做的飯?工人是不是吃了飯以後才腹瀉的?他們家是不是最近生計不好,聽那貴人家給租金才願意讓貴人家借宿的?”


    村長遲疑了一下,看著李氏,緩緩地點了頭,“是。”


    李氏雖然想反駁,但苗氏說的也確實都是實情,她隻能蒼白著臉向村長辯解道,“村長,我沒做,真的,你要相信我!”


    村長其實心裏也是向著李氏的,畢竟李氏向來忠厚老實,和村裏人的關係又處得好,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苗氏見此,在火上又趁熱澆了把油,“村長,這肯定就是李氏圖貴人家的錢才在工人們的飯裏做了手腳,你可要稟公處理啊,這工人們都看著呢!”


    有一個工人勉強止了腹瀉,提著褲子虛弱地走了出來,指著李氏的鼻子就罵,“我們才說你有良心,給我們做了那麽多的飯,沒想到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呸!我剛就是誇了一條狗都比誇你好!”


    李氏被工人的口水給啐蒙了,怔怔地跌坐到了地上,看見還在遲疑沒有說話的村長就像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拽著村長的褲腳道,“村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村長看著李氏,一臉難色,“不是我不願意信你,隻是這證據確鑿……”


    李氏臉色更灰了,環顧四周,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信她的話,李氏突然間就想哭出來,卻是不知如何哭。


    而苗氏卻是趁熱打鐵,跟村長說起了李氏為人不行的話,讓村長讓趙雲靈一家去她家留宿。


    村長看著苗氏,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迴頭問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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