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笑道:“這才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妙兒的開解之情!請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不會讓自己太受傷的。”


    魯妙兒似有些無奈地道:“既然你想受傷,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杜奇笑道:“有事無事誰願意受傷呢?人們往往都在無意之中受傷或是傷害別人,有時明知要受傷之事卻又不得不為,有時明知要傷害到別人之事也不得不為,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人生,這就是你我的無奈。”


    魯妙兒笑道:“在什麽感慨,聽得別人暈頭轉向不知所雲?”


    杜奇笑道:“你不知所雲就對了,本公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若我什麽話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我還怎麽混呢?”


    魯妙兒笑道:“還沒說你胖呢你就喘上了,你以為本、人真的聽不懂你那幾句毫無邏輯性的胡言亂語嗎?我那樣說,隻是逗你玩的。”


    杜奇開心地笑道:“我的妙兒果然聰穎無比,這才與貴叔相見幾天啊,連他說話的神韻都學得如此惟妙惟肖,實乃可喜可賀,哈!該獎!”


    魯妙兒笑道:“本人一向都能言語善語風趣幽默,隻是你沒有覺而已,你把這筆帳算到貴叔頭上,沒的冤枉了他老人家。”


    杜奇故意上下打量著魯妙兒,笑道:“我的妙兒風趣幽默麽?都這麽長時間了,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呢?不行,得好好看看,看看是否表裏合一,哈!”


    魯妙兒正欲迴話,任冬明忽然笑道:“人,還是年輕好啊,這才坐多久一會啊,小的這老胳膊老腿就受不住了,得趕快下去休息休息,等會才有精力為公子辦事,我們告辭!”說著,任冬明拉起金大釧便走。


    魯妙兒笑道:“任老之言有理,人,確實是年輕好,而且越年輕越好,越有精神,我們哪能耗得公子呢?我也得迴去休息休息。”


    杜奇笑道:“薑是越老越辣,人是越老越精神,任老顯然是坐不住了,如此說隻是想讓我們高興高興,然後跑到一邊去玩,妙兒跟著瞎起什麽哄呢?”


    魯妙兒笑道:“任老好心好意想多給公子一點自由時間,誰知公子卻不領情,這不叫人傷心麽?哎喲,我的心靈本就弱小,現在又受了傷,再也經不起折騰,不休息也得趕快迴去治療治療才是!”


    見任冬明和金大釧已走出門去,杜奇裝著十分心痛的模樣道:“哎呀,我的妙兒太可憐了,趕快過來用本公子這溫暖的大手撫平妙兒你那受傷的心靈。”


    魯妙兒怪笑一聲跳起身來,躲過杜奇伸過來的爪子,笑道:“不敢勞動公子大駕,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不象你,老是讓自己很受傷,你還是多留點精神自己照顧自己吧,哈!”長笑聲中,魯妙兒已奔迴自己的房間。


    杜奇跟著跳起奔出門外,來到石室,果見姚富貴正盤膝坐在靠東麵那間耳房內的涼席上,身前淩亂地堆放著一些銀票和銀錠,似在欣賞又似在計算,感覺到有人進來,姚富貴有些慌亂地將銀票銀錠一古腦地塞入身後涼席下,待看清來人是杜奇後,方鬆了一口氣,笑罵道:“你個小賊不要這樣偷偷摸摸地好不好,人嚇人是很容易嚇死人的!”


    杜奇衝著姚富貴做了一個鬼臉,飛身坐到姚富貴對麵的涼席上,笑道:“貴叔又在此費盡心機思考害人的陰謀麽?”


    姚富貴下意識地望了望藏銀兩處,又向杜奇身後望了望,見再無他人進來,姚富貴的神情才真正地鬆懈下來,將剛藏好的銀兩悉數取出放在身前的涼席上,笑道:“什麽陰謀陽謀的?這些都是你小子掙迴來的,我隻是在合計,看看重建杜府還差多少。”


    微微頓了頓,姚富貴接著道:“本來,老子叫你迴來主要是商量重建杜府之事,可你小子不迴來不說,這一迴來吧,麻煩也跟著來了,不是刺客行刺,就是敵人明目張膽地來攻,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來訪者,簡直就是絡繹不絕,害得老子重建杜府的計劃難以施行,隻能一個人在這裏數數銀子,可是,現在我們家人這麽多,不修建幾幢象樣的房屋又怎麽住得下呢?”


    杜奇道:“現在不是很好麽?重建杜府之事再往後放放吧。”


    姚富貴瞪著杜奇,憤然道:“你小子說得到輕巧,現在好?現在就真的好嗎?你小子也不想想,你弄那麽多小媳婦迴來,圓房後她們還能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嗎?現在我們才幾間房?一人一間都不夠,修房造屋是勢在必行,既然要動土木,何不好好規劃規劃,免得破壞了整體布局,到時拆來拆去的不嫌麻煩啊?所以,重建杜府之事刻不容緩,怎麽能往後放呢?”


    杜奇挪到姚富貴身側,親熱地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貴叔,我這不是擔心你累著嗎?”


    姚富貴毫不客氣地將杜奇推開,沒好氣地道:“少給老子來這一套,還是留點精神迴去哄你那些小媳婦吧。”


    杜奇又摟著姚富貴的脖子,一邊輕輕搖晃一邊撒嬌道:“貴叔!”


    姚富貴笑道:“真拿你小子沒辦法,到時候你那些小媳婦沒地方住時可別來怪老子,好了好了,再搖老子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杜奇笑道:“貴叔放心,絕不會有那一天的!貴叔,謝家妹子現在可好?”


    姚富貴快慰道:“虧你小子還能想起她,早知你小子會帶這麽多小媳婦迴來,老子就該讓她也住在我們這兒,不過你放心,她現在安全得很。”


    似是突然想起什麽,姚富貴接著道:“對了,聽說你小子要與那些人在鹿門山相見?”


    杜奇知道此事根本瞞姚富貴不過,忙道:“我正是來告之貴叔此事的。”


    姚富貴道:“江湖中的事我不懂,駱馬幫的事我也不會管,此事沒有必要告訴我,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我隻要你平安無事!”


    杜奇笑道:“貴叔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


    姚富貴突然狐疑地道:“你小子這麽好說話,是不是又要離開老子啊?”


    杜奇道:“哪有的事啊,貴叔多慮了。”


    姚富貴並未盡信杜奇的話,仍然疑惑地上下打量著杜奇,突然笑道:“我看多慮的是你小子吧?貴叔再不知趣,也知道以大局為重,誰叫你小子是駱馬幫的供奉呢?說真的,當初真不該讓你加入駱馬幫,弄得現在危難重重,大家都沒有一個舒心的日子,此時想來還是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充實。”


    杜奇見姚富貴的話語中隱有自責之意,但又不便將他與駱馬幫的淵源告訴姚富貴,唯有笑道:“這就是人的命,誰叫小奇是大富大貴的命呢?即使不加入駱馬幫,也會幹其它的大事,還不是同樣得麵對江湖群豪。”


    姚富貴揩去眼角的一汪激動熱泉,笑道:“就你小子會說話!你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得幹好自己份內每一件事,不要有負任何人,更不要有負道義,無論將來的情況如何,貴叔都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杜奇幾乎感激無語,他非常清楚,姚富貴本是一個既小氣又自私的人,可對他卻格外慷慨大度,能說出這番話來誠屬不易,杜奇此時根本不知如何安慰姚富貴,唯有喏喏道:“貴叔放心,小奇知道應該怎麽做。”


    姚富貴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否則,還不把老子愁死啊?”


    杜奇本欲探探姚富貴的意思,再看情形慢慢告之他一些事情的原委,特別是中秋約會之後,他極有可能又要遠行之事,杜奇根本不知如何開口向姚富貴訴說,沒想到姚富貴竟然早已料到此事,不但毫無阻攔之意,而且還極力支持,對此,杜奇不由大感欣慰,感激之情狂湧而出,正欲向姚富貴傾述時,突聽屋外一人叫道:“啟稟公子,有急信一封,請公子收閱!”


    杜奇道:“先放到我房內,等會我迴去再看!”


    門外那人道:“此信十萬火急,公子……”


    杜奇不耐煩地道:“再急也不在這一刻,先放迴去吧!”


    門外那人無奈地道:“是,公子!”


    姚富貴道:“你小子剛說過的話怎麽這麽快就忘了呢?如果不是要緊之事,他們絕不會來此找你,既然他們找來了,說明此事十分緊迫,必須馬上處理,你小子在這裏推三阻四地幹什麽?難道你想讓老子跟著你背上罵名?”


    杜奇道:“可是,可是……”


    姚富貴道:“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一切以大局為重,你去吧!”


    杜奇道:“那好,我去看看再來陪貴叔。”


    姚富貴似有些不耐煩地道:“去吧去吧,別在這裏婆婆媽媽的。”


    杜奇走出門外,仍聽到姚富貴不住地道:“慢點,不用這麽急,如果事情太多,我這裏不用來的,隻要你小子有這份心就行了。”


    對姚富貴的理解和支持,杜奇能說什麽呢?除了感激還是感激,但他卻不知如何去感激,唯有將這感激之情深藏在心中。


    杜奇追上送信來那名漢子,接過他手中的信,問道:“是什麽人送來的?”


    那漢子道:“是山河幫的一名兄弟,他說此信十萬火急,是要命的大事!”


    杜奇聞言不由暗訝,常小武有事為何不直接來找他而要送信來呢?當下迫不急等地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常小武在我們手中,若想要他活命,立即獨自到天香樓來相見,否則,準備替常小武收屍吧!”


    看著這封信,杜奇不禁義憤填膺,更暗自後悔不迭,前幾日在聚英酒樓便得知百花宮曾因他之故為難過常小武,離開酒樓後本欲去探視常小武,誰知卻覺有人跟蹤,杜奇隻好轉道而行,去探望謝大嬸和謝桂香,一時竟將常小武之事忘記,不曾想此時果然生出事端,杜奇不由暗暗誓,無論如何也要救迴常小武,於是問道:“送信來那位兄弟在何處?”


    那漢子道:“現在應該還在門外候著。”


    杜奇道:“快帶我去見他!”


    那漢子道:“公子,是否請那位兄弟進來相見呢?”


    杜奇道:“我隻是去問他幾句話,沒有必要請他進來。”


    那漢子無奈地道:“請公子隨我來!”


    說是大門,其實隻是杜府大門的遺址,現在隻餘幾級台階,使人依稀記得這裏曾是杜府巍峨大門的所在地,杜奇隨著那漢子而行,老遠就看見一個魁梧的漢子在門外焦躁地踱來踱去,認得他是常小武的得力助手陳忠,於是連忙奔過去問道:“陳大哥,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當日杜府剛剛出事,陳忠便跟隨常小武幫助杜奇處理後事,後來更是經常與杜奇相見,相互甚為熟悉,此時見杜奇親自迎出門來,不由大為感動,忙恭敬地道:“剛才,一夥人突然闖進門來抓住幫主,兄弟們拚死不能阻,隻有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丟下那封信,架著我們幫主揚長而去。那些人在臨去之前言道,務必盡快把信送給公子,遲了我們幫主的性命就不保了。”


    杜奇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陳忠道:“來人全是生麵孔,又沒有通名報姓,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杜奇又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陳忠似有些尷尬地道:“他們雖然隻來了五個人,但人人武功高強,我們三十多個兄弟也攔他們不住,說來真是慚愧得緊。”


    杜奇道:“請陳大哥趕快迴去令兄弟加強防範,最好不要單獨外出,有什麽變故趕快來通知我們,我這就去找尋常大哥。”


    此時,已有幾名護衛杜奇等人安全的高手來到近前,聽說杜奇要去救常小武,其中一人阻止道:“公子,現在敵情未明,是否請東方將軍和文通先生前來商量商量,製定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再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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