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笑道:“剛才我已暗中向路人打探過,翻過前麵那座山便是南陽,我們加緊點,到南陽去住一晚,明日弄幾輛好一點的馬車來代步,讓本公子帶著大家風風光地返迴襄陽,看那些人能把本公子怎麽樣?”


    馬雨筱道:“這麽遠的路我們都走下來了,眼見就要到家了,再去弄些車車馬馬的,是不是有些過於張揚了呢?萬一遇上那些不長眼的來找麻煩,應付起來難免有顧此失彼之虞。”


    魯妙兒亦道:“隻要能平安返鄉,便是最大的風光!公子以為呢?”


    杜奇笑道:“自我們在白雲山莊現身後,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應該知道我們無論如何掩藏行蹤,最終都必定迴到襄陽,他們要找我,根本用不著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後麵跟蹤,直接到襄陽去等著便可,所以,我們與其偷偷摸摸地迴去,還不如大搖大擺地迴去,不過,為了保持靈活機動的優勢,我們實不便弄什麽車馬坐騎,隻好安步當車!”


    眾人見杜奇的話雖說得十分爽快,但神情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落寞和憂鬱,心中皆不由泛起一陣痛楚,馬雨筱和魯妙兒更是感到有些難受,不便再反對杜奇舍荒野小徑而走官道的決定。


    杜奇等人轉上官道,但見官道上人來車往十分熱鬧,眾人竟然浮起一股久違的新奇感,心中一陣陣地激動,真有點後悔直到現在才迴到官道上。


    象他們這樣一大群人風風火火地在官道上走過,不想引人注意都難,即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也會感到驚奇,從而倍加關注。


    漸漸地,他們身後時不時地有人窺視、跟蹤,但杜奇等人並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談笑,撒下一路的歡聲笑語。


    翌日剛剛起程,柯玲的半邊身子靠在杜奇身上,用外側的那隻手拉了拉杜奇的衣襟,嬌笑道:“公子這身新衣服的質地和做工都屬上乘,再配上這種別具一格的天藍色,使公子更加顯得風流倜儻,俊逸不凡,害得鐵花的心都不由止不住嘣嘣嘣地亂跳。”


    眾人雖然覺得今天似乎有點不同,但卻並未在意,此時聽到柯玲之言,方覺杜奇換了一身天藍色的儒衫,頭上紮著一條同色的儒巾。這身衣服還是秦馨在興國府為他添置的,他本打算等迴到襄陽時再穿,今日卻忍不住穿了出來,本想給眾人一個驚喜,誰知眾人竟似未覺,直到現在柯玲才現,杜奇的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失落感,隨即一陣喜悅湧上心頭,用力摟了摟柯玲的小蠻腰,笑道:“本公子穿這身衣服,象不象個新郎官呢?”


    柯玲抬起頭,似有些癡迷地望著杜奇,嫣然道:“象是象,不過卻沒有新娘子,再象也是枉然!”


    杜奇又用力摟了摟柯玲那僅盈盈一握的細柳腰,笑道:“本公子身邊有這麽多紅顏知己,怎會缺少新娘子呢?哈!鐵花是否有心呢?”


    柯玲又用力往杜奇身上擠了擠,同時伸出玉手摟住杜奇的腰,使她的身體更緊貼著杜奇,嬌憨地道:“鐵花雖有此意,但恐怕有人不願呢。”


    杜奇微微扭動著身子,感受著柯玲身上的柔軟和溫暖,心跳竟然加快,唿吸更有些急促,摟著柯玲細腰的手無規則地滑動著,搓*揉著,呻吟道:“鐵花,你真好!今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他們誰也不會多言,我們到前麵集鎮上去擺幾桌喜酒,隨後我們便入洞房!”


    柯玲微微一驚,似欲立即掙脫杜奇的摟抱離開杜奇身側,但她隻是微微動了動卻並未用力,就好象她聽到杜奇的話後撒嬌似的扭了扭身子,忽然渾身一陣顫栗,緩緩地閉起情意迷離的雙眼,玉頰半枕在杜奇的肩頭,似感到無限幸福地道:“公子此言當真?不會是哄著鐵花玩的吧?”


    杜奇正色道:“鐵花看本公子象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柯玲承認道:“好象不象!”


    杜奇道:“什麽好象不象的?這可是人生大事,本公子並無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所說乃是肺腑之言,鐵花如若不信,我們便先進洞房如何?”


    柯玲惴惴道:“公子不會有負鐵花吧?”


    杜奇將柯玲摟得更緊了一些,信誓旦旦地道:“鐵花放心,本公子即使有負天下人,也絕不會負真心對我的女子!”


    柯玲變得更為溫馴,甜甜地道:“公子對鐵花真好!”


    杜奇笑道:“鐵花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


    柯玲又道:“可是,鐵花好擔心好擔心哦!”


    杜奇訝異地道:“本公子置那麽多紅顏知己於不顧先對你好,鐵花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柯玲道:“依公子剛才之言,如果鐵花在無意之中做了什麽對不住公子之事,公子便會有負鐵花,不再理會鐵花了,這怎不叫鐵花擔心呢?”


    杜奇道:“鐵花不用擔心,本公子可以對天誓,此生絕不會有負鐵花!”


    柯玲嬌柔地道:“公子說話可要算話喲,今後無論鐵花有何錯失,公子都不要有負鐵花,更不要責怪鐵花哦。[..tw超多好看小說]”


    杜奇道:“金無赤金,人無完人,任誰都難免出錯,如果鐵花真有什麽錯失,必是無心之失,本公子又怎會責怪鐵花呢?”


    柯玲感動地道:“公子如此對鐵花,鐵花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從今往後,鐵花便是公子的人了,一切聽從公子安排!”


    杜奇笑道:“其實,本公子並無其它安排,隻是想盡管與鐵花洞房!”


    柯玲道:“可是,這是不是有點急促,顯得草率呢?這畢竟是人生的大事,我們何不先好好地盤算盤算呢?”


    杜奇似有些急迫地道:“這幾天本公子一直在想,無論如何也要給貴叔一個驚喜,而這個驚喜最好的莫過於帶一個真正的媳婦迴去見他,如今眼見即將到襄陽,本公子得立即將此事辦妥,又哪有時間去盤算什麽呢?”


    柯玲又在杜奇的懷中扭了扭身子,似有些不安地道:“可是,鐵花現在雖然舉目無親,也不在乎什麽名份地位,但並不想做一個隨便的女人,如此草草苟合,公子將鐵花置於何地?公子若真心對鐵花好,須得明媒正娶!”


    杜奇笑道:“鐵花放心,這一切都是現成的,七煞可為我們作媒,任老可為我們證婚,到時再請幾個人組織我們拜堂,這不一切都成了?”


    柯玲又扭了扭身子,似有些惶恐地道:“可是,鐵花人生一世,還沒有領略到人生的快樂呢,就要如此草草拜堂成親,鐵花實心有不甘,公子可否等迴到襄陽後再張羅此事呢?”


    杜奇道:“這一段時間以來,鐵花都對本公子熱情似火,還以為鐵花願意終身跟隨本公子呢,誰知鐵花並不願意,既然如此,本公子不便強求,隻好另找他人拜堂成親了。”


    柯玲忽然哽咽道:“公子就知道欺負鐵花!”說著,便靠在杜奇身上抽抽噎噎地落起淚來,不管杜奇說什麽,如何逗哄,鐵花皆不理會,反而越來越哭得厲害,而且越哭越傷心,任誰見了也會徒生同情之心。


    見眾人望過來的眼神中多多少少地有一些責備之意,杜奇的心中不由一慌,可他實在不知如何才能使柯玲不再哭泣,慌亂中唯有信誓旦旦地道:“鐵花不要哭了,本公子再也不*你拜堂成親了,真的!”


    聽到這一句話,柯玲竟然破啼為笑,忙揩了一把眼淚,略顯激動地道:“就知道公子是天底下對鐵花最好的人,肯定會為鐵花著想的!公子,您真好!鐵花真的好喜歡您!”


    杜奇苦澀地道:“隻是喜歡又有什麽用呢?鐵花又不願與本公子成親!”


    一直跟在他們旁邊的苟香茗忽然插話道:“公子,鐵花姐姐不願與公子成親,香茗可願意了,這一段時間以來,香茗一直在等待公子的召喚呢。”


    狠狠地瞪了苟香茗一眼,忽地展顏而笑,柯玲嬌嗔道:“去去去,走遠一點,公子說過要與鐵花最先拜堂成親的,豈會出爾反爾又來找你?”


    苟香茗毫不相讓地道:“那你為何老是推三阻四呢?既然你不願滿足公子的要求,怎可限製公子的行為?”


    柯玲笑道:“胡言亂語,誰敢限製公子的行為?”


    苟香茗道:“就是你,不但欺騙公子的感情,還不讓公子對其他人好,你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


    見眾人皆憤然地望著她,柯玲急忙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魯妙兒笑道:“姐妹們對公子好是應該的,任何人也不可幹預別人,便不可在公子跟前恃驕爭寵,不過,現在似乎不是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呢,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如何讓公子風風光光地返迴襄陽?”


    杜奇笑道:“還是妙兒最知我心,要不……”


    魯妙兒笑道:“少來!其實,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到時姐妹們擁著公子進入襄陽城,那陣勢當不比皇帝差,想起來也覺得風光無限!”


    杜奇仍然笑道:“妙兒之言總是深得我心,到時就依妙兒之意而行,隻是那些好象沒有長眼睛的家夥越來越多了,妙兒又當如何應之?”


    官道上人來車往熙熙攘攘,人們三五成群接踵而行本是常事,可杜奇等人身後之人眾卻與眾不同,即使毫無江湖經驗之人也可看出那些人是在跟蹤杜奇等人,顯然,那些人並非同一夥人,而是分為好幾個幫派,他們人數眾多,其中又不乏高手,但仍然隻是默默地跟在杜奇等人後邊,既似相互戒備,又似守望互助,卻又沒有一點要為難杜奇等人的樣子。


    眾人早已留意到那些人,自從他們昨日走上官道後,便時不時地有人跟在後邊,現在已是人滿為患,那些人隻要一見杜奇等人迴頭張望時,他們便裝著象尋常過客一般若無其事,一旦杜奇等人不注意他們時,他們便相互交頭接耳,更有的臨時結盟,欲聯合起來對付杜奇等人。


    杜奇見那些人隻是尋常江湖中人,跟蹤他們的目的不外乎是劫財劫色,杜奇自然不會將這等小毛賊放在眼中,但又不知該拿他們怎麽辦,於是隻好讓魯妙兒去想辦法,誰知魯妙兒卻笑道:“大路朝天,一人半邊,更何況這是官道,任何人皆可行走其上,至於他們如何行走,誰也沒有權力幹涉,隻要他們不來惹我們,我們似乎也沒有理由去找他們的麻煩,所以,我們隻好任何由他們去,不理睬他們!”


    杜奇笑道:“其實我也不想理睬他們,隻是一想起他們就覺得心頭不舒服,覺得他們討厭,才考慮是否對付他們。”


    魯妙兒笑道:“讓他們跟著也挺好,這樣下去,我們路途上不會再寂寞,有那些人在,那些追尋公子之人也隻能在遠處或是人叢中看看,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便何況有這些人跟隨,無形中壯大了我們的聲威,他們到來,就好象是特意前來支持公子風光還鄉似的。”


    杜奇笑道:“還是妙兒心胸開闊,這等讓人擔憂的壞事都被你說成了好事,而且好象還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好事,也好,就任由他們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那些人不管杜奇等人是否現了他們,他們都一直跟在杜奇等人身後,更有那大膽的時不時地跑到杜奇等人前麵察看動靜,口中還不幹不淨地對眾女品頭論足,看著那些人的醜惡嘴臉,任誰也忍不住義憤填膺,湧起欲好好教訓那些人一頓的衝動。


    但杜奇卻似未見,依魯妙兒之言毫不理會那些人。也許是那些人相互顧忌,並未對杜奇等人采取任何實質性的行動,隻是不即不離地跟在他們身後,慢慢地,那些庸手逐一退去,換上了高手無數,所以,現在跟在杜奇等人身後的幾乎都是武功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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