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兒目光灼灼地盯著白風聲,笑道:“隻因我等碰巧看見那商隊行動蹊蹺,仿佛害怕見人似的,而貴莊又在找尋那商隊,我等才巴巴地隨貴莊之人登門拜訪,欲在必要時提供情況,誰知事情竟是如此,到是我等多事了。[..tw超多好看小說]”


    白風聲嗬嗬笑道:“各位朋友有此心意,便是看得起白雲山莊,便是對敝莊最大的幫助,若各位朋友無甚要事,便請在敝莊多盤桓些時日如何?”


    杜奇長身而起,淡然道:“既然如此,我等實不便再行打擾,告辭!”


    白風聲挽留道:“時已近午,請各位朋友飲杯水酒再去如何?”


    杜奇道:“我等本為遊山玩水而來,現在時光尚早,自欲先飽覽左近風光,莊主盛情我等心領,不過,此處的風景無限,我等近日內必不會遠去,莊主若有心,派人來尋找便是,我等必定隨叫隨到!”


    白風聲似有些無奈地道:“如此甚好!送客!”兩人應聲現身分站門外兩側,恭敬地等候杜奇等人出廳,他們顯然是白雲山莊專門負責接待賓客的莊丁。


    杜奇不再說話,順勢轉身步向廳外,白風聲又道:“向西五裏的山後便是白雲集,吃住極為方便,也沒有人膽敢來此胡鬧撒野,各位盡管放心遊玩,若有需要,隻要各位差人前來知會一聲,白某定當盡力而為!”


    杜奇笑道:“莊主不必客氣,必要時我等自會來麻煩莊主!”


    白風聲大笑道:“各位不客氣才好,哈!後會有期!”


    杜奇等人辭別白風聲,在那兩名知客莊丁的引領下向莊門而行,極目之處竟然不見一個人影,所經之處顯得幽靜而蕭瑟,整個白雲山莊內仿似空無一人,與剛才來時人山人海的熱鬧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跨出莊門,見那兩名知客莊丁已迴入莊內,黃銀花似是深有感觸地道:“白雲山莊果然不簡單,那白風聲更是不簡單,莊內明明有事,可他卻裝得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他身為莊主,為何要如此隱瞞眾人呢?”


    馬雨筱道:“他隱瞞的不是眾人,而隻是我們這些外人!”


    黃銀花道:“如果他隻是隱瞞我們這些外人,那還情有可原,如果他連莊內所有的人都隱瞞,那就大大地有問題了。(..tw無彈窗廣告)”


    馬雨筱道:“如果白雲山莊真有事生,白風聲欲隱瞞外人,必須先隱瞞莊內之人,隻有這樣,才可杜絕任何消息外泄。”


    黃銀花道:“隻不知白雲山莊到底生了何等大事,竟使白風聲如此欺瞞眾人?要知紙包不住火,再隱秘的事也有大白於天下之時,到時莊內和江湖中人問起,白風聲又當如何區處呢?”


    馬雨筱道:“那是白風聲考慮的事情,與我們應該沒有多大關係,隻不知白雲山莊所生的事是否與我們有關?”


    黃銀花笑道:“看那白風聲神色自如,莊內也無任何異樣,也許白雲山莊真的沒有事情生,隻是我們先入為主想當然而已吧。”


    魯妙兒接話道:“任老以為如何?”


    任冬明思索著道:“那商隊是今晨離白雲山莊而去的應當無疑,而那商隊顯然又非普通的商隊,他們到白雲山莊必定有所圖謀,若隻是為些許貨物定金,商隊折迴討取是理所當然,白風聲為此遣專人去追尋那商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若白雲山莊無事生,白風聲絕不會令人追查那商隊的行蹤,所以,白雲山主必定有事生,我們最初的判斷一點也沒有錯!以白雲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及實力,若不是有重大圖謀,任誰也不會冒此奇險打它的主意,那商隊主使之人更不會不知白雲山莊的厲害,所以,思來想去,不外乎隻有兩種可能。”


    馬雨筱道:“哪兩種可能?”


    任冬明道:“白雲山莊曆史悠久,威振江湖數百年,曆代皆有稱雄江湖的頂尖高手,所以,白雲山莊的武功秘籍和曆代積累的財富分外引人眼紅,若那商隊所謀的是這些身外之物,白風聲實不便對任何人言明,隻好吃個啞巴虧,這也情有可原,唉!盛名累人啊!若那商隊所圖並不止此,那就令人擔憂了。”


    馬雨筱又道:“除此之外,那商隊還能有何圖謀?如果他們欲對付哪個人的話,自然是以一莊之主的白風聲為主,而白風聲卻安然無恙,隻要白風聲這杆大旗不倒,其他重要人物即使全部被害,白雲山莊仍然能傲立於江湖中。”


    任冬明道:“白雲山莊中白風聲的老一輩尚有多人健在,其中任何一人在江湖中的聲望都比白風聲高,其影響也比白風聲大,更何況白風聲的授業恩師白璧也未作古,若是這些人中有人被害,或者就是白璧被害的消息傳入江湖,必會引起恐慌,那些懾於他們威名偃旗息鼓的魔頭勢將趁勢複出為害江湖,那時,無論誰都無法控製江湖局勢,這正合了那商隊幕後指使者之意,所以,白風聲隱瞞事情真相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黃銀花道:“如果事情果如任老所言,白雲山莊中有人被害,無論白風聲如何隱瞞,此事也會立即在江湖中傳開,白風聲那時豈不是更加被動?”


    任冬明道:“白風聲自三十歲擔任白雲山莊莊主以來,所經曆大大小小之事何止萬千,每一件事他都處理得極為圓滿毫無差錯,他如此處理這等大事,必定有他的打算,任何人都無法測度。”


    馬雨筱道:“任老不是與那白璧有交情嗎,何不向那白風聲言明?說不定白風聲不敢在你老人家麵前隱瞞事情真相而據實相告呢。”


    任冬明笑道:“小的哪高攀得上白璧那等人物,剛才向那兩個小子胡言亂語,也是想從他們口中套點實情,誰知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還害得我們白到白雲山莊一趟,再說,白雲山莊之事關係重大,連白風聲都諱莫如深,我們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反使白雲山莊之人多擔一層心事。”


    馬雨筱見任冬明以小的自稱,心知他不願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於是笑道:“怪不得,剛才任老不準我們通報姓名,原來是任老心虛呀,嘻嘻!”


    魯妙兒道:“任老不是心虛,而是不願找麻煩。”


    馬雨筱不假思索地道:“這有何區別?”


    魯妙兒笑道:“區別可大了!心虛隻是任老一人的個人行為,而麻煩卻與我們大家都有關係,一旦麻煩找來,誰也躲不過去。”


    馬雨筱有些不在乎地道:“魯老大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


    魯妙兒歎道:“唉!隻可惜並是我在危言聳聽,而是麻煩早已找上門來。”


    眾人根本不知魯妙兒此言何意,正暗自思量時,魯妙兒忽然停步喝道:“朋友既然跟來,何不現身指教呢?”


    魯妙兒的話音剛落,一位看上去年約三十五六的黑衣漢子從他們後側路旁一株大樹後轉了出來,衝著杜奇等人一抱拳,朗笑道:“在下見各位朋友快樂無憂頓時心生向往,一時忍不住便跟著朋友們來了,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魯妙兒笑道:“快樂無憂其實很簡單,隻要朋友願意,馬上便可以做到。”


    那人謙虛地道:“請指教!”


    魯妙兒道:“隻要朋友將心中感到不快覺得壓抑之事說出來,讓我們大家分擔朋友的不快,朋友立即便會快樂起來。”


    那人笑道:“這個法子我也試過,可是效果並不理想,此時不用也罷,哈!更何況在下的心中並無不快之事,更無壓抑之事,有的隻是對朋友們的好奇,朋友們可以讓在下了解你們嗎?”


    魯妙兒笑道:“反正我們的人不少,走到哪裏都難免引人注目讓人懷疑,不在乎多一兩人,朋友如果有興趣的話,請與我們同行如何?”


    那人喜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謝謝朋友成全!”說著,那人緩緩地走出樹林,走上大道,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似擔心踩壞了腳下的小草。


    見那人來到近前,魯妙兒仍然笑道:“在下魯少,是我家公子杜奇的長隨,那位老人家是我家公子的老家人,這七位是在下的兄弟,也是我家公子的保鏢,那些姑娘都是我家公子的使女丫頭,不知朋友如何稱唿?”


    那人隨著魯妙兒的介紹趁機仔細地觀看著眾人,但他仍然麵帶笑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意答道:“在下白雨天。”


    魯妙兒道:“白雲山莊的白雨天?”


    白雨天笑道:“正是!不知杜公子意欲何往?”


    杜奇笑道:“隻是順便走走,並無一定的去處,白大俠有無好玩的地方呢?”


    白雨天道:“白雲山向以奇、幽、雅、秀聞名天下,公子何必舍近求遠呢?”


    杜奇道:“我們剛從貴莊而來,自是不便仍在白雲山逗留,所以隻好勞煩自己的雙腿,到遠處去看看,便何況時已至午,我們也要到鎮上去填填肚子。”


    白雨天陪笑道:“杜公子遠道而來,敝莊招待不周,白雨天深感惶恐,幸好來得及補救,不致貽笑江湖,尚請杜公子屈尊成全。”


    杜奇笑道:“白大俠盛意拳拳,小可怎敢拒絕!”


    白雨天大喜,四下望了望,笑道:“‘雅正居’的酒菜皆是一絕,環境幽雅宜人,我們到那裏去坐坐如何?”


    杜奇笑道:“白大俠盡管放心安排便是!”


    白雨天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到‘雅正居’去飲杯水酒,杜公子請!”


    白雲集位於山中,又不當道,卻因緊鄰白雲山莊而繁華異常,鎮子雖不大,但茶樓酒肆、客棧飯店應有盡有,鎮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是挎刀背劍的武林中人。


    雅正居位於鎮東,店麵寬闊整潔,房側屋後更有數株枝繁葉茂的巨樹環繞,灑下一片濃蔭,人未至已感到清涼陣陣,不自覺地從心底湧起一股渴求一陣衝動,即使事先不知有這等去處,隻要那招攬生意的店小二隨便叫一聲,杜奇等人也會毫不猶豫地進去歇歇腳,享受享受那令人向往的陰涼。


    不等那小二招唿,白雨天帶著杜奇等人徑直跨入雅正居的大門,坐在櫃台內看著夥計忙活的掌櫃忽然看見白雨天和杜奇等人走進店來,忙鑽出櫃台,堆起笑臉迎了上來,客氣而恭敬地道:“各位客官,請樓上坐!”


    白雨天道:“林掌櫃,給我們準備四桌上好的酒席送上來!”


    林掌櫃忙道:“是,是,是!”說著,林掌櫃親自熱情地將白雨天和杜奇等人領上二樓,安頓在臨街靠窗的四副座頭上,陪笑道:“請各位客官稍等,酒菜馬上送到。”語畢,林掌櫃急忙轉身下樓為他們準備酒茶去了。


    杜奇和魯妙兒、任冬明一桌,白雨天坐在下相陪,眾女分居兩桌、七煞共居一桌倒也寬鬆。白雨天啜了一口小二剛送上來的香茗,似是漫不經意地瞄了一眼七煞,隨意道:“杜公子那七位保鏢氣宇不凡,必是江湖中的名人吧?”


    杜奇謙虛道:“哪裏哪裏,他們七位來自西域,手底下也還過得去。”


    白雨天笑道:“怪不得杜公子帶著這麽多的美侍遠行毫不擔憂。”


    杜奇亦笑道:“其實江湖並不象別人說的那麽可怕,還是好人居多,我們這一路行來就遇上不少,即使有人心懷不軌,看到我們這麽多人也不敢使壞,即使有那不識好歹者,也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不敢再來招惹我們。”


    白雨天道:“剛才偶然聽得諸位談論起江湖中事來頭頭是道,此時聽杜公子如此言語,又似乎毫不知江湖險惡,杜公子何以告我?”


    杜奇道:“我所言乃是事實,白大俠何出此言呢?正因我們深知江湖險惡,又素重白雲山莊威儀,這次偶見那商隊的行徑後才欲到貴莊告之實情,誰知徒招疑忌,白大俠又何以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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