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魯妙兒快步走迴床頭旁,從壁上的暗格中摸出兩本絹冊,看了看,接著緊緊地抱在胸前,似極疼愛,又似在思考該如何處置這兩本絹冊。


    片刻之後,她用兩手分執這兩本絹冊並排展開在眼前,看看這本,又看看那本,似下定了決心,決絕地將一本絹冊放迴暗格內鎖好,將另一本絹冊送到杜奇麵前道:“奇哥,這便是我家先祖傳下來的機關消息術和這裏的機關圖譜,我就將她交給你了,有空時便看看吧,也許以後用得著,剛才那本是我爺爺傳給我的武功秘笈,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以後也可以迴來瞧瞧。”


    杜奇剛才目睹那些機關的威力,早欲向魯妙兒詢問有關這方麵的問題,隻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沒想到魯妙兒似他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竟將這等秘譜相送,當下不由大喜過望,但卻裝得毫無興趣,遲疑了一下,淡然道:“江湖險惡,我們出去不定遇上什麽事呢,帶著這麽珍貴的東西確實不大順當,我替你保管著也好。”然後才似有些無奈地接過絹冊,看也不看地藏入懷中。


    魯妙兒忽地用一根春蔥也似的食指輕輕地在杜奇的額頭上一戳,嫣然道:“小滑頭,心裏明明高興得要命,卻偏偏要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如果在江湖中真遇上點什麽事,放在我身上不是更保險麽?”


    杜奇被魯妙兒說破心事,有些尷尬地道:“妙兒,我們什麽時候出去呢?”


    魯妙兒忽然神秘兮兮地一笑,嬌聲道:“走吧!”


    魯妙兒一邊說一邊當先而行,在經過杜奇身旁時,猛地在他在臉上輕輕一啜,還沒等杜奇反應過來,她已嬌笑著跑開,打開石門竄了出去。


    杜奇被啃,不由苦笑,但他又不敢在此耽擱,隻好搖了搖頭,無奈地跟在魯妙兒身後,忽地現魯妙兒領著他向通往地下的石級走去,問道:“妙兒,你準備去取那麵網嗎?”


    魯妙兒頭也不迴地道:“那種網拿到外麵去確實算得上少見的寶貝,但在這裏卻隻能算是一件普通之物,根本不值得我們去取。”


    似是知道杜奇的疑惑,魯妙兒打開前麵一道石門,接著道:“現在別多問,我帶你去藏寶室,讓你看看真正的寶貝!”


    杜奇隻好默默地跟在魯妙兒身後,又向地底深處走了百餘級石階,方來到魯妙兒所說的藏寶室。(..tw好看的小說)


    此室不大,隻有一丈見方,四壁空空如也,隻有室中一張用鐵板圍住四周高約兩尺半的大台子上似小山般地滿堆著金銀珠寶,也確實不負藏寶之名。


    魯妙兒隨手揀了一牧墨綠色的扳指戴在右手上,說道:“奇哥,這箱子裏全是這些東西,隨便挑幾樣小玩意帶上吧,必要時可用它換些銀錢應急。”


    杜奇見台上黃白之物甚少,多是些珍珠瑪瑙、玉石古玩和一些不知名的寶物,其中任何一件都價值不菲。有這麽多堆在台子上,杜奇已經感到很驚奇了,誰知這並非一張台子,而是一口龐大的箱子,杜奇不由深感震撼。


    正在翻找稱心寶貝的魯妙兒見杜奇呆呆地站在一旁,並未如她所言找尋“小玩意兒”,不由嬌笑道:“奇哥,你怎麽不動手呢,嚇傻了吧?”


    杜奇哂然道:“有無這些東西都無所謂,在江湖中還怕缺錢花嗎?如果隻知道花錢,不知道掙錢,即使把這些全部帶上,最終也會花光的!”


    魯妙兒深以杜奇的話為然,但她仍然道:“有總勝於無吧。”


    杜奇道:“生活,要靠自己去拚搏才有意思;錢,要花自己掙來的才踏實。妙兒,這串珍珠項鏈你戴上必定好看!”


    魯妙兒見杜奇剛拿到手上的項鏈在黑暗中閃閃生輝,知道那條項鏈是用極品漢白玉打磨成珍珠模樣綴成,每粒隻有豌豆大小,粒粒均勻一致,幾乎毫厘不差,共有三十六顆,確是一件寶物!她從杜奇手中接過那條項鏈道:“裏麵還有一條用七十二顆細若綠豆的河珠綴成的項鏈,比這更好!”


    魯妙兒說畢,又埋頭挑選自己喜愛的飾物,她雖然挑出了十餘件,其中自然少不了她說的那條項鏈,但一件也沒戴在身上,全部塞在包袱中,同時嘮嘮地道:“好東西太多了,簡直是拿不勝拿,唉!算了,大不了需用時再迴來取。”說著,她又揀了好幾樣小巧的飾物塞入包袱中。


    她將包袱再次背在背上,叫住正欲離去的杜奇,指點著介紹道:“左邊是兵器室,右邊是藥材室,可惜沒有煉製好的藥丸了,不看也罷,我們先到兵器室去看看,隨便找件適用的兵器防身也好!”


    杜奇見兵器室深約三丈,寬約兩丈,裏麵整齊地排列著五列兵器架,其上一件緊挨著一件地擺滿各式各樣的兵器,每一件均是難得一見的精品。(..tw)


    魯妙兒見杜奇隻顧觀看欣賞,並沒有挑選一件的意思,不由道:“奇哥,這邊四排兵器大都是我曆代祖先親造的,那一排上是別人贈送及祖先們收羅迴來的,其中任何一件都可稱得上寶物,你又無兵器,難道不挑選一件?”


    杜奇道:“我向不喜用兵器,你自己挑選好了。”


    魯妙兒隨手拿起身旁架上的一柄劍,嬌笑道:“我覺得行走江湖時手中還是有件兵器好點,未免太招搖,我將就點拿這柄劍算了。”


    杜奇見她手中那柄劍鞘與柄皆呈暗綠之色,毫無花巧裝飾,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杜奇從魯妙兒手中取過那柄劍,隻覺入手頗為沉重,拔劍出鞘,那劍竟出一股清脆的哨鳴,但見劍體白亮如銀,刃薄如紙,刃口上呈現出一簇簇菊花圖案,隱隱泛起一束束細碎的光芒,杜奇不由讚道:“好劍!”


    魯妙兒得意地道:“此劍名‘蝕月’,乃用金母、鋼精等許多名貴金屬經九九八十一天煆鑄而成,重一十三斤三兩二錢,刃長一尺七寸七分,柄長九寸九分,共長二尺七寸六分,與其它劍的刃、柄長度的比列大不一樣,可用雙手握劍,增強揮砍劈刺的力度,功能斷金切玉、削鐵如泥,更難得的是此劍尖端有九個大小不一的圓孔,揮動時會出不同的聲音,能擾亂敵人的心神。”


    聞言,杜奇信手一揮,那劍果然出一片“嗚嗚嗚”的聲音,並不覺得有何特別,魯妙兒又道:“劍在你手中,你自己當然不會覺得這聲音有何特別,但對手的感覺卻有天壤之別,這就是這柄劍的奇妙之處。”


    杜奇還劍入鞘遞給魯妙兒,淡然道:“那你就帶著它吧。”


    魯妙兒接過劍,見杜奇似對這些兵器毫無興趣,不由也覺意興索然,緊了緊手中劍,仍決定將它帶在身邊,對杜奇道:“我們到精品室去看看!”


    精品室位於藏寶室裏端內,大小、布置均與兵器室差不多,整齊地擺著四列矮架,架上一個接一個地擺放著尺餘大小的車、船、轎及各類攻、守城池的器械等物,每一件皆惟妙惟肖與真的一般無二,隻是小了許多,左麵靠牆擺著一溜大小不一的箱子,雖未上鎖,卻也蓋得嚴嚴實實。


    魯妙兒道:“架上這些都是實物模子,其功用及製造、*縱的方法都有詳細的記載,箱子裏麵幾乎全是各類阻敵、攻敵的物事,很有用的。”


    杜奇不禁笑道:“你們家聚斂了這麽多錢財,收集了這麽多兵器及各類器械,是不是準備招兵買馬爭帝位呢?”


    魯妙兒正色道:“這個我爺爺可沒有告訴我。”


    杜奇道:“那麽你到這裏來又準備取什麽寶貝呢?”


    魯妙兒思索著道:“本來有很多東西想拿的,如飛索啦、麵具啦、煙霧彈啦、霹靂彈啦等可借之飛越、惑敵、阻敵、殺敵的工具和武器,現在想想又沒必要帶這些,唉!算了吧,我隻帶著這個玩好了。”說著,她從裏壁上的一個暗格裏取出一個巴掌寬、尺餘長的暗灰色革囊遞給杜奇。


    杜奇接過一看,隻見裏麵有一張手掌大小的弓和九支九寸長短的小箭,整個看上去猶如嬰孩玩耍的玩具,但杜奇卻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弓和箭在他手心裏不住地顫動,似害怕又似興奮。仔細審視手中的弓和箭,杜奇似有所覺,但又茫無頭緒,雖深知這弓、箭的不凡,但卻不知它具體有何奇異之處。杜奇將弓和箭裝入袋中遞還給魯妙兒,同時道:“這可不是凡品啊,妙兒你會用嗎?”


    魯妙兒接過革囊,一邊將弓和一支箭掏出來一邊說道:“我正是感覺到它不凡才特意帶上它的,你看!”說著,魯妙兒忽然彎弓搭箭,對著箱子上方的石壁“嗖!”地一箭射去。


    “轟!”地一聲,箭射在石壁上,猛地爆起一團尺餘大小的火團,翻滾著變成一團黑煙冉冉地升上室頂。


    杜奇現石壁雖未被箭射出一個窟窿,但射中處頓時被燒成一片慘白,由此可見剛才那團火焰的威力,不由暗暗咋舌,說道:“要是射在人身上又如何?”


    魯妙兒拾迴剛才射出去那支箭,連同弓裝迴革囊,笑道:“肯定比一般的長弓大弩造成的傷害大,其射程更不會遜色!”


    杜奇見那支箭射中石壁後竟無絲毫損傷,更加肯定剛才的判斷,又聽到魯妙兒如此說,不由笑道:“妙兒有神弓寶劍在手,我們還怕什麽呢?”


    魯妙兒狡黠地笑了笑,將革囊藏入包袱中,問杜奇道:“奇哥,你真打算不帶點什麽東西嗎?”


    杜奇笑道:“這裏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我怕福薄消受不起,所以隻好免了,有你帶的這些就足夠了!”


    魯妙兒這才背起包袱,略有些興奮地道:“那好,我們走!”


    剛到兵器室門邊,魯妙兒忽地止步,再次道:“奇哥,你是否再考慮一下拿件兵器傍身呢?如果遇上強敵也多份勝算啊!”


    杜奇並不為其所動,仍然笑道:“有你這樣一個俏麗無雙而又武功高強的貼身保鏢,我還怕什麽呢?”


    魯妙兒忽地從袖中取出剛才那張人皮麵具戴上,頓時又變成一個年約三旬的麻皮漢子,嬌笑了一聲,變聲道:“既然要貼身,還是這副模樣好一點。”


    杜奇見魯妙兒戴上這個麵具隻是微微縮了縮肩,使她的酥胸看上去不那麽高挺,頓時象變了一個人似的,竟連聲音也變成了陌生的男音,若是不知底細,根本看不出這位三旬的麻皮漢子是由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裝扮的。


    見此,杜奇不由讚道:“妙兒扮得真象,隻是你現在這副尊容確實叫人不敢恭維,要做我的貼身保鏢是否有點不倫不類呢?”


    魯妙兒仍用男聲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人選保鏢都喜歡選貌醜者,一來是方便,二來是貌醜者往往武功更加高強。”


    可能是聽慣了魯妙兒那動聽的聲音,現在忽然聽到魯妙兒改用男聲說話,雖然並不難聽,但杜奇始終覺得有些不舒服,亦笑道:“看見你臉上那一片白麻子我就覺得難受,又怎敢讓你貼身?你這是否便是自我感覺良好呢?”


    魯妙兒道:“如果沒有這張臉在你麵前晃蕩,你怎麽會想得起裏麵那張臉呢?所以你這是別無選擇,走吧!”


    杜奇無奈地跟在魯妙兒身後,大言不慚地道:“既如此,妙兒你最好還是恢複本來麵目,免得我一時忘記了你還有另一張令我傾心的臉,將你和這張臉一齊厭倦起來,一不小心被別的漂亮姑娘勾走,到時你哭都來不及!”


    魯妙兒笑道:“我正感一個人寂寞呢,如果你真有本事去多找幾位姐妹迴來,豈不是正中我的下懷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舍得哭呢?”


    聞言,杜奇不由想起秦馨來,不知她知道自己剛離開她便與別的女孩子生了與她同樣生過的親密關係會有何想法,是否也會象魯妙兒這樣一笑置之呢?即使是魯妙兒,她所說的便是真心話嗎?思念及此,杜奇不由覺得頭都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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