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覺得身體越來越軟,全身上下唯有那裏還持久地堅硬著,好在衣袍寬鬆,他窩在玉梔懷中,那裏並不明顯。


    饒是如此,他依舊羞愧之極,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人世間。


    玉梔從來都是遇挫更勇的性子,見那些婆子快要追上,林佳的貞操隨時都有危險,她反倒鎮定了起來,一邊疾步向外奔去,一邊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令自己的唿吸漸漸平緩下來。


    前麵州衙內院的小門近在咫尺,玉梔抱緊林佳,疾步跑了出去,然後轉身伸出右手飛快地插上了門閂,攬著林佳往通判廳方向跑。


    這時候已經到了外院,來來往往的官吏和衙役多了起來,見林通判那個漂亮秀氣的貼身小廝打橫抱著林通判狂奔而來,當即都傻眼了。


    胡英誌正帶了雄鷹過來,迎麵遇上,他不由一驚。


    玉梔見了胡英誌,急急停住了腳步:“胡大人,你的轎子呢?”


    胡英誌因為體弱,不愛騎馬,一般都是坐著轎子來州衙的。


    見此情狀,胡英誌以為林佳得了急病,忙道:“我的轎子在通判廳外麵放著,轎夫也在那裏!”


    玉梔急忙抱著林佳向外奔去。


    胡英誌見狀,忙也跟了過去。


    玉梔把林佳安置進了胡英誌的轎子,見轎子空間甚大,便自己也坐了進去,摟著渾身癱軟的林佳,免得他滑下去。


    這時候她已經發現了林佳的異常,心髒似被人用細細的針尖戳刺,不算疼,卻難受得很……


    林佳實在是太可憐了……


    胡英誌心裏擔心,也跟著轎子往青龍觀宅子去了。


    那四個婆子好不容易追出來,卻找不到林大人的影蹤,頓時大驚失色,忙去稟報夏夫人和夏曼翎。


    夏夫人臉色煞白,道:“曼翎,我們這是得罪林佳了……”


    夏曼翎短短的一刻鍾內,經曆了從歡天喜地到滿心沮喪,當即哭著道:“母親,我們該怎麽辦?母親快想個法子吧!”


    夏夫人閉上眼睛思索良久,方道:“我這就帶你去定州!”


    夏曼翎眼中一喜:“母親,我們要去定安王府麽?姨母是定安郡王的側妃,定安郡王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夏夫人攬住女兒,低聲道:“我會送她一份大禮!”


    她當即叫了親信婆子進來,吩咐道:“快去安排車馬,收拾行李,我和二姑娘即刻動身!”


    婆子們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夏夫人又叫了管家過來,急急吩咐道:“你現在就騎快馬出發去定州,去定安郡王府見韓側妃,就說我打聽到興平郡王府的二公子林佳已經接到諭旨,年底就要進京!”


    管家退下之後,夏夫人的心總算是緩了些,柔聲安慰夏曼翎:“你不要怕,有母親保護你,你快去看著人收拾行李,我去見你父親!”


    夏誌清正在後宅等候消息,聽了妻子的話,冷汗頓時流了下來,連聲道:“婦人誤我!婦人誤我!”


    夏夫人冷笑一聲,道:“沒了興平郡王府,還有定安郡王府呢,我這就帶女兒去定州,等興平郡王府叫你過去,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都推到我身上!”


    夏誌清抱著腦袋,半日無語。


    夏夫人也不管他,徑直出去了。


    她在丫鬟的簇擁下迴了內院,見行李已經收拾好,便匆匆帶著夏曼翎登上了馬車。


    一個時辰後,夏誌清這才想起妻女匆匆而去,根本沒有帶護衛,不由又歎起氣來。


    好在定州距離青州並不遙遠,不過幾日的路程,如今天下清平,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轎子一直抬進了青龍觀宅子,在正院門口停了下來。


    玉梔一邊抱起林佳下了轎子,一邊吩咐跟著過來的阿嵐:“快去叫劉先生!”


    胡英誌立在那裏,靜靜凝視著玉梔抱著林佳疾步進入正院大門,心裏浮起薄薄的疼痛——他的計策,果真是需要忍耐啊……


    玉梔把林佳安放在臥室的床上,見林佳雙目緊閉,可是他下腹依舊明顯得很,忙拉開繡被蓋在了林佳身上。


    林佳這才睜開了眼睛,輕輕道:“讓胡英誌進來。”


    胡英誌很快走了進來。


    玉梔不放心,靜立在一側。


    林佳四肢癱軟無力,可是大腦異常清醒,他低聲道:“夏誌清夫人的表妹韓氏,乃是定親王側妃,韓氏之子林倫,一直視我為勁敵。夏夫人母女奸計不成,心中恐懼,一定會連夜投奔定州的定安郡王府。你安排人連夜追上夏夫人的馬車,殺了她們母女。”


    玉梔一凜,卻沒有說話。


    胡英誌毫不猶豫答了聲“是”,看了玉梔一眼,退了出去。


    玉梔默默立在那裏,告訴自己:這就是政治,林佳不出手的話,就會被人所害。


    胡英誌剛離開,劉大夫就背著藥箱進來了。


    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劉大夫道:“這種藥雖然霸道,倒是不傷身體,我開個方子,大人照方煎藥服下,一刻鍾即可解除藥效。”


    阿嵐陪著劉大夫離開之後,玉梔坐在床邊陪著林佳。


    知道林佳沒有大礙,她心裏鬆了一口氣,看著林佳那裏明顯的隆起,就覺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含笑低下頭去。


    林佳被玉梔看了又看,心中羞憤交加,低聲道:“我渴了。”


    玉梔忙走了出去,見錦兒候在廊下,便吩咐錦兒送茶過來。


    錦兒機靈得很,答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


    玉梔迴到臥室,見林佳閉著眼睛,俊俏的臉神情痛苦,便走到床邊,輕聲道:“哪裏難受,我給你按按吧?”


    林佳閉著眼睛不吭聲。


    他此時隻有一個地方難受,可是能和玉梔說麽?


    玉梔見狀,便在床邊坐下看著林佳。


    林佳肌膚白皙平滑,眉毛秀麗黝黑,如同用墨精心描畫而成的,眼睛微閉,睫毛濃長得不可思議,鼻梁高挺,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在竭力忍受著痛苦。


    阿嵐很快就把藥湯送了過來。


    玉梔一口口吹涼,喂林佳喝下。


    喝完一碗藥湯,林佳因為太尷尬了,便枕著繡花軟枕閉上眼睛假寐。


    玉梔伸手解開林佳的長發,為林佳按摩著頭皮。


    林佳沒有說話,靜靜享受著玉梔的按摩。


    玉梔發現林佳的臉似乎有些紅,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了摸,發現熱熱的觸感很好,便又捏了捏。


    林佳那裏漲得發疼,吸了一口氣,幽黑鳳眼猛地睜開盯著玉梔,放在繡被裏的手微微動了動——他的手能動了!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錦兒的聲音:“玉梔姐姐,茶水來了!”


    玉梔正要起身,林佳左手掀開了身上的繡被,右手閃電般握住了聽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某處。


    即使隔著好幾層衣物,可是玉梔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林佳那裏的巨大輪廓,她頓時心跳加快,猶如小鹿亂撞,水汪汪的杏眼驚詫地看著林佳。


    林佳的臉羞得快要滴血了,卻固執地摁著玉梔的手。


    玉梔:“……”


    他被玉梔看得俊臉發燒,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玉梔見林佳這樣,心裏莫名的憐惜,終於隔著衣物握住了那裏。


    這一瞬間林佳渾身麻酥酥的,一股快感聚在了被玉梔緊握的那處,然後如煙花般“砰”地炸開,然後通過脊椎傳遍四肢百骸……


    他那裏終於軟了下去。


    林佳羞愧地閉上眼睛,心道:即使被人下了藥,我果然還是隻能堅持一瞬……


    他雙手捂著**辣的臉,整個人被沮喪籠罩了。


    玉梔依舊握著瞬間變軟的那處,心裏滿是對劉大夫醫術的讚歎,開口道:“劉大夫實在是太厲害了,果真是服了藥一刻鍾,你就恢複了正常!”


    林佳驚詫地睜開了眼睛,盯著玉梔笑盈盈的臉,心髒“怦怦怦怦”直跳——難道玉梔不明白這種事?


    他眼睛看著玉梔,試探著道:“就是啊,劉大夫醫術真好!”


    玉梔鬆開手,笑盈盈道:“我去洗洗手,然後給你拿套衣服換上,幸虧這裏放著衣服!”


    說罷她便出去了。


    出了臥室,玉梔立在門口,覺得自己的臉**辣的,想要摸一摸,可總覺得有些怪異。


    錦兒把茶水放在了明間的八仙桌上,笑嘻嘻道:“玉梔姐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玉梔眯著眼睛笑:“我的臉有些熱,我先去洗洗手!”


    錦兒歪著腦袋,心裏覺得好奇怪:咦?洗手和臉熱有什麽關係?難道洗了手就能令臉涼快下來?


    玉梔用香胰子洗著手,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方才林佳那個部位的輪廓……


    她在心裏歎息:天啊,我這是怎麽了?


    第二天上午,林佳剛送走來見他的青州各縣縣令,阿青就走了進來:“公子,剛剛傳來消息,夏大人的夫人和二姑娘連夜前往定州,誰知夜間山路難行,馬車翻車,夏夫人和夏二姑娘都被甩了出來,落到路邊深溝了,都……死了。”


    林佳微微一笑,迴到書案後又坐了下來。


    誰敢算計他害他,他早晚會還迴去!


    得知夏夫人和夏曼翎的死訊,李王妃冷笑了一聲,道:“笨蛋,一點小事都辦不成!”


    可是轉念一想,她的神情凝重了起來——林佳以前一直采取守勢,難道他開始主動進攻了?


    她略一思索,吩咐雪梨:“去叫李玉貴來見我。”


    李玉貴是她的陪房,一直在外打理她的那些鋪子,交遊廣闊,倒是可以用他除掉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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