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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今天才算知道什麽叫笑裏藏刀!”杜仁總不能瞪著個老太太看,目光掠過柳氏直直釘在唐加明臉上,赤臉粗氣的點著唐加明道,“竟然是、是你們在背後使的壞?!”


    他雖然成家後就早早分了出去自立西府,但對江氏這個嫡母自小到大都又敬又怕又服,深知江氏輕易不開口,一旦開口就是真章,當下也不急著拉陸念稚出麵攪和那生意上的茬子,隻抖著手直指唐加明。


    杜仁半點不懷疑江氏的話,放不下心跟著他半道轉來唐家的安大爺卻不肯信,瞠目一掃滿堂伸長脖子豎耳朵瞧熱鬧的賓客,忙出聲和稀泥道,“今天是我和唐家定親,趕明兒就該輪到七少和唐七小姐了,說來大家都是姻親,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


    說歸說,心下也有一兩分猶疑,暗道杜仁是個糊塗的,但陸念稚可不是個無的放矢的,難道唐家真心大到等不及和杜府做成親再謀劃生意,先就忍不住動起手腳了?


    一時隻往爭名奪利上去想,言語中勸和的意思倒更多些,滿堂賓客多是商賈,兄弟為著財帛尚且鬩牆,何況是姻親關係,聞言和安大爺一般想法,不拿這熱鬧當大事看,隻想著做談資迴頭好八卦一番。


    江氏是想著把事情鬧大,卻不是這麽個鬧法,眼下撂下該叫眾人聽清的話,就一杵拐杖道,“唐老太太聽不明白,我們就撿個清靜地說個明白。”


    不借著安大爺的話頭下坡,卻仍死咬著不放,多半是有持無恐。


    柳氏急跳的心口反倒平複下來,依舊一心認定自家占著理不怕沒臉,短暫驚愕過後咬牙一聲哼,“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我倒要聽聽您是個什麽明白說法。”


    轉身就命人清出外院的正堂來,也不往後院迴,和江氏一前一後就往正堂走,杜仁急赤白臉的上前扶江氏,陸念稚和杜振熙跟著一動,安大爺此時發覺陸念稚竟一個眼風也不掃過來,心中兩分猶疑就化作了五分驚顫,腳下一頓就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兩家既然已經開酒席,唐加明和安小姐的婚書就是正式交換了的,親事已經坐實,安大爺自然偏幫唐家一些,瞥一眼老的柳氏少的唐加明,越俎代庖開口道,“杜老太太,貴府生意接連出事我瞧著也跟著憂心,我聽說加明還曾上門找過七少,願出一份力,怎麽就能扯上唐家?”


    柳氏端得住,隻任由安大爺幫他們出頭,唐加明卻是心口一陣一陣的跳,總覺得事情超出了掌控,定有什麽地方是他們疏漏了沒有察覺,一雙眼看向杜振熙,其中神色晦暗不明。


    杜仁倒是想接話,隻他信服江氏卻不知道內情,張了張口,卻聽杜振熙越過江氏出聲,“好叫唐老太太知道,那日來唐家做客,我確實迷了路,確實一小心撞進了祥安院的後門。您的小佛堂裏供的是什麽牌位,想必您比我更清楚。瓷窯事故、杜府生意,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麽就扯不上唐家?”


    此言一出,安大爺和杜仁俱是一頭霧水,都張了張嘴沒再作聲,唐加明卻卻煞白了臉。


    他原以為自家探查的清楚,又親口試探過杜振熙,確保杜府沒有人起疑,現在聽這一句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以為是以動製靜,卻原來對方早已有所防範,卻是有心反被無心算。


    主動一旦轉為被動,失去先手的唐家不至於大勢已去,但要辯白豈是原本想的那般容易,能不能翻盤,就全看祖母手中到底握著杜府什麽把柄,能叫祖母一恨恨了十幾年。


    唐加明白著臉去看柳氏。


    柳氏亦是一瞬麵色蒼白,隨即高高聳起的顴骨湧起兩團不正常的紅,哪裏還顧得上計較杜振熙“迷路”的事,一雙老眼猝了毒一般盯著江氏,切齒道,“你那大孫子財迷心竅,帶著一船人走錯了航道,害死我兒孫和娘家人,十幾條人命陪些銀兩打點官府,把人命官司抹平了就算完了?!我忍著十幾年如今就是動了你家的產業又如何!不夠給那十幾條人命湊一桌祭品!”


    剛才用敬稱,現下卻是徹底撕破了臉。


    莫說杜仁聽得呆住,就是安大爺也是眉毛重重一跳,立時想到杜府大爺海難的舊事,再聽柳氏這話還有什麽串不到一起的,再看柳氏眥目欲裂的兇狠狀,竟有幾分瘋魔樣兒,片刻間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氏卻是清楚真相如何的,看柳氏的目光中既有憐憫又有不恥,一時也懶怠開口,隻轉眼去看陸念稚。


    “唐老太太誤會了。當年下令改航道的卻不是大哥,而是柳家大爺。”陸念稚抬眼,明忠就將早準備好的日誌拓本送上,交一份到唐加明手中,又展開一份供在場眾人看,“我大哥的私人日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當年貨物脫手後本該照著行程返航,是柳家大爺貪心不足,還想著改道往基隆港口再多走一趟,路上才遭遇的海難。”


    柳家大爺是柳家當年的家主,也是柳氏的娘家親兄長。


    杜府大爺的私人日誌停在海難前一晚,架不住柳家大爺鼓動了船上大半人聯合要求改道,他寡不敵眾又是在汪洋大海上,除了應下還能如何,改道後就將事情前後都記入日誌中,原本隻想著自家排解下心緒,不想竟遇上天災,遺筆倒成了證據。


    杜仁扯過日誌一看,和湊過來的安大爺一對眼色,已知陸念稚的話再假不了,柳氏卻是恨錯了人,杜仁立時底氣十足的惡狠狠瞪過去,張口倒不至於為難個老老太太,隻恨道,“你自家鬧了個烏龍,倒肯下狠手去害瓷窯的人命!倒好意思一口一個要討人命債?暗地裏還下黑手動我杜府的生意,如今不給個交待,我就去找官府討公道!”


    柳氏能撐這麽多年不過是因心裏吊著口惡氣沒出,一聽陸念稚的話不願信,急急抓來唐加明手中的拓本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越看臉色越白,不願認事實但心裏那口氣早就散了,這一散人就跟著萎頓在座,坐也坐不住,一雙手扒著椅把掐出青筋來,反反複複的念叨著,“不可能……胡說,胡說!”


    她恨了十幾年竟恨錯了人,而本該恨的卻是娘家最親的大哥,這樣的事實叫她怎麽承受得住?


    本就因質問江氏時有些瘋魔了,這下再撐不住,語氣神態竟有些癲狂起來。


    安大爺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撐住柳氏,盯著唐加明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呆愣的唐加明尚未消化完前因後果,叫未來嶽丈這一眼盯得骨寒毛豎,一個激靈迴過神來,咬著牙道,“瓷窯事故隻是意外,貴府生意出差子是個什麽情況尚未有定論,可不能算到我唐家頭上。”


    半個字不接海難、人命,隻揪著生意不鬆口,曉得此時就算沒底氣也不能直接認了是自家動的手腳,否則安家會偏幫哪一家還不好說。


    他話音未落,不用陸念稚示意,明忠就抖了日誌拓本收進懷中,一拍手又有人魚貫而入,正是幾處出事的鋪子掌櫃,張口就將暗中拿住的證據抖出來,又揪了瓷窯事故的死傷家屬丟在地上,袖手幹咳一聲,問,“你說說,瓷窯事故到底是不是意外?”


    捉來做人證的就是當日帶頭鬧事的老蒼頭,本以為幾家人揣著橫財遠走高飛合該安穩了,哪想走到半道又被“請”了迴來,心裏明鏡似的曉得此時不說,杜府的人再不會保他們,忙就磕頭道,“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是有人暗中使了銀錢,要我們往窯爐動手腳,就是唐三少派來的人!”


    他根本不知接頭的是唐家的人,但現在咬出唐家來,誰還在乎細節和真假。


    唐加明狠狠閉眼,張開眼目光掃過杜振熙,嘴角噏合著還沒開口,就聽陸念稚輕笑一聲,轉頭看向安大爺,“唐老太太有句話說得倒不錯,總歸是十幾條人命,因為誰丟的命是一迴事,跟著誰出海又是另一迴事。


    當年到底是大哥牽頭出的海,沒能頂住不叫改道的也是大哥。這場海難到底和杜府有關,否則當年也不會心甘情願賠出許多銀錢去。如今……杜府生意的虧損,我們也不和唐老太太計較。另外再送上瓷窯皇商競標的全部份額,權當是了斷兩家恩怨了。”


    他們要斷的是唐家的禍患,並不想牽連安家,由著兩家繼續去操持瓷窯皇商的事,柳氏想和他們鬥,他們卻沒有半點和柳氏歪纏的意思。


    陸念稚正想把皇商的事讓出去,此時順手一推,倒做了給安家的人情。


    安大爺即驚且喜,一心細想陸念稚此舉的深意,隻想不到海禁上頭,眼下更加不會再幫唐家出聲,隻杌自出神。


    唐加明卻是驚大於喜,同樣想不明白杜府不追究也就罷了,竟然還肯讓出瓷窯皇商的全部份額。


    他也無心再把目光放在杜振熙身上,隻遊移不定的去扶柳氏,柳氏卻再聽不進去後麵的話,仍舊抱著日誌拓本含含糊糊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江氏這才抬眼看向柳氏,眼中憐憫化作複雜神色,開口說了進正堂後的第一句話,“柳氏,外頭的事情已經有定論了。內宅的事,我還要跟你再算一算。”


    她一臉“誰要跟你鬥”的表情,話說得卻不是那麽迴事。


    安大爺一聽“內宅”二字,曉得杜唐兩家另有陰私,這卻不是他能再留著聽的了,深看一眼唐加明,衝杜府諸人抱抱手,知情識趣的無聲退了出去。


    唐加明不明所以,柳氏聞言卻是一驚,渾濁老眼射向江氏,聲音色厲內荏,“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自家清楚。”江氏不溫不火的懟迴去一句,偏頭看向廳外,見陸念稚早早安排等在外頭的老嫗蹣跚著步伐進來,不由冷哼道,“我那三孫子生前雖是個扶不上牆的紈絝子,但最後是怎麽死的,想來沒有比柳氏你更清楚的了。”


    她口中的三孫子,不是杜府三爺杜振熙亡父還有誰?


    唐加明迴轉過來心頭又是一跳,茫然而驚懼的調轉視線,愣愣看向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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