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葛肖毫無印象,“娘親從不與我多提她在宮中之事。”


    那就更可疑了,“那麽皇貴妃的一麵之詞,信不得!她突然管起我的事,必然是有人授意。”


    “會是誰?”葛肖根本不明白這當中的利害,她一直覺得自己被封為郡主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多問皇貴妃,如今聽鬱溪這麽一說,她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被人利用了,


    “難不成是襄王?你們不是有仇嗎?他怎會幫你?”


    猛然想起梁晚雪那晚見過他,難道迴去之後,她與她父王求了情?退婚多年,她又何必管他?縱然求了,襄王又怎會答應?明知他已是誠王府的人,他若死了,襄王應該拍手稱快才是,反過來救他是什麽道理?有什麽目的?


    見他一直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麽,葛肖也不敢插話,默默陪他坐著。原本她就不想當這什麽郡主,也是為了救鬱溪才勉強應下,自知道鬱溪與襄王府的恩怨,她越發覺得心中不暢,很想與那些人斷掉這怪異的關係,


    “要不,我去和皇貴妃說,不做那什麽郡主。”


    怕是由不得她選擇,“隻有她拒絕你的份兒,你若拒絕,便是不識抬舉,她會不悅,甚至降罪於你。”


    “有那麽嚴重嗎?”她認為皇貴妃也沒什麽損失吧?


    她一個女孩子,不怎麽接觸官場,不懂也正常,“你這等於過河拆橋,你覺得誰會樂意?”


    “那該怎麽辦?我並不稀罕那什麽郡主,隻想做個踏踏實實的平民百姓。更何況……”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況且,她也不希望鬱溪因為她現在的身份而疏遠她。


    他了解葛肖的性子,知道她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隻是襄王的目的,鬱溪至今想不通,那就隻能暫時這樣,“走著看吧,見招拆招。”


    道罷,鬱溪起了身,“迴去吧,晚膳該好了,不能讓他們久等。”


    其實葛京柯早就餓了,想來叫他們吃飯,又怕打擾他們說話,躲在牆邊默默等著,看他們起了身,趕緊先跑迴屋去。


    雖然話已說開,可是葛肖能感覺到,鬱溪對她,再不像以往那般,以往他與她說話,自在磊落,如今倒像是故意避開她的目光一般,也許她說的那句要為他生孩子的話,真的嚇到了他。讓他誤以為她是隨便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因為她郡主的身份。他潛意識裏開始對她生出芥蒂,慢慢疏遠。


    而她又能如何?罷了,他平安就好,至於他對她是什麽態度,她也沒資格強求計較。


    季謙的喪事過後,季慕惟也沒閑下來,忙得焦頭爛額,張雲雷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呸!其實是擔心!


    不忍看兄弟每日愁眉苦臉,他便與葉簫竺商議著,想讓彥曉出麵,勸一勸季慕惟。


    葉簫竺驚詫地盯了他半晌,才道了句,“是不是親哥?你明明知道彥曉的心思,還讓她去安慰小侯爺?”


    他很過分嗎?他很純潔!張雲雷嚴重懷疑媳婦兒是不是想歪了,一臉正氣,立即糾正,“言語安慰,又不是身子安慰。”


    葉簫竺哭笑不得,“越說越離譜,我知道是言語安慰,這樣也不大好,會讓小侯爺誤以為彥曉很關心他,生了希望,若再失望,越發難受。”


    不到最後,誰也不曉得花落誰家,張雲雷對於這種感情糾葛見怪不怪了,


    “誰適合彥曉還不一定呢!咱也保不準丁紫騰一定喜歡她,所以感情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隻是想讓惟寶兒振作起來!現在的他,累並孤獨著,他大哥去的突然,所有原先季謙管的產業全部要落在他肩上,他需要安慰,奈何我是男人,隻有豪氣,不夠柔情,於是乎,彥曉成了最佳人選。”


    “季侯爺不是還有其他的兒子嗎?”為何隻有季慕惟一人受累?


    有!也等於沒有!“那些個都還年紀尚小,不能獨擋一麵,惟寶兒想撂給他們也得花功夫去教條,所以才忙啊!又忙又亂,我找他喝酒,想讓他放鬆一下,他都沒心思,無奈之下,我才想到彥曉,隻要我說帶上彥曉,他鐵定會去!媳婦兒你懂我的用心良苦嗎?配合我好嗎?”


    他這麽說,似乎也有道理,唉!葉簫竺的立場也有些動搖了,“隨你吧,我沒意見。”


    “不能不管,你得幫忙勸彥曉,你是她嫂子,說話比我管用。”


    就知道少不了她的事,以手支顎,葉簫竺玩笑道:“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媳婦兒會跟他討價還價了,不錯!有進步!張雲雷挑了挑眉,湊近她,壓低了聲問,“想要什麽好處?麽麽噠,還是啪啪啪?”


    於她而言,這並不是好處,怎麽算都是他占便宜哎!葉簫竺嘟嘴問,“有第三種選擇嗎?”


    有!“一百個麽麽噠,或者七次啪啪啪?”


    “討厭!”葉簫竺真是服了他,忍不住錘他一拳,嗔他一眼,“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伸出手指描摩著她的唇形,張雲雷一向誠實,“想著怎麽撲倒你,怎麽生猴子。”


    他就沒考慮過後果嗎?葉簫竺忍不住提醒她,“我若真的懷孕,你就不能再放肆。”


    那都不是事兒!張雲雷蠱惑道:“不必擔憂,其實你有一百種方法可以使我快樂。比如……”


    話說一半兒真真討厭,“什麽?”


    真要他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小葉子那麽保守,得慢慢調·教,如今頗見成效,不能嚇到她,“還是到床上言傳身教比較好!”


    又來了!無論說多正經的事,最後都能扯到生猴子上!“就會拐我!”不就是答應生孩子嗎,他要不要這麽賣力?


    然而反抗無效,他要的現在就要!


    起初彥曉對季慕惟印象並不好,隻因他與她大哥走的近,又油嘴滑舌,她便不想與他多說話,但後來相處久了,她倒覺得他挺實在,尤其是在處理鬱溪這件事上,換作旁人,早就不管是非黑白,誓要鬱溪償命,好在季慕惟是明白人,並未找鬱溪的麻煩,還想法子幫鬱溪,實屬難得!


    那日在王府偶遇他,見他神色恍惚,她看著也挺難受,既然嫂嫂讓她去勸說,作為朋友,她也該盡一份綿薄之力,幫一幫他,讓他盡快走出壓抑的困境。


    想著人多才熱鬧,張雲雷又叫上鈺嬌和延彬,還囑咐入宮教九皇子習武的釋塵,讓他傍晚迴王府時,順便帶上雪淩公主。釋塵一臉為難,“屬下帶公主?瑜妃肯讓女兒跟人走?”


    葉簫竺遂將自己的一串珠鏈給他,當作信物。瑜妃一見信物,認得這是簫竺之物,便同意讓雪淩去誠王府。


    釋塵入宮,九皇子對他十分禮遇,最開心的,當屬梁雪淩,她可以天天看到釋塵了!每天她都會帶許多糕點去看望習武的兩人,颯爽英姿,越發令她覺得釋塵有男子氣概!


    今兒個聽釋塵說誠王請她去用宴,雪淩歡喜不已,一直等待著傍晚的到來,


    出宮坐馬車時,雪淩讓他同坐馬車,他卻要騎馬,每日他都是騎馬而來,總不能把馬留下不管。


    雪淩不容他反駁,當即喚來一個侍衛,“揚名,釋塵的馬兒你來騎!”


    侍衛領命過去牽馬,釋塵無奈,隻得跟她上了馬車。公主的馬車,富麗堂皇,車內錦織軟臥,雪淩拿瓜果糕點給他,他都不吃,略微尷尬地婉拒,


    “公主不必客氣,屬下不餓。”


    “咱們認識那麽久,你千萬莫拘謹。”


    “沒有拘謹,所以公主不必讓我,我若餓了,會自己去拿。”


    “嗯,”沉默的氣氛有些微妙,釋塵一直垂眸端坐,戴著假發的他外表看起來很像常人,但是他的眉眼仍舊散發出一種出家人對待女子的疏離。好像他就不該有感情,不敢多看女子一般,不看別的女人是好事,如果連她也不看,這可如何是好?想了想,雪淩饒有興致地問他,


    “釋塵,你今年,十七了吧?好像到了成婚的年紀哎,你已經不是出家人,可以考慮成親的事了。”


    這個他還真沒想過,釋塵木納的臉上終於擠出一絲笑意,卻是自嘲的苦笑,“我一無所有,哪個女子願意跟我?而且我爹的仇還沒報,整日迷茫的我,也沒心思考慮這個。”


    都是仇恨惹的禍,“那如果報了仇呢?你會打算娶妻嗎?”


    端坐的釋塵如實迴道:“報了仇,我想迴昭覺寺,繼續清修。”


    雪淩聞言,當時就懵了……還要做和尚?這是什麽誌向?


    正想勸說,馬車忽地一晃!雪淩猛得向前栽去,釋塵趕緊伸手去攔,扶是扶住了,然而,似乎碰到了什麽,好軟!


    雪淩抑製不住的咚咚心跳!她的心口,似乎,正碰在他手臂上,釋塵大窘,慌忙收迴手,“無意冒犯公主,公主見諒!”


    扶都扶了,能不能扶穩當!他慌著抽手,害得雪淩沒站穩,又是一歪,直接歪趴在他腿上,下巴磕在他膝蓋,好痛!但聽外頭車夫慌道:“卑職大意,公主恕罪!”


    釋塵隻覺腿間一熱,原是雪淩的手按著他的腿勉強起來,攬了攬裙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迴身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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