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簫竺正好在旁,聽得哭笑不得,“好了,鬱溪人能平安歸來已是萬幸,莫要幸災樂禍,你還是去幫幫溫照吧!”


    他也就是叨咕兩句,去肯定還是要去的,“我能勸鬱溪,但是跟別的姑娘說好話我可不會,那葛姑娘,還是你去勸為妙。”


    “我?”指了指自己,她有些為難,“我也和她不相熟啊!”


    “那就叫上彥曉一塊兒去,今晚就當給鬱溪洗塵。難得石頭落地,大夥兒聚一處熱鬧熱鬧。”


    帶上妹妹也好,有姑娘作伴,她也不必太尷尬。


    商定後,眾人便去了鬱府。溫照一看來人,感激不盡!還是王爺好,有求必應!而誠王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感激涕零!


    誠王見了鬱溪,一力抗下,隻道這是他給溫照出的主意,讓他莫要責怪溫照。


    簡直義薄雲天啊!王爺這麽一說,鬱溪肯定不好去責怪王爺吧!然而,現實總是出人意料……


    鬱溪竟是不信的,毫無怪誠王的意思,“除了溫照,沒人這麽無聊,王爺不必替他背黑鍋。”


    張雲雷也是今兒個才知道,自己的人品這麽有保證?不由看向溫照,一臉愛莫能助,不是本王不幫你,實在是人品太好!


    彥曉既來了,就該幫忙,拉了大嫂,過去扣了扣門,“葛姑娘,我是誠王的妹妹,那日你與江旭言解除婚約時我也在場,十分佩服你的勇敢……”


    在門外打了幾句招唿,門終於開了,溫照慌得起身想解釋,葉簫竺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待她們勸好再說。


    進去後,房門又被關上,女人之間,總是好說話的,彥曉先與她嘮了些家常,隨後葉簫竺又適時勸道:


    “溫照是個熱心腸,卻好心辦了壞事,令你難堪,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很生氣,畢竟誰都不喜歡被人戲耍,但如今,鬱溪釋放歸來,也是難得,他也十分有誠意,帶溫照來與你道歉,葛姑娘看在鬱溪的麵兒上,就原諒溫照一迴,諒他得了教訓,再不敢有下一迴。”


    左勸右哄之下,葛肖才勉強同意出去,自知過分的溫照再次拱手,誠意道歉,


    “玩笑開過了頭,是我的不是,還望葛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有朝一日,你們成親時,我一定備份大禮以表心意!”


    張雲雷心道:前麵兒畫風不錯,後頭是不是有點兒跑偏?溫照果然屬黃瓜的,欠拍啊!果不其然,葛肖登時就窘斥道:“你還胡說!”


    “我說的是你成親時,也沒說新郎官兒是鬱溪啊!”溫照義正言辭地自辯著,“葛姑娘你要亂想,這可不怪我吧?”


    就會欺負女孩子,看不下去的鬱溪冷臉咒了句,“當心話多閃舌頭!”


    “閃我的,又不閃你的,那麽關心我作甚?”


    眼瞅著溫照一臉傲嬌,這樣基情四射真的好嗎?張雲雷快聽不下去了都!隻能默默喝茶。


    還好,溫照大方表示,“為表歉意,今晚我做東,宴請大家!”


    幸好,鬱溪沒有拆台,對於他的提議無甚意見,一眾人熱熱鬧鬧去了酒樓,然而,到了雅間,一向不喜點菜的鬱溪居然主動要求點菜,淨撿貴的點,毫不客氣!已經八個菜了,似乎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十二個,十六個!夠了!溫照倒不是心疼銀子,就是覺得鬱溪故意耍人!


    “小鬱兒?鬱兄,鬱大哥!你存心的嗎?吃的完嗎?”


    鬱溪頭也不抬,繼續看菜譜,“沒帶銀子?總有銀票吧?即便沒銀票,你溫公子的名號也是可以拿來頂的,賒一次賬總不成問題。”


    此言一出,小二立即變了臉色,誰都怕賒賬之人,溫照也幹不出這種事兒,微微一笑,保持風度,“既要請客,必有準備,銀子不是問題,鬱兄您隨意點,葛姑娘也不要客氣。”


    葛肖原本也想點些菜來讓溫照肝兒疼,然而實在沒什麽可點的,鬱溪點的太多了!吃不完又浪費,便沒再多點。


    本想請季慕惟也過來,奈何他大哥的喪事未畢,讓人瞧見他與仇人一道吃酒,終歸不大好。張雲雷也就沒張羅,想著過段時間,再讓季慕惟和鬱溪坐在一處,將此事說開,希望大家莫有芥蒂。


    席間,溫照特意敬了葛肖一杯酒,請她原諒,葛肖也不是斤斤計較的女子,這會子其實已經消了氣,遂執起酒盞,飲下這杯,姿態颯爽!溫照心道:他的眼光沒錯,這性子,果然配得上鬱溪!


    正要給鬱溪敬酒,發現他正望向葛肖,唇角含笑,而葛肖迴坐時,目光正好與他撞上,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害羞的原因,她的臉頰酡紅如醉,隨即移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溫照敬罷一圈,隨後鬱溪給誠王敬酒,“謝王爺在皇上麵前為我求情之恩,如此恩德,自當銘記!”


    這感激他可不敢當,張雲雷澄清道:


    “本王的確是想為你求情來著,但我進宮時,那邊萱皇貴妃已經求過情,看在葛肖是郡主的份兒上,皇上就答應將你釋放,如此一來,季謙算是冒犯郡主,季華圖也不好再追究什麽。”


    “郡主?”鬱溪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葛肖,“你何時成了郡主?”


    溫照暗歎不妙,忘了和王爺交待,莫提此事,他一直藏掖著不敢說,就怕鬱溪不悅,豈料王爺會說漏嘴,也是,王爺畢竟沒有他和鬱溪關係這麽近,不了解鬱溪的心思也是常情,唉!既是天意,便注定躲不過。


    葛肖簡單地講述了皇貴妃收她做義女之事,張雲雷歎道:“襄王人品不怎麽樣,他這個母妃倒是不錯,好心救了鬱溪。”


    鬱溪聽罷,並無感激,反倒是麵色一沉,眸光甚暗,但此刻人多,他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與眾人吃酒。


    葛肖已看出來,他在聽聞此事後的變化,但不明白原因為何。


    直到迴鬱府後,她很想問一問,但看他有些醉了,便與等在門口的秦伯一道扶他迴房休息,而他不動聲色地推開了她的攙扶,悶悶迴房。


    秦伯說過,他家少爺不近女色,葛肖猜測著,鬱溪是不是心中有人,才一直不肯娶妻,想著自己在牢中說什麽要給他生孩子的話,真是不自量力!


    苦笑一聲,葛肖不再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個人迴了房。


    次日,兩人用朝食時都沉默不語,眾人看在眼裏莫名其妙,這氣氛不對吧?通常互相救援之後,不應該相親相愛嗎?為何兩人反而越發疏離?羅大娘與葛京柯不明白,隻有秦伯知曉他家少爺究竟在意什麽。


    接連兩日都是如此,葛肖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有話就說開,沒必要這樣,於是在他傍晚歸來時,葛肖終於勇敢上前攔了他的路,“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去了後院,秋日黃昏,夕陽下,鬱府後院的美人蕉開得正盛,


    鬱溪沒有言語,葛肖也不等他,大著膽子先開了口,“那天說孩子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隻是特殊情況,我才說了那樣不合常理的話,往後你見我,也不需避諱什麽,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有所避諱,不是因為這個,”默了會子,他又覺得葛肖並不知情,也不能怪她,她一個女子主動找他解釋,倒顯得他小家子氣了,於是決定把話說開,


    “不知你是否記得,我曾與你說過,我也被人退過婚……”


    “記得,”當時鬱溪說,正因為兩人都被退婚,同病相憐,是以他才想幫助她。


    如鬱溪這般高傲的男子,被人退親,必然難以接受,是以他從來不想提那件事,但對葛肖,他覺得沒必要隱瞞了,深唿了一口氣,如實道:“退我婚的,正是襄王之女,梁晚雪。”


    道罷,竟覺卸了包袱一般輕鬆。


    前不久,陳國使臣才從大堯迎了襄王之女迴陳國,此事喜慶,鬧得沸沸揚揚,葛肖亦有耳聞,“就是那個要嫁給陳國三皇子的郡主?”


    見他默默點了點頭,葛肖尚未來得及驚訝,但聽他又道:“而萱皇貴妃,正是襄王的母妃。你如今成了她的義女,便是襄王的妹妹!我鬱家與襄王府有仇,我父親就是因襄王而死!而你居然……成了他們的親人!你讓我情何以堪!”


    聞言,葛肖震驚得無言以對!此刻她終於明白,鬱溪為何自從聽聞是萱皇貴妃救了他後,就變了臉色,原來這當中,竟有這麽多曲折?


    而她,莫名其妙就成了他敵對的一方?這不應該啊!葛肖詫異道:


    “既然你們有仇,皇貴妃不可能不知道,那她為何還要救你?那天我也懵了,糊裏糊塗突然就被賜為郡主,皇貴妃還悄聲與我說,想救鬱溪,就答應!”


    “不是所有人釋出的善意都是真誠,有時可能是陷阱。”鬱溪才不會天真的以為,皇貴妃會不顧往日恩怨去救他!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


    “你娘的事,你曉得多少?她可曾與你提過萱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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