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熒不耐煩有人竟然敢打斷她,所以一邊被拉著迴頭,一邊衝那人怒吼。


    但在看到那人的臉色時,之後的話就被阻隔在了唇齒之後。


    曲幽熒瞬間變臉,前一刻還是潑婦罵街的架勢,後一瞬已經拿出了閨閣女子的嬌滴滴來。


    她盈盈一笑,道,“景燭,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嗎?”


    她這反應幾乎是出於本能,所以謝小二和雲舒都在一邊見怪不怪的翻白眼,唯有木景燭的神情輕微的一滯。


    雖然這幾日兩人的關係稍微有所緩和,但曲幽熒還是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此兩人的關係變得很迷。


    可現在的她很顯然的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你做什麽?”木景燭壓下之前的怒火,語氣稍微帶著強硬道,“別隨便和他靠近。”頓了頓,他又有些低聲的補充道,“我會不開心。”


    曲幽熒對他前後的態度轉變,愣了愣,尤其是他低聲的那句不開心,就像一隻手,不時地在她掌心撓著癢,讓她心裏升起一抹奇異的感覺。


    “我就是想嚇嚇他,叫他幫忙找人嘛!誰稀罕他。”她說著還煞有其事的迴頭看了眼水麟澤,滿滿輕蔑的說,“連女人都怕。”


    還不忘衝他做一個齜牙的表情,惹得謝小二哈哈大笑。


    “木景燭,你放開他。跟我走。”


    水麟澤深吸一口氣上前,拉住木景燭的另一隻手,就要往迴拖。


    曲幽熒當即就不開心了。


    她快速抱住木景燭的另一隻手,抬著下巴說,“他是我的,你跟女人搶男人,害臊不!”


    水麟澤當即就迴堵了一句,“哪有你臉皮厚,當街調戲男人。”


    這下曲幽熒也火了,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隔著一個木景燭就開始對罵,也不怕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就是吵個不停。


    最後都引來了捕快。


    但捕快一看是水府的人,當下也不敢怎麽樣,所以也留下看著熱鬧。


    可即便兩人如此吵鬧,木景燭也意外地沒有生氣,或者直接偏幫曲幽熒,他隻是淡定如常的任由兩人肆意妄為。


    似乎是知道了什麽一樣。


    直到最後,人群中,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宜王和姬王。


    “這是怎了?大白天的就吵上了?”


    薑瀲搖著扇子,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他身側的宜王倒是一本正經,模樣威嚴,不苟言笑。


    “原來是兩位王爺,失禮失禮。”


    水麟澤一秒變臉,放開木景燭的手,與兩位王爺行了禮。


    曲幽熒一看到宜王,就身子一哆嗦,她今日出門,沒有易容,也不知道宜王是否認得她這張臉,若是認出了,會不會有麻煩了?但薑瀲答應在宜王之下保護她的,應該不會食言吧?


    就在曲幽熒腦海裏布滿了各種猜測的時候,木景燭將她往身後一拉,高大的身形,將她擋住了大部分。


    “王爺。”


    他音色清冷,僅僅是行禮,也不多話,握著曲幽熒的手,讓她鎮定。


    “喲,木公子也在,那麽說說看,這事怎麽了?”


    薑瀲明知道曲幽熒的存在,在宜王麵前是個敏感,但還是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們不放,興致盎然的想要聽原因。


    木景燭眸色微動,嘴角緊抿成一條細線,而後輕微鬆開,才開口迴答。


    “迴王爺,不過是兩人的小打小鬧,並非吵架。”


    “小打小鬧都引來這麽多人的圍觀?”他語氣悠揚,搖著扇子的動作緩慢優雅,眼睛卻緊緊地盯著一聲不吭的曲幽熒,眼底充滿了笑意,“看來兩人的關係應當不錯,否則木公子早該阻止了吧?”


    木景燭蹙眉,剛想說話,就聽薑瀲身後的沐雨道,“王爺,應該是小打小鬧,畢竟他們兩個有婚約在身,哪裏會真的吵鬧呢!”


    婚約?


    曲幽熒愣了一下,她眨著眼睛看向沐雨,不曉得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薑瀲神情不變,應當是知情的。


    隻有木景燭的麵色沉了又沉,“不知這話是何意——”


    “怎麽,九弟的意思是,四公子要成親了?”


    宜王本就一聲不吭,萬年不變的臉色,好似別人欠了他銀子一樣。所以曲幽熒一直很注意他的神情。


    但見他並沒有把注意力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她就聽到宜王忽然很好奇的詢問薑瀲這話的意思。


    有那麽一瞬間,曲幽熒覺得,自己要掉坑裏去了。


    果然,薑瀲扇子一收,在左手掌心一拍,隨後指著木景燭身後的美人說,“對,就是她,昨日老太君剛與我說起,說是四公子要娶她為妻呢!”


    迴應他的是曲幽熒狠狠地瞪了眼他。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水麟澤那麽恐女,怎麽可能主動要求娶女人。


    “一定是騙人的,景燭,你快給我澄清呀!”


    曲幽熒低聲抓住他的手臂說著,但木景燭卻低聲迴道,“別激動,先聽他說說。”


    曲幽熒隻好點點頭,打算聽聽薑瀲怎麽說,但眼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一邊水麟澤的身上。


    然後她就看到他眼底浮現的笑意,更是特意的衝她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神情,是那麽的熟悉,熟悉到令人可以止不住的抓狂。


    “你!”


    曲幽熒瞬間明白過來,手指著水麟澤,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而這個念頭促使她,鬆開木景燭的手,直接走向水麟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拖著整個人跑出了圍觀人群。


    這一舉動,倒是令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饒是木景燭反應再快,等他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而曲幽熒武功那麽差,以她的腳程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消失不見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落在水麟澤的身上。


    但真的水麟澤,被曲幽熒這麽拉著走,一定會反抗,所以也不會消失的立竿見影。


    因此,隻有一種可能性!


    今日這個如此反常的水麟澤,是他假扮的!


    而另一邊,曲幽熒本來是拖著水麟澤跑的,但出了人群後,就變成被他抱著飛奔了出去。


    瞬間就到了距離剛才接到的兩條街道外。


    這裏的人比較少,偶爾有行人經過,也都是步伐匆匆,兩邊僅有少數的攤販在吆喝叫賣著。


    曲幽熒趁他抱著自己的時候,一把抓下了他的麵皮,露出底下另外一張臉。


    “果然是你!”


    “嘿嘿。”


    一張洋溢著壞壞的笑臉,成放大狀落在曲幽熒的眼中。


    他的眼睛很亮,猶如烏黑的瑪瑙,又亮麗的似天上的星辰,輕微彎起,似是泛著層層揉揉的漣漪,有些放蕩不羈,又著實的勾人。


    白皙的膚色上,雕刻分明的五官,有棱有角,異常俊美,也異常的年輕,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偏生這張過分俊美臉蛋的主人,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看得曲幽熒恨不得用爪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撓上幾下,給他毀容了才最高興。


    “想要抓花為師的臉,為師就真的把你嫁給水麟澤那小子,你信不信?”


    他含笑的說出這麽威脅的話,看上去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但曲幽熒卻深刻的知道,他一定會這麽做的。


    “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快放我下來。”


    她放棄抓花他的念頭,在他懷中掙紮,手握成拳,借機打了他好幾下,算是發泄心裏的不平衡。


    要不是剛才他那個眼神,她肯定不會發現,這個水麟澤竟然是她師父席鳳翊假扮的!


    試問,誰會在假扮一個醫館學徒後,立刻假扮成另外一個人,還大搖大擺的與她遇見,更是被她那樣的欺負。


    不僅是易容的像,那演技也真是絕了。


    曲幽熒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也不得不佩服他。


    “為師與徒兒許久不見,自然是要找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敘敘舊。”


    席鳳翊腳下生風,抱著曲幽熒不停地往前飛奔,然後在一個圍牆前,腳尖一點,輕鬆翻了過去,駕馭著輕功,直接抱著美人飛上了院子裏的二樓走廊。


    “走吧!”


    他放下曲幽熒,打開了身側的房門,含笑的走了進去。


    曲幽熒站在走廊上愣了愣,再看到院子裏的擺設時,才恍悟,原來他們繞了一圈,又迴到了那家醫館。


    “在別人家裏,吃茶好麽?”


    她轉身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席鳳翊從櫃子裏拿出好些點心,還有一壺明顯才煮好的茶。


    “自家裏,不客氣。”


    “自家?”曲幽熒頓時瞪大眼睛,往他身邊一座,雙手趴在桌子上,大眼看著他,“這是你的產業?你該不會賣假藥吧?”


    “咳咳。”席鳳翊被嗆了一下,“你那什麽眼神?為師像是那種人嗎?”


    曲幽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還記得小時候,很開心的和師父一起去街上為人看診。


    她本以為席鳳翊會給那些沒錢的人看病,怎知他隻挑有錢的,然後用黃豆磨成粉,或者是麵粉摻雜著其他東西,高價賣給別人。


    然後在他們沒發現之前,就拿錢跑路。


    所以一聽到他開醫館,她就直覺他又在害人了。


    “算了,不與你計較。”


    席鳳翊不理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右手拿起一塊糕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曲幽熒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不高興的說,“你就這麽吃上了?不打算跟我好好的解釋一下?”


    “要解釋什麽?為師又沒做什麽事!”


    “你還真有臉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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