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桑側頭整理著醫藥箱,卻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


    驚唿不出聲音,她已經被拉到男人的身下。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仿佛要從喉嚨裏跳出來,外加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裏似是溢出諸多深情,然而她望不見也不想被蠱惑。


    “桑桑,我應該拿你怎麽辦?”像是詢問卻更像自語,他就停在她上方幾厘米的位置。


    “季總,金醫生來了……”沈秘書歡歡喜喜的走到門口喊道,卻在看見沙發上的那對人影時,自動的轉過頭去,又將金醫生拉著轉過去。


    “沈秘書,怎麽了?”金醫生一直跟在沈秘書身後,所以自然沒有看到客廳裏的兩人。


    而沈秘書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著金醫生,“你沒看到季總在辦正事嗎?”


    “沈秘書。”季禾生冷冷的喊道,沈秘書趕緊迴過頭,發現兩人已經在沙發上坐好。


    這麽快就完事了?沈秘書笑著說道,“季總,金醫生已經趕過來了。”


    “季總,您哪裏不舒服嗎?”金醫生關切的問道,他一直是季禾生的私人醫生。


    “不是我。”季禾生迴答著將視線轉向季晴桑。


    “這位小姐哪裏不舒服?”金醫生又問道。


    沈秘書就把有關於季晴桑的事情說了一下,金醫生這才給季晴桑診斷起來。


    拿下聽診器,金醫生跟季禾生說道,“季總,這位小姐沒什麽大礙,昨天雖然從山坡上滾下去但是沒傷到筋骨,多加休養就好了。至於喉嚨的問題,是由發燒引起的並發症,建議先掛一天點滴看看。”


    “嗯。”季禾生點頭。


    金醫生得到季禾生的示意,就要幫季晴桑掛點滴。季晴桑縮迴手,擰著眉。


    “怎麽?不想掛點滴嗎?”季禾生問道,聲音溫軟有磁性。


    季晴桑又將手邊的紙拿過來,寫了幾個字,“我要迴去。”


    “你不想知道洛柔的下落了?”


    一句話就讓季晴桑打消了念頭,她乖巧的將手遞給了金醫生。


    當他將針頭紮進去的時候,她的小臉皺了一下,季禾生注視著她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麽。


    大概是藥水有催眠的功效,不一會兒,季晴桑就昏昏沉沉的睡倒在沙發上。


    “季總……”沈秘書輕聲叫道,然後指了指季晴桑。


    看著她熟睡中的模樣,難得的沒有劍拔弩張的氣勢,整個人顯得平和。


    季禾生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又示意沈秘書將吊瓶拿起來。


    本就昏沉的季晴桑感覺自己仿佛陷進了一片柔軟之中,她舒服的側過身,臉上揚起一抹嫻靜的笑意。


    大概是怕她這樣側臥壓迫著神經,導致手臂血液不循環,季禾生又將她整個身子掰了過來,她不滿的嘟了下唇瓣,隨後又睡了過去。


    季禾生一直坐在桌子上處理公司的事情,期間時不時的看向季晴桑。


    直到傍晚的夕陽從窗台上一寸寸跌落,季晴桑才慢慢醒轉過來。


    視線注視到頭頂的吊瓶,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季禾生的別墅裏掛點滴,可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眼神移向那個認真辦公的男人,他的頭稍微低下去了一點,但還是可以看到神情肅穆,且目光謹慎的盯著電腦。


    一片明亮的光照著他俊美的臉越發顯出冷峻的暗色調,似是感覺到有人的注視,他立時抬眸看了過來。


    眸光已經不見了之前的邪意,反而泛著溫潤。正好混合著橘色的夕陽,生出一抹溫馨。


    季晴桑移開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臥室。


    大腦短暫性的空白了一瞬,她的瞳孔緊接著微微一變,當複雜以及寒涼出現在那雙眼裏時,她起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這裏是季禾生和宋羽的臥室,別說一刻就是一秒她都待不下去。


    看到她的動作,季禾生走過來,“你要去哪裏?”


    季晴桑抬頭看他,眼裏浮現一抹嘲諷,“迴去。”


    她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盡管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她自然不需要再做無聲的對抗。


    季禾生的眼睛瞥了一眼還在滴著水的點滴瓶,按耐住心裏的戾氣,深邃且專注的看著她,“等點滴完了再走,我讓沈秘書送你。”


    緋色的唇瓣揚了揚,季晴桑伸手就將靜脈注射的針管從手背上拔掉,然後下了床,往門外走去。


    不需一言一語,她直接用行動告訴了季禾生,她是多麽抗拒待在這間房間這張床。


    “季晴桑。”


    身後傳來的三個字,不知道壓抑了多少怒氣,陰沉的不像話。


    他的眉目都已經似是淬了冰渣,寒冷且刺骨。


    但是季晴桑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估計也不會有太重的表情變化,頂多投給他更為嘲諷的眼神。


    偏偏她這樣的無視,在季禾生看來更加的無可原諒。


    他大跨步的追上她,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重重的將門關上。


    在下麵的沈秘書和金醫生同時震了一下,不明白樓上發生了什麽事。雖然好奇,但是他們不會去詢問與理會。


    拉著她手臂的手一個迴旋,兩人正麵交鋒,但看季禾生眉眼結了一層冰霜,季晴桑非但沒有一點起伏,還以那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他,“季總,難不成還想讓我陪你睡嗎?有一個宋羽還不夠,還想再加一個季晴桑?”


    “宋羽?”季禾生擰眉,眯著一雙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冷靜的笑了笑,“你吃醋了?”


    “吃醋?”季晴桑上前一步,再度扯了扯唇,就這麽仰著臉看向他。


    距離很近,他能夠看到她那張絕美的小臉上綻開嫵媚生姿的笑意,一瞬間明豔逼人。


    不是淡漠不是釋然而是嘲弄,她不屑於為了他吃醋,哪怕她提起宋羽時明顯的有著怒氣。她直接用她的神情向他宣告著,她根本不在乎他。


    那張臉真有將自己逼瘋的潛質,越發深重的戾氣出現在季禾生俊美的麵孔上,他加重聲音,一字一句的說著,“待在這裏。”


    “不可能。”


    說完,季晴桑就又要走,但是緊拽著她胳膊的手不會鬆,還更加的緊了起來。


    某種克製陡然間倒塌,極致沉怒的聲音帶著陰霾入骨的寒意一點點侵入了她的心肺,“不可能?那麽你信不信明天你就能看到洛柔橫屍街頭的消息?如果不夠,再加上陳讚和喬衍西呢?”


    “季禾生,我就不信你可以隻手遮天。”季晴桑反擊著。


    “不信你就試試。”陰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期間他的薄唇一直緊抿著,半點情麵也不曾給。


    聽說薄唇的男人都很薄情,她算是領會到了,季禾生何止是薄情,他是想趕盡殺絕。


    心口一陣絞痛,季晴桑睜大眼睛看著他,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憤怒。


    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認輸,“讓洛柔橫屍街頭,梁辰南會同意嗎?”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不發現。”季禾生抬手撫摸著她看起來冷冰冰的那張臉,“桑桑,你對我的認識還不夠深,我覺得有必要再讓你好好的了解了解我。”


    季晴桑側頭,躲過他的手。


    季禾生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僵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後,男人已經抱起了她。


    身子微微一涼,直到她被男人粗魯的拋到柔軟的大床上,她才聲嘶力竭的喊道,“季禾生,我是個病人,你敢對我做什麽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做什麽?”輕佻出聲,連帶著表情都愉悅了起來,“桑桑,你的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還是巴不得我碰你?”


    聽到他譏誚的話,季晴桑半咬著唇瓣,下唇一片青白。


    “乖,我不會那麽饑不擇食的對著個病號下手,你隻要好好養傷就好,我不會動你。反之,你想要跟我強我隨時奉陪,但是暴怒之下我真的不確定我是會先碰你還是先將你撕碎了裹入腹中。”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想下去叫金醫生給她處理傷口,剛剛的餘光瞥見她的手背上沁出細小的血珠,還有些紅腫。


    “咚——”的一聲,一個枕頭徑直砸向季禾生的後背,他迴頭注視著在床邊耀武揚威的女人。


    她朝著他笑的嫣然,動著的唇瓣無聲的說了兩個字,“活該。”


    男人的臉上陰森恐怖,眉眼間的陰鷙仿佛要把人刺穿,空氣裏似乎都結了冰霜,而季晴桑隻是挑釁的看著他。


    很好,不把他的話當真,她是多篤定他不會拿她怎麽樣?


    原本要走的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迴轉過來,一言不發神情卻好似涼透了。


    看到他的動作,季晴桑出乎意料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連腦袋都埋在了被子裏,好似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確實,男人現在的麵色遍布陰冷,輕易的就能將人冷穿。


    看到她鑽被子的動作,季禾生的臉上浮現一抹迷茫,而後蔓延空氣裏的寒冷被突如其來的溫潤掩蓋。


    她露在外麵的長發鋪散了整張潔白的枕頭,這一刻,時光凝結,他的心底緩慢的生出一絲柔軟。


    這是,他的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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