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口引來其餘媒體接連吸冷氣的聲音,學長連忙拽住唐憶:“你瞎說什麽話呢,迴來!”


    她撥掉阻撓,繼續『逼』問:“陸少爺,你不敢直麵這個問題,難道緋聞是真的嗎?”


    “哥,怎麽迴事?”


    陸言慎迴頭看了眼父母,小聲問陸言商。


    陸言商盯著滿臉得意的唐憶,眸深如潭看得後者隱有退怯的意思時,他唇角線條突然上翹:“是真的。”


    頓時,場內嘩然。


    唐憶愣住,沒想到他竟然敢接話,還敢當麵承認。


    原本忌諱這個話題的媒體見有人起了頭,紛紛抓著這個事件發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拋過去讓場內工作人員擋也擋不住。


    陸言商直接讓工作人員後退,站在一眾媒體麵前。


    “最近關於我的報導,我想澄清的是,這些不是緋聞而是事實。我正在追求那位小姐,我很喜歡她。有什麽問題大家可以向我征詢,不要去打擾她。”


    他的坦然讓媒體也輕鬆不少。


    “照您這麽說,是你主動追求她,那她的意思呢?”


    有人這麽問,另有人打斷他:“這話問得多此一舉,哪會有女孩子不喜歡陸大少的。”


    眾人讚同地笑起來。


    陸言商說:“她還沒答應我,不過我不會放棄。小簪,如果你在看直播,我想在這裏再說一次,我愛你,無論你是否接受我,我永遠是你的。”


    電視裏的畫麵定格在這個上,何小簪差點被嘴裏的雞湯嗆到。老姐趕緊放下筷子幫她順氣拍背,說道:“哇,你夠有麵子的,讓他當著媒體的麵親口向你告白,你答不答應他?”


    “別拍了。”


    何小簪岔開話,躲掉她的手。


    老姐知道她又在內心掙紮鬥爭,調侃道:“你現在不答應估計全市也沒幾個人以後敢和你談戀愛。”


    “為什麽?”


    “誰敢和陸家大少爺當對手呀。”老姐笑眯眯地迴答完,平心靜氣地握住何小簪的手,寬勸道:“小簪,聽姐姐一句勸。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將來才是最主要的。楚漾既然選擇了別人,你也不必再耿耿於懷,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真心愛你的人一個機會好嗎?”


    “姐,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隻是……”


    何小簪咬唇,隻是自己還沒徹底想清楚,沒能完全放下。她悶在家幾天,最終決定去找陸言商說清楚。


    否則,對陸言商來說,實在不公平。


    何小簪從公寓出來不久,身後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她往路邊讓了讓,沒想到車子貼近她開過來。後車門敞開,一隻手猛地圈住她的腰把人帶入車內。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何小簪愣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


    這時,車門已經鎖死。


    車子裏除了兩三個社會青年,還有一個她無比熟悉的人。


    “……唐憶?”


    何小簪錯愕過後,立刻把唐憶拽到身後,展臂維護住,衝著社會青年們喝斥:“有什麽事衝著我來,不許碰她!”


    幾個人怔了怔,繼而爆發出大笑。


    其中一個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翻,指著何小簪身後的人道:“唐憶,這丫頭果然可笑竟然把你護得跟塊寶兒似的。”


    何小簪驚住。


    “他們當然不會碰我。”唐憶嗤笑著揮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手臂,冷冷地說道:“因為我們就是衝著你來的。”


    車內的笑聲愈發響烈。


    何小簪被他們綁住手腳,頭上套上黑布袋。她感覺車開了很長一段路,最後聽住,幾個人怒喝著推她下車往前走。


    她不清楚身處何地。


    不過感覺到換了一輛車,坐墊遠沒之前的舒適,甚至有些廢舊。


    唐憶扯掉她頭上的黑布袋,陰瑟瑟得笑道:“上次沒淹死你,這次我們再來一次,看你還有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你……上次的事是你做的?”


    何小簪不敢置信得看著她,“為什麽?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唐憶笑起來:“誰當你是朋友,我不過是需要身邊有個敗類襯托自己罷了。你越是叛逆惡劣,越是襯得我溫婉乖巧。你看,全校的男生女生都討厭你,全部喜歡我。”


    竟然是為了這麽可笑的虛榮。


    何小簪紅著眼眶,鼻尖酸澀難忍:“當年你為了救我,被人……”


    “當年的事不過是騙你的,那些人是我的朋友。我原本打算讓他們欺辱你,可是那時候我太善良了沒忍心還是把你救了。何小簪,你什麽玩意兒,也配讓我為救你犧牲清白。”唐憶說著突然掐住她的臉,左右打量,厭倦得輕嘖了聲:“真是見鬼了,長的清湯寡水得晦氣樣怎麽就讓陸言商喜歡。他的眼光真是爛到家,放著我不要偏偏要你!憑什麽,何小簪你憑什麽要比我高人一等。我不會讓你比我好,不會讓你嫁入豪門!”


    “誰要嫁入豪門,瘋子。”


    何小簪拚命掙紮扭轉手腕,眼淚不爭氣得往下掉。最好的朋友,無論何時都會幫她說話抵抗惡言惡語的朋友。


    原來是隻在做戲。


    隻是拿她當假想敵。


    “急什麽,很快我會讓你和陸言商陰陽兩隔。”唐憶咯咯笑了兩聲,把她更往車裏一推,然後嘭得關鎖住車門。


    何小簪無法開門,眼睜睜看著吊車把汽車懸吊起來,慢慢得移到一個大水槽上方。她終於明白唐憶準備做什麽。


    想故技重施,淹死她,讓她在車裏慢慢窒息、慢慢感受死亡臨近得痛苦。


    但是,何小簪沒想到陸言商也來了。


    他來的很急,顯然是唐憶通知他這裏的事。


    “小簪!”陸言商看見她被鎖在車裏,震驚不已。唐憶和同黨們嬉笑著坐在高台,晃著腿看著這出好戲。


    唐憶說:“陸言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選擇她還是我。”


    “你別做夢了。”他冷聲輕蔑地瞪著唐憶,仿佛她是個汙穢的蒼蠅,光看她一眼就夠惡心。


    唐憶被他的眼神打擊,氣得直捶欄杆,厲聲朝駕駛吊車得同伴喊:“把她扔下去!”


    “不要!”


    陸言商疾跑過去,吊車拉環鬆掉,整部車噗通落入水裏。幾個人正等著看好戲,果不其然看到陸言商掄起地上的鐵棍奮不顧身得跳入水。


    車子裏漸漸有水滲人,何小簪掙脫不掉手腕上的麻繩,驚恐中用力踹車玻璃,但無濟於事。


    正無可奈何時,發現車頂有人跳下來,陸言商憋著氣用力拽車門。


    拽不開,於是用鐵棍用力砸玻璃。


    這玻璃不知什麽材質,堅硬不已。


    敲了半天,陸言商不住遊上去換氣再下來繼續敲,車裏的水已經沒到何小簪的胸口,她不敢大喊生怕氧氣流失過快。


    但悶悶得缺氧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她的眼皮很重,抬起來看到車窗外有血『色』飄過,發現陸言商的手早已砸破流血,他憋氣越憋得臉『色』鐵青。


    “陸言商,你走啊,不要管我!”


    何小簪湊到車窗邊衝他喊,他搖搖頭繼續敲擊窗玻璃。看著他拚死拚活得樣子,何小簪終於哭出來。


    “走啊,你走!”


    血一點點滲出來,在水中暈染鋪張。


    何小簪哭著奮力扭動手腕,麻繩的粗糲磨得皮膚破損刺痛,直到磨得血肉模糊才把一隻手掙出來。


    不知是否老天感動,玻璃一角出現裂紋。


    何小簪已經完全沒在水裏,缺氧的緣故整個人往下沉,直到感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攬住她往上遊。


    水槽外熙攘聲不斷。


    何小簪被他托上岸,剛吸吮上空氣,轉頭發現陸言商不知去向,水麵還在泛著層層漣漪。


    “我哥呢!”一個和陸言商長相相近的男人跑過來拉她。


    何小簪渾渾噩噩得趴在水沿邊:“在水裏,他還在水裏!”


    陸言慎聽到這句話,立刻跳入水裏。


    警笛響動,唐憶及幾個社會青年潛逃被半途逮住,押上警車。何小簪不停地望著水麵,直到看到陸言慎托著陸言商冒出水。


    陸言慎大喊:“快!醫生!”


    等候在門外的醫療人員聞聲,紛紛跑來,幫著陸言慎把人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陸言慎不禁後怕。


    幸好大哥提前知會他報警再帶救護人員過來,否則真不堪設想。


    何小簪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她踉蹌著走了幾步差點摔跤,靠著護士攙扶才跟到搶救室外。醫護人員一撥接一撥得進去救人,一門之隔,何小簪的心死死揪住。


    陸言商,你不要出事。


    醫院部有人通知了家屬,陸衍之和蘇洱趕到後,陸言慎上去簡單描述了番情況。何小簪站在一邊看著她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她看到陸夫人朝自己走來,何小簪都已經做好受挨一耳光的準備。沒想到,陸夫人手抬起卻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撫過,柔聲問:“嚇壞了吧。”


    何小簪詫然望著眼前溫婉謙和的美『婦』人。


    何小簪以為,陸夫人應該像楚漾的母親一樣,罵她晦氣,罵她掃把星再狠狠打她的。


    何小簪心裏的“堅強”,因為這句關懷徹底崩塌。


    哇得一聲,痛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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